第38章:上綱上線
蔣老師點(diǎn)點(diǎn)頭:“所有人,跟我走。不要大呼小叫,不要嘈雜,不要喧嘩。一切從速,聽明白了嘛?”
話音剛落,一個面如冠玉的宗師巔峰境界的公子哥激動的吼道:“聽明白了!”
秦風(fēng)也準(zhǔn)備回答。
周輕呂卻一把拉住了秦風(fēng)的手,使了個眼色。
秦風(fēng)不解的看著周輕呂,開口想要問,周輕呂輕輕搖頭。而史滔天也面色緊張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蔣老師笑了笑,指著那個公子哥:“你,不通過?!?p> 那公子哥愕然瞪大了眼睛:‘什么?我……我怎么了?’
助手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下一刻,公子哥忽然平地消失了。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尚學(xué)之外。
挪移術(shù)!
眾人瞳孔一縮,這助手,什么修為???
蔣老師也不解釋什么,身形幾個飄忽,然后就出現(xiàn)在了幾里外的一個教室門口,邁步走了進(jìn)去。
人群沉默了幾秒鐘。
接著,史滔天連忙給周輕呂二人傳音:“快,跑進(jìn)去!”
說完,史滔天化為青煙跑了過去、
周輕呂也不敢馬虎,用盡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氣。
‘嘭’的一聲,地面炸出了一個坑,他整個人借著這反推力像是個炮彈一樣沖了過去,竟然后發(fā)先至沖到了史滔天的前面,沖到了第一個。
蔣老師的助手一挑眉:“反應(yīng)第一,速度很快啊。中期?”
喃喃著,蔣老師在花名冊里找到周輕呂的名字,寫了幾句評語。
而周輕呂正在跑著,忽然感覺到了身邊有影子閃過,如鬼魅。
回眸,與一雙丹鳳眼對視了。
這丹鳳眼來自一個穿著紅裙的少女,他見過,這就是報名那一天給史滔天使絆子的李家嫡女。通過青年志看見過,她在青年志八十六名。
大青州長公主——李端詳。
李端詳瞟了周輕呂一眼,無聲無息的,形同鬼魅的。下一秒,消失在了這里,出現(xiàn)在了教室之中。
這,便是大虛?
周輕呂瞇了瞇眼睛,鬼魅般的速度,無聲無息。
只是一瞬,又有十幾道虛影從自己身邊劃過。和鬼一樣,全都沒有聲音,甚至沒有風(fēng)聲。速度極快。
眨眼間,周輕呂不再是第一,第二十名。
十九位虛境,他二十名。
當(dāng)周輕呂沖進(jìn)教室的時候,回頭看,居然發(fā)現(xiàn)還有兩百多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忽然間這么多人開始往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這……走就是了啊。跑什么?
這么急著跑,成何體統(tǒng)?慌慌張張的樣子,讓老師看笑話了啊。
而二百人中有人還在面面相覷,有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卻開始跟著跑了。也有人慢慢的往過來走。
片刻后,史滔天和秦風(fēng)微喘著進(jìn)了教室。
而這時,那個蔣老師助手忽然飛了起來,在教室與出發(fā)點(diǎn)之間的某個位置,猛然以手為刀切了下去。
‘轟——’的一聲,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槽。深兩米,長數(shù)十米,隔斷了后方將近三百多個考生的前路。
所有人一愣。
助手沉聲道:“以此為界,界外所有人,可以離開了?!?p> “什么!”
“不是……我們還沒開始考!”
“你就是看我們不順眼唄!”
“什么情況啊!”
“臥槽,我怎么就不合格了啊?”
“我說啥了?我啥都還沒有做呢。憑什么啊?!?p> “……”
沒有人理會他們,界內(nèi)的考生們聽見這話,一陣后怕的趕緊往教室里跑。所有人進(jìn)了教室,門關(guān)上,沒有人再理會外邊被篩下去的三百多人了……
這一刻,才有人開始反應(yīng)過來,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大多數(shù),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為啥?。?p> 為啥莫名其妙淘汰了一個,然后又莫名其妙淘汰了三百多個?什么都沒說啊,什么命令都沒給啊,這就淘汰了?
秦風(fēng)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茫然的觀察著周圍的同學(xué),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史滔天則是渾身繃緊,緊張到了極致,這是他最后一次機(jī)會了,他不敢在這樣的心智試煉中被篩選下來,那會遺憾一輩子……
周輕呂是懂了,畢竟三世為人,這點(diǎn)事兒還是看得清楚的。
其實,從跨入尚學(xué)校門的那一刻起,考試就已經(jīng)開始了。這種把戲,周輕呂在第一世的時候,那時候適齡入伍當(dāng)兵的時候,早就被教官收拾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新兵訓(xùn)練的時候,老班長可不會跟你說那么多廢話。到處給你挖坑,就是在消磨你的氣焰的。
而這里,消磨的可不僅僅是你的氣焰。重點(diǎn)還是考核,考核你的心智,和辨別能力。
考官蔣老師第一句話就說了。其中好幾個關(guān)鍵詞。
“跟我走?!?p> “不要大呼小叫。不要喧嘩,不要吵鬧,一切從速?!?p> 然后第一個公子哥被淘汰,是因為人家說了,不要大呼小叫。他不注意‘審題’,喊了一嗓子‘明白了’。這就是大呼小叫。
而蔣老師飄向了這教室……
之前人家也說了關(guān)鍵詞‘跟我走。’
而之所以要用跑的,是因為人家說了“一切從速”。
注意審題??!
周輕呂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用來回顧之前,而是觀察起了這教室。
很明顯,這教室和掩月樓一樣,都是用了須彌技術(shù)。外邊看起來不大,但這其中,至少有上萬平的面積。剩下的六百多個人站在里邊,寬寬松松的。
蔣老師站在前方的一個主席臺上,微笑說:
“能進(jìn)入這里的,可以開始下一輪了。恭喜你們,佼佼者?!?p> 無人說話。都被整怕了。
蔣老師繼續(xù)道:“尚學(xué)從來只是一個學(xué)府,是象牙塔。而真正的世界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必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定有紛爭。那么現(xiàn)在,假如你是破碎境強(qiáng)者,是這座城市最德高望重的人。”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又要審題了。好tm煩!
周輕呂也認(rèn)真的聽著,他知道,這應(yīng)該是又要挖坑了。
蔣老師繼續(xù)說:“但是現(xiàn)在有兩個先天強(qiáng)者出現(xiàn)了紛爭,甲說乙偷了他一萬兩銀票。乙說自己沒偷。甲沒有人證物證,只是說自己親眼所見。搜查發(fā)現(xiàn),乙身上確實有一萬兩銀票。但是乙說這是自己的,經(jīng)過查驗,這上邊沒有甲的氣息。但是奇了怪了,乙家徒四壁,也不可能有一萬兩銀票?!?p> “現(xiàn)在,問,究竟是甲在構(gòu)陷乙?還是乙確實偷了?全城百姓都在看著你如何處理這事兒,你,如何判決?”
眾人一個頭兩個大,這tm什么情況?這案子連線索都沒有啊。
這時,一個穿著白袍的青年忽然說道:“老師我知道了……”
“滾出去?!?p> 蔣老師一揮手,那青年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挪移出了教室。又少了一個人。
臥槽!
所有人面面相覷。
這什么情況?。?p> 這是讓回答還是不讓回答???
史滔天也懵了,喃喃道:“又出問題。但是之前又說不準(zhǔn)喧嘩,那特么該咋整?啞語嘛?我不會啊……”
正此時,前方的一個入虛境界的青年沉思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舉起了手來。
眾人:“……”
蔣老師笑道:“你可以說說?!?p> 眾人:“???”
就舉手?
就這?
舉手就行?
所有人一陣無語,為白袍感到惋惜。你說之前你舉個手啊。就因為沒有舉手,讓人淘汰了。
入虛青年松了一口氣,朗聲說道:
“如果我是破碎境,那么我便有了追溯時空的能力,我直接當(dāng)眾拿起銀票查驗片刻,我就知道誰在說謊。誰沒有說謊。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破碎境強(qiáng)者,那么,無人能夠蒙我?!?p> 史滔天眼前一亮:“對啊,這個問題,答案不重要……”
那入虛強(qiáng)者滿臉得意的看著蔣老師。
蔣老師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p> 說著,蔣老師再次一揮手,那入虛強(qiáng)者愕然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然后身形消失在了教室里。
眾人徹底急了。
這tm叫個什么事兒???
這回答不是挺好的嘛?
??!
蔣老師問的是答案,究竟是栽贓陷害,還是確實偷了?他沒回答問題啊。
但是,回答錯了也tm的要滾蛋?
這……
史滔天也蒙了,他以為自己猜對了,但是這會兒又懵逼了。咋就錯了呢?幸虧自己剛才沒逞能。
這時,全場徹底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敢舉手說話了。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周輕呂緩緩的走到了前方,舉起手來。
所有人回頭看他,待看到他僅僅只是宗師中期時,不少人眼里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中期也能來?
而此時,在尚學(xué)操場上,這尚學(xué)的上千師生此時都端著小板凳,嗑著瓜子兒看著前方一個銀幕。
有強(qiáng)者將教室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投影過來,讓老生和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老師們觀看。
向詩詩躺在搖椅上,一邊嗑瓜子兒,一邊指著屏幕里的周輕呂:
“這就是周輕呂?”
“對……咦?他突破了?”
“什么?”
向詩詩猛地坐了起來:“又突破了?”
張啟迪和王成玉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一抹震撼。第一眼見他時,才后天突破先天呢。這,就宗師中期了?
一個多月而已……
向詩詩有些興奮的抿了抿嘴唇:“我的。這是我的?!?p> 另一個老師將腦袋湊過來:“向妹妹,此子有何特殊啊?”
“不特殊,就是我看他長得帥。我喜歡?!?p> “切,不說算了?!?p> “……”
蔣老師笑吟吟的看著周輕呂:“你可以說了?!?p> 周輕呂沉吟片刻,朗聲道:“這個問題。無解。”
“為何?”
“因為我不想解。兩個先天僅僅因為一點(diǎn)金錢的紛爭,就敢來騷擾我一個破碎境。這不是胡攪蠻纏嘛?”
‘嗡——’的一下,教室里嘩然。
史滔天眼珠子瞪得溜圓。你在這兒你犯什么牛呢?你是自暴自棄了吧?
這話也敢說?
蔣老師問道:“可現(xiàn)在很多人看著你。如果你不解決這個問題,你以后如何德高望重?”
周輕呂平靜的道:“那就殺了兩個提出問題的人,那么就沒有問題了。破碎境不是來解決雞毛蒜皮小事情的,解決問題的可以是我的隨從,或者是依附于我的人。我解決一次這問題,那么以后有什么問題,他們都會來找德高望重的我,還修不修煉了?還做不做別的事情了?”
蔣老師笑了:“你小子心狠手辣啊。”
周輕呂淡淡的道:“不是心狠手辣。那我問蔣老師,我和一個同學(xué)住一個寢室。我晚上起夜,尿了他一床。他拉著我,要找蔣老師討個說法。蔣老師會如何?”
蔣老師饒有興趣的道:“我會把你閹了。讓你小子亂尿。”
周輕呂又道:“聽說了蔣老師樂于助人,喜歡幫人解決問題后,第二天,史滔天同學(xué)把另一個女同學(xué)的肚子搞大了,不愿意負(fù)責(zé),女同學(xué)鬧到蔣老師那里去。蔣老師會如何解決?”
蔣老師笑道:“我會把他閹了?!?p> 史滔天:“……”提我干啥啊。
周輕呂又問:“又過了幾天,一個叫秦風(fēng)的同學(xué),看一個叫史滔天的同學(xué)不順眼。心里起了謀害之心,于是構(gòu)陷史滔天牛子長出來了一截,又動了不軌之心,計劃想要猥褻一個女同學(xué)。然后去找蔣老師告狀,蔣老師如何處置乎?”
史滔天:“……”周輕呂你特么!
在場的男同學(xué)都露出了某種笑容。而女同學(xué)都是臉一紅,舉的這什么例子啊。
但蔣老師沒說話。
周輕呂說:“無論蔣老師會如何處置。在這個環(huán)境里,蔣老師都成了一把刀,對嗎?破碎境怎么了?破碎境也僅僅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專門的機(jī)構(gòu)。畢竟分身乏術(shù),你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幫人伸冤,而不被人利用嘛?”
蔣老師笑了:“呵呵,你可以從那個門出去等待了,這一關(guān)你過了。”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這就過了?
原來……這一關(guān)是辯論?。?p> 周輕呂點(diǎn)點(diǎn)頭,走上了講臺,站在了蔣老師身后。
蔣老師皺眉:“你站在我后邊做什么?”
周輕呂沒說話,舉了一下手。
蔣老師:“……你說?!?p> “蔣老師之前說,跟你走,不要吵鬧,不要喧嘩,那我就一直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蔣老師:“……”
“哈哈哈哈!”
場外,看直播的全校師生忽然爆笑了起來。
向詩詩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這小子真不錯,太謹(jǐn)慎了!”
張啟迪也傻笑:“一月不見,如隔三秋啊?!?p> 十分鐘后。
李端詳也回答了一個問題。
蔣老師點(diǎn)頭:“好了,你過了這一關(guān)。去下一個考場等著吧。”
李端詳往門那里走了幾步,臉一紅,然后低著頭走上講臺,站在了周輕呂的身后。她不敢。
“……”
半個小時之后,蔣老師的身后多出了十幾個人,史滔天站在李端詳?shù)纳砗?,后邊還排了十來個。
周輕呂這么一帶頭,所有人都不敢走了,回答正確的,全都排著隊往后邊站。
雖然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但肯定沒錯唄……
蔣老師滿臉黑線,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屢屢回頭看向周輕呂,眼神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