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防水布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朝著耿直走了過來。
姑爺手里面還端著一個木盆,拿著一個水瓢。
耿直有些不明白,這兩人是要干嘛啊?
在耿直懷疑的目光中,小姐和姑爺走到池塘邊。
姑爺端著一個木盆,小姐拿著水瓢往里面舀水。
舀了半盆水之后,蘇檀兒說道:“差不多了吧?”
寧毅看了一眼盆里面的水,遲疑了片刻說道:“是不是有點少了?”
“這還少呢?”蘇檀兒遲疑著說道。
寧毅點了點頭,示意道:“啊,確實少。你再來點。”
蘇檀兒也點點頭,往盆里面舀水說道:“果然還是你心狠?!?p> “這回總夠了吧?”蘇檀兒轉(zhuǎn)過頭看著寧毅笑道。
“差不多了?!睂幰泓c了點頭,伸手把瓢接了過去。
耿直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嬋問道:“小嬋,你說姑爺和小姐這是在干嘛呢?”
“我不知道?!毙葥u了搖頭,一臉的嚴(yán)肅認(rèn)真。
只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嬋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幾步,離耿直更遠(yuǎn)了一些。
耿直有些不明白,只能轉(zhuǎn)回頭繼續(xù)看。
干嘛呢這是?
只見小姐把水盆端了起來,轉(zhuǎn)身對姑爺說道:“就這樣?”
姑爺點了點頭說道:“就這樣?!?p> 小姐端著水盆,直接一盆水就潑在了耿直的身上。
冷水直接打在了耿直的臉上,拍打在他的身上。
耿直一臉蒙圈。
這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要拿水潑我?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我是誰?
我在哪里?
緩緩地睜開眼睛,耿直依舊不明所以。
這個時候,蘇檀兒和寧毅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耿直。
蘇檀兒贊嘆道:“呀!”
寧毅指著耿直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看!”
蘇檀兒看了一番之后,這才問道:“耿護(hù)院,你沒事吧?”
耿直轉(zhuǎn)頭看著小姐說道:“我沒事,小姐?!?p> 蘇檀兒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拉起了耿直身上的衣服說道:“相公所制作的涂料果真防水,水完全被隔絕在布料之外?!?p> “那是自然。”寧毅一臉驕傲的說道:“你家相公,還沒失過手呢!”
“如果順利的話,”蘇檀兒這個時候說道:“我可以將這些涂料投放到蘇氏布行了?!?p> “那最好啊!”寧毅笑著附和道。
耿直這個時候終于弄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抬起頭看著天空,有一種無語望蒼天的寂寥。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剛剛不是說給我做衣服嗎?
還全世界只有一套的料子、只有一套的衣服。
是,的確只有一套的料子、只有一套的衣服,可是你們沒告訴我,這是拿來做潑水試驗的。
看看我這一身水?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坦誠一些?
“那你這涂料里到底放了什么呀?”蘇檀兒追著寧毅問道。
耿直在一邊看著。
他明白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
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是姑爺和小姐的工具人。
工具人沒關(guān)系,為什么不能告訴我一聲呢?
耿直無語凝噎。
“這就屬于商業(yè)機(jī)密?!睂幰憷^續(xù)說道:“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p> “什么商業(yè)機(jī)密?何謂商業(yè)機(jī)密?”蘇檀兒不滿的看著寧毅,坐下來直接問道。
“反正,就是很厲害的事情?!睂幰阆肓讼胫笳f道:“不能隨便和別人說?!?p> “你是不想告訴我嗎?”蘇檀兒瞪著眼睛問寧毅。
“我哪不想告訴你?”寧毅反駁道。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告訴我?!碧K檀兒繼續(xù)撒嬌一般的說道。
“我是怕隔墻有耳?!睂幰阋荒槆?yán)肅認(rèn)真的說。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可以說的?!碧K檀兒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耿直好無奈。
我為什么會在這?
我怎么會在這?
我不應(yīng)該在這!
你們滿嘴撒狗糧到處塞給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這么說話。
抬起頭看了看天,耿直嘆了一口氣。
是我要來的嗎?
難道我不是被迫的嗎?
“打擾一下。”耿直連忙舉起手說:“我衣服濕了,我怕中風(fēng)寒,我得去換件衣服?!?p> 自己還是早點走吧,這里不適合自己。
“辛苦了,老耿?!睂幰懵犃诉@話之后轉(zhuǎn)頭說道。
”謝姑爺!繼續(xù)甜。”耿直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不行了,再在這里待下去,自己就要受不了了。
同時,耿直心里面也發(fā)了狠,你們等著。等我將來和楊姑娘在一起時,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們有多甜,到時候我讓你們也不好意思。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告訴我?!碧K檀兒繼續(xù)說道:“我也看出來了,剛才你潑水你都讓我潑的,那個盆那么重,你下手那么狠的啊!”
“你還說我呢?你往這老耿臉上潑???”寧毅反駁道。
”現(xiàn)在你怨我狠了?當(dāng)時不是你說的嗎?加多一點、加多一點!”蘇檀兒反駁道。
“我說加多,你就往他身上潑???”寧毅反駁道。
“那你倒是幫我呀!”蘇檀兒不滿道。
你們兩個是在吵架嗎?
耿直走過轉(zhuǎn)角,兩人的聲音終于在耳邊消失了。
他可以確定兩人絕對不是在吵架,就只是在發(fā)糖。
受傷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早晚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姑爺和小姐那邊不用管了,耿直直接回到房間里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衣服。
要是不這么做的話,很可能就會受風(fēng),到時候感染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耿直又翻看了一會兒話本,想了一會兒楊姑娘,心里面才好受了不少。
姑爺和小姐太甜了,自己也受不了。
等到他再次走出房門的時候,陽光再次燦爛了起來,青草再一次綠了起來,一切一切都又變得和諧了起來。
接下來,耿直沒有再見到小姐和姑爺,不過他遇到了小嬋。
耿直見到小嬋的時候,小嬋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副“我不想說話,誰也別搭理我”的模樣。
耿直湊了過去,看著小嬋問道:“小嬋,你怎么在這兒?。磕阍趺礇]在小姐身邊伺候?”
抬起頭看了一眼耿直,小嬋冷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耿護(hù)院,你覺得我在那里合適嗎?剛剛你也不是沒看到?!?p> 耿直頓時有些尷尬,也意識到了這個話題不適合再談?wù)撓氯チ?,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姐和姑爺干嘛去了?”
“我不知道?!毙劝琢怂谎壅f道:“耿護(hù)院,能離我遠(yuǎn)點嗎?我現(xiàn)在不想說話?!?p>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我給你找郎中??!”耿直看著小嬋,有些緊張的說道。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耿直,小嬋冷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走了。
只不過臨走的時候,小嬋說道:“我沒生病,我就是糖吃多了,齁的慌。”
耿直看著小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搖搖頭說道:“糖吃多了?最近家里沒有糖??!”
耿直有些不明白,不過也沒再說什么。畢竟小嬋現(xiàn)在不想見到自己,自己不上去也就是了。
看小嬋都沒有在姑爺和小姐的身邊,耿直也就沒過去。
看來今天是用不到自己了。
耿直一笑,那不就代表自己能夠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嗎?
想到這里,耿直的眼睛就是一亮。
太好了。
耿直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轉(zhuǎn)身向著房間走了進(jìn)去。
他準(zhǔn)備回去看話本睡覺去了,那是他最想過的生活。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
耿直早上剛起來,吃完飯,就看到大壯從遠(yuǎn)處腳步重重、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耿直就是一皺眉頭。
等到大壯跑到身邊,耿直問道:“怎么了?跑得這么急。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嗎?要學(xué)姑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穩(wěn)重知道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叫什么事?”
大壯瞥了一眼耿直,神情很古怪,只不過氣沒喘勻,我不和你爭。
“耿護(hù)院,烏家的公子來了,你看看去吧!”大壯看著耿直,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這不定是來干什么的呢?”
“烏家的公子,什么烏家的公子?你說那個烏啟豪嗎?”耿直瞪著眼睛問道。
“是啊,是啊!”大壯連連點頭說道:“他來了呀,他跑咱們家來了,而且看這樣子來者不善呀?!?p> “還敢來這里搗亂,咱們看看去。”耿直拍了拍大壯,轉(zhuǎn)身就向外跑了出去。
這次不是走,是跑,而且速度非??欤墙幸粋€虎虎生風(fēng)。
看到這一幕,大壯臉都要白了。
說好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說好的穩(wěn)重呢?你跑什么呀?
我這剛跑過來我都要累死了,等等我啊!
只不過話在嗓子眼里面,還沒能說出來,耿直都已經(jīng)跑沒影了。
大壯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咬著牙邁著沉重的雙腿,朝著耿直追了上去。
大壯在心里面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聽耿護(hù)院忽悠,他說的話就不能信。
更護(hù)院原來挺好的,怎么最近變成那樣了?
說好的信任呢?
說好的真誠呢?
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點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