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出乎意料的復(fù)活方式有些另類。
寄生于他人大腦,汲取他人精神力,度過一段“漫長”的暗無天日和孤獨寂寞,然后從人變成了鳥,從物質(zhì)體變成了精神體。
并非傳說中的直接死而復(fù)生,又或者化為鬼魂,游蕩世間。
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開始蹊蹺,過程曲折,結(jié)局驚悚。
但對方澈來說,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消息,他和小紅(何欣)的關(guān)系經(jīng)過這一事件關(guān)系更加密切。
她還是人的時候,明顯非常人,知道許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
對于她的真實身份,方澈早好奇的不得了。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何欣’是不是你真名?”
方澈的問話非常直接。
小紅抖了抖身子,在方澈的意識空間里閃來閃去,它對方澈有此一問,并不意外,早已做好準備。
“我真名叫趙芊芊,至于身份,我不能說,我發(fā)過誓,我要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對得起忠誠。”
“你已經(jīng)死了。”
“可我的記憶依舊完整,我的信念沒有熄滅?!?p> 方澈砸吧下嘴,好吧,小紅信念還挺堅定,死了都還念念不忘。
既然如此,不說就不說吧。
“其實,”方澈已經(jīng)決定放棄,小紅卻又自己說了起來,“我不能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這樣理解。
就當(dāng)以前的我是沒有真實姓名的孤魂野鬼,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國籍。
只要需要,可以是任何人。
跟你的接觸,是意外,那時候我正在度假?!?p> “唔?!狈匠狐c頭,似懂非懂。
小紅扭過頭,明顯是不愿意再多說。
方澈很有眼色,當(dāng)即換了話題。
“想不想知道,你現(xiàn)在在外面的身份?”
小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現(xiàn)在能有什么身份,一個死人罷了。”
“哈哈,錯!
你現(xiàn)在是英雄,是全人類的英雄?!?p> “哈?”
“你是死了,可你留下了一個盒子。
很多人把這認為是你為了贖罪留下了自己完整的傳承。
你死的第二天,一大早,全世界都炸了,世界聯(lián)合基地直接向全世界發(fā)表聲明,聲稱人類第一個進化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
這不但引爆了因為持續(xù)血腥負面新聞導(dǎo)致有些低迷的《創(chuàng)世紀》游戲。
更是一舉將世界聯(lián)合基地的死對頭拯救給掃到了垃圾桶里。
那個賭徒告訴我,拯救光棍的狠,都不試圖掙扎,直接壯士斷腕,舍棄一大批力量,核心徹底隱藏了起來?!?p> 方澈最后“敬仰”的望著小紅,“你是死了,可你改變了整個人類世界,改變了整個人類歷史進程。
你,是偉人??!
不過世界聯(lián)合基地沒有公布任何你的個人信息,所以你大概是只能做人類歷史中的無名英雄?!?p> 小紅震驚,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這···這樣···也···行······”
“現(xiàn)實證明,行!”
······
一人一鳥又說了會兒這兩天里發(fā)生的事,大多是與趙樂樂相關(guān)。
方澈沒有問她為什么要不顧一切與那個家族的人同歸于盡。
這應(yīng)該是她心中最大的恨和痛。
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
往事如云煙。
如果她愿意主動說,方澈會聽。
如果她不說,方澈不會問。
······
該問的、該說的,差不多都已經(jīng)談及。
長夜漫漫,這一夜的波瀾到此也該暫告一段落。
方澈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黑球,又是吸收我的精神力凝聚而成,還能在我的意識空間顯現(xiàn)。
也算變相的是我精神力的一部分,擁有我精神力的特性。
想來應(yīng)該也能像我的精神力一樣受我召喚到外界。
我先離開,試試。
如果不能,你就待在這里。”
小紅回答的很干脆:“好?!?p> 能被召喚出去更好。
如果不能,只要不再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是不介意一直待在方澈的意識空間,至少這里很明亮,而且她活動自如,想到哪里,心念一動,瞬間就能到達。
現(xiàn)實中,方澈在衛(wèi)生間醒來,站起,穿上拖鞋。
看一眼手機時間,他在意識空間感覺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足有幾個小時,現(xiàn)實中時間才不過只是過去兩三分鐘。
他嘗試直接召喚小紅。
第一次沒成功。
第二次還是沒成功。
第三次,他以驅(qū)使冰水之法,將小紅當(dāng)做精神力召喚。
成功了。
方澈能夠感受到小紅的存在,卻看不見。
她實在太過微小。
好在她的聲音依舊能夠直接在方澈腦海響起。
中氣十足,好像在外面并不會受到傷害。
“你自己玩吧,我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什么時候想回我意識空間,把我喊醒?!?p> “好?!?p> 小紅浮沉般飄在方澈身側(cè),好奇的看周圍空氣中和她差不多大的密密麻麻浮沉、水汽、微生物。
她是精神體,可以無視實體障礙,不受空氣流動影響。
除了不能離開方澈太遠,在現(xiàn)實世界,她依舊活動自如。
意識空間里的黑暗讓她恐懼非常,心悸不已。
現(xiàn)實中的黑暗卻對她造不成絲毫影響,儼然長著一雙透視眼般。
小雞仔的雙眼中滿是驚奇:“我以前就是活在這樣的空氣里?
原來,空氣是這樣子的,比聽說的更······”
她想了好一會,也沒能想起哪個詞能恰當(dāng)描繪她眼前的景象。
············
一大早,方澈又去了足球場那一處花草繁盛之處晨練。
朝陽未現(xiàn),天色昏暗,濕氣很重,很是清涼。
和方澈一樣早起晨練的學(xué)生,不少都加了件外套。
還未開封的礦泉水靜靜佇立在條石凳上,小紅懶洋洋的趴在瓶蓋上,面朝東方,雙目微合,看著很是愜意。
“方澈,樂樂也有早起的習(xí)慣,現(xiàn)在興許也醒了,你說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怎么,你想讓我去女生宿舍看看?”
“哼。”
方澈不再理她,開始打拳。
《太極拳》網(wǎng)絡(luò)上到處都是教學(xué)視頻,方澈隨便選了個四十二式的看,對于招式早已記熟。
此時照著打拳,初時動作生澀,不太連貫,隨著時間流逝,很快流暢起來。
一板一眼,似模似樣。
像是公園里晨練的老頭老太太。
這年頭,在大庭廣眾打太極拳的年輕人委實不多見。
經(jīng)過近處的人,不少都看見有人在打太極。
不久之后,在BC理工學(xué)院的某些小圈子里也成為了一些人一時的談資。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射到身上,小紅立即精神抖擻,她站起身,收攏小翅膀,鄭重,很有儀式感的迎接她蘇醒以來的第一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