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喝酒
夜里的京城燈火閃爍,人流如織,酒肆茶館林立,小商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作為大順的都城,西京無疑是繁華的,玄德帝站在街頭,由然而生一種自豪,這就是他的子民,這就是他統(tǒng)治之下的京城!
只是想到某些事情,玄德帝嘆了口氣,邁步就向街頭的春風(fēng)樓走去。
傅北辰早已等在那里,一看玄德帝進(jìn)來了,起身就要行禮,玄德帝擺了擺手,“在外面你我就不要在乎這些虛禮了。”
暗衛(wèi)掩上門,包間里就只剩下玄德帝兩個人了,傅北辰端起茶壺給玄德帝倒了一杯茶,“天熱,皇上這一路來一定口渴了,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這一泡屋里頓時茶香四溢,玄德帝把茶盞往遠(yuǎn)推了推,“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茶就不必了,朕想喝酒!”
傅北辰與玄德帝對視了一眼,傅北辰一笑,“既然皇上有這個雅興,臣自當(dāng)奉陪就是!”
“流風(fēng)!”傅北辰?jīng)_著門口喊道,流風(fēng)聽到自家王爺?shù)穆曇簦崎T走了進(jìn)來,傅北辰的擺手道:“吩咐小二上菜吧,還有把我私藏的那壇醉春風(fēng)拿來!”
流風(fēng)答應(yīng)了一聲退出去吩咐去了,不一會兒店里的伙計就把菜擺了上來,傅北辰抱起壇子笑道:“這個可還合皇上的意?”
“好,這個好,來,給朕滿上,今晚朕與你喝個痛快!”
傅北辰打開酒塞,霎時滿屋生香。
待傅北辰把酒杯斟滿,玄德帝端起酒杯,脖子一仰,一杯酒就下了肚,接著玄德帝把手一伸,示意傅北辰倒酒,傅北辰盯著玄德帝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得又給玄德帝滿上了。
“不愧是老王妃釀的酒,朕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到這么好喝的酒了,”玄德帝說著自己又干了一杯,“朕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這一壇是老王妃留給你大婚之日喝的吧?怎么,你這是決定讓你的母妃死不瞑目了?”
傅北辰并不應(yīng)聲,端起酒杯也是一仰脖。
醉春風(fēng),春風(fēng)醉,十里長街酒香溢,當(dāng)年他的母妃極善釀酒,凡是經(jīng)由她之手的酒都是香味四溢,甘甜綿長,京城曾一度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只是到如今,這世上怕是僅存這一壇了。
“臣把這么意義非凡的酒都拿來與皇上分享了,皇上還要來奚落臣,這是何道理?”
玄德帝笑了,端起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仔細(xì)地觀察著上面的花紋,“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朕特別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好母妃,朕曾一度想,要是她是朕的母妃該有多好??!”
玄德帝抬眼看向傅北辰,“這話你可信?”
傅北辰是信的,在沒發(fā)生那件事之前,他也覺得自己的母妃是這個世間最好的女子。
“你不要信朕,其實朕沒有說實話,”玄德帝微微地低下頭,“朕不是羨慕你,朕是嫉妒你,你有一個那樣好的母妃,還有一個同樣疼你的父王,朕好嫉妒你!”
“你母妃失蹤了,朕竟有些高興,你沒了母妃,朕再也不用嫉妒你了!”玄德帝呵呵地笑道:“可是你知道嗎?現(xiàn)在朕好羨慕你!”
傅北辰盯了玄德帝片刻才出聲道:“皇上,您喝多了!”
“你跟朕說,她一定會卸了你的兵權(quán),朕不信,朕總以為,在天下大義面前,身為大順的太后,她不可能只顧個人的得失!”
玄德帝把頭埋在桌上,“她自小就不喜歡朕,從來都沒給過朕好臉色,朕不犯錯則已,只要犯了錯,她對朕非打即罵,朕安慰自己,她這是恨鐵不成鋼,作為大順的儲君,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朕終于登基了,可她又獨攬朝政,對朝堂指手劃腳,朝中所有官員的升遷貶戍都得經(jīng)她同意,甚至于朕要娶哪個妃子,要寵幸哪個妃子都得她點頭,”玄德帝睜著一雙醉眼看向傅北辰,“你說,朕這個皇帝當(dāng)?shù)糜惺裁磩???p> 傅北辰端起酒壺又給玄德帝斟滿,“皇上……”
傅北辰的話還沒等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就被敲響了,一個暗衛(wèi)推門走了進(jìn)來,疾步走到玄德帝的跟前,趴在玄德帝的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話,玄德帝的臉色微變,傅北辰也緊張起來,待暗衛(wèi)出了門,傅北辰問道:“出了什么事了?”
玄德帝沉吟了一瞬道:“你代朕出一趟城,務(wù)必救下一個叫顧林的人!事不宜遲,你現(xiàn)在就出城,還有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千萬不要讓人認(rèn)出你的身份來?!?p> 太后派人過去,要是認(rèn)出楚王,那太后一定會懷疑他。
傅北辰眼皮一跳,“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玄德帝錘在旁邊的桌子上,頹然地道:“馬良送回來的消息,他抓了定遠(yuǎn)侯劉義,為了以防萬一,他把證據(jù)托了鏢,鏢局的人已經(jīng)到了城外,也不知道怎么太后突然就知道了,現(xiàn)在太后的人已經(jīng)出城了!”
“那我怎么能找到這個人?”
“朕只知道鏢局的名字是龍門鏢局,鏢頭叫顧林,鏢局的人應(yīng)該在前兩天就到了京城,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太后的人對上了!”
傅北辰懂了,找到太后的人就能找到那個人了,鏢局與太后的人對上,情況不容樂觀,傅北辰不敢再耽擱,起身就出發(fā)了,走到門口,玄德帝的聲音傳來,“要小心!樓下有馬,朕的人你也帶上!”
傅北辰點了點頭,迅速地就離開了春風(fēng)樓,今晚他只帶了流風(fēng)和另一個侍衛(wèi),流風(fēng)回楚王府調(diào)人,他帶著這個侍衛(wèi)和玄德帝的人先一步往城門的方向趕。
此時城門剛剛宵禁,守門的官員一聽楚王到了,連忙跑過來,“王爺,這么晚了,您這是要去哪里?”
“怎么,本王去哪里還要向你報備不成?”
守正連忙跪下請罪,“臣不敢!”
傅北辰冷冷地道:“開門!”
楚王的聲名在外,雖然沒了兵權(quán),但這人也不是一個城門守正能惹得起的,守正一揮手,城門緩緩地開啟,傅北辰一夾馬腹,一馬當(dāng)先出了城。
待傅北辰走遠(yuǎn),守正在心里呸了一聲,什么玩意兒,還當(dāng)他是昔日那個手握重兵的楚王呢?當(dāng)他們不知道呢,看他還能蹦跶到幾時!
一個小吏走到守正的旁邊,看著這幾個人的背影道:“今晚有些不同尋常啊,這已經(jīng)是第二撥了,這是城外出事了?”
“不該管的別管!”
守正一甩袍袖,氣哼哼地上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