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灰色回憶
“精英干員調(diào)動計劃啟動
批準人：阿米婭、凱爾希、博士
精英干員ACE 批準調(diào)用
精英干員Scout 批準調(diào)用
精英干員煌批準調(diào)用
精英小隊調(diào)動計劃
批準人：阿米婭、凱爾希、博士
精英小隊E3：ACE小隊
精英干員煌暫時加入ACE小隊
高級干員白羽暫時加入ACE小隊
精英小隊E6：白羽小隊
高級干員葦草暫時加入白羽小隊
備注：精英小隊白羽小隊隊長白羽由于暫時納為ACE小隊成員進行保護，因此白羽小隊隊長暫由原副隊長赫拉格接任。
精英干員白羽小隊共計十一人：
赫拉格
碎心
拉普蘭德
黑
錫蘭
閃靈（暫時離任）
送葬人
年
葦草
刻俄柏
白羽（暫時離任）
德克薩斯（暫時離任）
預備隊A1、A4、A6加入切城行動。
其余精英干員：
迷迭香 Raidian暫留羅德島
Sharp Pith Touch Stormeye Logos 暫留羅德島分部
其余精英小隊：
E1阿米婭小隊、E2杜賓小隊、E4臨光小隊、E5迷迭香小隊等暫留羅德島
其余預備隊、普通作戰(zhàn)小隊暫留羅德島。”
“有關于切爾諾伯格行動的基本作戰(zhàn)情況，就是這樣?！?p> 瘦小的阿米婭手中捧著一大摞文件，站在高級作戰(zhàn)會議室的最前方。當她說完的時候，臺下的所有人似乎都齊齊出了口氣。
“要打仗了？”ACE一胳膊把身旁的白羽勾了過來，“和平了那么長時間，終于還是要不免得陷入這種狀況嗎？白羽兄弟，這下你得在我的小隊的庇護下去切城了。放心吧，我們隊里都是好人，一定會把你保護好的……”
白羽被ACE突如其來的熱情勒得差點咽了口氣，還好ACE的胳膊給他留了個縫，讓他能勉強發(fā)出個聲，不至于當場撲街。
“ACE大哥……那阿米婭的意思是，過兩天去切城之后，我得跟著你的小隊，而我的隊伍另有任務？”
“是這樣的。這是博士經(jīng)過思考之后作出的戰(zhàn)略部署。到時候博士將會隨著我們?nèi)デ袪栔Z伯格。由于你是他的助理，負責他的安保工作，所以你將會跟著他參與行動。在切城行動計劃當中，博士負責指揮，就駐扎在我小隊的營地當中。所以，你自然也就暫時會被編到我的隊伍了?！?p> “怎么？你不樂意？”煌坐在一旁，哼了一聲，“多少人希望跟著大哥一起執(zhí)行任務呢。要知道ACE大哥可是全羅德島保護能力最強的干員——身為重裝干員，但是他的戰(zhàn)場機動性甚至比一般的先鋒或者特種干員還要高，要不然大哥憑什么能參加切爾諾伯格行動這樣的特殊作戰(zhàn)任務？”
“樂意我當然是樂意，就是不知道我的隊伍的成員會執(zhí)行什么任務。尤其是米莎，我不明白你們是怎么背著我給她搞干員入職測試的。五星干員？碎心？這又是什么離譜的設定……”
白羽回想起她的弟弟碎骨，又想到米莎本來是可以在自己的保護下不成為感染者的，但是這樣的情況卻依舊發(fā)生了，這使白羽覺得事情愈發(fā)不對勁了起來。
“沒有，她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有關于他弟弟的事情……”ACE回答。
白羽想起來剛剛開作戰(zhàn)會議的時候，自己大范圍講解了一通整合運動的領袖的信息，其中就提到了碎骨，并且讓在場的所有人幫米莎和自己保守這個秘密。
“那為什么她會取‘碎心’這樣的名字？”
“還不是因為你？”煌撇撇嘴，“取代號的時候，米莎想了很久，最后她說她的源石技藝是分裂，而你的能力是心臟掌握，這么一想干脆就叫碎心了。我反正是覺得這個名字挺酷的?！?p> “五星干員又是怎么評定的？”
“體檢得出來的唄。米莎妹妹又不像你，她這些日子以來真的是在拼了命的戰(zhàn)斗和訓練。每次我在訓練場看見她都能回想起我自己……”
煌頓了一下。
“……之前的我也不強，至少沒有迷迭香小姐那么離譜。我也知道我天賦很差勁，但是我做不到的地方拿殘酷的戰(zhàn)斗去彌補就行了。沒有戰(zhàn)斗技巧那就鍛煉戰(zhàn)斗經(jīng)驗。將軍也告訴過我，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能獲得真正的知識，所以我才會那么積極地參加這么多的行動啊?！?p> 煌低了低頭。
“幾個月前，我剛剛拿到精英干員證明的時候，才明白我已經(jīng)比羅德島的很多人都要強了。但是我仍然覺得我有好多不足，直到我看見米莎那么刻苦，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和我一樣傻乎乎堅持的家伙，所以……”
她用手使勁錘了錘白羽。
“好好保護好米莎！你個家伙至少得知道，米莎這么做全都是因為心里面憋著氣。那股氣是什么，你難道不明白嗎？”
“因為……因為……”
“因為你?！盇CE輕輕拍了拍白羽的后背，“或者說因為隊里的其他人都比她強。我們小隊的成員私下里給全公司的干員投了個票，米莎以最高票獲得了最惹人喜愛的干員之稱。你要是保護不好米莎的話，小心別人過來把你揍一頓，到時候我可保護不了你……”
“噗，我真是壓力山大！”白羽摸摸自己的鼻子，“我知道啦，早在你們這么和我說之前我就已經(jīng)發(fā)過誓，要拯救……不，是保護米莎。所以，無論如何，我答應你們。還有，煌，ACE大哥，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
“切……”煌臉一紅，把頭扭過去，“誰要你的關心，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哈哈哈！”ACE爽朗地笑笑，“全羅德島就沒有比我更會抵抗的人了。白羽兄弟，好好站在我的身后，你不是說我曾經(jīng)救過你的命嗎？那既然你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什么，就該學著毫不猶豫地幫助這個世界的其他人。”
“ACE大哥，你之前救過我，算我欠你的，這次我便是要保護你?！?p> “呵呵，你怎么保護？”煌一臉懷疑，“靠你懂得多嗎？可我看你不像是知道電鋸怎么用的家伙。還有，就算你知道得再多，也不能預知未來吧？”
“我……的確預知不了……”
“那么沮喪干什么？”ACE望了他一眼，“我聽說你可是十分擅長于鼓勵你們隊伍當中的其他人，據(jù)說羅德島的一部分人正是由于你才團結(jié)起來的。怎么一說到你自己就變沮喪了呢？”
白羽再次想到了米莎的礦石病因自己而生。
“哎，沒什么……”白羽小聲說。
ACE笑了笑，從作戰(zhàn)服的口袋當中取出了一塊古銅色的懷表。那塊懷表上面沾滿了銹跡，勉勉強強能夠辨認出上面有一幅奇怪的雕刻，看起來已經(jīng)很古老了。
“我曾經(jīng)和你一樣也常常沮喪，但是后來我明白，沮喪是因為過去的某些事情的失敗影響了自己，而自信則是因為找到了可以為之奮斗而不顧一切的東西。你知道這塊懷表的故事嗎？”
“不知道……但是我聽說ACE大哥你沒有源石適應性，卻可以用這塊懷表使用很強的技能?！?p> “三十幾年前，我還是哥倫比亞的一名年輕的雇傭兵，默默無聞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自己的生命。那年哥倫比亞與薩爾貢爆發(fā)了沖突，我被派到最前線，在一支普通的小隊當中擔任重裝干員，自身的能力也十分普通。
“有一天夜晚，我的小隊在沙漠當中行軍的時候遭到了伏擊，這導致了我們沒有根據(jù)天災信使的情報及時進行轉(zhuǎn)移。因而沙塵暴很快降臨。我在沙塵暴當中逃生，等到眼前再度清晰的時候，已經(jīng)是獨自一人站在茫茫沙海之中了。
“薩爾貢沙漠環(huán)境極其惡劣，沙塵暴非常頻繁，流沙四布。你根本無法想象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多么的絕望——望著眼前的一切，我甚至無法辨別四周的方向，更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我獨自一人頂著烈日在一望無際的金色大漠當中，用盡一切可能儲備我的水分，保留我的生命?？晌抑粨蔚搅说诙斓闹形?，便因為脫水而眼前一昏倒在了地上。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正躺在一棟由沙石砌成的極簡陋小屋當中?！?p> ACE低下了頭，似乎陷入了回憶。
“那小屋獨自矗立在沙漠的中央，四周既無人煙也無綠洲。小屋的主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薩爾貢老人，身體上全是因為飛沙而產(chǎn)生的傷痕與老繭。他依靠著一口深井和沙漠中的植物與昆蟲，獨自一人奇跡般在沙漠中生存著，并且救下了我，喂我喝下雖然渾濁但是卻無比重要的一口水?！?p> 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竟然知道所有通往其他最近城鎮(zhèn)的路，但他卻沒有離開這兒的意思。我好奇他為什么死死抱著一棟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沙吹垮的沙石小屋和破井不肯離開，寧愿吃蝎子喝黃水，也不愿意回歸正常人的生活。那個老人告訴我——
他告訴我他就是這片沙漠的化身，他太熱愛這口井，這小屋以及這片茫茫的金色海洋——它于他而言已經(jīng)成為了他生命當中的一個部分。他出生在這里，生活在這里，也決定好了死在這兒。當一個人擁有了所堅信的東西的時候，生命就變得不再那樣重要了?！?p> 他為我乘了幾壺水，教我如何在沙漠當中挖掘植物的根部食用，并且向我指明了通往最近城鎮(zhèn)的方向，在臨行之前又交給我這塊完全壞掉的懷表?！?p> ACE打開懷表，表內(nèi)的指針都已經(jīng)不轉(zhuǎn)了。
“這塊懷表是一件從未有人能夠破解的神秘東西，那個老人——他是神嗎？——和這表上面所刻畫的種族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夢魘？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我活了下去，在他的幫助之下終于離開了薩爾貢?！?p> 我開始思考老人教給我的東西。我花了十幾年去思考，最終發(fā)現(xiàn)我所渴望的并不是金錢，并不是權(quán)利，也不是其他的那些東西。我的愿望很單純，我只是想在這個世界上保護好我的戰(zhàn)友和朋友，以及那些無辜之人，即便獻出一切也無所謂。所以我來到了羅德島，渴望在這兒實現(xiàn)我的愿望?！?p> 他轉(zhuǎn)而對著白羽說道：
“你呢？你為什么來到這里？”
“我犯了錯，我想贖罪……我想，拯救一些人?！?p> “每個人都會犯錯，如果這是你一直猶豫的原因的話，那倒可不必如此。”
“不，ACE大哥，你不明白?！卑子饟u搖頭，“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殺了人，殺了一個……或許許多個無辜的人，毀了很多的家庭。而我自身又渾然不知，或者說是坐視不管，直到離我最近的事物也開始毀滅的時候，才突然醒悟，但那為時已晚。”
“你殺了誰？”煌皺起了眉毛。
“別，大貓，白羽如果不愿意說的話……”
“不，沒關系。”
白羽重重嘆了口氣。
“我沒有親人，但卻有一個關系勝過親人的朋友……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很可愛，很天真、活潑的男孩……他很喜歡我，我也很愛他，不比他的父親更愛他……他父親什么也沒有做，男孩什么也沒有做……他們只是平凡的活著，善意而充滿希望地看待這個世界，而我卻因為錢……”
“等一下——你殺了他！”
煌一聽到這里，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會議室里的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許多。
“坐下！”ACE拉住煌的袖子，把她按回座位之上，“白羽……”他低聲對白羽說，面帶擔憂之色。
“不，沒關系，煌小姐，還有ACE大哥，我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了……我不對你們說，遲早也會對其他人說的……”
白羽把頭壓在了胸前。
“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我本應該去死，下地獄，但我卻逃走了——那不是我所愿意的，可逃走這件事情確實發(fā)生了。我來到了羅德島……”
“你應當回去了，”煌冷冷地說，“然后以死謝罪。”
“不是每一次出走，都還能再回去的——我很想那么做，但是……但是命運讓我坐在這兒，讓我從家來到敘拉古，從敘拉古來到切城、龍門、羅德島，之后也許還會去其他的地方。那既然如此，我相信這一切拯救便存在意義……”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ACE和煌抬頭注視著他。他朝他們笑了一下。
“我先去準備了，你們……”他幽幽地看了ACE一眼，“你們……”
接著他沉默。白羽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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