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吃醋
司空泠去蘭洌炎面前刷了個臉,便也沒再說些什么,畢竟也剛認識,很多事情都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也不急于這一時,后面機會肯定還多著呢。
作為六個人里面唯一沒有受什么皮外傷的,又是唯二的女孩子,司空泠自然肩負起了給姜依斐簡單包扎的職責。
然后…借口說要去照看照看那小屁孩,說怕他被這打打殺殺的局面給嚇出陰影來,要去開導開導,安慰安慰,司空泠默默地遁了,留下那三個人在那。
舞臺給他們。
司空泠覺得自己真是個敬業(yè)的演員,又不搶戲,關(guān)鍵時候又勇于獻身,擔當大梁。
不愧是我!
許是在場人太多,對于飛灰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楚暮也沒有什么表示,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對此,司空泠都想夸他一句,不過…秋后算賬這個詞,她還是知道的。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管他那么多呢。
雨漸漸的停了,那屋頂漏雨的地方,終于不再滴滴嗒嗒的落水下來。屋子里變得安靜了起來,只剩那火焰偶爾啪嚓幾聲,冒出些火星,又濺落在旁邊地上,飛快湮沒。
這茅屋也本就幾乎沒什么隔音功能,簡陋的很,先前雨大的就像落在身邊一樣,滴滴答答的吵得司空泠都睡不著,只得一邊困著,一邊又時不時抬頭看兩眼那邊幾人。
迷迷糊糊中,好像姜依斐給他們兩個人處理了傷口。
嗯…姜依斐真賢惠,司空泠心想,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思緒忽近忽遠。
這會兒周圍終于安靜了,困意猛烈的涌了上來,司空泠很快就睡了過去。
原本還是直著靠在墻上的一團,睡著之后失去了平衡,朝旁邊倒去,正好倒在了旁邊飛灰的肩上。
耳尖飛快的就紅了,飛灰被突然這么一靠,頓時一動也不敢動,三個人像蘿卜蹲一樣,一個靠著一個,從矮到高。
那姐弟倆睡的倒是挺香。
…
茅屋之外,那濃密的烏云早已散去,月亮終于又露出了臉,原本漆黑一片的大地,此時終于又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借著這光暈,讓人能勉強看見附近的景象,是大雨洗刷過后的情景,那樹葉上的水珠還瑩瑩欲滴,映照著月光,閃著光。
司空泠是被脖子給疼醒的。
一醒來,司空泠發(fā)現(xiàn)自己左肩整個都麻了,把那小腦袋默默的抬起,剛巧飛灰也睜開了眼,眼神在睜開的剎那有一瞬間的迷茫,似是被司空泠的動靜給驚醒,不過一瞬間后,又恢復(fù)了那種清明和警覺。
把那腦袋托付給飛灰之后,得了自由的司空泠艱難的活動活動了肩頸,好一會兒才從那酸痛的感覺中恢復(fù)過來。
她注意到,楚暮沒在屋里。
姜依斐身上蓋著他的外套,也正將就地睡著,睡得正熟,蘭洌炎雙手環(huán)抱著,也就那么靠著墻就地休息了,雖然是小侯爺,卻不顯一絲嬌氣,適應(yīng)的還挺和諧。
環(huán)顧了一圈,司空泠見那門好像有一絲縫隙,輕手輕腳的,司空泠悄悄出了門。
果然,離這茅屋不遠處,楚暮的身影在這夜空之中悄身而立,夜風將他的衣擺吹揚起來,他正站在那一片狼藉的客棧前方。
“半夜不睡覺,修仙呢?”司空泠也沒客氣,背著手悠哉悠哉的走到了楚暮身旁,夜風有些涼,吹走了司空泠的困意。
楚暮早在聽見身后有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然轉(zhuǎn)過了身,看著司空泠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腳步有些慢,帶著些懶意。
像是腳踏月光,奔他而來。
“你怎么出來了。”楚暮的話,讓人聽不出是個問句,還是個陳述句,但司空泠能從他這句話判斷出來的是,楚暮現(xiàn)在好像并不想看見她。
“唔…就睡醒了唄,出來活動活動。”司空泠看著面前楚暮這單薄的穿著,又想到屋里邊姜依斐身上那件外衣,一句沒腦子的話就冒了出來,“你不冷嗎?”
問完司空泠就后悔了,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沒話找話,人家衣服蓋姜依斐身上了,這明晃晃的,他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姜依斐不能冷著!
“當沒有問,楚公子體魄強健,自然是不怕冷的?!彼究浙鲇X得自己莫名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還是自己湊上去的那種。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想他們之前幾次在這般月夜之下見面的情景,司空泠不僅覺得有些恍惚。
沒有想到,當初二人之間那般你死我活的局面,現(xiàn)在竟然還能這樣和平的講講話,著實是令人大跌眼鏡,難以想象。
“楚公子,怎么看起來好像…你有幾分不太愉快?怎么,心情不好?”吃醋了?
最后那句話司空泠自然沒有說出來,不過當時睡眼朦朧中,司空泠感覺自己隱約像是看到了楚暮有些陰郁的眼神,當姜依斐給蘭洌炎包扎的時候。
本來司空泠掙扎了一下,想著說自己過去幫個忙,免得到時候蘭洌炎因為這么個小事被記恨上,然后被楚暮給霍霍了。
奈何…實在是困的不想起身,也就任由他們?nèi)チ恕?p> “哦?這何以見得?”楚暮一如既往的冷臉,那雙桃花眼垂眸看著她,那眸子顏色很深,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一樣。
“云溪哥哥。”司空泠笑得有些狡黠,沉靜在自己想法里的司空泠,沒有注意到,她這一聲雖然有些陰陽怪氣的“云溪哥哥”,卻是讓那雙桃花眼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
“…你是不是吃醋了?”司空泠抬著頭,眉眼彎彎的笑著看著他,那笑容看起來好像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你叫我什么?”楚暮那雙眼睛盯著她,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
司空泠懵了一下,重點是叫他什么嗎?重點難道不是他吃醋了嗎?這人聽話會不會聽重點的?司空泠有些無語。
“叫你云溪哥哥呀,你不是叫姓楚名云溪嗎?依斐喊你一聲哥哥,我和她差不多同齡,自然也叫得了一聲哥哥吧,反正都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還公子公子的叫,那聽起來也太生分了?!?p> 明面上一臉無辜,司空泠卻暗自腹誹,不叫云溪,不然還叫你楚暮嗎?甜甜一聲楚暮哥哥,哥哥待會兒一劍就把你命留下。
呵呵,真是個難搞的男人。
本來司空泠也就是仗著些打趣的心思,才一時興起的喊了聲哥哥,但看這樣子,姜依斐是喊得,她是喊不得。
真是雙標!
因為這個稱呼的問題,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就尷尬住了,司空泠的腳尷尬的都要在地上摳出個客棧了,只想開溜。
正當司空泠要邁開腿,忽然,楚暮了開口,“你剛剛說的吃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