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城門
“楚暮,馬上就要見到你那位太子兄弟了,現(xiàn)在什么心情?”尷尬和沉默在二人之間彌漫開來,司空泠打開話頭。
“回太子殿下,在下沒什么心情?!?p> 司空泠:“……”
這是一點都不想聊啊…
剛剛還和她聊得挺開心的楚云溪肯定是被楚暮給吃了。
“本太子聽說,好像…你和那楚江關(guān)系并不是太好,怎么,他是不是欺負過你?”
楚暮聽到“楚江”這兩個字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解的看著司空泠。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淵國人,在他面前這樣直呼他淵國太子的大名,這也太不把他當(dāng)外人了。
“太子殿下還是少聽信些流言蜚語,聽說的東西,向來都不怎么可靠。”
司空泠輕輕一笑,那雙狐貍眼露出幾分狡黠,“噢?質(zhì)子說的在理,有的話吧,確實不怎么可靠,不然我怎么會聽說,質(zhì)子殿下不近女色,怕不是…有什么問題……”
此時此刻,司空泠看著楚暮的眼神有些放肆,就好像是饑渴已久的大灰狼看著軟綿綿的小羔羊,正想著怎么將這只近在眼前的小羊拆解入腹。
早在剛剛被司空泠那雙眼睛四處打量的時候,楚暮就已然有些不悅,只是沒有發(fā)作出來,此時對上司空泠這眼神,楚暮只覺得有些厭惡。
“原來太子殿下先前對我展露出親近之意,并非真心,只不過是換個法子來羞辱、戲弄在下罷了,為了羞辱我這樣一個卑賤之人,太子殿下花費那么多心思,在下還真是覺得榮、幸、呢。”
楚暮的語氣冷得出奇,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明明這暖陽當(dāng)空掛著,周身卻好像被冰冷所團團包圍。
“但…若是有什么別的心思,殿下要知道,狗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他當(dāng)前忍讓,不代表他不會記仇。
還記得上一個敢在他面前這么放肆的人,那個太監(jiān),墳頭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
“噗……”
一聲笑聲像是利刃出鞘一般,割裂了這冰冷的氛圍,司空泠笑得七仰八歪,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似的。
“楚暮啊楚暮,你也太可愛了吧,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嘛,你怎么就把自己比喻成狗了呢,大可不必啊,做人不好嗎?!庇质且魂嚽把龊蠛系男?。
開玩笑?呵……
緊緊攥著的手,此時還是松了幾分。
“不過我是真的聽說了,當(dāng)然,既然你說都是流言蜚語,本太子自然是不信的,相比別人口中的你,我相信你本人?!?p> 相信…我?
“你為什么要相信我?”被一個敵國的太子殿下說相信,這種感覺,著實有些詭異。
“嗯…就是覺得你是個好人啊,畢竟你又不會像楚江那個家伙一樣讓我在這白白的那么久,無聊到只能跟你搭搭話,結(jié)果你還愛答不理的,只能開個好像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差點讓你生氣了,不好意思?!?p> 司空泠語氣真誠,眼神也毫無保留,純澈透亮,好像剛剛那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并沒有存在過似的。
“好人?”
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有兩個人用了這個詞來評價他。
讓楚暮不禁懷疑,他是好人嗎?
如果他不是,那為何別人會說他是個好人呢?
“放心,以后在大凌,我罩著你啊。”
太子殿下拍了拍楚暮的肩,這話說不出的篤定,像什么海誓山盟一般。
這動作,讓楚暮有些恍惚,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
還沒等他再多加思考,這太子殿下就已然收回了手,端莊的站在旁邊,抬眸看他。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想相信身旁這人。
“你就不怕得罪楚江嗎?”話都已經(jīng)說開了,自然也沒必要再虛與委蛇,楚暮也和司空泠一樣直呼淵國太子殿下其名。
“…當(dāng)然,怕啊。”司空泠勾唇一笑,還帶這些理所當(dāng)然。
臉上好似染上了幾分失落,楚暮心想,果然不該對別人抱有什么期待的。
降低期待值,當(dāng)事情不如自己所預(yù)料的那般發(fā)展時,才不會覺得過分失落。
不過,楚暮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畢竟向來也就沒期待過別人,剛剛也就像是迷昏了頭似的才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期待而已,現(xiàn)在被打破了,清醒了。
“質(zhì)子殿下,我雖然貴為大凌國太子,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處境,明面上,我還是不能過分放肆的,不過背地里,你若是看他不慣,我們大可以聯(lián)手整一整他,畢竟這里是我的地盤,反正我也看不慣他,聽說長得又不好看,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讓我等他這么久,嘖…”
那帶著幾分少年氣的臉上,喜歡或是憎惡寫的明明白白,像一張白紙一樣,但凡染上一點墨,便一目了然。
說出的話語這般的簡單,甚至單純的可怕,好像全憑喜惡做事,但是…
楚暮垂眸看著司空泠,心想,這個太子,絕對不是表面這般單純。
不自覺的,看著面前這張臉,楚暮忽然就想起不久之前那人說這太子殿下長的俊,這般仔細一瞧,確實不凡。
雖然還有些稚氣未脫,但那張臉輪廓分明,五官立體又精致,若是…
若是精致打扮一番…倒有點女相。
“不過是一個楚江罷了,也就能在建云呆個幾天,不必放在心上,畢竟三國會晤也是大事,不容出什么紕漏,想必防守也比較嚴(yán)密,何必鋌而走險,得不償失?!?p> 相比司空泠的隨性,楚暮就更理智的多了,這么一有條有理的分析,司空泠恍然大悟,連連贊同,只得是收起了心思。
“敢問太子殿下,傷勢恢復(fù)的如何?”
司空泠:“???”
這人是在關(guān)心嗎?不會吧不會吧?現(xiàn)在懺悔起當(dāng)時刺自己一劍了?早干嘛吃去了?
“恢復(fù)的算還行吧,只要不做劇烈的活動便無妨,此番也是應(yīng)父皇的命令,只得出城來迎楚江,不然定是待在東宮靜養(yǎng)了?!?p> 司空泠正感動著,想著是不是這鐵樹終于要開花了,這太子的身份是不是終于少了一點威脅,就只見…楚暮的眼神從她臉上緩緩下移,越過腰腹,來到了小腿。
小腿!
“方才見太子殿下下馬車時,腿腳好似有些不便…”
司空泠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