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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土新月

第84章:伍文定官升南京

明土新月 文苼尉 2112 2021-04-12 11:10:16

  彩棚被撞得破爛不堪,連同著幾個人都受了輕傷。岳炎滿臉怒意,再低頭看酒杯,里面已經(jīng)是連水帶土、渾濁一片,可惜岳公子特意換的新衣裳,也被泥湯般的酒水撒得邋遢一片。

  岳炎皺著眉頭沒說話,畢竟是在南京地頭,敢如此囂張跋扈的,定非凡人。

  果然,雖然不少人受傷,那吳胖子卻毫無一絲生氣的意思,腆著大肚子湊到領(lǐng)頭那位十八九歲少年郎面前,一邊給他的駿馬撣土,一面露出無恥的諂笑,道:“小公爺,您這匹馬神駿,日行千里都是小覷了它!”

  岳炎細(xì)細(xì)觀瞧,那個被稱為小公爺?shù)纳倌?,一張國字臉,高鼻梁、大嘴巴,一雙眼睛有些向外突著。

  少年不到加冠之年,頭上紫金蟒紋束發(fā)冠名貴異常;一身勁裝用金線銹滿花團(tuán)錦簇,用料考究、做工精湛;腰間一根涂金束帶,中間一塊羊脂白玉溫潤潔白、毫無瑕疵;腳下牛皮虎頭靴配金線藍(lán)紋。

  不看樣貌,這身打扮就絕非凡品。洪武皇帝朱元璋,在各個方面都要體現(xiàn)他的存在感,包括日常的衣著和穿戴都有細(xì)致的約束,比如這位小公爺用的金線,就絕非一般官貴可以使用的。

  “吳胖子,你這般大陣仗,接哪位貴客?”小公爺并不下馬,用馬鞭指指吳四寶,語帶調(diào)侃。

  “一個好朋友,什么客人在小公爺您面前敢稱‘貴’字?”吳四寶繼續(xù)給馬撣土道,那白馬渾身上下一根雜毛沒有,卻并不喜歡吳四寶的撫摸,晃著腦袋打著響鼻。

  小公爺毫無興趣聽他說好朋友是誰,不耐煩吳胖子對白馬的撫摸,輕輕夾了馬腹,一群人揚長而去。

  “乖乖,好大的排場,撞了人來馬都不下,更別說道歉了,這人是誰這么牛?”張九哥有些不忿,竊竊私語道。

  吳四寶揮動的手,直到連馬屁股都看不見了才放下,過來訕訕看了岳炎一眼,又對旁邊人道:“換杯酒,再敬岳公子!”

  “算了吧,四寶,我不愛喝酒你也知道的,心意領(lǐng)了?!痹姥滓琅f是面帶微笑,沒有讓吳胖子難做。

  好隆重的接風(fēng)儀式被人沖了,大家都是悻悻而歸,一路上吳四寶雖然始終想挑起氣氛,卻總是缺了味道。

  “哎…那人是南京四公子之一,我也惹不起??!”吳四寶見岳炎興致缺缺,只好如實告知。

  岳炎一路不再有笑容,其實就是想聽吳四寶解釋,而后調(diào)侃道:“南京四公子?吳公子您還怕別人???”

  “我算個屁公子?在南京城,惹不起的人太多啦!”吳四寶撓撓頭道。

  聽吳胖子介紹,這南京城有四大公子。一個是剛才這位,南京守備、成國公朱輔的二兒子朱鳳;一個是前南京守備、魏國公徐俌的孫子徐鵬舉;一個是南京協(xié)同守備、武靖伯趙承慶的小兒子趙順;最后一個則是南京守備太監(jiān)傅容的侄子傅寰。

  岳炎心中感嘆,歷朝歷代,憑借家里勢力作威作福的從來不在少數(shù)。

  成國公朱輔,祖上是靖難功臣、東平武烈王朱能。

  魏國公徐俌,祖上就是大明開國公爺、朱元璋的親家、朱棣的老丈人、明仁宗朱高熾的親外公、一門兩世襲公爵的中山武寧王徐達(dá)。

  武靖伯趙承慶的爹,是土木堡之變后,在京城保衛(wèi)戰(zhàn)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榮國公趙輔。

  而那個南京守備太監(jiān)傅容,則是南京城如今最有權(quán)勢的三個人之一。

  在這些人面前,吳四寶一個區(qū)區(qū)府尹的兒子,確實連個屁都不算。

  岳炎無比感嘆,父親還是有先見之明,再三叮囑去了南京多交朋友少結(jié)仇人,若是進(jìn)城第一天就跟四大公子反目,這應(yīng)天府的生意還怎么做呢?

  不過岳炎心中還是有些不快,憑什么這些貴公子可以憑著祖上功勞作威作福,可這又是赤果果的現(xiàn)實,岳公子在實現(xiàn)自己抱負(fù)之前,還不得不隱忍著。

  ……

  鄺訥為岳炎選的居所在南京城西太平橋,是一座五進(jìn)八院的碩大宅院。石城門、朝天宮就在左近,一條潺潺溪水從院墻外迤邐而過。水漬侵染的白墻,生出了一片綠油油的苔蘚,站在院墻之內(nèi),聽溪水叮咚悅耳的響聲,讓初夏的燥熱瞬間不見。

  不僅岳炎要住在這里,鄺訥和鄺涵芝都提前搬了進(jìn)來,因為這就是鄺家的宅院。而嫣紅一家四口,也早就在這里住下,幾日來忙碌著打掃庭院、迎接公子。

  想著能與鄺涵芝同居…哦不,是同一屋檐下,岳炎自然高興,這位精明的漂亮妹妹,從踢翻了鄺府的一盆蘭花開始,就在岳炎的心里住下了。當(dāng)然,這種感覺只是對美好事物和人的欣喜,距離愛慕還有不小的距離。

  只有齊婉兒聽說鄺家妹妹也在,噘著嘴不開心。

  當(dāng)晚,鄺員外安排了盛大的接風(fēng)晚宴,除了家里這些人,還有伍文定也來蹭了頓酒。

  在蘇州與伍文定配合極為默契,岳炎也想著幫人家再“進(jìn)步一下”,就借著為蘇州平災(zāi)抗疫有功的名義,攛掇著王鏊走了南吏部關(guān)系,幫他謀了南京大理寺右寺正的位子。這類似于后世省高F、甚至最高F的民事T庭長,也是為了繼續(xù)發(fā)揮他“法律專家”的特長。

  伍文定從一個七品推官,變身正六品寺正,四個月時間連升兩級,這般升遷速度讓人驚煞、羨煞。伍文定得知自己再次升官的消息,險些樂暈了過去,如今誰還敢笑話他是“伍大郎”?也就更堅定了主意要跟緊岳公子,自己一省按察使的夙愿必然在岳炎身上實現(xiàn)。

  伍文定的妻子胡氏更是開心的不要不要,這次能隨著丈夫回南京任職,就能常常與父母見面,聽說是岳炎幫忙,胡氏感慨:若這孩子真的是丈夫的私生子該多好?

  也有人對伍文定的“火箭提拔”頗為不滿,那就是并稱“人五人六”的蘇州另一個推官陸天明,天天在家摔東西叫罵。倆推官的活兒讓他一人擔(dān)下,自己還升不了官,這還有天理嗎?罵歸罵,陸天明心里最懊悔的是沒有伍文定那樣的機(jī)會,抓住岳炎這棵參天大樹。

  “到南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來著?”端著酒杯,岳公子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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