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
一白袍一黑裙兩人出現(xiàn)在長長的廊道,正是剛才消失在城堡外的陳郁輕和紫琉璃兩人。
看著眼前這布滿血色符文的廊道,陳郁輕皺了皺眉。
‘還是第一次遇見利用銀之鑰無法解析的空間?!睦锇迪?。
他帶著紫琉璃只能出現(xiàn)在這城堡的最外層處,里面的情況他也是一無所知,這個位置和其他地方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沒有那種奇異的血色符文。
那血色符文包圍的地方好像自稱了一片空間,哪怕他有著銀之鑰也無法進(jìn)行解析。
他知道并不是銀之鑰出了問題,而是他本身不足以支撐解析這樣的空間,就和這死寂塵里的空間他也只能解析少部分一樣。
‘就這樣進(jìn)去嗎?’
陳郁輕有些猶豫,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無法使用銀之鑰的地方,沒有了空間掌握的能力,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五層天修士罷了。
屆時萬一不敵,銀之鑰遺失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琉璃,你就在這里等我?!?p> 留下這樣一句話,陳郁輕消失,但很快又出現(xiàn)在紫琉璃身旁。
“你這是?”紫琉璃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消失又出現(xiàn)。
“沒什么,走吧?!?p> 陳郁輕沒有解釋,因為沒有必要。
他剛才只是回去將銀之鑰和重要物品都轉(zhuǎn)移到本體身上了,萬一化身出了事也沒什么損失。
至于化身自然是用葉子的身體使用銀之鑰送過來的,葉子也因此被他強制沉眠了一次,自從有了化身,他便很少會用她的身體了。
‘神秘兮兮的?!狭鹆睦镟止?,邁開玉腿跟了上去。
本來陳郁輕并不想帶上紫琉璃,但隨后想想覺得帶上她也沒什么問題。
有著莎布的殘缺生命權(quán)能在身,紫琉璃根本就是不死不滅的,就算陳郁輕死了她都不會死,所以他權(quán)衡之下還是將她帶上了。
多個人多一個腦子也多一份力,紫琉璃對他的幫助還是挺大的。
兩人行走在血光彌漫的廊道上,時不時會打開身旁的門看看,卻只看到一些骯臟的房間,顯然是那些修士們的住所。
基本上每個房間中都有一兩個女修士,各個不著寸縷面如死灰,有的身上還有許多傷口。
還有一些房間沒有活人,有的只是人皮拼湊的床鋪,還有的是白骨制作的各種裝飾之物,陳郁輕和紫琉璃看見這些骯臟卻都沒什么表示。
這死寂城的一切他們都見慣了,紫琉璃雖為女子,但也喜歡詭異之物,收集的古怪物品不算少,這些東西顯然不足以引起她的不適。
現(xiàn)在顯然不是關(guān)注這些事情的時候,唐無默正在進(jìn)行什么計劃,越快找到他當(dāng)然越好。
雖然那黑煉說是有三天時間,但陳郁輕可不是那種愿意卡點的人,所以一路上他們趕路趕得很急。
“是這些符文限制了你嗎?”
紫琉璃突然出聲問道,看來她已經(jīng)從陳郁輕的舉動判斷出了什么。
在她記憶里,陳郁輕不管去哪都是一個瞬移就過去了,很少會有走路這樣的說法。
現(xiàn)在情況并不容許他們悠閑,所以自然也不存在散步這一說,那就只有瞬移被限制這一種可能了。
“應(yīng)該是?!标愑糨p點點頭,他本就不準(zhǔn)備瞞著她。
“那你的能力……”紫琉璃皺眉都很是嫵媚,見之生憐。
陳郁輕看了她一眼,攤攤手:“如你所想?!?p> “他可是七重天,你這具化身應(yīng)該對付不了吧?”
“在這死寂塵里的話……確實。”陳郁輕微微一笑。
紫琉璃看了看他的臉,并未看到擔(dān)憂這種神色,疑惑一瞬便恍然。
“我明白了?!?p> 她也笑了笑。
“哦?”陳郁輕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打算,感嘆說:“不愧是你?!?p> 不管唐無默在謀劃什么,他們現(xiàn)在的目的都只是阻止他罷了,但首先要探明對方在做什么,不能貿(mào)然行事。
他和紫琉璃兩人無疑是做這件事的最佳人選,一個是化身,一個不死不滅,即使唐無默真有什么手段也無濟(jì)于事。
他用銀之鑰都沒辦法感知絲毫這里的空間,所以他猜測唐無默一定也不能使用空間禁錮,需要防備的就只有其所掌握的那部分關(guān)于死寂塵的能力了。
……
“郁輕?!?p> “嗯?”
他不知道紫琉璃突然叫他作甚。
“你不覺得我們很配嗎?”紫琉璃挽住了他的胳膊。
現(xiàn)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他有些無語,不知道女人的腦回路怎么長的。
本來還在思考一會兒對上唐無默可能會遇到的情況,結(jié)果紫琉璃突然不著調(diào)地問了這么一句,很煞風(fēng)景。
不等他開口,紫琉璃繼續(xù)說:“你想啊,我是不會死的,你這化身也是不會死的,我們完全可以組成禁地二人組啊。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多機緣,我們可以把所有危險的地方都去一個遍!”
她這樣說著,神情有些興奮,顯然想到了某些她喜愛的事物。
——比如詭秘物品。
“你也不怕永遠(yuǎn)困在那里……”陳郁輕很無語。
“不是還有你嘛,你遲早能把我救出來不是嗎?”
“……”
陳郁輕很想說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看著紫琉璃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又不好打斷。
……由她去吧。
他選擇不理會這個突然犯蠢的女人。
砰!
砰!
一扇扇石門被打開,感覺像是在開驚喜門。
只等突然一扇門打開那個叫唐無默的老人就會像鬼一樣跳出來。
到底在哪?
可惜這是現(xiàn)實,陳郁輕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從外面看這座城堡可是很大的,少說也有數(shù)千平米,里面的房間這么多,到底什么時候能到頭。
“你這樣找外面估計都快打完了?!弊狭鹆焓种浦沽怂?p> 陳郁輕扭頭看去,只看到一雙泛著紫光的眼睛。
“跟我來吧?!弊狭鹆Ю∷氖?。
“這是?”
“紫斂瞳術(shù),可惜在這死寂塵里不能發(fā)揮真正的威能,不過找到蛛絲馬跡還是夠了,往這邊?!?p> 她帶著陳郁輕拐入一個廊道。
“只要找到痕跡最少的一條路一定就是通往唐無默的路,他是城主,那些手下平時可不敢去打擾他?!?p> 她一邊嘀咕著,一邊帶著陳郁輕七拐八繞。
良久。
終于,兩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扇造型奇詭的大門,這里很不一般。
“應(yīng)該就是這兒了?!弊狭鹆а壑凶瞎馐諗?。
“帶上你是對的?!?p> 陳郁輕笑了笑,越過她走上前。
推門。
嘎吱~
石制大門與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血光溢了出來,將兩人覆蓋成紅色。
“黑煉……”
陳郁輕看到了熟悉的人。
一身黑羽衣的妖媚男子在地上趴著,神色痛苦猙獰。
他又掃向這個大廳各處,只看到中心處有口黑色棺槨。那棺槨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和外面那種應(yīng)該出自同一手筆。
“你就在這里。”
陳郁輕阻止了要跟著他的紫琉璃,一個人邁步走進(jìn)這彌漫血光的大廳。
唔啊?。?!
低沉的痛苦聲音傳進(jìn)他的耳中,那是黑煉在地上掙扎的聲音。
他沒有理會黑煉,直直往那棺槨走去。
“就是你嗎?那個想跟我作對的五重天?”蒼老的聲音驟然從棺槨中響起。
陳郁輕并未驚訝,依然往前邁步。
“你是唐無默?”
……
沒有回應(yīng)。
嗒!
嗒!
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大廳回蕩。
“你很有勇氣,但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勇氣……”
蒼老的聲音好像有些不解。
砰~
陳郁輕將手放在血色符文棺槨上,臉靠近棺槨。
“我很想知道你長什么樣,能讓我看看嗎?”聲音不大,好像在說悄悄話。
……
沉默。
好一會才有聲音傳出:“你好像不怕死?”
“也許吧?!?p> 陳郁輕的語氣莫名。
他瞥了一眼門口,遞出一個眼神,隨后手中發(fā)力。
猛地一推!
咔咔!!
棺槨的材質(zhì)似石似木,棺蓋與棺身發(fā)出奇異的摩擦聲響。
棺蓋被推開了。
空的!
?。?!
呃啊啊啊?。?p> 黑煉掙扎著,像是努力想說什么,但只能發(fā)出更痛苦的嘶吼。
“他好像在指下面!”
紫琉璃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陳郁輕看向走進(jìn)來的紅發(fā)女人。
剛才在推開棺槨的時候他便眼神示意紫琉璃離開,她雖然不會死,但會被困住,他自己留在這里已經(jīng)足以試探唐無默。
“別管那么多了,黑煉一直在指著地下,也許他知道什么?!弊狭鹆疽馑聪虻厣系哪腥恕?p> “可他現(xiàn)在好像不太能說話的樣子。”
看著黑煉那猙獰痛苦的樣子,陳郁輕湊近了些,想仔細(xì)看看他的情況。
砰砰??!
額啊啊啊?。?!
黑煉突然猛地捶了兩下地板,發(fā)出長長的嚎叫聲。
“誒,你這樣我也搞不明白啊……”
陳郁輕皺了皺眉,心里不如面上那么平靜。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那唐無默甚至根本未如他所想對他動手,這點很耐人尋味。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讓他一個七重天面對五重天還躲了起來,那剛才棺槨中說話的又是誰?
黑煉一直在這嚎叫,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說不清楚。
捶地板……
地板?
棺槨?
陳郁輕猛地回過身,直直向棺槨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