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黍挑了挑眉,閑王此舉有些奇怪,他也沒有說出來。
在這里消費要花錢,開門的生意不做實在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也就應下了此事。
“還請王爺說?!?p> 楚蕭憶起前段時間寧雪伊落水的事,沉聲道,“給寧姑娘送一碗銀耳紅棗羹和芙蓉酥糕。”
“是。”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羹湯和軟糕放在寧雪伊的面前。
“姑娘,您的菜。”
桃子疑惑的說道,“我們家小姐沒點這個菜啊,是不是弄錯了!”
“自然是沒錯的,是閑王殿下給姑娘的贈菜,我們酒樓是不收銀子的。”店小二賠著笑臉。
桃子正欲說話,被寧雪伊攔下。
“那替我多謝王爺?!?p> 羹湯晶瑩剔透,看著就十分的好喝,不過楚蕭此舉為何,她心中倒是想知曉。
店小二離開后,桃子輕聲對寧雪伊說道,“小姐,該不會是閑王殿下對你有想法吧?”
寧雪伊瞪了一眼桃子,這丫頭,不會說話。
兩盞茶的時間不到,寧雪伊和桃子用完膳準備離開酒肆,卻被楚蕭身邊的小侍衛(wèi)麒麟給攔了下來。
寧雪伊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說道,“王爺送來兩碗菜是要做什么,難道是想要邀請我過去坐坐?”
麒麟笑著說到,“我家王爺說,有些事想要向姑娘請教,所以請姑娘去一趟?!?p> 桃子緊張的拉著寧雪伊的衣袖,慌忙地說道,“小姐不要和閑王殿下走得太近了,不然,被夫人知道該不高興了?!?p> 寧雪伊安撫的對桃子說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不必擔憂,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我?!?p> 麒麟摸了摸下巴,這話說的倒是確實,
想起過去,寧家大小姐對自家王爺的窮追猛打,如今當真是判若兩人。
只不過,王爺的轉變也是令人奇怪,還以為王爺是油鹽不進了,除了徐家大小姐,對別的姑娘是沒有心思了,現在看來,對于這寧家大小姐是有些不同的。
至少,比起別的閨女來,情緒是有起伏的。
桃子和麒麟在酒肆外等著,不一會兒,寧雪伊到了雅間,閑王等候多時。
寧雪伊桌上的菜肴解決的不多,。她有些疑惑的說道,“都說相思酒樓的菜最好,王爺怎的都沒有吃,都留下了。”
“許是心中有事,所以吃不下,姑娘來的正好,快坐下。”
寧雪伊坐下來,倒不是對閑王有想法,不過想知道如今還有何交集,想來,閑王是找不到辦法來接近他,還是說,她貪圖丞相府的勢力。
不管怎樣,她心中都不清楚。
“閑王殿下,不只是讓我在這里坐,這么簡單,之前給我贈菜,現在請我過來,若是你心中有事,不妨直說好了?!?p> 楚蕭瞧著眼前淡然的女子,若是過去,能夠從她的雙眸之中看到炙熱的情緒,現在一絲不剩了。
這個女子,對他是沒有一點兒喜歡的,認識到有這種可能,他心中的負擔總算是減輕了。
看來,他想的沒錯,如今寧雪伊是真的打算和他劃清界限了,這樣也好,省得有別的波瀾。
“有一件事也許我要和姑娘說明,之前在秦河湖畔的事情,我已經派人查出來了,我知道是誰做的。”
寧雪伊雙目含笑著看著楚蕭,難道他知道是徐思思做的,那么,接下來他是打算做什么?
她倒是十分的期待了,這個閑王不按套路出牌。
“是誰查出來的,若是不相干的人做的,我會追責到底的?!?p> 楚蕭心中思量,看寧雪伊的樣子,已經清楚是思思暗中派人做的。
他其實也不敢相信此事和思思有關,但現在,不得不認下此事。
“本王想,你應該知道了,不然怎么試探本王。”
寧雪伊放下手中的酒杯,很好,她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所以,王爺可以說自己的目的了?!?p> 楚蕭沉聲道,“之前我在秦淮河救了姑娘,作為交換,還請姑娘對此事守口如瓶,莫要被旁人知道,雖說不知她為何這樣,可女兒家名聲最重要……”
寧雪伊輕嗤,倒真是重情之人。
她也沒有為難楚蕭的意思,他開口,自己也不好拒絕,她沉聲道。
“好,我答應王爺,回頭我讓桃子將今日的銀兩還給你,你我之間,各不相欠?!?p> 寧雪伊很是灑脫的說道,楚蕭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他是應下此事了。
“不必如此客氣?!?p> 寧雪伊福了福身,揚長而去。
馬車行駛在長街上,她憶起母親身子不適,想來家中的飯菜是吃不慣的,于是抬眸對身旁的桃子說道。
“讓凌黍準備一些清淡的菜肴,我?guī)Щ厝ソo母親?!?p> 桃子輕笑道,“姑娘真是孝順呢。”
寧雪伊默了默,并不言語,她對薛氏不過是發(fā)自內心的好。
桃子做事向來是快的,不一會兒功夫就讓相思酒樓的人把飯菜打包好了,她提著食盒大步踏到馬車上。
“小姐,吃的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p> 寧雪伊輕聲道,“好?!?p> 一直到寧雪伊離開相思酒樓,暗中注視的人才離開了此處,卻不知,馬車上,寧雪伊挑開車簾,意味深長的看著一個方向。
麒麟和楚蕭前后離開了酒肆,回府的路上,麒麟不解的說道,“屬下總覺得,寧家小姐的性子,竟和王爺有些像。”
楚蕭一記飛刀掃了一眼小侍衛(wèi),后者緘口不語,默默的當做自己不存在。
“日后行事,離寧家遠些。”楚蕭沉聲道。
“是,王爺?!?p> 回府途中,楚蕭照舊在一處陵園停下,他打發(fā)麒麟離開了,輕車熟路的踏入陵園中。
皇家陵園,能在此安葬的人自然是身份不凡,楚蕭在一處墳墓前蹲下,隨后上了一炷香。
“我來看你了,母妃,你離開整整六年……”
憶起往事,楚蕭面色如霜。
沉悶的房中,不堪的一幕在腦海中不?;胤?,母妃被人凌辱,爾后,上吊自盡。
當年的攝政王,權傾朝野,他乃是小世子,原本是應當受盡疼愛,若不是家族變故,怎會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