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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愛

35 荒唐的事情

賺愛 橘幸様 2519 2021-03-08 13:53:10

  我們總做一些事情,為著一些看似荒唐的沒緣由的念頭。很久之后,關(guān)于那件事情,我們唯一記住的卻只剩下那個念頭。我們只是需要距離去真正看清楚自己。那些的倔強的背影,像海灘上細碎的沙石一樣珠光閃閃。

  那本淺藍色的書她還沒有讀過,是中文的譯本,一本凡高的傳記。她隨手翻開了一頁,那幅畫映入眼簾,《The Prisoner》(Jean-Leon Gerome)。她被這幅畫牽引著。

  那時候,她想站起來,同那個潘遠一樣站著,至少整個教室里站的不是他一個。這個時候,放學鈴聲響了。

  班主任再次警告其他人引以為戒,從潘遠手里奪過保證書,就走了。大家噼里啪啦收拾東西,一歡而散。

  她跟在潘遠后面,他挎著書包,低著頭,微微馱著背,瘦削的背影莫名叫人心疼。她對于貌似堅強的孤獨者總有一種保護的沖動。她看到了他們堅硬的外殼下的沉重的步伐。她總是幻想自己是一只拿劍的女神,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幫助烏龜飛馳在森林的小路上。只是還沒等到她找到一把劍,那個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人頭攢動的走廊里。

  她想,如果鯤表哥等足夠久,是否也會有一把劍出來,直刺白得發(fā)亮的太陽。然后,即使面對最壞的后果:昏天黑地,蟑螂臭蟲橫行,細菌病毒猖獗,也不用自責擔心?因為滄海桑田,適者生存。不需要費勁力氣編織什么理由,存在自身便是最好的理由。

  她想吐口唾沫給那個第一個假想最壞結(jié)果的人和他的時代。“呸!”,像姥姥那樣,真真切切的唾液唾棄。隨意拋出的萬分之一的可能,就像在新鮮面包上匆匆點過的蒼蠅一樣,將你的全部注意力從面包的松軟可口轉(zhuǎn)移,每咬一口,腦海里里都情不自禁掠過它黑色的身影。

  她轉(zhuǎn)身,才看到,李懋就跟在她身后。

  從那時開始,她才注意到,原來他的手總是插在上衣兜里。

  她終于學會了騎單車。也許這樣就可以不用雙腳踏在地上。哪怕那個時間那么短暫。從家到學校的距離很近,她卻要騎很久。李懋的單車上新坐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聽同桌說那是女孩的自行車壞掉了,可以壞一天可以壞兩天可是壞了兩個月。她有自己的車,單車。她不需要坐在其它單車上。她騎得很慢,總是踩著預備鈴聲到學校。

  很多年之后,TA的名字在清晨,在夢醒時分還會乍然蹦出,疼痛像微風一樣,輕輕撩撥著。愛是一場親密的囚禁,繞著既定軌道沿著TA一圈又一圈的轉(zhuǎn)。

  她養(yǎng)過兩只烏龜,一只取名叫鬧鬧,一只取名叫憨憨。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她也開始喜歡平衡的美,像徐叔叔一樣。她以為她知道為什么養(yǎng)的偏偏是烏龜,她想那是因為爺爺有個外號叫鱉。

  那個烏龜咬住鴨脖子的畫被深深的藏了起來,藏得她也找不到了。

  藏得她即使不知道要找什么,也仍時時蠢蠢欲動著要找什么。

  或許是因為我仍然想把她帶回去,帶回到那個聽他搖頭晃腦唱歌的初三,告訴他我其實沒聽過王力宏的歌但是現(xiàn)在我都補全了;

  帶回那個原來你在等我然后我就笑了一個晚自習的高三,告訴他下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再也不溜了我會陪你走一段;

  帶回那個就剩下你陪我站在教室外晨讀的早自習,告訴他我想知道你要說的話我這次會認真聽;

  帶回那個輸?shù)艋@球比賽后的晚自習他詢問的眼神里,告訴他我去了哪里聽到了什么,我只想聽你說是不是因為虛榮心是不是因為可以在大家那里顯擺。

  或許是因為我仍然想要以某種方式找到他,

  想要知道他過得很好想讓他知道我也會一直很好,

  想讓他知道我的耳朵會一直很好每一個納秒都在等待遠古蝴蝶翅膀的扇動,

  想讓他知道我對量子物理的信仰全部來源于我相信可以感受到你。

  或許,我從來都沒有完全釋懷過,從來都沒有完全沒關(guān)系過。

  或許只是想告訴他,星空里有那兩支波,

  一支是你來時的顏色,一支是你離開時的顏色。

  有一個人從這支到那支,走了六年,

  只為了靠近你12.83納米,

  然后用了一生來忘卻。

  告訴他,你是多么的重要。

  你不是某一朵浪花,不是他們的后浪不是他們的非浪,

  你是一整個海。

  你的虛榮你的顯擺全部都不必對不起,因為我,

  比你還虛榮。

  因為,我會對著全世界大聲說,

  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海。

  我依然瘋狂的,

  想要這個海。

  你說過要讓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你不在,便沒有大海。

  你不在,可你不必擔心。

  我發(fā)現(xiàn)仰望星空,

  也可以春暖花開。

  或許只是想問你,

  賣衣服的叫我寶貝賣水果的叫我親愛的網(wǎng)絡軟文小編叫我親,

  爺爺只叫我大姑娘,

  姥爺叫姥姥老婆子,

  徐叔叔叫磊舅舅磊,

  媽媽叫爸爸我的名字莎莎,

  鯤表哥叫我他的稱呼哥哥,

  我想知道你叫我什么。

  你好像從來沒有叫過我,

  在三尺六之外。

  ————————

  姑媽不同意烏龜也叫鬧鬧,這樣一來,就跟爺爺家的狗重名了。爺爺家的鬧鬧是爺爺家的,爺爺家的鬧鬧只能在爺爺家,姑媽站出來反對。

  “狗和烏龜,兩種八桿子打不著的動物,叫一樣的名字,總是叫人覺得別扭,”姑媽換了一種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

  “天底下重名的人多得去了,人和人差異有時候比狗和烏龜都要大?!彼瘩g道。

  姑媽想烏龜那么不通人性,叫它任何名字都是白搭,也就由著她的性子去叫了。

  她堅持她的烏龜是可以通人性的,但是人得先通龜性才行。她給水中兩粒龜食,鬧鬧眼尖腳快,快速的吃掉其中一顆,歡呼雀躍,小水花撲騰撲騰。他圍著剩下那一棵,游來游去,一圈又一圈,左等右等,憨憨懶洋洋的躲在一邊,一點沒有咬過來吃的意思。他撥了撥水,幸泱泱的吞下剩下的一棵,索然無味,又吐出來半顆,憨憨還是不來吃。他氣急敗壞,游過去追著憨憨的尾巴咬。憨憨嚇得四處亂跑,費力的劃呀劃呀??粗莨轻揍镜暮┖倜陌虢匚舶?,莎莎用手指狠狠的敲了敲鬧鬧的龜殼,給他個教訓。鬧鬧嚇得縮進去了,半響,都沒有動靜。莎莎突然有點后悔,剛才咚咚咚咚,聲音有點兒大了吧。然而,那個家伙被悶久了,探頭探腦的又出殼了,半秒鐘后又礦機礦機四處去探路了。

  鬧鬧是一只特別喜歡折騰的烏龜,他最喜歡做的就是把自己卡在犄角旮旯里,側(cè)著身子移動。她幫它擺正,放在平坦的地面上,四腳接地。他不一會兒又礦機礦機躲到墻角的縫隙里去了。他這么喜歡側(cè)身,以至于在他又欺負鬧鬧的時候,莎莎直接把他翻了個四腳朝天。他安靜了三秒,揮舞著爪子,吭哧吭哧翻了過來,又繼續(xù)沒事一樣礦機礦機探險去了。真是沒心沒肺的家伙,莎莎開始覺得姑媽說得對。

  她好生氣,不爭氣的鬧鬧,偏偏要應驗姑媽的預言。還要懲罰你四腳朝天,又把它翻到了。她有點兒懊惱,不應該這樣對鬧鬧的。也許在無數(shù)晚燈火通明的小課桌前,爸爸也曾這樣懊惱過。鯤表哥的爸爸也這樣懊惱過,鵬表弟的爸爸也這樣懊惱過。無數(shù)的爸爸媽媽都這樣懊惱過。無數(shù)的TA們。

  

橘幸様

嵌入在章節(jié)內(nèi)容的“沒緣由的念頭”,“爺爺有個外號叫鱉”,“靠近你12.83納米”和“三尺六之外”是應該加上“超鏈接”的,它們會鏈接到那些相應的章節(jié)。   可惜,紙板和電子書目前都沒有這項功能呢。這恰恰就是現(xiàn)實的無奈吧。   有鏈接功能的是不知道會被誘惑著跳去哪里的人生,沒有鏈接功能的便是第三視角的轉(zhuǎn)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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