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說這個面叫什么來著?”
宇文士及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空碗,說出去都不好意思,堂堂的國公爺竟然對一碗面戀戀不忘。
想當(dāng)初老夫什么沒吃過?
“方便面,記著,十貫錢一碗!剛才老秦也吃了兩碗,加起來你們一共欠我三十貫!”
十貫而已,對于家大業(yè)大的宇文一族來說,算得了什么事?
宇文士及滿不在乎的點點頭,他在乎的是李世民會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頓飯也吃了十貫錢,臣子要是這么豪奢,那就離大禍臨頭不遠了。
“小郎君,老夫再點一碗,分開記賬成不?你可別告訴那位秦…秦先生,回頭老夫就讓人把錢給你送過來…咦…小郎君?你這是干什么?你的嘴巴怎么冒煙了?”
在宇文士及驚異的眼光中,敬玄熟練的從懷里掏出一支煙含在嘴巴里點上…
沒法子,雖然這具身體沒有煙癮,可誰叫咱靈魂是老煙槍呢?
車上那二十幾箱送到戈壁的香煙可不能就這么浪費了,好幾千條呢,夠自己抽一輩子了!
已經(jīng)習(xí)慣在手指上夾個東西的敬玄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意識動作。
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不您也來一支?”
歐洲第一個吸煙的人羅德里戈·德·杰雷茲,他被安上施行妖術(shù)的罪名,以異端的身份被處十年的有期徒刑。
敬玄可不想自己也被當(dāng)成怪物,于是竭盡所能蠱惑著這位名叫野人的老頭:
“這可是好東西,還能治病,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要不是看您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我都舍不得拿出來!”
敬玄一邊說一邊用火折子給宇文士及點上,并且還教他像吸氣一樣往喉嚨里吸。
老頭子將信將疑的照葫蘆畫瓢,按著敬玄教的方法使勁吸了一口…
咳…咳咳…
“第一次都這樣,習(xí)慣了就好了,您先緩緩…”
敬玄捋著宇文士及的后背給他順氣。
“小郎君你不要誆老夫,如此嗆鼻之物怎能治???”
宇文士及不相信敬玄的說辭,認為敬玄是在故意戲弄自己。
“你看我…”
敬玄說完猛吸一口,然后仰頭嘴唇輕輕一抖。
在宇文士及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中,一個又圓又大的煙圈在廚房冉冉升起…
李世民正在外頭散步,之前為了替天下人作表率,皇家?guī)ь^節(jié)衣縮食,已經(jīng)好久沒吃這么飽了,摸著微微隆起的肚皮,臉上全是滿足。
就是有點貴,一頓飯就耗去了二十貫,不行,得去找那敬玄再談?wù)劊茨懿荒苌冱c,二十貫都夠一個五口之家好多年的開銷了!
剛走到廚房,就見一老一少蹲在灶臺旁吞云吐霧,李世民大驚,連忙提起旁邊的水桶往二人身上澆去!
“你干什么???瘋了嗎?。俊?p> 敬玄怒不可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旁邊的宇文士及也是一臉呆滯,他正沉浸在尼古丁第一次帶來的頭暈?zāi)垦.?dāng)中。
那種感覺可真美妙啊,讓人不禁回憶起過往的崢嶸歲月,想當(dāng)初…
結(jié)果李世民一桶涼水澆下,玄之又玄的感覺徒然消失,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哼,不識好人心,你二人身上著火了,我好心相救你卻惡語相向,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李世民背著手站在那,表情活像被狗攆了的呂洞賓。
“陛…秦先生,我們剛才是在吸煙,沒有著火…”
宇文士及連忙解釋道,他還想再試試剛才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秦先生不如也試試,小郎君說這是一種治病手段,專治…什么來著?”
宇文士及側(cè)頭問向敬玄。
“空虛寂寞冷!”
敬玄沒好氣的答道:
“我先去換衣服!今日還有許多活兒要做,你們不許溜!”
敬玄前腳剛走,宇文士及馬上就將他放在灶臺上的煙盒給順了過來,點頭哈腰的掏出一支,示意李世民也試試。
“朕又沒病,何須治?”
李世民雖然嘴巴上這樣說,但仍舊接過,拿在手里細細端詳起來。
中華?
是了!
朕受上蒼之命居中長安總領(lǐng)泱泱華夏。
莫非這是天意?
“此藥怎么食用的?”
宇文士及一喜,連忙學(xué)著敬玄教他的法子給李世民點上,還千叮萬囑讓陛下第一口先吐出來,讓喉頭也好適應(yīng)一下。
同時也不甘于只吸二手煙的宇文士及,摸出一支也給自己點上。
熬過了最初的不適應(yīng)后,李世民驚奇的發(fā)現(xiàn)此物果然有奇效!
嗯,這種好東西就該跟那方便面一樣往宮里送點。
“那個姓敬的小郎君還能吐出圓圓的煙圈子,就像這樣…”
宇文士及揚起脖子學(xué)著敬玄手模樣蠕動了幾下嘴,可出來的就是一團沒有任何形狀的煙霧。
“老臣愚笨,還沒學(xué)會,陛下恕罪…”
等敬玄換好衣服從里屋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在灶臺上的那盒煙被這兩個家伙抽了個大半…
“這東西雖然能治病,可也不宜過量!”
敬玄說著一把就從李世民手里奪過煙盒,這老秦居然在觀察煙盒,幸好自己有遠見,提前把上面的字用火撩過,否則還真叫他看出什么端倪來。
李世民見敬玄回來了,忙朝宇文士及遞眼色。
小老頭會意的點點頭,搓著手不好意思的朝敬玄問道:
“小郎君,你這煙多少錢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