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還不知道李世民在無中生有的給自己腦補背后勢力,他才剛踏入東宮就被李泰給拉到了由兩張桌子拼接成的乒乓球臺前。
“這就是我大哥,還快見禮?”
李泰現(xiàn)在就一副地地道道的狗腿子模樣,如果再把舌頭伸出來哈兩下氣,活脫脫的一條沙皮狗。
“臣敬玄,見過太子殿下?!?p> 敬玄微微一欠身,就重新抬起頭悄悄打量起模樣清秀的大唐太子李承乾。
才十一歲的年紀(jì)舉手投足間已經(jīng)十分得體,哪像李泰似的,正經(jīng)起來也就只能維持那么一小會兒的功夫。
過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可關(guān)鍵是剛才李世民還讓李泰從今往后教授自己宮廷禮儀,說是就當(dāng)回報自己教他兒子化學(xué)學(xué)問的報酬…
你給點學(xué)費也好啊,誰要學(xué)這玩意兒?
簡直是在遭罪,還說什么今后有了子嗣也不至于落得秉性跟自己這個當(dāng)?shù)囊粯?,本縣伯秉性怎么了?
就算自己將來有了兒子閨女,要學(xué)這些繁文禮節(jié),我不會去請個宮廷老嬤嬤教么?
非要自己親自上陣?
正在腹誹間,李承乾微微一笑,頷首道:
“太平縣伯免禮?!?p> 然后就見他拍了拍手,有宮女立刻端著托盤出來,上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碼放著兩副球拍。
他娘的,球拍的把手上還系了黃布,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皇家專用似的。
“就請?zhí)娇h伯先挑吧…”
李承乾顯得非常文質(zhì)彬彬,特意讓敬玄先選擇球拍,皇家氣質(zhì)一覽無余。
隨手抓起一把拿在手里瞅了瞅,這玩意兒有什么好挑的?
先前李世民只從自己那拿了一對球拍,顯然李承乾這的乒乓球拍是他自己找人仿制的,上面連增加緩沖和彈性的橡膠皮都沒有,就是光禿禿的木板子刷了一層桐油而已。
用這種球拍打球,一顆乒乓球能支撐著他玩幾天?
“來吧,既然太子殿下有雅興,臣就陪你好好玩玩兒?!?p> 敬玄說著就走到臺前,順手抓起乒乓球在手里搓了搓擺出了發(fā)球的姿勢。
李承乾也不甘示弱,在李泰的加油助威聲下,舉著球拍也信步上前。
李泰靈機一動,突然叫道:
“且慢,光打球有甚趣味,得加賭注!”
敬玄皺眉,這小胖子啥意思?變著法想坑自己是吧?
而對面的李承乾似乎早有預(yù)料,微笑著問道:
“那青雀想要以何物為賭注?”
李泰沉思想了想:
“就以乒乓球拍為賭注,敬玄,你要是輸了就給我大哥一對父皇那樣的球拍,若是大哥輸了…若是大哥輸了…”
李承乾立即接口道:
“若是孤輸了,就給縣伯十兩皇金如何?”
兄弟倆一唱一和,敬玄哪里還不明白他倆打得什么主意?
不就是眼饞李世民的那對真正的球拍么?
多大點事兒?
至于讓一位太子外加一位親王給一名小縣伯演戲么?
即便李承乾貴為太子,可到頭來也不過還是一個孩子,為了一點兒心頭好,居然還演起了二人轉(zhuǎn)…
“好說,臣答應(yīng)了!”
敬玄十分大氣,想要球拍?沒問題,先贏個你十回八回收點金子再說!
不得不說,李承乾的球技比李泰好太多了,扣、推,撥樣樣精通,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一靜一動還頗有點章法在里面。
只是這仍舊改變不了他是個矮冬瓜的事實,敬玄幾次短球搓下來,先前還風(fēng)范十足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連頭上的發(fā)髻都散了,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腦袋上扣了一根香蕉皮。
“太子殿下,你又輸了!”
打了半天球,敬玄也累了,一屁股坐在臺子上,朝李承乾伸了伸手:
“剛說好的一局十兩黃金,這都五局了,太子殿下是不是先把欠賬給結(jié)了…”
李承乾張了張嘴,他剛才全身心投入到打球的過程當(dāng)中去,壓根就忘了這是賭局,在他看來,自己是君,敬玄是臣,即便自己輸了,敬玄應(yīng)該也不至于真的向自己開口要金子,可現(xiàn)在…
“天色還早,縣伯不如再與孤來上幾回合如何?”
李承乾嘴巴哆嗦了兩下,五十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哪怕他身份貴為太子也有些肉疼。
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還未成年,東宮的用度皆是由母后操持。
若是讓母后知道自己與人打賭輸了五十兩黃金,還不知道要怎么責(zé)罵自己呢。
“就是,再來幾局,反正今日也趕不回戶縣了,大哥,再與他來幾回合,了不起待會兒弟再幫你湊些金子!”
李泰看熱鬧不嫌事大,整個皇宮里頭,他才是最想看敬玄吃癟的那個。
敬玄眉頭一挑,盯著滿臉郁悶的李承乾:
“真要繼續(xù)打下去?”
李承乾聞言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弟弟,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敬玄,一咬牙,擼起衣袖沉聲道:
“再來!孤今天還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