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萬晴鳶一邊緊抓著懷里的挎包,一邊緊盯著手表上的表針,“57,58,59,60”,等到分針正正好好的指向“12”的位置,她便原地起跑,沖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其他工位上的同事只覺得好像有陣小旋風(fēng)陡然經(jīng)過,會議室里的boss還開著會,余光瞥見了玻璃門外的影子,還沒看清那人是誰,這黑影就一下子沖了出去。
萬晴鳶顧不得其他同事狐疑的目光和boss秋后算賬的威脅,一溜兒小跑就擠到了地鐵站的安檢隊伍中,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大家雖排著隊,但摩肩接踵,前胸挨著后背,連掏手機都變得非常困難。
終于到了站臺邊上,萬晴鳶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機,點開了今天的更新預(yù)告。
-“曉曉,我愿意,我說過的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
“可是慶哥哥,我離不開他,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我的眼睛里,心里,都只能裝下他一個人”
“沒關(guān)系的曉曉,你想找他就去吧,但如果你愿意回頭……”
“好啊,謝謝你慶哥哥,我現(xiàn)在就去找阿冽了”這個粉衣女子不等面前的男人把話說完就扭頭走開了,兩步并作三步地上了一架馬車。
“如果你愿意回頭,我一直都在等你”被留在原地的男子悻悻地放下了伸開的手,一雙星眸含著水光,兩道微彎的長眉皺在了一起。
“我X,這女主是眼瞎了,放著青梅竹馬,貌似潘安的男人不要,偏偏要去找個不想理她的,朝不保夕,居無定所的殺手,真是腦子有問題”。
萬晴鳶吐槽的聲音有些大,身旁的好幾個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她,萬晴鳶感覺到了眾多目光匯集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忙閉上了嘴,繼續(xù)往下看。
“阿冽,阿冽,阿冽”視頻的場景轉(zhuǎn)換到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個蒙面的男子從懸崖上墜落,崖邊是那個著粉衣名為曉曉的女子在撕心裂肺的喊叫。
場景再次轉(zhuǎn)換,曉曉在一張木床上醒來,穿著青色衣衫的慶伍琰坐在床邊,端著一碗藥,溫柔的開口,
“曉曉你醒了,來喝藥吧”
“慶哥哥,我怎么會在這里呢?我們不是一起去放風(fēng)箏嗎?”
“曉曉?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呀?哦,對,你說放完風(fēng)箏要帶我去吃糖蓮子的,可不能耍賴哦”
萬晴鳶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既然不好在公共場合吐槽,就開始了和閨蜜瘋狂吐槽模式。
“絕了,絕了,你看最新一集的更新了嗎?氣死我了,女主竟然失憶了?這算什么,又要去禍害我溫柔體貼的男二了嗎?”
“???不會吧,怎么又是失憶梗,要吐了”
“就是啊,女主眼瞎就算了,還失憶,真建議她每天先做一套五禽戲鍛煉身體啊”
“呵呵,就是,我建議她把腦子捐給有需要的人呢,什么傻x編劇”
“把我玉樹臨風(fēng)、體貼入微、無所不能的男二還給我吧,嗚嗚嗚”萬晴鳶打完字,還不忘配上一個男二哭哭的表情包,
“哎,不過講真,我覺得男一也很帥哦”
“得了吧,還是最喜歡我上天入地第一美的男二”
“略略略,你今天不用加班嗎?”
“沒,到點兒我就溜了,我要回家抱著我的深情男二”
“你boss還不得扒了你!”
“管他呢,追劇時間,閑人勿擾,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地鐵來了”
萬晴鳶關(guān)掉手機屏幕,非常有經(jīng)驗的護住自己的包包,以她的小身板是很難擠上去的,但是只要站在隊伍中間,就可以不用費力,后面的人自會“幫”她擠上去。
作為一個solo了25年的母單,萬晴鳶每每看到電視劇中的深情男二都會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碰上一個,可無奈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一只“瞎眼的帥貓”碰上她這只“死耗子”,也只能靠著追劇來幻想自己甜蜜的戀愛生活了。
五十多分鐘后,萬晴鳶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出租屋,雖然只有十幾平,但還算收拾的整齊溫馨,不多的墻壁上貼著好幾張大大的海報,無一例外,都是顏值滿分的小哥哥,這些人都是萬晴鳶這些年喜歡過的男二們??磩∵@么久了,有一個問題始終困擾著她,明明這些男二們才貌雙全,還有不少和女主是青梅竹馬,愿意為了女主做一切事情,可這些女主們呢,好像都一個個被豬油蒙了心,非要喜歡那些莫名其妙遇上的男主們,而這些男主還通常對女主不理不睬,女主傷心,弄得男二也傷心,男二傷心,萬晴鳶就跟著傷心。
鞋子一踢,萬晴鳶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電腦,剛剛過八點,正好更新,趁著視頻加載的時間,萬晴鳶煮了半袋的速凍餃子,一邊望著電腦,一邊看著鍋里的餃子,等男二出場,萬晴鳶才把視頻調(diào)回一倍速,細細觀賞。
“啊啊啊,好帥啊”
“你別傷心嘛,都是女主不好,不關(guān)你的事啊”
萬晴鳶吞著餃子,遇到開心的時刻,就用拳頭狂捶自己的大腿,仿佛這樣更能傳達自己的狂喜。故事正進展到萬晴鳶預(yù)告中看到的部分
賀曉曉盯著慶伍琰,“記得什么呀?哦,對,你說放完風(fēng)箏要帶我去吃糖蓮子的,可不能耍賴哦”
慶伍琰端著手里的藥碗怔了半刻“好啊,我們不喝藥了,去吃糖蓮子”,藥碗落在床邊的案上,碗里黑褐色的藥汁灑出了半盞。
賀曉曉站起來拉住了慶伍琰的手指,笑嘻嘻地撒嬌道“慶哥哥,我們快走吧,我是偷跑出來的,不要叫爹爹娘親知道哦”,手指還在嘴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慶伍琰應(yīng)和她,也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了“噓”,被賀曉曉抓著的手反過來握住了她的小手。
“放開,放開”萬晴鳶幾乎就要拍案而起,看見慶伍琰拉著賀曉曉的手就氣血上涌。
按照這個編劇的尿性,之后賀曉曉必然會恢復(fù)記憶,必然怪慶伍琰隱瞞她失憶的事情,再按照套路,到時候慶伍琰不是黑化就是黯然離場,給男主女主留位置,彈幕上也是滿滿都是反對的聲音。
“老公,放手!跟我回家”
“如果我是編劇,就讓慶哥哥虐死女主”
“天啊,這是什么狗血套路呀”
“女主好白蓮啊”
……
萬晴鳶看到屏幕上眾姐妹的呼喊,正暫停視頻準備發(fā)送彈幕,可屏幕偏偏一下子黑掉了,頓時鴉雀無聲,路上汽車的鳴笛聲更顯刺耳。
“靠,怎么這時候停電,這個月電費交了啊”
萬晴鳶摸索著找到了手機,打開手電筒,又搬了個凳子去湊電閘。
電閘湊上去了,可是屋子里并沒有意料中亮起來,萬晴鳶又伸手去摸索電箱,指尖卻有一陣酥麻的感覺,很快便蔓延到全身,她想走開,可身體完全動不了,沒一會兒,腦子就漸漸昏沉了……
爾依呀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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