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祠堂也成……”
“敏兒,快謝謝你父親開恩!”
“女兒多謝……”
“那就去家廟替列祖列宗祈福,何時懂規(guī)矩何時再歸家?!?p> 侯夫人以為安伯侯心有不忍要法外開恩,便催促女兒道謝,沒成想被打臉了!
同樣,以為安伯侯這個父親嚇唬她的袁貴敏,聽此言腿不軟了,舌頭也不硬了,從地上爬起來剛要磕頭感謝,當頭一棒又把她打回原樣。
家廟!
那里從來只有兩種人能進;
一種是已經(jīng)去世的族人。
一種是犯了重罪,被關(guān)家廟贖罪的族人。
袁貴敏覺得她哪種也不屬于,完全沒必要這樣懲罰!
去家廟的后果有多嚴重她心里一清二楚。
因此,全身血液倒流,心里也開始恐慌不已。
先前跪祠堂若只是害怕,此時她真真切切地感到恐懼。
若進過家廟,她以后還怎么嫁人?
不行!
萬萬不行!
她寧可跪祠堂,哪怕跪斷腿都不能去家廟。
若還不成,她就去滿家跪求金玉回侯府。
只要金玉能回侯府,下跪都不算什么!
被恐懼淹沒的袁貴敏已經(jīng)忘了那些無厘頭的討厭和恨意,只想著不能去家廟。
她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跪求金玉,讓其重回侯府,也后悔先前的無禮冒失。
可是腸子悔青了也沒用!
“侯爺萬萬不可!敏兒她不能進家廟,她還……她還沒說婆家……”
侯夫人只能以女兒找婆家這個借口,企圖說動安伯侯。
畢竟,安伯侯還想接著女兒拉攏關(guān)系。
這也是高門貴族默認的常態(tài)!
“就她這副德行,找婆家也是禍害人!”
這話說的!
也太實在了!
可侯夫人聽完,瞬間就綠了臉。
“侯爺……”
“求父親開恩,女兒錯了,女兒真知道錯了!”
“對對,侯爺,你看敏兒已經(jīng)知錯,你就不要罰她去家廟可好?”
“父親,女兒以后再也不敢了,女兒……”
“哼——”
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母女,安伯侯冷哼一聲,打死都不相信她們能知錯。
“父親,女兒愿意跪祠堂,跪三天都成!”
“也可以不吃不喝……”
“女兒……女兒跪完祠堂后就去求表妹回侯府,父親……”
袁貴敏急切的哀求,面子,高傲什么的都已經(jīng)拋之腦后。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般不知廉恥,沒臉沒皮……”
提起金玉,安伯侯怒火直燒天靈蓋,對袁貴敏又是一通不留情面的數(shù)落。
這話確實有點難聽!
不過再難聽,袁貴敏也得咬牙跪著聽下去。
因為她真是怕了!
“女兒這回真知錯了!”
“求父親息怒,女兒這就去跪祠堂。”
袁貴敏還算有點兒腦子,見安伯侯沒再提去家廟的事兒,她立馬爬起來就往外跑。
剛跑出幾步,她猛的起什么就又回頭。
“等女兒與香兒妹妹跪完祠堂,就去滿府請表妹回侯府。”
說完,她逃命似的跑出去。
就是跪祠堂,她也要拉著一直慫恿她鬧事的‘好妹妹’袁貴香。
該說她機靈呢?
還是該說她姐妹情深?
“三房的香兒確實太不像話,經(jīng)常慫恿敏兒與玉兒對著來也就罷了,而且心術(shù)不正,小小年紀就一肚子壞水,也不知三弟與三弟妹是怎么教養(yǎng)女兒的?”
聽了女兒的話,侯夫人不余遺力的上眼藥,告黑狀。
說這話時,也不想想她的女兒有沒有教養(yǎng)可言?
估計,她這樣自私的人根本就想不到這點。
而本就不怎么待見親女兒與侄女袁貴香的安伯侯,聽這話神情愈發(fā)嚴肅。
“就讓她倆一起跪祠堂,跪不滿三日不許出來,任何人不得求情,也不得送她們食物?!?p> 安伯侯這話不光是說給妻子聽,也是說給門外的下人們聽的。
讓這話傳入三房耳中,好讓他們心里有數(shù),別再找他求情。
“侯爺放心,您親口下令,低下人不敢不從!”
侯夫人雖然心疼女兒跪祠堂,可與送去家廟相比,她便不痛不癢了。
當然,在丈夫面前說一套,背后要怎么辦她心里很有數(shù)。
“那你呢!可會背著本侯給她倆送吃喝?”
她倆?
自然是不會的!
“侯爺說笑……妾身怎會違抗您的命令?再說,敏兒這性子確實要掰掰了,若不往后吃苦頭的還是她自個兒。”
侯夫人說的一本正經(jīng),至于心里是不是這樣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曉得輕重就好,就她如今這副德行,我看不用嫁人,直接絞了頭做姑子來的省心!”
或許知道妻子會陰奉陽違,安伯侯依舊沒有松口,話里滿是警告。
果然,這話讓侯夫人有些難堪。
覺得丈夫說這話太過,畢竟那是親生女兒,就算再不好,父母也不能這般說她。
可心里再不開心,她也不敢說出來。
因為她清楚,今日的一切已經(jīng)觸犯到了丈夫的底線。
“侯爺息怒!經(jīng)此一事敏兒會長記性。她雖然性子直爽,有時說話也不著調(diào),但她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
女兒再壞,在侯夫人眼里也是有優(yōu)點的,而且還不止一兩個!
“你以后莫要再寵慣著她就好!”
安伯侯冷眼說完,起身甩甩袖子就往出走。
“宣兒隨我來書房!”
快走至門口時,安伯侯回頭朝一直端坐不語的袁仲宣說道。
“是——”
侯夫人眼睜睜看著丈夫和兒子一起離去,縱使一肚子怒火也無處發(fā)泄。
這也忒憋屈了!
……
“你說這女娃娃極好?”
“沒錯,孫兒看著極好!”
“脾氣,性格,為人處事都可?”
“祖父放心,若不是好的,孫兒也不會與您提及此事!”
“這樣說來也不是不成!咱家祖輩就缺女娃娃,而她又是承兒的救命恩人,我看此事可!”
“祖父若沒意見,那孫兒就與父親商量了?”
“不用與他商量,此事就這般定了,回頭得空讓女娃娃來府上玩耍?!?p> “好嘞!回頭孫兒就給滿家傳話?!?p> 打滿家回家后,高紹宗就去了高老國公院里一趟,與他說想認金玉為干妹妹的事。
沒想到他一提,高老國公就不加思索就點頭答應。
說起這事兒,還得從高家根上說起。
話說,高老國公爺往前兩三輩細數(shù)起來,就沒出過一個閨女。
當然,旁系親屬不算。
也因著高玉承的一句姑姑,這才讓高紹宗起了這般心思。
本著救命之恩大于天的想法,他想與金玉認個干親,起碼在京城這地界能照顧她一二。
說起照顧,也是聽聞侯府的小姐重傷了金玉,高紹宗夫妻于心不忍,商量一番,才找的高老國公說此事。
沒成想,老爺子二話不說就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