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到四月十二,也就是金玉十七歲的生辰了,許多事情都緊鑼密鼓暗中進行。
比如,滿爹悄悄為女兒準(zhǔn)備的生辰宴。
比如,滿家私下里的一切布局。
再比如,金玉與高家,凌白合伙的生意。
當(dāng)然,生意不用悄悄進行,該做的宣傳已經(jīng)大張旗鼓的開始宣傳了。
至于牢房的袁家姐妹,在關(guān)了八日后,才被放出來。
說放出來也沒那么簡單,起碼讓侯府狠狠出了血。
畢竟,兩個女兒這么關(guān)在大牢也不是個事兒!
聽起來實在不好聽!
可誰讓她們手腳不干凈,‘偷’了滿府的東西,而且數(shù)額不小。
從袁貴敏身上就搜出了五千兩銀票和一支精品玉簪。
而袁貴香身則上搜出了一個上品玉佩,和一小袋各色寶石,折銀數(shù)額實在有些嚇人。
迫于無奈,侯府才掏錢贖她們二人出牢。
最后,不但這些被‘偷’的東西物歸原主,金玉還額外得了一萬兩銀的賠償金。
這實在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金玉打算多干幾票,卻被人無情警告。
“滿表妹見好就收,往后莫再干這等事!”
滿府前大堂,俞川越毫不留情警告金玉。
這把戲,一開始就給他識破。
也就袁家那兩個蠢貨被她設(shè)計,若是別人,此事沒那么容易了結(jié)。
“多謝俞表哥提醒,只要她們不招惹我,那就不會再有下次?!?p> 反過來說,只有那倆蠢貨還給還敢挑事兒,金玉就敢再設(shè)計她們一次。
總歸這銀子好掙,她不嫌麻煩。
“安伯侯可不是寬厚之人,你莫要惹怒他才是!”
對于安伯侯,俞川越雖然不屑多說,可以忍不住提醒金玉。
這也算是極為難得之事,起碼讓堂堂俞都統(tǒng)好心提醒,金玉也算榮幸。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金玉說著就看向俞川越。
“俞表哥可要留下用午膳?”
到午飯時間,金玉也只是出于禮貌客氣一問罷了!
“可——”
沒成想俞都統(tǒng)卻一點兒都不客氣。
“咳咳……俞表哥不忙?”
“若是忙的話……”
“無事可忙!”
詫異之后的金玉,心里想讓冷冷的俞表哥趕緊離去。
倆人沒話可說也就罷了,若再一同用餐,她怕會消化不良。
平日忙的腳不沾地的俞川越,好像看透她的心思,依舊四平八穩(wěn)坐在那里品茶,沒有一點兒要離去的樣子。
這讓金玉懊惱自己多嘴。
吃飯這話,她就不該問!
“聽聞滿府有新吃食?”
“不知我可有幸一嘗?”
俞川越放下手里的茶杯,盯著金玉說的極其認(rèn)真嚴(yán)肅。
好像說的不是吃飯的事兒,而是朝廷大事一般。
金玉只想翻白眼!
不過反過來一想,她就滿心好奇。
自己做包子饅頭這事兒,沒幾人知道!
高家和凌白不可能四處張揚,畢竟要開門做生意,金玉是他們共同保密的對象。
至于滿爹,那就更不用說了!
嚴(yán)刑拷問,估計他也不會說出女兒的。
下來就是珍珠,喜珠,和于管家三人。
對他們,金玉也是百分之百信任。
這樣一排查,好像也沒人會外說這事!
這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想想他的身份,金玉也就了然于心。
或許還不止這些,恐怕他們平時說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只要他想,京城許多人在他這里毫無秘密可言!
誰讓他是掌管京城的俞都統(tǒng)!
誰讓他是皇帝最信任的得力手下呢!
想到這,金玉低頭掩住眼中的情緒,不想讓他有所察覺。
“滿表妹可是覺得為難?”
見金玉低著頭不說話,俞川越也能猜出幾分她的擔(dān)憂,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金玉接下來怎么做!
反正,今日這頓飯他吃定了!
“俞表哥多慮!沒什么為難,只是怕滿府的飯菜你吃不習(xí)慣!”
到這個時候,金玉一就委婉的推脫。
“我不挑食,這點滿表妹知道的!”
俞川越說的自然坦蕩,好像金玉多了解他似的!
金玉……
他到底哪來的自信?
再說,挑不挑食的,她怎么知道?
還有這話,怎么讓人聽著有點兒不對勁!
是她多想了!
能嚇哭小孩兒的俞都統(tǒng),能有什么壞心思?
不就是想吃頓飯而已嗎!
吃!
想吃什么都行!
剛才還有些抵觸的金玉,此時倒也覺得沒什么。
因為,這頓飯她根本推脫不掉!
“不挑食就好,怪不得俞表哥能長這么高!”
比豬還好養(yǎng)活!
金玉笑著說完,就在心里默默補充一句。
“表妹可是在夸我身姿偉岸?”
俞川越總覺著金玉這話里有話,便明著問。
這一問,對上他的眼睛,金玉莫名有點兒心虛。
“對對,我就是夸俞表哥身姿偉岸,儀表堂堂,能力出眾……”
金玉臉不紅心不跳,違背良心狠狠夸贊俞川越一通。
最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沒想到我在表妹心中這般出色!”
金玉羞愧的沉默不語,而好一會兒沒說話的俞川越,突然開口就說這話。
這是調(diào)侃人?
還是諷刺人?
金玉已經(jīng)不想深究,只想跳過這個話題。
太尷尬了好不好?
好像她對他印象多深刻似的!
“俞表哥本來就出色,不但年輕有為,而且官威逼人,前途不可估量!”
金玉假模假樣的說完,牙差點都被自己酸倒了!
俞川越雖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敷衍之意,可依舊因這話眼里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弱輕揚,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借表妹吉言,我還需努力,爭取早日達(dá)成那不可估量之前途?!?p> 俞川越看著金玉認(rèn)真說完,就又低頭品茶。
那動作雖然算不上輕柔,但也行云流水,殺伐果斷,一舉一動間透露出一種大氣,冷硬之美。
怪不得說古人多禮。
連喝茶都喝的這么有禮數(shù),不好看才怪!
金玉心里邊琢磨他這番話的意思,邊盯著他看,一看還真看入迷了!
“滿表妹可否說說,午膳吃何吃食?”
金玉走神之際,俞川越也抬頭認(rèn)真打量她,然后若無其事的問吃什么。
也沒發(fā)現(xiàn)他好吃!
只吃過幾次飯的金玉有些懷疑。
他不會是餓了吧?
要不怎么會問人這個問題?
在金玉的認(rèn)知里,就是天塌下來,俞都統(tǒng)也不可能問人,吃什么這個問題!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今日的俞都統(tǒng)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