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那龍袍從何而來?”
這是俞川越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也是最有隱患的一個問題,不問明白他心里就不踏實。
“那本來就是五皇子的東西!”
金玉靠著椅子后背,懶洋洋的笑著說。
這個回答,讓俞川越為之一振,繼而松了眉頭。
“你從五皇子府順來的?”
許世這事有了點兒眉目,而且也沒有他想的那么嚴重的后果,俞川越整個人也松懈下來,慢慢靠在椅子后背,望著金玉。
“這話說的……”
“什么叫順?”
“我那是順手牽羊好不好?”
都這個時候了,金玉竟然還有心思在一兩個字上計較!
也是沒誰了!
俞川越更是無語!
他滿心無奈的捏了捏額角,企圖讓自己想開點,不要同金玉計較!
“好,是我說錯話了……”
難得,俞川越竟然主動承認錯誤,態(tài)度也可圈可點。
“本來就是你說錯話了!”
金玉卻有些得寸進尺,理直氣壯的把這‘罪名’按在他頭上。
“五皇子府怎么會有龍袍?難道……”
說到這里,俞川越眼神兒一冷,想著其他的可能性!
“龍袍不龍袍的你就甭管了,反正這衣服是從五皇子府里出來的,八九不離十也是五皇子本人的衣服,我也不算冤枉他!”
金玉說著便翹起二郎腿,想起五皇子和敬容華,面上帶著諷刺的笑容。
“此事到此為止,你也莫要同他人提起,知道這事的人……”
說到這兒,俞川越眼神凌厲,然后看向不遠處忙著洗菜的珍珠和喜珠。
“不要打她們的主意!”
金玉不傻不笨,俞川越的意思她豈能不明白?
可是,她不會這么做!
想都沒想過!
“這事兒她倆不知道,你不要多想?!?p> 為了兩個丫鬟的小命,金玉開口解釋。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
怕俞川越不相信,金玉坐直身體,嚴肅開口。
“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p> 她非常認真的,盯著俞川越的雙眼說道。
“我信你!”
兩人盯著對方的眼睛注視了好一會兒,在金玉差點招架不住的時候,俞川越突然開口。
這件事上,對金玉是真信還是假信,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這對金玉也不重要,只要他此時松口就行!
“我這么善良守法的人,俞表哥必須信我!”
自我感覺良好的金玉,這番不要臉的自夸,差點讓俞川越破功。
好在他定力過人,嘴里的茶才沒噴出來!
“季大公子逃了……”
“什么?”
俞川越突然的話,讓金玉驚的直站起來。
“你說什么?”
然后,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俞川越再次問道。
“季鳴祖逃了?”
“什么時候的事兒?”
“官兵衙役都是擺設嗎?怎么會讓他逃了?”
“大牢不是有重兵把守嗎?怎么就讓他逃了?”
這對金玉,對滿家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情急之下,金玉說話也沒了分寸!
“此事并無表面那么簡單!”
俞川越也很氣憤,可是說起這事兒卻比金玉平靜的多。
“當然不簡單了,我知道不簡單……”
金玉被氣的一肚子窩火,說話也帶著幾分怒氣,可俞川越缺不計較。
“他是入獄當晚就被人劫走的!”
俞川越無奈的解釋。
本來這事是朝廷機密,可為了安撫金玉暴躁的情緒,他竟然說出來了!
“被人劫走?”
若說剛才聽到季大少爺逃走,金玉只是氣憤。
那么現(xiàn)在,她是被氣的直接發(fā)笑。
“大牢是街市嗎?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要知道,扳倒季家有多不容易?
可已經(jīng)被關在大牢的人,竟然,就這么輕而易舉被人給劫走了,金玉能不氣嗎?
能不恨嗎?
甚至,連帶著看俞川越,她眼里也帶著幾分怒氣。
“呵——”
氣的盯著俞川越看了好一會兒,金玉冷笑一聲,方又坐回去。
“估計又是南王府的手筆吧?”
“不對,應該是那位南王世子的手筆!”
“愛人被關入大牢,他理應出手相救……”
“說起來……也是個有情有義的!”
這話聽著像夸人,可眼里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對于有情有義的南王世子,金玉咬牙切齒,倒是很想和他較量一番!
而俞川越就坐在那里靜靜喝茶,聽著她說,看著她發(fā)怒……
“這事我早就料到……”
“早就料到?”
金玉聽他這話更加惱火,便冷笑著反問。
“這么說來,季大少爺是你故意放走的?”
說到這兒,她盯著俞川越仔細打量。
“我怎么沒想到呢!”
“你要釣大魚,自然也得要拋出誘餌?。 ?p> “這么說來……”
“你莫要多想!”
知道金玉想到了別的事,甚至是誤會他了,俞川越便開口道。
“多想?我就是因為想的少,才沒想到這一層!”
金玉說完這話,再看俞川越時,眼里一片冷清。
“你釣你的魚,我報我的仇,往后我們互不干涉!”
說完,她看向遠處,眼神清冷沉寂。
俞川越最怕她這樣想,可她還是這樣想了!
“此事涉及到朝政,我無法向你多做解釋,但是季鳴祖出逃,你要當心,他一向?qū)δ恪?p> “多謝俞都統(tǒng)關心,我會小心的!”
金玉心情不好,說話也冷冷冰冰。
可俞川越一點兒都不生氣,依舊穩(wěn)坐喝茶,還時不時的看看她,也是難得的好脾氣!
“有氣你只管拿我撒,莫要氣壞身子!”
接著,俞川越又好脾氣的開口,還真有點兒任打任罵的架勢。
猛的聽他這話,金玉一肚子怒火散了大半,可心里還是不舒服。
當然,她的不舒服不光是季大少爺出逃這事兒,也擔心滿爹滿娘的安危。
畢竟,季大少爺如喪家之犬一般,若知道季家倒臺有金玉的手筆,能做出什么瘋狂的事兒,誰也猜不到!
經(jīng)歷了大哥失蹤,二哥重傷的雙重打擊,金玉再也不想讓滿家任何人出事!
她賭不起!
也不敢賭!
那個噩夢,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滿家人的結(jié)局,她怎么能有僥幸心理?
所以她氣俞川越!
明知道這是遷怒,可她就是忍不??!
“對不起!”
最后,金玉給俞川越道歉。
“永遠不要同我說這樣的話!”
俞川越看著金玉,眼神幽深的沉聲說道。
短短的一句話里,卻包含著他對金玉最大限度的包容,忍讓,以及……
以及被壓抑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