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穩(wěn)等三人,在局長許正陽的帶領下,出了這局長辦公室的房門,而后上樓,前往了另一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足有兩百個平方大小,室內(nèi)正中央,是一張長方形的辦公桌。
辦公桌兩側(cè),坐著十幾個人,均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李穩(wěn)簡單地看了兩眼,認出這十幾個人,全部都是修復師。
在他們的面前,擺放著許多字畫,不過都已有嚴重的破損痕跡,看上去像是因為經(jīng)受了撕拉硬扯而導致的。
這些修復師正在忙碌著的事情,便是將這些字畫的破損痕跡,修復完整。
一副字畫,在經(jīng)歷過年代的洗刷之后,會變得越來越老舊,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越是老舊的字畫,也就越加珍貴,越加值錢。
但前提,是得能夠保存完好。
如果因為不小心的撕拉硬扯,而導致其受損,那么這種字畫的價值,無疑,也就會大大跌落。
伴隨著現(xiàn)代人類的智慧頭腦與先進的技術,以及無數(shù)先祖?zhèn)儯粩嘟?jīng)過嘗試,而留下的寶貴經(jīng)驗。
如今,修復師這個職業(yè),也就變得越來越重要。
當然,修復師所需要修復的東西,也并不局限于字畫,而是所有的寶物。
寶物,都是經(jīng)受了漫長歲月的沖刷和洗禮的東西,傳承了古人們的智慧與精神,更是當代技術上的結(jié)晶。
如果一件寶物,破碎掉,這對所有人來講,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而修復師的能力,便是可以很好的對其進行彌補。
只是,有關寶物的修復,乃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在修復的過程中,更是十分考驗心態(tài)、精力和手法,因此,優(yōu)秀的修復師,少之又少。
但無疑,真正的頂級修復師,其地位和可以享受到的待遇,一定是非常優(yōu)厚的。
“小李子,你看這個畫,好漂亮?。 ?p> 忽然,閆依瓊指著不遠處的一幅畫卷,驚訝道。
李穩(wěn)和鄭少奎都不由循著他所指看過去,只見這是一副山水畫。
高山巍峨聳立,流水緩急適中,幾只鳥兒在水流的上空追逐嬉戲,栩栩如生卻又神乎傳神,令人不由生出一種置身其中之感。
鄭少奎頓時看得兩眼冒光,如此絕美的畫技,根本就是他平生未見。
不過李穩(wěn)卻并未有過多驚訝。
因為這幅畫,不久前他前往洛城,將那幅從閆依瓊的小說中找到的掌畫,賣給一個名叫“古玩之家”店鋪里的掌柜時,曾經(jīng)見過。
但以前他所見到的那張,是假的。
而這張,才是真正的真跡!
不過,這幅畫卻不知被誰撕成了兩半,此時一位看上去約有五旬年紀的老者,正在為其修復著。
“唉!”忽然,一聲重重的長嘆,傳入到了李穩(wěn)的耳中
李穩(wěn)循聲望去,只見辦公桌一角,一位三十歲模樣的中年男子,正望著桌上的一本字帖,抓耳撓腮,滿臉愁苦。
見狀,他不禁走上前去,“這位大哥,請問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鄭少奎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辦公桌上,一個個正在被修復著的字畫中。
他這一生,對古玩沒有任何研究,甚至也根本沒怎么見過一個真正的古玩。
更別提這些古代名家大師們的字畫。
因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穩(wěn)的那邊的動靜。
反之,閆依瓊也是跟著李穩(wěn)一塊走了過去。
辦公桌一角,這位正在抓耳撓腮的中年男子,名叫侯大成,職業(yè)也是修復師,但也是這辦公室內(nèi),眾多修復師當中,最年輕的一個。
他正在思考問題,因為李穩(wěn)的上前詢問,思路頓時被打斷,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哪里來的毛頭小子,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李穩(wěn)不禁暗自咂舌,自己好心詢問對方,對方不領情也就算了,怎么還反過來將自己給數(shù)落了一頓。
這人的脾氣,可真沖。
又或者是,覺得自己身為修復師,潛意識里,就有了一種高人一等的自傲?
閆依瓊卻頓時就忍不住了,畢竟對方這種態(tài)度,著實讓人感覺很不爽。
“你……”
結(jié)果她才剛剛開口,想要與這侯大成理論,李穩(wěn)就突然制止了她,向她搖了搖頭。
閆依瓊這才將想要與對方爭持的話,咽了下去,但杏仁狀的美麗大眼睛中,還是對這人,充滿了不滿。
與此同時,李穩(wěn)淡淡地望著侯大成面前的字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眼前的這個字帖,應該是歷史上著名書法大家曹漢良的作品吧?名叫《曹草》。
之所以如此命名,乃是因為曹漢良十分擅長寫草書,而這部作品,更是他草書中的巔峰。
他的字體,以豪邁奔放,恣意瀟灑著稱,同時也一并寄托了他對這種理想生活的渴望,為歷代書家推崇備至,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你眼前的這個,雖為拓本,但也仍舊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具有極高的價值。
完全修復好之后,至少價值兩百萬。”
在李穩(wěn)說完之后,侯大成頓時愣住了。
因為,李穩(wěn)說的一點都不差。
旁邊的許正陽,也是眼睛猛地一亮,推了推老花鏡,流露出滿臉的贊許之色。
忍不住開口道:“小李只是簡單地看上一眼,居然就能夠直接將其認出,這等閱歷與見識,這等眼力與判斷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這般被夸贊,李穩(wěn)不禁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這《曹草》字帖,不過是因為,他早些年在大學期間,曾迷戀過一段時間書法,因此也是補充了歷史上所有書法大師的作品和相關生平事跡罷了。
于是他謙虛的笑道:“局長過獎了,我看這位大哥,似乎是在修復這字帖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我倒是懂得一些方法,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p> 侯大成自是不知李穩(wěn)來到這文物局,究竟是來干嘛的,更是不了解李穩(wěn)絲毫,也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謙虛,不經(jīng)心中冷笑,算是你還識點趣。
許正陽卻道:“無妨,你有什么辦法,就說來聽聽吧。若能為大成解惑,也是大成的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