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陸鎮(zhèn)安下了值,卻意外發(fā)現(xiàn)府中迎來了風塵仆仆趕來的夏冰冰,“冰冰,你怎么提前到了?”
夏冰冰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哥哥不要我了,哥哥不要我了?!标戞?zhèn)安聽的一頭霧水,夏康這家伙在干什么?陸鎮(zhèn)安急忙安撫下夏冰冰,一邊喊廚房備飯。
好不容易飯菜準備好了,夏冰冰情緒也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她抹了抹眼淚,對著陸鎮(zhèn)安說到,“前幾日,我趕到成州司馬府找哥哥,卻只找到一封信”說著就從懷里掏出這封信來。
陸鎮(zhèn)安吩咐下人伺候夏冰冰洗漱,自己卻獨自往書房里去。他沉默著拿著信走到位置前,顫抖著打開信,師兄這次匆匆離去,看來,之前成州的事情,跟師兄有關。
但看了一眼,他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沉默良久,他想了想,將信紙燒向燭火,扔向一旁的銅盆里面,就當這封信不存在吧?
荊州渡口,夏康落寞的站在碼頭,仍憑涼風吹著,現(xiàn)在天氣逐漸轉(zhuǎn)涼,身體也不由得瑟瑟發(fā)抖起來?!吧贍敚〗阋呀?jīng)拿著那封信進了陸少的府中。”
“哦”夏康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山川,他從小生長在祁連草原,一向是不喜南方陰冷潮濕的天氣,算了,反正這次也是為了大業(yè),他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船。
洗漱完的夏冰冰走到臉色蒼白的陸鎮(zhèn)安身邊,“表哥,哥哥他信里說了什么”陸鎮(zhèn)安看向緊張的夏冰冰,勉強一笑,“無事,你就一直在府中住下,快吃吧,”說著給她夾了幾筷子好吃的。
“老爺,馬車備好了?!比~狄正在書房練字,葉夫人趕過來,“這么晚了,還要去國師府拜訪嗎?”葉狄看了眼天色,“確實有些晚了,但是老爺我有要緊事和國師商量,若是你覺著累了,還是快些休息,不必等我回來了,”
“好的?!闭f著,葉狄便放下手中的筆,披上斗篷,快速離開府邸了。
“葉狄連夜去了國師府???”隆武帝聽著密探回應,葉狄去了國師府?。克@疑不定,難道是為了鎮(zhèn)安的婚事?或是其他?他揮揮手,便轉(zhuǎn)身去皇后宮中了。國師這幾日身體抱恙,只不過這個時候去看,隆武帝收斂了笑容,千萬別逼我。
“國師身體抱恙,就不必起身了?!比~狄被下人引到國師睡房中,上官渝輕咳了兩聲,“無妨,咸陽天氣有些干燥,有些不習慣了?!?p> 待下人退出去后,上官渝才看向葉狄,“葉大人,怎么深夜造訪府中?”
葉狄看向窗外,覺得無人,便湊近問到,“國師,請為我解惑?”國師略微頷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葉赟為人好大喜功,生性乖張,陛下卻任命他為天云閣閣主,這恐怕很不適合?!?p> 上官渝臉色不愉的看著葉狄,大半夜的來我府邸就問這個?“我不信你,不知道陛下的深意?”葉狄拿出帕子擦擦腦門的汗水,“說吧,這么晚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葉狄往前靠了靠,“陛下好像查到成州清雅小筑,不過目前也只是密切關注著?!鄙瞎儆逍毖劭戳怂幌?,“清雅小筑住的是誰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之后,你沒有稟告陛下?”
葉狄看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他之前不過是前朝齊王的唯一血脈,被我們保下來之后,一直養(yǎng)在成州城外?誰知道現(xiàn)在竟和八大世家勾結在一起,現(xiàn)在若是陛下知道我們之情,怕是會讓陛下震怒?!?p> 上官渝輕嘆之后,現(xiàn)在也只能想著彌補了,“葉赟現(xiàn)在在何處?”
“陛下派了他回天云閣,協(xié)防涼州和景泰兩地?!比~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國師你為何讓他擔任閣主之位,不堪大用,我擔心會了誤了陛下大事。”
上官渝往枕頭上靠了靠,“葉赟之所以被選為閣主,也是他能平衡各部勢力,這一代弟子中,葉赟年紀也適合,鎮(zhèn)安等人還是稍微年輕了點?!?p> 葉狄搖搖頭,自己兒子他還是了解的,送他和葉瑩到天云閣習武也不過是為了彌補他沒去過天云閣的遺憾。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葉狄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上官渝,“我家瑩瑩心儀鎮(zhèn)安,鎮(zhèn)安的婚事可是由你做主?”
上官渝點點頭,“一向是我做主的,不過鎮(zhèn)安已經(jīng)有婚約了,葉瑩已是相門之女,做鎮(zhèn)安平妻,恐怕不合適吧?”葉狄壓低聲音說道,“那位若是做了鎮(zhèn)安正妻,恐怕才是對他大大的不利吧。我可聽說她姓夏。”
葉狄看著上官渝臉色明顯閃過一絲不悅,補充說道,“暫且不論這個,但是鎮(zhèn)安正妻絕不能姓夏。否則若是前朝皇室的事情一旦暴露,鎮(zhèn)安也會被牽連,能保住性命也算是僥幸?!?p> 上官渝點點頭,“這件事我會和鎮(zhèn)安商議,至于葉瑩,暫且定下婚約,明日你遣下人來交換兩人的生辰八字?!比~狄點點頭,“那也行,改日我會在我家別院宴請國師和鎮(zhèn)安,還請國師務必賞光。至于清雅小筑,不如派人將里面的人通通殺掉?”
上官渝看向露出兇光的葉狄,“過段時間鎮(zhèn)安會辭去禁軍統(tǒng)領之職,我會讓他去成州去看住八大世家,如果真讓陛下介入,怕是又要血流成河。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上善也?!?p> 葉狄無奈,“若是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我又何苦這么為難,若不是密偵司步步緊逼,我也無可奈何?!鄙瞎儆逡姞钔驴s到被子里蓋好,“我困了。想歇息了。你好自為之,不要沖動。”
葉狄見狀也只得蓋好斗篷,匆匆離去。
陸鎮(zhèn)安和夏冰冰吃過飯后,他便拉著夏冰冰去了書房,“冰冰,兄長在信里告知他將去江南游玩,你不必難過就安心在我家中住著?!?p> 見夏冰冰點頭答應下來,陸鎮(zhèn)安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告訴她,“兄長在信里也說,為了保護你,說我們不必舉辦成親儀式,一切從簡即可。”
“什么?哥哥是瘋了吧?信呢?信呢?”夏冰冰說著扒拉著桌面,想找一下信,但只看到銅盆里被燒掉的灰燼,“哥哥信里說了什么嗎?怎么燒掉了?”
陸鎮(zhèn)安伸手抱住夏冰冰,“兄長遇到麻煩了,兄長擔心若是我們辦儀式之后,會引來仇家追殺,所以兄長說雖然委屈你了,但是為了我兩平安,還是不能大操大辦?!?p> 夏冰冰聞言覺得委屈萬分,但是也明白自己兄長和鎮(zhèn)安絕不會騙她,兩人抱了許久,她才幽幽說出,“便宜你了。”說著在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覺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