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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誤入

膽小誤入

夢鴿含淚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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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3-0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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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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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

膽小誤入 夢鴿含淚 4811 2021-03-06 10:12:35

  在清末民國有一種民間惡習(xí),叫做典妻。簡單說就是,窮苦人家的男人把妻子典當(dāng)給別人,為別人生兒育女。女人就像商品一樣被出租出去。

  我們村到現(xiàn)在還在傳的一個鬼妻故事,很可能就是一個典妻引發(fā)的殺人悲劇。小時候多次聽我爺爺講起這件事,做了法醫(yī)后,職業(yè)習(xí)慣吧,我一琢磨,發(fā)現(xiàn)這很可能是個巧妙偽裝成鬼故事的兇殺案。

  話說村西有一戶陳姓人家,男主人是個商人,常年經(jīng)營皮貨生意,就是從山里收毛皮到外面城市販賣。

  當(dāng)年正值民國,戰(zhàn)亂頻仍,民生多艱,普通人家能糊口已屬不易,這老陳竟憑借這門生意,操持成殷實之家。

  老陳早年父母雙亡,家中只有一個發(fā)妻,完婚多年卻一直未有子嗣。

  一年冬至,老陳架著騾車販貨歸來。當(dāng)時天降大雪,四野蒼茫,群山素染,天地一白。

  騾車載著老陳,晃晃悠悠地在鄉(xiāng)間小路緩緩行進,路過一處山凹時,車轱轆似乎碾到了石頭,被卡死了。

  老陳心中暗自著急,這么大的雪,若耽誤了行程,恐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老陳下車,見車轱轆陷入雪中尺余,他扒開重重積雪,扒到最后,沒見石頭,卻見一只蒼白的手死死抓著車輪。

  老陳也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之人,見到這只手,心中雖然一凜,卻也并不驚慌。

  他順著這只手清理附近積雪,積雪之下竟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尸體。這女子面容清麗,膚若凝脂,面色中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慘白。

  想必是這女子路經(jīng)此處,突遇大雪,饑寒交迫,便倒斃于此。

  老陳便拱手朗聲道:「姑娘心思陳某已知,既然在此處路遇陳某,我必不會讓姑娘曝尸荒野,姑娘撒手吧!」

  話音剛落,只見那緊握車輪的蒼白的手,已然松開。

  老陳把女子尸體扛上騾車,一路無事,日暮還家。

  發(fā)妻早已迎出,老陳將路遇女子之事告知發(fā)妻,讓其準(zhǔn)備酒肉,隨后祭祀。自己帶上工具到后山,尋一處吉穴,欲將女子安葬。

  發(fā)妻買酒歸來,竟發(fā)現(xiàn)女子面色由青白漸變紅潤,胸口也有些許熱氣,鼻翼間隱隱有微微扇動,氣若游絲。

  發(fā)妻也是良善之人,思忖道這女子莫非尚未死去?她趕忙用熱湯澆灌,悉心照料,這女子竟轉(zhuǎn)活過來。

  女子自道,她乃某某縣某某村人氏,閨名桂英,時年二十,因見棄于父母,便離家投奔故人,不幸迷失荒野,幸得貴人相救。

  自此桂英便在陳家住下,并無歸去之意。桂英外可務(wù)農(nóng),內(nèi)可持家,陳家在她的打理之下煥然一新。她性格疏朗,見人未語先笑,無人不喜。加上她模樣長得清新婉麗,雖布衣荊釵,亦難掩絕色。

  男主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頭,早有納桂英做妾之意。

  納妾之事,發(fā)妻堅決不允。她與丈夫情深意重,桂英之才之色,絕非她這個鄉(xiāng)間女子所能比,如若納妾,則夫妻恩愛,永不存矣。

  然丈夫此意已決,她也不敢執(zhí)拗。發(fā)妻婚后多年未為陳家添人加丁,自覺理虧,也不再反對,然而對桂英心中始終充滿怨恨。

  不知是出于報恩,還是桂英也鐘情于老陳,對于納妾,她也欣然應(yīng)允。

  此時老陳卻有些猶豫了,他怕桂英是某大戶人家的千金,納妾做小不說,僅聘禮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哪知桂英根本不要聘禮,既然是見棄于父母,也不告知二老,就這樣私自成婚了。老陳雖覺不妥,但日子久了,也坦然接受。

  次年春天,桂英腹部微微隆起,延醫(yī)診治后,是有喜了。發(fā)妻趁此也請郎中診治,竟然也有身孕。真是雙喜臨門。

  雖都有身孕,家中內(nèi)外雜務(wù),皆由桂英一人打理。發(fā)妻則深居簡出,衣食住行,皆由桂英一人照料。

  又到了一年冬至,仍然是天降大雪。桂英和發(fā)妻都即將臨盆。

  這天桂英早早起床,扛著大肚子外出打水,村西有一口水井,距老張家不遠。

  在那個年代,鄉(xiāng)村的女子沒有現(xiàn)在這樣金貴,懷孕女子在勞作中突發(fā)腹痛,就地生產(chǎn)的,也不在少數(shù)。

  桂英提桶正欲出門,卻發(fā)現(xiàn)發(fā)妻早到了門口,幽幽地道:「今日大雪,天寒路滑,妹妹身子笨重,一人提水恐有不便,不如我與妹妹一起抬水如何?」

  后來那天早晨發(fā)生了什么事,已經(jīng)無人知曉,只有鄉(xiāng)里數(shù)個早起村民目擊:雪地之中,從張家到井口的足跡是兩行;回來時,從井口到張家的足跡是一行。

  當(dāng)天夜里,發(fā)妻誕下一名男嬰,因為是在冬至這天出生,就取名為冬至。

  從此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桂英。

  村民也沒人過問她,仿佛這人從來不存在一般,唯一變化的就是,村民寧可繞遠路,也不會再在村西那口井里打水了。

  又過了一年,還是冬至,這天艷陽高照,日光大好。

  村西有一個打麥場,金黃色的麥秸高高地堆在中間,村婦們?nèi)齼蓛煽吭邴溄斩鈺裉枺蜃鲠樉€,或無事歡鬧。

  這天男嬰冬至剛滿一周歲,發(fā)妻也帶著小凳子,到打麥場享受這難得的好時光。

  一歲的小孩已經(jīng)牙牙學(xué)語,發(fā)妻逗冬至道:「冬至!叫娘!冬至!叫娘!」

  「狼!狼!」冬至發(fā)音不準(zhǔn),憨態(tài)可掬,逗得眾人陣陣大笑。

  正在眾人歡笑時,發(fā)妻突然大叫一聲,將冬至狠狠地摔在地上。她臉色猙獰可怖!狀若瘋魔!尚不及眾人施救,發(fā)妻快速將男童抱起,丟棄到不遠處村西的那口井中。

  自此之后,發(fā)妻就瘋了,夜夜哭鬧,大呼:「有鬼!有鬼!」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毀了,溫柔賢淑的小妾即將臨盆突然失蹤,來之不易的兒子竟被自己的親娘摔死,恩愛多年的發(fā)妻也無故發(fā)瘋!

  此時的老陳已顧不得喪子之痛,讓活著的發(fā)妻恢復(fù)正常才是首要之急。

  數(shù)日之后,村里來了一個游方大師。此人非僧非道,著僧衣,戴道冠,左手缽盂,右手拂塵。帶個徒弟,既聾又啞,既癡又呆。所宣道法,近儒似墨,不倫不類。自言道:陽間可平冤斷案,陰間可驅(qū)鬼捉妖。

  老陳拜謁大師:「發(fā)妻瘋魔益重,恐為鬼物所攝,萬望大師高抬貴手,為我愛妻驅(qū)鬼消災(zāi)?!?p>  大師閉目捻須道:「冤有頭、債有主,若要驅(qū)鬼必先平冤。你可答應(yīng)?」

  老陳:陳某答應(yīng)。

  數(shù)日后,村中祠堂。

  各位族中耆老列坐兩側(cè),老陳和發(fā)妻跪于堂前,多日的瘋魔已經(jīng)把發(fā)妻折磨得不成人樣。

  大師閉目緩行,待行至正堂之上時突然雙目怒睜,劍眉倒豎,一聲斷喝:「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古今皆一!犯婦!你可知罪!」

  「你謀殺小妾之事,路人皆知!還不快將你行兇過程如實招來!」

  發(fā)妻渾身癱軟,早已嚇得昏死過去。大師那個聾啞癡呆徒弟將一張符箓燒去,以符水噴在發(fā)妻臉上,發(fā)妻竟然轉(zhuǎn)醒過來。

  去年冬至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妻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來:「那年冬至,我見桂英外出提水,因桂英懷孕日久,身子漸重,她獨自外出,恐有不測,于是我對桂英說:今日大雪,天寒路滑,妹妹身子笨重,一人提水恐有不便,不如我與妹妹一起抬水如何?

  「桂英默不出聲,點頭應(yīng)許。我們兩個孕婦在雪中施施而行。

  「行至村西水井時,桂英忽然盈盈坐在井緣之上,當(dāng)時天光尚未大亮,我見她背對著我,長發(fā)及腰,拿出一把小梳子在緩緩地梳頭,嘴里尖聲尖氣唱著聽不懂的戲文。

  她突然喊我,捏著細細的腔調(diào)道:姐姐!你看我美嗎?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我見她眼耳鼻口皆扎滿細小的銀針,兩條血柱從眼里流出,血污布滿雙面。

  她在對我笑,一張嘴,牙齒縫隙間也盡是扎滿銀針,烏黑的血從嘴里溢出。她邊笑邊溢,那情形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我嚇得癱坐在地上,無法言語。

  這時,桂英緩緩爬到井口,回首對我說:姐姐!真是舍不得你!

  然后她竟自行跳入井中。

  我驚魂甫定,硬撐著回到家中,動了胎氣,當(dāng)晚就誕下了我兒冬至……

  發(fā)妻說完,尚不等大師發(fā)話,老陳竟在堂下磕起頭來,哭訴道:

  是我害了我妻啊,種種怪事皆因我起呀!

  老陳把前年冬至,途徑山凹,車輪如何被鬼手抓住,他如何將女尸載回家中,向眾人一一講述。

  這個過程發(fā)妻都知道,但老陳隱瞞了部分真相。

  那天在山凹中,從雪中將女尸挖出來的那一刻,老陳就起了淫心。當(dāng)老陳從山上回來,得知發(fā)妻竟將女尸救活,更是欣喜若狂,那時他就有了占有女子的打算……

  大師聽完二人陳述,思索片刻對發(fā)妻道:小妾之事暫且不表。今年冬至你當(dāng)眾摔死親子之事,當(dāng)如何解釋?

  聽到親子二字,發(fā)妻瞬間淚流滿面,緩緩說道:今年冬至,日光大好,陽氣正熾,我思索鬼物屬陰,必不敢在白天正午出現(xiàn)。于是就帶他出來曬太陽。

  我兒剛滿一歲,已經(jīng)牙牙學(xué)語,我讓冬至叫娘,冬至總是發(fā)音不準(zhǔn),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正在眾人大笑之時,我發(fā)現(xiàn)冬至表情似笑非笑,幽幽地看著我,那種眼神非常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誰,但絕對不是一個一歲小孩應(yīng)該有的眼神。

  我突然想到了,這是桂英的眼神。

  這時,冬至突然爬到我耳邊,對我小聲說道:姐姐!我是桂英啦!我好想你呀!

  還是那種細細的腔調(diào),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鬼!鬼呀!她又回來了!……

  此時大師雙目已閉,如老僧入定,許久開口判道:此事種種蹊蹺,皆因老陳而起。那桂英本已凍斃荒野,陽壽已盡,此乃天數(shù),不可違也!無奈她留戀陽世,不愿奔赴陰間,故而她用手抓住你的騾車。老陳你惑于她的美色,心生淫念,被她感知,所以她化成厲鬼,被你帶回家中。你明知陰間鬼物本不應(yīng)存于陽世,但你貪圖美色,納她做妾,辜負發(fā)妻,你不顧天數(shù),逆天而行,才致使妻子瘋魔,兒子暴斃。

  老陳!你有如此不義之行,貧道掐指算過,你命中當(dāng)折壽十年。

  老陳叩首道:小人甘愿受罰。

  大師道:理已清,冤已平。你妻子最是無辜,貧道當(dāng)為她驅(qū)鬼消災(zāi)。

  老陳:如何驅(qū)鬼?

  大師道:致尊夫人瘋魔之物乃是桂英的魂魄,她留戀陽世不肯離去,所以附于其身。只要貧道為桂英安葬,超度她去陰間,則尊夫人定可無恙。貧道需要桂英的尸骨。

  如要桂英尸骨,則必須要人跳入井中用手摸索。此鬼兇險無比,別說下井撈尸,單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老陳:大師饒命!下井撈尸,小人著實不敢!

  大師:不用施主下井,貧道自有良策。

  數(shù)日后的正午,陽光普照,正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候。村西井口圍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村民們都想知道,大師如何從井中撈尸。

  大師只是枯坐,閉目養(yǎng)神,不言不語。忽然他用佛塵敲了一下缽盂,發(fā)出一聲清亮的翠響,朗聲道:吉時已到。

  只見他旁邊的那個聾啞徒弟,抓繩索跳入井中。

  大師召集眾村民,向眾人解釋道:此徒聾啞癡呆,六根清凈,五蘊皆空。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香身味觸法,能度一切苦厄,不受妖妄之災(zāi)。

  此鬼物尸骨兇惡陰毒,若常人觸之,則腐其心,蝕其胃,傷其肝,壞其肺。雖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亦不可醫(yī)也。

  小徒愚鈍癡呆,所以百毒不侵,此尸骨非貧道之徒打撈不可也……

  一炷香已過半,日已微微偏西,吉時即將用盡。此時那癡呆徒弟才從井中爬出,兩手空空,面帶苦色,趨近大師跟前,用手向大師不停比劃,大師眉頭漸漸凝重。

  待癡呆徒弟比劃完,老張小心向大師詢問。

  大師思忖一番道:小徒在井中細細打撈,未見任何尸骨。

  此語一出,眾皆大驚!按理來說,井中有兩具尸骨,一個是桂英,一個是冬至?,F(xiàn)在井中都沒有尸骨,桂英本就是鬼,沒有尸骨可以理解;那冬至,莫非冬至也不是人!

  大師接著說道:沒想到此鬼道行高深,已經(jīng)不依附于尸骨,沒有尸骨,若要驅(qū)鬼就難辦了。

  老陳急問:這如何是好?

  大師道:不用尸骨驅(qū)鬼也可,不過有些麻煩,需要找到桂英的血親,如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取他們身上之物,如頭發(fā)指甲,待我做法,也可驅(qū)鬼。

  老陳面露難色:不敢欺瞞大師,我和桂英成親之時因吝嗇聘禮,并未知曉岳丈大人,我們是私自成婚的。

  大師:那你可知桂英家住何處,父母姓甚名誰?

  老陳:桂英自道,她乃某某縣某某村人氏,家父名諱某某。

  大師:也罷!也罷!事已至此,讓貧道替你去桂英家中走上一遭。因路途遙遠,現(xiàn)在即刻出發(fā),七日后正午,還在此處,待我歸來。

  七日后正午,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眾村民在村西口遠遠見師徒二人急急歸來。老陳及眾村民趕緊迎上。

  大師風(fēng)塵仆仆,也沒了往日的氣度,隨便找了塊石頭,兀自坐在上面,喝了眾人遞過的茶水,面帶愧色道:此鬼之兇,怨念之重,貧道生平所未見也!

  大師外出中究竟遇到了何事?

  原來大師依照老陳的地址,輾轉(zhuǎn)數(shù)日終于找到了桂英的家,桂英的父母接待了大師。

  大師向他們說明來意,聽了大師的敘述,桂英的父親驚愕不已,說道:我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桂英的女兒,我自己現(xiàn)年還不滿三十歲,怎么可能有個女兒二十歲呢?

  大師也看到了其中的蹊蹺,索性將老陳如何雪中路遇桂英,桂英如何在冬至日墜井,墜井時滿眼滿面都被扎銀針,陰森可怖……

  大師說到銀針,話頭突然被桂英的母親打斷,她母親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話時身體明顯在顫抖!

  大……大師!請……請問老陳是不是在某某山的山凹中遇見女鬼的?

  大師驚愕道:正是。

  是不是在冬至之日?

  正是。

  女鬼是不是眼耳鼻口皆有銀針?

  正是。

  桂英母親大叫一聲,幾欲昏死過去。

  都是我作的孽呀!

  大師一臉茫然

夢鴿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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