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追妻火葬場了嗎(19)
帝澤神色微微僵住,狹長漂亮的眼眸盯住水月,涌出幾縷從未有過的情緒,淺金色衣袍襯著身形如玉,氣質依舊是矜貴冷淡,只唇色微微白了些,聲線壓低,他輕聲問:“為什么?”
“……”
水月眸底的嘲諷越發(fā)的大,怕自己忍不住怒氣,她將頭低下掩去表情,一字一句道:“太子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平安符曾被浸濕過?”
只這一句話。
便讓少年渾身驀的都僵住,他長睫下的漆黑眼瞳微微放大,心口重重撕裂一般,白皙手心里的平安符此刻像碳一般灼熱,直燙的他渾身發(fā)疼,連呼吸都疼。
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那日女孩毫不猶豫的跳入湖中,他設想過很多種原因,獨獨沒有想過她是因為平安符。
平安符放在書房中會丟,他知道的。
但他沒有去拿。
他一直都以為女孩喜歡的是竹馬將軍……
為什么啊……
眸光微微茫然起來,帝澤修長手指握緊,一點一點將平安符包裹在手心,另一只手輕抬起來,他摸了摸心口,心跳一聲一聲傳出,卻仿佛完全沒了知覺,已經(jīng)痛到極致,連思考都已無力。
原來她真的…喜歡他。
喉間有些澀,他嘗試著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已經(jīng)啞到極致,只能零星發(fā)出聲音:
“她…在哪?”
水月低著頭,唇角凝著冷笑,“太子有所不知,太子妃中了毒后日日嗜睡,今日已經(jīng)睡了好幾個時辰了?!?p> “……”
話音落地,又是一陣沉默。
帝澤無措的垂下眼眸,震驚和慌亂幾乎是同一時間涌上了心頭。
中毒……
中毒……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與帝雪兒下的毒藥相克的藥物便是他讓暗衛(wèi)放入洛夏的吃食當中。
他讓暗衛(wèi)一定要控制好藥量,但女孩還是中毒了。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給女孩說或者給她解藥…
其實是因為他想借著此機會與她和離。
和離…?
腦海中出現(xiàn)這個詞,帝澤心尖猝不及防疼了下,他面色又白了些,雪色指尖因為捏緊了平安符顯得越發(fā)的白,他嗓音啞到已經(jīng)說不出話,只能邁步越過跪在地上的水月出了書房。
“……”
心底壓抑的情愫驀然迸發(fā),他指尖微微顫抖,邁步走在女孩房門前,他緊抿了下薄唇,還未抬手敲門,便聽房內女孩慵懶嗓音傳出。
“是水月嗎?我身子有些乏,你順便去給我打盆水來吧?!?p> 女孩嗓音清甜軟糯,帶著絲絲慵懶,說話語氣隨和淡然,與在外人面前的模樣完全不同。
甚至連自稱都變了。
她……
帝澤微垂長睫,默默轉身。
半晌后他端著一盆水重新走在了房間門口。
木盆襯著少年白皙如玉的長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洛夏聽到了動靜,掙扎著坐了起來,嘀咕:“水月怎么突然這么沉默?”
腦子昏昏沉沉的,洛夏望著門口進來的修長身影,眸光猛地僵住。
不是水月。
默默揪緊了錦被,她面上的笑意忽而消失,懶散躺著一側,她移開視線,不冷不淡的開口:
“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