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短暫的適應，劉威的口語開始利落起來。
“是啊，我是第一次來，聽說東洸有好多美味的food，我想等比賽結(jié)束，到處walk and see。”
“如果你需要向?qū)?，我可以陪你去?！?p> 塞薇爾轉(zhuǎn)頭問李倩：“李，你允許你的boyfriend帶我到處去參觀么？”
李倩聳聳肩膀：“why not？你又不會吃了他。”
塞薇爾嘻嘻一笑，忽然道：“或者，我們?nèi)齻€人一起去？現(xiàn)在就go，我等不及了?！?p> “你不用準備下一場的比賽了？”
“No need，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只要玩開心了，會更有狀態(tài)的！”塞薇爾揮了揮拳頭。
到底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啊，玩心忒大。
三個人很快商定，塞薇爾先回酒店放東西，然后一起去步行街吃特色小吃。
組委會有中巴送運動員回酒店，三人乘上中巴。
到了酒店，劉威和李倩在大堂等，塞薇爾上去放東西。
劉威心里充滿期待，能跟自己的偶像去逛街，做夢都不敢想，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好在，有照片。
他這時才有機會問李倩：“你以前見過她？”
“開賽前有個接風宴，運動員都參加，我老爸也有參加，那次我跟她聊過，就幾句?！?p> “記住，等下有機會就給我和塞薇爾照相，生活中的合影，多多益善?！?p> 劉威從包里拿出相機交給李倩。
李倩皺眉：“沒想到啊，你居然這么虛榮。”
“這不是虛榮，是向優(yōu)秀網(wǎng)球選手致敬?！眲⑼俸傩Φ?。
“她連種子選手都不是，據(jù)說組委會這次邀請她來，只是覺得她的形象好，有助于吸引球迷買票入場，你向什么技術(shù)致敬？是向美貌致敬吧！”
李倩忍不住挖苦。
劉威嗤笑一聲，不想解釋。
李倩，一年之后再看吧，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今晚的行動是多么富有遠見了。
能跟世界網(wǎng)壇一姐逛夜市。
還是這么漂亮的一姐。
試問全世界有幾個人能享受這個待遇？
除了那個大胡子瓦德勒。
不過瓦德勒也是劉威的偶像，所以沒有恨意。
沒等多久，塞薇爾背了一個小包從電梯里面活力十足地走了出來。
她換了一身日常小短裙，頭發(fā)束成小馬扎，腳上蹬著白球鞋，活脫脫一個剛從圖書館里走出來的大學女生。
三人在路邊攔了個的士，劉威坐前排，李倩和塞薇爾坐后排，的士向東洸市最有名的步行街駛?cè)ァ?p> 有人可能覺得奇怪，塞薇爾為什么這么輕易就跟新認識的朋友出去逛街，身邊也沒個教練和助理什么的陪著？
這其實很正常。
網(wǎng)球運動，拋開榮譽和熱愛不說，它就是一門生意。
是生意，就要考慮金錢的投入和產(chǎn)出。
先看投入。
請教練、助理、陪練需要錢。
去往各地打比賽的飛機票和住宿需要錢。
平時在本地的衣食住行也需要錢。
在贊助商看上你之前，球拍、球服、球鞋、球包都需要自己掏錢買。
再看產(chǎn)出。
職業(yè)網(wǎng)球運動員的收入來源就是比賽的獎金，以及廣告。
打一輪比賽就拿一筆出場費。
贏了，就再打下一輪。
如果輸了，就立刻買機票走人。
很現(xiàn)實，也很殘酷。
所以一個運動員要想有錢，就必須提高技術(shù)，盡量多打幾輪比賽，多拿出場費。
如果么么打進大滿貫的決賽，出場費是一百多萬美刀。
成績好了，廣告商就會找上門。
最頂尖的選手，身上的每個部位都是廣告位，都能收錢。
網(wǎng)球界流傳著一個說法，只有世界排名一百以內(nèi)選手才能靠網(wǎng)球養(yǎng)活自己。
像塞薇爾這種排在一百名之外的選手，很可能還處于虧錢狀態(tài)，當然得精打細算，能壓縮的開銷盡量壓縮。
說直白一點，她現(xiàn)在就是路人甲一個，只不過有點網(wǎng)球天分，長得也挺好看，但基本上沒誰會打她的主意。
何況她知道李倩是組委會的人，這就更放心了。
不過，一年之后，她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
她是冉冉升起的網(wǎng)壇新星。
時尚圈的寵兒。
不僅收入暴漲，出門更是眾星捧月，身邊保鏢環(huán)伺，那時候劉威再想接近她恐怕就很難了。
所以在劉威眼中，現(xiàn)在的塞薇爾就是5塊錢的東洸造船，要動手就得趕緊。
錯過這個村，就沒有下一個店。
別的不說，只要把兩人的照片往辦公室的墻上一掛，跟網(wǎng)壇一姐合影，那也是實力的象征啊。
的士到了步行街，三人下車，一邊逛一邊吃。
塞薇爾挽著李倩的手，用英文談笑風生，親熱如姐妹，惹來路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
目光很快落到了劉威的身上，議論聲接踵而來。
“臥槽，這小子厲害啊，兩個女朋友都這么漂亮……”
“不僅是漂亮，還中外兼收啊…..”
……
塞薇爾對很多東洸小吃都很喜歡，什么牛雜、糖醋豬腳、烤串之類，都能接受。
到底是運動員，食量也大，到了后來劉威和李倩都吃不下了，她還意猶未盡。
一條街走完，就到了江邊。
這時萬家燈火，光影璀璨。
劉威提議越江夜游，塞薇爾欣然同意。
三人登上游船的頂層，手拿啤酒，江風一吹，碧波蕩漾。
劉威坐在塞薇爾身邊，李倩拿相機坐在對面。
碰杯，咔嚓一下。
比劃個手勢，咔嚓一下。
撥弄一下頭發(fā)，咔嚓一下。
……
把塞薇爾送回酒店大堂，已是半夜。
塞薇爾很高興，再給了兩人每人一個擁抱。
“我今晚很開心，比贏了球還開心，非常thank you！”
“那我們下次再去？”
“ok！”
塞薇爾上樓，劉威送李倩回家。
兩人并排坐在的士上。
“劉威，我覺得你還是玩心太重?！?p> 劉威一怔：“怎么說？”
“如果你想借球星來提高自己公司在商界的形象，我可以幫你約這次排名最高的瑪?shù)倌?，她的最新排名已?jīng)升到了世界的第十八位，名氣遠遠大過塞薇爾，塞薇爾只是長相漂亮而已?！?p> 劉威微微一笑。
李倩，你這就不懂了，世界十八能跟世界一姐相比么？
卻道：“確實，我只想跟性格投緣的人交朋友，瑪?shù)倌染退懔?，長得有點像我大姨。”
“下一屆邀請賽我爸的單位不一定還贊助，所以錯過了不一定有下次，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想跟瑪?shù)倌群嫌埃梢源螂娫捊o我。”
“不用了，我這人天性淡泊，不太看重名利，只想隨心意做事......”
……
.
九月三十日。
長假的前一天。
也是威牛汽車大賣場開展的前一天。
威牛展覽辦公室里的氣氛緊張而喜悅。
下午，劉威和陸偉召集公司員工開了一個準備會，交待明天開展的各個注意事項。
在過去十天，劉威沒有去現(xiàn)場看塞薇爾比賽，但他從網(wǎng)上知道，塞薇爾成了本次東洸國際女子網(wǎng)球邀請賽的大黑馬。
她一路過關(guān)斬將，順利殺入了決賽。
而劉威的汽車展這邊，招展進行得也十分順利。
東洸都市報開始在顯著位置刊登威牛汽車大賣場的大篇幅廣告。
徐寧慧的第一篇軟文也發(fā)出來了。
這妹紙文筆當真不錯，如她的人一般，靈動而娟秀，她在文中著重強調(diào)了威牛展覽贊助了本次東洸網(wǎng)球邀請賽。
注意，她沒有寫“威牛展覽是本次網(wǎng)球邀請賽的贊助商之一”，而是寫“威牛展覽贊助了本次東洸網(wǎng)球邀請賽”。
一點小小的變化，內(nèi)涵大為不同。
靈氣由此可見。
公交站臺的廣告也一直沒停，照片上，葉小潼靠在汽車旁一直在向市民微笑。
劉威覺得熱度還不夠，又砸出二十萬，開始在本地電視臺打廣告。
威牛汽車大賣場因此聲勢大噪。
業(yè)務員這時候再去4S店簽單，對方的態(tài)度就好太多了。
反正現(xiàn)場賣車低于十臺免收參展費，相當于覺得不爽可以白嫖，自然報名者踴躍。
只是這樣一來，劉威的壓力就很大了。
準確說，是喜憂摻半吧。
如果展會人氣高漲，賣車火爆，劉威會大賺。
反之，劉威將會暴虧。
這就是一把雙刃劍。
陸偉跟劉威算過一筆賬，現(xiàn)在已經(jīng)付出的成本是：
展館場租220萬，廣告費120萬，業(yè)務員提成70萬。
加上展會期間要進行的抽獎60萬。
合計470萬。
雖然東洸造船目前賬面浮盈600萬，足以覆蓋這個損失，但劉威也會元氣大傷。
結(jié)果到底如何，現(xiàn)在完全無從判斷。
這一點，跟拍電影很相似。
一部電影，劇本再好，演員再賣力，拍得再精致，沒放映出來都是不知道市場效果的。
大熱和大冷，都在一線之間。
甚至事后也無人說得清楚原因。
不過業(yè)務員們絲毫沒有劉威這種壓力，無論參展商交不交參展費，業(yè)務提成都照拿。
不過是十個人的團隊，提成總額高達70多萬，每個人能分多少，可想而知。
這不過是兩個月的回報。
老板說過，這個展接下來每個月做一場。
那樣的話，年收入會是多少？
恐怕睡覺都要笑著醒了。
提成最多的莫過于鹿以純和唐艷花。
鹿以純，現(xiàn)在說話的神態(tài)自然多了，原來說話對她來說是舉重，需要發(fā)力才能開口，現(xiàn)在她開始舉重若輕。
而唐艷花，走路時都在哼歌，臉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她經(jīng)常打趣劉威，一雙媚眼彎彎，極其誘惑。
下午四點，準備會結(jié)束。
劉威對陸偉交待一番，回到銷售部辦公室，在心里琢磨明天的行程安排。
明天是十一假日。
上午他去展館看車展現(xiàn)場的情況。
下午去體育中心看塞薇爾打決賽。
晚上賽事組委會將舉行答謝晚宴。
組織者、贊助商和所有尚未離開東洸市的參賽選手將歡聚一堂，塞薇爾肯定會參加，劉威是贊助商之一，也能參加。
這種正式的晚宴要穿相應的衣服，劉威以前沒參加過，所以沒有準備。
那就今晚和葉小潼去大商場買一套吧。
葉小潼精通這個，讓她幫忙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