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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秋朝花月夜

第三章:幻境之旅

春江秋朝花月夜 三姑姑姑 5032 2021-03-05 10:49:01

  一覺醒來,窗外風(fēng)和日麗,叫賣的聲音還繼續(xù)著,只是多了很多類似“包子,熱乎的包子!”。

  花婼雪從床上緩緩坐起,輕輕咳嗽了幾聲,便喚來了兩個仆人為她梳妝、擦拭。她只依稀記得昨晚和那個胖女人的爭吵,以及自己拔出了劍后的精神恍惚,下一次睜眼,就是在這家旅館了。

  “雪雪,你醒啦,昨晚可把我嚇壞了。”唐藝蘭帶著兩包甜點走進(jìn)房間。

  “我昨晚可是昏迷過去了?”

  “當(dāng)晚便找了一聲,并無大礙……”

  “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花婼雪猛然起身,害得沒有佩戴好的項鏈摔在地上:“那個死肥婆,我也太丟臉了,我一定要報仇,蘭蘭我的劍呢?”

  說著,她目光向四周看去,尋找著她的劍,唐藝蘭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拉起她的手:“好啦好啦,我們才不要和那種人有太多過節(jié),有損身份,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打扮的漂漂亮亮了,那我們繼續(xù)逛逛吧?!?p>  聽了這話,花婼雪嘆了口氣:“也好也好,我也正好不想去搭理她?!闭f完,二人出門而去,關(guān)于昨晚的事,唐藝蘭一時忘記了過多詢問,而花婼雪則是有意躲避。

  按照母親所說,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念想是屬于祖父的而昨晚拔出的劍,也是祖父所留下的云殤劍,她本想用劍來震懾那個胖女人,誰知她本可以完全駕馭的劍,竟在她手中散發(fā)著寒冷的殺氣……

  一瞬間,很多劍法招式,以及正確使用后的恐怖效果在她腦海里閃過,使得她精神恍惚,握不住劍,且失去了意識。

  大街上,兩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早點,和一些日用品,這次,左顧右盼的換成了唐藝蘭,而花婼雪則低頭沉默著,她在努力回憶著那一瞬間對閃過的一切。

  “喂,你平日里不是這樣吧,怎么,沒吃早飯把你餓暈了?”唐藝蘭在一家面館前拉著她停下來。

  “胡說,我總該有點心事吧,嘿嘿?!?p>  “不是吧,我的三小姐,您要是能有心事,恐怕您旁邊著小家伙也會有心事吧。”唐藝蘭笑著看向坐在花婼雪腳邊的白玉渾沌獸,它正乖乖面朝面館坐著,嘴里流著口水。

  “好啦好啦,別流口水啦,我?guī)闳ゾ褪橇??!被▼S雪無奈地?fù)u搖頭,一邊拉著唐藝蘭的手,另一邊輕輕地用腳背踢了一下小渾沌獸:“你可真是被二哥喂飽了,什么都想吃。”

  二人找到了一個靠墻的位置坐下,生意不錯,似乎整個屋里都熱氣騰騰。

  “二位小姐,來些什么,小店有特色……”

  “面,一樣來一碗。”花婼雪掏出了一個閃亮的銀元寶,不輕不重砸在了桌上,

  “小姐,您,您……”伙計一邊用發(fā)顫的聲音問著,一邊快速地住來銀子。

  “去吧,快一點哦?!?p>  “雪雪,這,哪怕算上這只,嗯……狗,恐怕也……”

  “呸,什么狗,它叫花花,是一只白玉渾沌獸,可是上等靈獸呢。”花婼雪說著,摸了摸腳邊的花花,它也撒嬌似的任憑撫摸。

  “花花寶貝,既然你跟我出來了,就不要回到二哥那里去了,整天和他那么無聊的人待在一起,也真是難為你這只小可愛了?!被▼S雪把它抱到自己的腿上撫摸,它也變得格外乖巧,沒人能想象到這只受盡寵愛的小家伙,生氣時會變成另一番模樣。

  一碗接著一碗,不大的桌子被一碗一碗的面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掌柜也在柜臺里伸著脖子,想看看兩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怎么裝得下這二十大碗。

  只見花婼雪和唐藝蘭一人端起一碗,放到了旁邊的桌上?!盎ɑ?,那些都是你的了,可別來和我們搶?!?p>  渾沌獸聽了這話,不知是不是真的懂了,但眼神里渴望和淌到了地上的口水不會有假,它一躍而起,落在了桌子上被花婼雪拿走了一碗面的缺口處,一頭插進(jìn)了面前的碗里,一眨眼的功夫,滿滿一的一碗連湯帶面已經(jīng)消失了,掌柜心里暗想:“這是哪里來的怪物,不過要是每一個來吃面的客觀都有此等海量,那這小店豈不是……”

  掌柜偷笑的同時,第四碗已經(jīng)進(jìn)了渾沌獸的小肚,周圍的一圈已經(jīng)被清空,它毫不在意,直接跳進(jìn)了碗里,它的身體被碗勉強(qiáng)地支撐著。

  “喂喂喂,你好歹是本小姐帶出來的,不注意形象也要注意吃相吧?”花婼雪把一根竹筷扔向了渾沌獸,它見狀便張開了嘴,直接吞下了和他長度相仿的竹筷,然后渾然無事地繼續(xù)吞噬著所剩不多的湯面。

  “雪雪,你不是說,二少爺每天都好吃好喝養(yǎng)著它嗎,這怎么,像是幾百年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唐藝蘭忍不禁發(fā)笑:“你們也是好相像,一個能買,一個能吃,這要是沒生個好人家,唉?!?p>  “你你你說什么!我才沒想你說的那樣,你看我花的銀兩,一分一毫也無半點浪費,全是為了需要嘛?!被▼S雪用高傲的眼神看著唐藝蘭,雙手抱在胸前,滿臉都是很有理由的樣子。

  “好,且不說你買的首飾、衣物,前些日子我見你床邊添了一把古琴,和你相處十四年,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般技藝?”唐藝蘭捂著嘴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還擺在那里,自然有我的道理,一來我可以請樂師來到蓮心閣,二來也是種裝飾,顯得本小姐在想盡榮華富貴的同時,還頗有藝術(shù)氣息。”

  “哦?那么蓮心閣頂層的十余把古琴你作何解釋,你要請那么多樂師來這小屋子里?恐怕連如今的皇上如此喜愛宴樂,也不會……”

  “夠了!”花婼雪一掌拍在桌上:“我才不要理你,快吃快吃?!闭?dāng)她拿起新竹筷,準(zhǔn)備低頭時,看見花花的腦袋正在她的碗上,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時,最后一根面條已經(jīng)被花花吸進(jìn)了嘴里,僅剩一口不足的面湯。

  “你,你們,你們兩個都克我,嗚嗚啊啊啊?!被▼S雪裝腔作勢以手臂扶頭在桌上做起了哭腔。

  “好啦雪雪,我把我的這份讓給……你……”當(dāng)花婼雪抬頭時,看到唐藝蘭的面也在花花的杰作下遭遇了與自己一樣的結(jié)果,頓時化哭泣為嘲笑,連連稱贊著花花。

  嗡……

  花婼雪的笑容瞬間凝固,又一次精神恍惚,她兩手緊緊抓住桌沿,汗珠一滴一滴掉了桌子上,唐藝蘭見狀,沒敢大聲呼喊,而是一直坐在她的身邊,做好她昏迷后的萬全準(zhǔn)備。

  以花花的屬性與品質(zhì),自然也感受到了花婼雪身上的不明能量波動,它從桌子上跳下,靜靜坐在地上看著花婼雪。

  一個身著深紅戰(zhàn)甲的長發(fā)男子,正在湖水之心以劍逼退千人,劍法撲朔迷離,只一斬,那千人中的前列瞬間被上下體解。錯綜復(fù)雜的劍法發(fā)動后,竟獲得了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

  這長發(fā)男子右手持劍,劍刃上顯露著鮮紅的光芒,而劍面上有著四個看不清樣子的光點?!凹t……紅四階……鎮(zhèn)天劍客……”當(dāng)此景出現(xiàn),花婼雪的意識逐漸恢復(fù),她渾身顫抖,即使是在夢里,也未曾想象過世間存在如此強(qiáng)者。

  就算是夢,就算是假,也要記住這劍法!

  花婼雪在這亦真亦幻之中努力注視著那長發(fā)男子,她的視野很窄,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聚在了那一人身上,一番打量過后,唯有他手上的兩枚翡翠戒指很是耀眼。

  身邊一道道黑影在此騰空而起,劍氣尖銳,花婼雪似乎也感受到了殺氣帶來的寒冷。

  只見長發(fā)男子以手試劍,本就被紅光所覆的劍刃上,又增添了他的鮮血,頓時紅色的靈力直沖云霄,他緊緊握劍,向前一點、十字一揮,后又在手中近乎旋轉(zhuǎn)似地操弄,其點劍速度之快,仿佛與劍融為一體,忽略了它本身的重量。

  “看好了,花落妖滅斬!”

  花婼雪不知到他是否是對自己所說,但下一刻讓她停止了思考:成百上千黑壓壓一片的敵人就在下一秒,甚至是喘息之間,被一把亮紅色虛影劍所貫穿,連叫喊聲都沒有。收勢,則只剩一人屹立于此。

  好一個花落妖滅斬!花婼雪不僅記住了名字,還大概的記清了劍法。“想必青蓮和笙月在日后若拔刀相見,我在戰(zhàn)場上起到了大于大哥二哥的作用,父親母親和那十個糟老頭一定會認(rèn)可我的?!被▼S雪不禁感到喜悅。

  她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背后一涼,她下頭,看到了自己的裙子鞋子,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媽呀,我居然在這里實體化了……”

  她距離那個長發(fā)男子十步左右,站在了一個唯一沒有尸體斷肢的地方,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令她不敢急促呼吸。

  是敵是友?

  花婼雪下意識摸了摸腰間,沒有佩戴寶劍,但他也很清楚,即便是帶了劍,自己也沒有一絲希望戰(zhàn)勝面前這個人,甚至連拔出劍也做不到。

  “大……大俠……小女子迷路……才來到了這里……”小女子這個自稱,恐怕沒人相信花婼雪會用在自己身上,并且是以如此卑微的語氣。

  那男子沒有看她,似乎也沒有聽到她所說的話,只是收劍如鞘,然后原地打坐,開始調(diào)養(yǎng)回復(fù)。

  “難不成?我依舊沒有實體化,這位大俠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如此甚好,我定要上前去一睹真容!”花婼雪流露出了喜悅之情,但仍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來到男子面前,仔細(xì)打量著他,她看著這兩枚翡翠戒指,感受到了戒指里也存在著靈力的波動,只是這靈力給她的感覺,是很微弱的個體,和很龐大的數(shù)量。

  因為男子低著頭,長發(fā)也掩住了他的側(cè)顏,花婼雪只好跪在他面前,再彎下腰,把頭慢慢探向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當(dāng)二人的臉僅有一掌之隔時,男子突然睜開了眼。

  “放肆!”

  花婼雪頓時嚇慌了神,忙站起身來連連后退,又一次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

  “大……大俠……小女子迷路……”

  “看了這么久,可曾學(xué)得一二?”男子打斷了花婼雪的胡言亂語,閉上眼睛,柔和的聲音里帶有一絲殺氣。

  “回,回大俠的話……您的花……花什么滅斬,小女子,學(xué),學(xué)得一二?!被▼S雪緊緊攥著自己的裙子,手心早已出汗。

  “哦?練來瞧瞧。”

  “大,大俠,小女子婦道人家,出門怎會佩劍……”還沒等花婼雪支支吾吾地講完,她第三次摸向腰間,卻險些驚呼出聲,此時她的寶劍正系在那本該存在,此時又不該在的地方。

  不僅寶劍出現(xiàn),連身上的裙子也變成了一套青色薄甲,長發(fā)被青色的發(fā)帶高高束起,有一種女將之風(fēng)。但看到花婼雪的神態(tài)后,女將之風(fēng)一吹而散,像是一個小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衣服,還表現(xiàn)得一臉惶恐。

  “以此技撼我護(hù)身法術(shù),成,則放你歸去,不成,你葬身于此。”男子仍閉目打坐,而這句話的殺氣卻有增無減。

  葬字一出,花婼雪臉色大變,自己平日里全是靠這三小姐之位,從不讀書修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和每天勤奮修煉的花云海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花婼雪顫顫巍巍地退后,右手緩慢拔出寶劍,她隨毫無修行,但拿穩(wěn)一般的劍不算難事,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手上的寶劍熟悉又陌生,像是隨時都會從手中脫落。

  “輸了實力不能輸了氣勢?!?p>  “我可是青蓮三小姐,整個江南的人都得看我臉色?!?p>  “反正是個虛幻之地,我此時的本體就在面館里,蘭蘭和花花肯定就在我身邊,說不定我在這里死了,就回到了那呢!”

  仗著自己“看清現(xiàn)實”的想法,花婼雪此前的恐懼幾乎煙消云散,她拿穩(wěn)了劍,堅定了眼神,把面前這個殺氣橫露的男子當(dāng)成了花云海院里用作訓(xùn)練的木靶。

  掃、點、轉(zhuǎn)……花婼雪按照記憶里那男子揮劍的樣子作勢發(fā)功,但她的身上并未出現(xiàn)一絲紅光,也無一絲殺氣,甚至連第一式的橫掃也無半點威力。

  “花落,妖滅斬!”最后一式作罷,花婼雪和那男子當(dāng)時的動作近乎一致,劍指前方,一躍而起,直直刺向她目光所視。

  叮的一聲,花婼雪的劍看似刺在了那人頸部,卻在下一瞬間被直接攤開,摔在了十幾步遠(yuǎn)的前方。

  “好強(qiáng)……這是什么,他明明連眼睛都……”

  男子微微睜開雙眼,手從身前優(yōu)雅地拂過,身上一層金光褪去,他看著坐倒在地上的花婼雪。

  花婼雪此時雖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但仍咬著嘴唇,似乎隨時會發(fā)起下一次攻擊,但連她也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雙眸正在泛起著紅紫色的微光。

  那男子顯然是更顯發(fā)現(xiàn)了這光芒,微睜的眼睛頓時瞪大:“哦?原來如此。”

  花婼雪也瞪大了眼睛:“什么?原來……如此?”

  他手入懷中,掏出一黑物,直甩在花婼雪面前。花婼雪一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邊試探著將那物拾起。

  是塊做工精美的黑色玉牌,玉牌的正面是一個有黑色花瓣點綴的“魑”字。

  “非生死之急,切不可將此物現(xiàn)世?!?p>  花婼雪小心地收起玉牌:“謝,謝大俠……”

  還沒等她不知真假的感謝話說完,一道強(qiáng)光讓她刺得她睜不開眼,其他感官也隨即失效,無法叫喊,不能呼吸……

  “雪雪,你沒事吧,感覺如何?!碧扑囂m坐在花婼雪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

  “我昏迷了多久?”花婼雪環(huán)顧四周,大口喘息著,心里終于感受到了“久違”的放松和愉快。

  “昏迷?你沒昏迷,距離你剛才眼神迷離到現(xiàn)在,也才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被▼S雪心想: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怎么到了現(xiàn)實中只是如此短的時間。

  沒等她多想,就立刻伸手想自己懷中摸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摸到了那塊玉牌,并且用手指感覺著令牌上的字。

  “雪雪,你這是哪里不舒服?”唐藝蘭見狀趕忙問道?;▼S雪本想一把掏出玉牌給唐藝蘭看看,但想起了那男子所說的話,便遲疑了片刻:“我沒事,只是心臟有些不舒服,已經(jīng)好啦。”

  兩人站起身來,花花也跟著從桌上跳了下來,嗷嗚的一叫,不知是在替花婼雪的平安而開心,還是單單表示自己吃得很痛快。

  “我覺得我需要開始修煉了?!?p>  “我沒聽錯吧?”唐藝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摸了摸花婼雪的額頭:“其實你以前說的每一次我都相信,直到第五十幾次開始,我就不太信了?!彼谥樞α似饋?。

  花婼雪這次沒有和她嬉瘋打鬧,而是一臉鎮(zhèn)定,目視前方:“我覺得兩日以來我所遭遇之事,和那天在山上讓我昏迷過去的那道光,它們都不是偶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上。必有大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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