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煉165/173
三師兄?!币娙羁∽吡耍棋\趕忙塞了幾顆三品還元丹過去。
郁松年不由說道:“小師妹,無妨的,只是一點皮肉傷?!?p> 阮俊是想要慢慢耍弄他的,他身上的傷口看起來駭人,其實反而沒有多嚴(yán)重。
“那也是要痛的?!痹棋\有些固執(zhí)。
郁松年目光微微柔和,還是吃了一顆還元丹。
還元丹的效果下,他的傷口迅速恢復(fù)著,郁松年緩聲說道:“小師妹,跟阮俊對戰(zhàn)的時候,要小心他的暗手?!?p> 暗手?
越昭幾人都不由有些驚訝。
郁松年解釋道:“我的藏劍擊中他之后,他有一個下意識的,想要驅(qū)使法寶的舉動。那時候,他最常用的法寶烈焰彎刀分明就在他手中拿著,他這個舉動只能證明,除了烈焰彎刀,他還有更厲害的法寶。只不過,他最后還是忍了下來,沒有拿出那件法寶,否則,我也能幫小師妹多探出一些來?!?p> 郁松年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這么一長段話。
云錦也是有些感動。
說白了。
三師兄還是為了替她探探阮俊的底細(xì),才會這么拼命。
云錦認(rèn)認(rèn)真真地應(yīng)了下來:“我會小心的?!?p> 郁松年這才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他多少,也算是幫上小師妹的忙了。
“好了,接下來輪到我了?!彼就駥幒俸僖恍Γ骸叭龓煹?,這一次我的排名可要比你高了哦?!?p> 郁松年入門比她晚,但他有修仙大家族郁家的全套傳承,若不是那詭異的石化病,便是那等天之驕子一般的絕世資質(zhì)。他其實入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元嬰期,之后修為反而是不停下降,現(xiàn)在估計跟自己差不多,是金丹后期。若真要戰(zhàn)斗起來,司婉寧也自認(rèn),不是郁松年那鬼魅劍法的對手。
但是這一次。嘿嘿,她在排名上,可是有希望壓下三師弟,重振她二師姐的威風(fēng)!
郁松年止步在13強了,司婉寧如果贏了,就能進七強。
郁松年笑了笑,也并不在意,只是說道:“師姐加油。”
云錦眨了眨眼睛:“我也終于要上去松動松動筋骨了,再不動一動,我都要生銹了?!?p> 這話講的……好像輪空了,她還很委屈一樣。
要不是這次是七對七,完全沒有輪空的說法,否則大家懷疑,云錦還能抽出一個輪空來。
對于這種開掛的存在,眾人只能在心里表示默默的鄙視。
司婉寧和云錦各自上了擂臺。和司婉寧對戰(zhàn)的,是一個明月峰的弟子。
那弟子已經(jīng)是元嬰期,司婉寧離元嬰期還有一步之遙,她還想著憑借七層的蓮華劍法,或許能越階戰(zhàn)斗一下。
只是,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太淺,終究還是被那弟子找到機會,將她擊下了擂臺。
云錦的比司婉寧幸運,她的對手,是金丹后期的師兄。
這一戰(zhàn),關(guān)注度很高,大家都想看看,云錦這個金丹期,和老牌金丹期比起來,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要是云錦直接就敗在了這一場,那阮俊就完全不必?fù)?dān)心了。
眾人想著,這一戰(zhàn),哪怕云錦這個妖孽能贏,應(yīng)該也是艱難的勝利??沙龊跛腥说囊饬希棋\只是輕飄飄出了一劍,那師兄頓時就被擊到了擂臺之外。
云錦……竟是秒勝了。
場上,頓時呈現(xiàn)出詭異的沉默。
就連阮俊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云錦這實力,不像是普通的金丹期。
一個金丹后期,竟然完全探不出她的底細(xì)。
不過,自己對付一個金丹后期,也不過就是一招而已。那云錦看起來輕松,搞不好已經(jīng)拼盡全力了!
等到了生死戰(zhàn)之時,自己自然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做天壤之別!
擂臺下,司婉寧唉聲嘆氣著。
好吧。
重振師姐雄風(fēng)的計劃,又失敗了。
不過,她看了看云錦,倒也淡定了。
哪怕她壓了三師弟一頭,這還有小師妹呢,壓不住,根本壓不住,她還是好好當(dāng)一個咸魚師姐吧。
能夠到13強,這對郁松年和司婉寧來說,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標(biāo),兩人都沒有太懊惱。
很快。
七強決出。
這一次的七強,天劍峰是越昭和云錦兩人,掌教門下,也有一個阮俊還有另一個元嬰期的弟子陳晨,其他九峰加起來,也才占據(jù)了三個名額而已!
基本上,情況已經(jīng)很明朗。
天劍峰和掌教門下,誰的弟子奪冠,誰就是這弟子賽的積分冠軍。
是阮?。?p> 是越昭?
甚至是……云錦?
決賽,便在明日!
此次七進四的抽簽,云錦不負(fù)眾望,又是一個輪空簽,剩下三人,會決出三名勝者,和云錦一起,進入到四強。
七強賽,越昭沒能對上阮俊。
于是,兩人齊齊晉級,而另一個獲勝的,竟然是靈器峰的弟子。
四強里面,天劍峰兩個名額,掌教門下,只剩下一個阮俊。
趙無極臉色有些陰沉,但也并不著急。
第一名的積分非常多,只要阮俊能拿到冠軍,那么第一,還是他們的。
四強賽,兩兩對戰(zhàn)。
阮俊第一個上去抽簽,他的眸中帶著一絲殺意。
這一次,他有很大的概率,會遇到天劍峰的人。
遇到云錦,就殺了她!
遇到越昭,就廢了他!
云錦瞇了瞇眼睛,但知道,以自己的氣運,多半會抽到最弱的那一個對手。
而她的氣運之所以這么旺盛,云錦隱約覺得,這跟她打壓了葉丹霞有關(guān)。
氣運之事,虛無縹緲,云錦一時也看不透。
其他三人之中,靈器峰那位師姐,是最弱的。
云錦如果和她對上,就是阮俊對上大師兄。
云錦不由瞇了瞇眼睛,她第一次,不想要這超強的氣運發(fā)揮作用。
這一輪,她要對上阮??!
她要把阮俊,終止在四強賽!
云錦在心里,不停地強化著想要抽中阮俊的念頭。
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是,聊勝于無。
很快,四個人各自抽出了簽。
1號對4號。
2號對3號。
云錦是三號。
而那二號是……
云錦看著阮俊,阮俊也看著云錦。
兩人竟是齊齊笑了起來。
可不巧了嗎?
兩個人正好都想抽中彼此呢!
“云錦,看來是老天爺主動要讓你早點死了。”阮俊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云錦眉眼彎彎:“是嗎?我看老天舍不得?!?p> 阮俊冷著臉,云錦微笑著。
兩人目光對上,暗流涌動。
阮俊和云錦,遲早要有一戰(zhàn),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云錦連續(xù)輪空,可見她如今氣運正旺。
大家都覺得,云錦會抽到最弱的那一個。
可是現(xiàn)在。
云錦直接對上了阮??!
這事情,一下子就變的刺激了起來。
越昭也有些緊張,他不由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云錦,沉聲說道:“小師妹,千萬小心。”
云錦微微一笑:“師兄放心?!?p>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輸?shù)目赡?,以前沒有,過去也不會有。
她會用一場場戰(zhàn)斗,鑄就自己的無敵劍心。
阮俊?
只不過是她小小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那么?!壁w無極站起身來,他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兩組參賽弟子,各自上臺!”
越昭和另一個弟子,上了一號擂臺。
云錦和阮俊,上了二號擂臺。
越昭自己都在擂臺上了,但他還是忍不住一直往云錦的方向看。
阮俊閉關(guān)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肯定不會是白費的。
再加上還有一個趙無極,怕是私底下又給了他什么好東西。
現(xiàn)在的阮俊,比起三個月前,肯定不止強上一籌。
越昭自認(rèn),如果讓他再對上阮俊,他怕是也沒有一絲把握了。
小師妹是天縱之資,未來必定會遠(yuǎn)遠(yuǎn)把自己,把阮俊這些人,都甩在后面,但現(xiàn)在……
終究是時間太短了。
越昭只能盲目地朝著虛空看了一眼。
青云前輩他們,應(yīng)該在暗中看著吧?
萬一有什么意外,他們應(yīng)該能保下小師妹的性命。
“戰(zhàn)斗,開始!”裁判宣布。
“越師兄,我可先攻擊了。”越昭的對手見他似乎在發(fā)呆的樣子,抓住機會,即刻發(fā)起了攻擊。
越昭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有些歉疚的神情,他說道:“師妹,原本,我們應(yīng)該慢慢打的。只是,我現(xiàn)在實在是心神不寧,所以……只能早點結(jié)束戰(zhàn)斗了?!?p> 對手:“???”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
越昭的劍已經(jīng)出鞘。
他沒有絲毫留手。
這一剎那。
七重的破虛劍法,全力施展。
這靈器峰的弟子不由瞳孔一縮。
是越師兄的破虛劍法!她私底下也研究過很久,甚至想了種種克制的方法,這種時候,她應(yīng)該要……
這弟子正要按照自己之前的打算出招破解。
下一刻。
劍光掠過,長劍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在了她面前。
凌厲的劍氣將她完全鎖定了,她頓時一動不敢動了。
“師妹,承讓了。”越昭緩聲說道。
一招,破敵。
那弟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她猜到了自己和越昭之間還有著差距在,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都走到了四強賽了,她竟然還會被瞬間擊敗。
他們之間的差距,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我認(rèn)輸了。”靈器峰的弟子不由心悅誠服地說道,然后主動跳下了擂臺
抱歉?!痹秸亚敢獾乜戳怂谎郏惭杆傧铝死夼_。
這種擊敗方式,有些不給人面子了,但是,越昭實在是放不下心來,只想第一時間看見云錦的對戰(zhàn)。
好在,這靈器峰的師姐也是理解的,她輕聲說道:“早點結(jié)束也好,還有時間看真正的巔峰對決。”
還剩下了一個擂臺。
眾人的目光,紛紛凝聚了過去。
擂臺之上。
阮俊和云錦,試探性地過了幾招。
兩人看起來,都還沒出多少力的樣子。
阮俊看著云錦,冷笑一聲,拉開了距離。
下一刻,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那把烈焰彎刀。
“云師妹,本來呢,是想要跟你慢慢玩的。但是現(xiàn)在……”阮俊的唇角帶著嗜血的笑容:“我的法寶好像已經(jīng)有些激動了起來。比起慢慢玩,我好像更希望,第一時間就斬下你的頭顱?!?p> “哦?”云錦有些遺憾的樣子,她微笑著:“我倒是挺喜歡慢慢玩的。但既然阮師兄這么說了……”
云錦輕笑了一聲,太阿寶劍,瞬間出現(xiàn)在了她手中。
這寶劍!
蒼離的瞳孔猛然一縮,竟是險些顯露了身形!
還好青云及時拉了他一把,這才沒暴露出去。
“蒼離小子,你什么情況?”青云有些沒好氣地看著他。
這關(guān)鍵時刻要是暴露了,豈不是耽誤他觀賞自己徒弟大發(fā)神威。
“太阿……”蒼離的聲音依然有些恍惚:“那是太阿寶劍?!?p> 太阿?
青云和沈延業(yè)都有些好奇地看了過去。
在他們的感應(yīng)中,這的確是一把不錯的寶劍,但是,也還不至于讓蒼離這么動容嗎?
這兩人疑惑地看向了蒼離。
蒼離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只是他看著云錦的眼神,越發(fā)不同了起來。
這太阿寶劍,是他心血來潮放在戒指中的。
這把寶劍,雖然具備成長性的特質(zhì),但是,它最初的兩種屬性太過極端,想要煉制到高星所需要的材料也實在太多,哪怕是蒼離之前,也沒有把握將太阿煉制上去。
更何況,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本命寶劍,也不可能花精力在太阿身上。
但這寶劍實在太獨特,哪怕沒有太大的用處,蒼離也一直舍不得丟棄。
也不知是為了什么,那日準(zhǔn)備戒指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就將太阿寶劍放了進去。
剛放進去,他其實就后悔了,所以,才會有讓云家后人到昆侖劍宗來找他換劍的留言。
畢竟云家若是有人進入修仙界,那定然是個純純的修仙新人。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她根本無法把太阿寶劍的等級堆上去。
蒼離也只當(dāng)自己放劍進去的舉動是鬼迷心竅了。只是修仙者講究因果,講究緣分,既然放了也沒有取出來的道理。
這才有了云錦看到太阿劍那一幕。
可此刻。
哪怕是蒼離,也萬萬沒有想到。
云錦竟然真的選擇了太阿寶劍,而且,看這情況,太阿寶劍赫然已經(jīng)升級到了二星。
這代表著,云錦最少還是一個二品煉器師!
蒼離看著太阿的眼神一時都灼熱了起來。
云錦升星似乎不是用的自己的方案,她有了自己的煉制方式,有了自己的升星方案。
蒼離隱隱約約的,還起了一絲好勝心。
他倒要看看,云錦的升星方案到底是怎么樣的。
會比自己的更好嗎?
“太阿寶劍的首戰(zhàn),就送給師兄你了?!痹棋\看著阮俊,笑容燦爛:“能夠被這把劍砍下頭顱,師兄你日后或許還因此名傳千古。師妹就提前先祝賀你了?!?p> 阮俊看著模樣奇特的太阿寶劍,不由冷笑了一聲:“嘩眾取寵的玩意兒。”
“是嗎?”云錦輕笑了一聲,靈力灌注太阿寶劍上,一道劍光橫空而出。
云錦此刻的修為是金丹中期,可她的靈力經(jīng)過太阿劍加成了一下,威力竟然只逼元嬰期!
這種攻擊對阮俊來說還不算什么,他揮刀打散劍光,眼神卻微微變了。
只是一道普通攻擊,就能受到這么大的加成?
這把劍,有些不一般。
虛空中。
蒼離的神情更是無比凝重。
剛剛那一擊,威力起碼翻了兩倍。
如果是按照他的升星方案,恐怕還做不到這一點!
云錦,真的探索出了一條更好的升星道路?
還要再看看!
蒼離凝視著擂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故弄玄虛!”阮俊冷笑了一聲,主動發(fā)起了攻擊。
他是單一火屬性靈根,再搭配這烈焰彎刀,堪稱珠聯(lián)璧合,威力倍增。
鋪天蓋地的火焰旋轉(zhuǎn)成漩渦,朝著云錦席卷而去。
云錦手持太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竟然不躲?
阮俊神情一喜,要硬扛是嗎?
他求之不得!
漫天火焰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云錦,徹底淹沒。
整個擂臺仿佛都成了火焰的世界。
云錦呢?
就這么輸了嗎?
越昭緊緊地握住了手中劍。
下一瞬間。
火焰中,有波濤騰空而起!
這波濤化作水龍的形狀,從火焰中突圍而出,然后,那水龍張大嘴巴,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火焰,被水龍盡數(shù)吸收,剎那間,形勢逆轉(zhuǎn)!
那水龍吸光了火焰還未曾滿足,它洶涌著,朝著阮俊沖去。
阮俊瞳孔一縮。
這水龍的威勢,竟是絲毫不比他的差了!
他可是元嬰巔峰??!
這一刻,也顧不得思考太多,火焰層層堆疊,成了一座巨大火墻。
水能克火,但這也得是相同水平的水火。
他就不信,這云錦的靈力還能比他更雄厚?
阮俊以為,這會是一波猛烈的水龍沖擊。然而,這水龍即將到他面前時,卻突然飛空。
下一刻,它張開嘴巴。
阮俊瞳孔猛然一縮。
凸(艸皿艸)!
這水龍的口中不知何時,竟然藏著一道雷霆。
那雷霆迅猛落下。
阮俊抵抗不及,只能匆匆防御了一下。
下一刻,那雷霆直接突破防御,惡狠狠地打在了他身上。
阮俊渾身顫抖了一下,砰,整個人被炸成了一個黑人。
金丹期的玄訣附加水屬性神通:水中雷!
剛一使出,就有了不錯的效果。
云錦樂了:“阮師兄,你這個造型不錯啊。”
阮俊死死咬住牙。
這一刻。
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以為,阮俊對云錦,應(yīng)該會占據(jù)壓倒性的勝利。
云錦哪怕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可能獲勝,那也定然是付出慘痛代價的結(jié)果
可現(xiàn)在呢?
第一場交鋒,云錦竟然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
臺下的劍老不由笑了,青蓮劍法的波濤劍意加成,再加上水雷神通。云丫頭,當(dāng)著是藏了不少東西。
明老摸了摸胡子,神情驚異。他能察覺到,剛剛那是玄訣的氣息。云錦,竟然把玄訣,再次推演進步了。此刻的玄訣,起碼是個玄階高級的秘籍。而且……他沒記錯的話,玄訣乃是五屬性的功法,現(xiàn)在,云錦還只用了其中一種而已。
其他四種神通,又會是什么?
原本明老一心只是替云錦擔(dān)憂,這一會,他竟然還有些期待了起來。
靈非抱著滾滾,也看著擂臺上的戰(zhàn)斗。
滾滾看著自家主人大發(fā)神威,更是不停地扭動起來,似乎是恨不得沖上去一起戰(zhàn)斗。
靈非安撫地拍了拍它的頭:“你現(xiàn)在修為還太低了,等你也到了金丹期,就能幫上你主人的忙了?!?p> 滾滾頓時有些欲哭無淚,它覺得自己這進步的速度已經(jīng)夠快了。
只可惜……它的主人太過變態(tài)了。
哎。滾滾只能憂愁地嘆了一口氣,然后默默又給自己制定了一堆的訓(xùn)練計劃。
擂臺上。
靈氣一陣波動,阮俊很快恢復(fù)了最初的樣子,他冷冷看著云錦:“很好,這一次,你真的激怒我了?!?p> 云錦面無表情:“我很期待!”
阮俊不再說話,身形鬼魅一樣向前,配合著烈焰彎刀,他修行有一種刀法秘籍,而且修煉的層次不低。
如今兩者配合,威勢端的是驚人。
云錦絲毫不慌。
太阿出鞘,波濤劍意,旋轉(zhuǎn)劍意,兩道劍意同時附加!
兩人剛剛對上,阮俊就感覺到有哪里不對。
云錦的劍法玄妙,他是知道的,她掌握了波濤劍意,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云錦的靈力畢竟有限,擂臺上又不能服用丹藥,只要稍微拖一下時間,自己便是必勝的!
可現(xiàn)在呢?
云錦的劍法中,似乎還帶了一種奇怪的旋轉(zhuǎn)。
這種旋轉(zhuǎn)讓他的攻擊時不時地拐彎一下,根本落不到實處,云錦自己,反而借著這種旋轉(zhuǎn),穩(wěn)穩(wěn)地卸掉了自己攻擊的力道,防御起來,更是滴水不漏。
這……這是什么!
阮俊有些驚疑不定,是什么新的劍法嗎?
“又一種意境?!鼻嘣撇挥裳劬ξ⒘粒骸靶D(zhuǎn)之間,卸力增力隨心所欲,這種意境有意思!”
蒼離更是看的嘴唇都不張一下。
這旋轉(zhuǎn)……讓他想起了太阿劍上那個陰陽魚。
其實,他幼年之時,曾經(jīng)有過一次奇遇。
那一次,他曾經(jīng)看見過一個遮天蔽日的陰陽魚。這陰陽魚緩緩旋轉(zhuǎn)著,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奧妙。
當(dāng)時的他并不能通過這個,領(lǐng)悟任何東西,只是那種玄妙的感覺卻一直留在了他的心中。
他后來鍛造太阿劍,也有一部分,是受到了這個陰陽魚的影響。
云錦此刻掌握的這個意境,似乎就跟陰陽魚的旋轉(zhuǎn)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劍意,再搭配著太阿寶劍,完全是珠聯(lián)璧合,威力倍增!
他鍛造太阿劍時,是出自一種直覺,是下意識的舉動。
可眼下,云錦明顯是理解了一部分太阿劍的深意。
旋轉(zhuǎn)劍意,讓云錦的靈力損耗大大降低,阮俊原本還想要拼一下靈力損耗,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的靈力損耗速度,竟然比云錦還要快一些。
阮俊頓時有些不安了,他下意識想要退出戰(zhàn)圈。
可云錦劍勢一變,竟是生生將他困住了。
阮俊心頭一驚,就看見了云錦似笑非笑的樣子。
“阮師兄?,F(xiàn)在,可換做是我攻擊了?!痹棋\微笑著,看起來十分無害的樣子
阮俊的臉色頓時微微變了!
他厲聲說道:“云錦,你當(dāng)真以為你能勝過我嗎?現(xiàn)在我就讓那你知道,越階對抗,為什么這么難!”
云錦仿佛沒有聽到,雙重劍意施加,太阿以一個詭譎的角度,朝著阮俊突進。
阮俊瞳孔一縮,下一瞬間,他盯著云錦,強大的精神力猛然爆發(fā)!
不錯!
這就是阮俊想到的,能夠穩(wěn)穩(wěn)壓制云錦的地方。
他已經(jīng)是元嬰期巔峰,靈魂力量也已經(jīng)是元嬰巔峰。
云錦呢?
她雖然頗有些邪門,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金丹期!
哪怕劍法玄妙,功法玄奇,但是,靈魂力量呢?精神力量呢?
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和她比拼靈力比拼招數(shù),直接用精神力碾壓就可以了!
阮俊改變方式的一瞬間,趙無極就笑了起來。
很好。
不愧是他的大弟子,這么短的時間,就找到了云錦的真正軟肋。
修仙之道,靈魂力量的增加可比靈力的增加要困難很多。
云錦的靈力能夠在三個月年內(nèi)提升到金丹期,這已經(jīng)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結(jié)果,估計是因為她服用那天材地寶的確是后勁很足。
但是。
不管什么樣的寶貝,能夠讓她提升到金丹期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極限。
她的靈魂力量,最多也就是金丹期!
而阮俊呢?他的靈魂力量,可是毋庸置疑的元嬰巔峰!
這足足超越了云錦一個大階。
如此情況下,只要用精神力強壓下去,云錦要靠什么來抵抗?
虛空中。
沈延業(yè)也笑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最知道的。
要成為御獸師,最重要的就是靈魂潛力。
而云錦的靈魂潛力如何,那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更何況。
覺醒儀式結(jié)束的時候,他明明白白地察覺到,云錦的靈魂力量已經(jīng)突破到了化神期!這甚至比阮俊的元嬰巔峰又要高上一層!而且,跨越的還是一個大階!
想在靈魂力量上壓云錦一頭?
那可真是自己給找刺激了!
在眾人或緊張或期待,或幸災(zāi)樂禍的注視下,阮俊已經(jīng)直接對著云錦發(fā)出了精神攻擊。
云錦也察覺到阮俊想要做什么。
可她竟然避也不避一下,只是持劍攻來。
阮俊的眸底不由閃過一絲喜色!
不抵抗?
那就對了!
他的精神力量,只要一觸碰到云錦,足以將她徹底擊潰,到時候,劍招再厲害有什么用,還不是要瞬間被自己壓制?
阮俊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精神力,鉆進了云錦的識海中。
很好。
下一步,他要集中精神力,徹底碾碎云錦的識海。
阮俊的精神力凝成一把尖刀,一進入云錦的識海,就想要將她的識海徹底擊穿!當(dāng)然,云錦的精神力也肯定會阻止反抗。
可是,反抗有用嗎?
不會有用的!
然而!
阮俊的精神力剛剛凝練起來,就發(fā)現(xiàn),云錦識海的精神力呢?
竟然一絲都沒有?
竟然一點都不反抗的?
那他豈不是要輕松取勝了?
阮俊輕笑了一聲,操縱著精神力就要四處肆虐。
就在這一刻。
他看到了一顆旋轉(zhuǎn)著的金丹。
阮俊恍惚了一下。
金丹?
識海里怎么會有金丹?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這金丹已經(jīng)飛速旋轉(zhuǎn)了起來。
他的精神力頓時像是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竟是被那金丹,全部都吸收了進去。
這……這是什么東西?
阮俊的神情驚恐了起來。
發(fā)生在識海中的戰(zhàn)斗,無人能看見,可趙無極自信,這場戰(zhàn)斗,阮俊一定會取得壓倒性的戰(zhàn)斗力,而此刻看起來正氣勢洶洶的云錦,下一刻,極有可能會瞬間倒下!
趙無極這么期待著。
然而下一瞬間。
阮俊突然捂住頭,驚恐地慘叫了起來。
而云錦的劍,毫無阻礙地到了眼前。
她看著阮俊,突然微微一笑,避開了要害,一劍砍在阮俊的手臂上。
不是覺得貓抓老鼠一樣戲耍三師兄很好玩嗎?
那就也嘗一嘗被戲耍的滋味吧!
阮俊拼了命,這才帶著殘留了一點點精神力,逃了出來。
這一刻,他看著云錦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隱隱的,還帶上了一絲驚恐。
這特么是什么怪物?
她的靈魂力量到底是什么情況?自己別說擊潰她了,在那詭異的金丹面前,根本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阮俊沒有選擇,只能瘋狂閃躲了起來。
可是,仿佛之前他和郁松年那場對戰(zhàn)重演,云錦面色冷漠,她只是一劍又一劍追著阮俊跑,而且每一劍,都砍在阮俊的身上。
此刻的阮俊,直接成了之前的郁松年。
眾人擂臺上的場面,不由有些恍惚。
在這場對戰(zhàn)正式開始之前,誰能想到。
竟然會是這樣的場面?
不是可能性最大的阮俊碾壓云錦,也不是兩人勢均力敵,更不是云錦逆風(fēng)翻盤。
云錦竟是從一開始,就堂堂正正地壓制了阮俊一頭!
她一個金丹期,打起阮俊這個元嬰巔峰來,竟然像是爸爸打兒子一樣,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竟然是阮?。?p> “小師妹,牛!”司婉寧突然大喊了一聲。
趙無極頓時目光如刀,掃了一眼司婉寧。
司婉寧可不管他,依舊是大聲喊叫著。
郁松年喊不出口,但他的眸底卻不由閃過了一絲柔軟。
小師妹……這是在幫他出氣呢。
其他人顯然也看出了這件事情。
他們不由心有余悸地低聲討論著。
“云錦是一如既往的記仇??!”
“可不是?現(xiàn)在不僅僅是不能得罪她,最好天劍峰那些人都不要得罪!”
得罪了天劍峰那些人,指不定比得罪云錦本人還恐怖。
畢竟云錦以前報仇,那都是直來直往的。
可這一次,就因為阮俊欺負(fù)了郁松年,云錦直接一一還了回來!
而以她原本的風(fēng)格,應(yīng)該是干脆利落秒了阮俊才是!
阮俊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整個人也成了一個血人。
驚懼之下,阮俊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現(xiàn)在,就和之前郁松年的困境一樣,那郁松年,不是最后用藏劍給了他一下嗎?
正好,他也可以趁著云錦得意,用師尊賜下的針狀法寶,狠狠給她一下!
阮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尋找著一擊制勝的機會。
趙無極看著阮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想要做什么。
他的心也不由提了起來!
那針狀法寶十分犀利,隱匿性也足夠,完全是有一擊翻盤的可能的!
云錦看著阮俊這突然鎮(zhèn)定下來的樣子,就想起三師兄跟他說的話。
阮俊,還有一樣真正的底牌,沒有拿出來。
他此刻,就在尋找時機,使用這最后的底牌。
只可惜,他注定是尋不到這個時機。
云錦冷笑著,正好,她也已經(jīng)玩夠了。
下一瞬間。
云錦的氣勢,猛然攀升到了極點。
“青蓮!劍法!”
同時,她在太阿寶劍上,附加了金屬性神通:銳利!
原本就寒光湛湛的太阿寶劍,光芒頓時越發(fā)耀眼了起來。
云錦的全力一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落下!
“等等!”阮俊瞳孔猛然一縮,他快要瘋了!
破綻呢?
機會呢?
他還沒用出底牌呢?
他勉強躲避了一下,這一劍,直接削下他一條手臂。
劇痛襲來,阮俊徹底失去了冷靜,他也顧不上機會不機會了,直接使出了那針狀法寶。
只可惜。
云錦的精神力環(huán)繞周身,那法寶雖然隱匿性強,卻瞞不過她化神期的精神力量!
云錦輕輕揮劍,針狀法寶紛紛落下。
銳利屬性之下,那一根根細(xì)針,竟然全部都被云錦劈成了兩半。
法寶……就這么被毀了?
阮俊整個人都嚇傻了,他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眸底滿是驚恐的神情。
高臺之上。
趙無極也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然站了起來。
和顧景鴻還有周立周岱兄弟不同,阮俊可是他寄予厚望的大弟子,日后等他去了青霄閣,阮俊是要承繼他的衣缽,繼續(xù)幫他管理著天星宗的!
若是阮俊隕落在這里,他會心痛地發(fā)瘋!
“厲師叔!”趙無極下意識看了一眼厲衡。
契約之下,他無法出手。
他只能寄希望在厲衡身上。
厲衡遲疑了一下,緩聲說道:“師侄,這契約,是天道契約。我若強行插手,不僅要遭受反噬,還要承擔(dān)因果。”
這意思,就是婉拒了。
趙無極咬了咬牙,神情微微絕望,那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擂臺之上。
太阿滴血,云錦手持寶劍,一步步朝著阮俊走了過去。
阮俊早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從容淡定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
他癱倒在地上,有些絕望地說道:“云師妹,其實仔細(xì)想想,我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這一切,不都是因為葉丹霞嗎?現(xiàn)在葉丹霞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起來了,我們之間,完全沒有仇怨在??!”
“云師妹,你饒了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阮俊苦苦哀求著。
云錦已經(jīng)一步步走來,站到他面前,她平靜地說道:“契約之戰(zhàn),不死不休。阮師兄,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太遲了。”
她舉起了手中寶劍。
氣機完全鎖定在阮俊身上,阮俊根本動彈不得。
阮俊的眸底閃過了一絲絕望
他要死了?
他是掌教大弟子,明明還有大好的人生在等著他!
可是現(xiàn)在,他要死了!
這一切,論起根源來,竟然只是因為一個葉丹霞的撒嬌!
“且慢!”趙無極忍不住,厲聲喝了一聲。
云錦看了他一眼。
趙無極咬著牙,緩聲說道:“放過阮俊。本座可承諾,放天劍峰其他人一條生路。”
這意思就是。
不放過阮俊。
那他就要讓天劍峰所有人來陪葬!
這威脅的意味,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趙無極也顧不上這么許多了,為了保下阮俊的性命,他就威脅了,那又如何?
生死之戰(zhàn),不死不休。
要云錦放過阮俊,意思就是要云錦自殺。
云錦死,天劍峰其他人就活!
云錦活,天劍峰其他人就死!
趙無極現(xiàn)在,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云錦微微瞇了瞇眼睛,阮俊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面帶喜色:“對,你不能殺我!你這么重視天劍峰那些人,你不會想要他們死的!”
云錦再厲害又怎么樣?
為了她在乎的那些人,她只能認(rèn)輸!
趙無極看向了林崖:“林崖,你知道我從未需言,只要阮俊活下來,你和你其他的的弟子,都能活!否則,你們都得死!一個剛?cè)腴T的弟子,和其他所有弟子的性命,孰輕孰重,你應(yīng)該分得清。”
他的語氣篤定,他相信,林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林崖冷笑了一聲,直接對著云錦說道:“小錦,別玩了?!?p> 云錦的臉上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她應(yīng)了一聲:“是。”
然后。
寒光一閃。
太阿劍毫不猶豫地落下。
只一瞬。
阮俊的頭顱就掉到了地上,咕嚕嚕滾動了起來。
他此刻還沒有死,頭顱上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看著云錦。
他怎么也不想不明白。
云錦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真的殺了自己?
“小??!”趙無極痛苦地怒吼了起來。
可要他去承受契約的反噬,他卻也做不到!
只能無能狂怒著。
阮俊死死盯著云錦:“師尊,師尊會替我報仇!云錦,你會來陪我的,你一定會來陪我的!”
云錦的唇角泛起一個笑容:“那你可要……慢慢等!”
話音落下。
劍光橫空。
阮俊那竄逃出來的元嬰,被劍光,橫穿眉心!
瞬間魂飛魄散!
頭顱上的眼睛,也終于絕望地閉上。
天道光芒閃過。
契約,完成。
勝者:云錦。
戰(zhàn)斗結(jié)束,結(jié)界緩緩消失。
寶劍泣血,云錦獨自站在擂臺中央。
場上,一片安靜。
趙無極看著地上,阮俊的尸體,他死死咬住牙,牙縫間還是忍不住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寄予厚望的大弟子,死了!
就這么死在一個入門三個月的新弟子手中!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周立周岱根本不敢說話,反而默默走遠(yuǎn)了幾步。
大師兄是師尊的心頭肉,他如今慘死,師尊難免會找人撒氣,他們自然是能躲就躲。
就連受寵的韓曉宇一時都不敢上前,他看著云錦,眸底有著一絲驚容。
這可是大師兄啊,竟然就這么死了!
“云錦!”趙無極從牙縫里擠出話來:“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承蒙掌教夸贊?!痹棋\平靜地應(yīng)了下來。
趙無極死死地看著她。
好,很好。
他的大弟子,死了!
這個女人,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既然如此。
接下來,他就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做人間地獄。
林崖!
要死!
越昭!
要死!
司婉寧郁松年!
通通要死!
他要讓這些人都死在她面前,然后聽著她悔恨的哭訴,最后送她去見阮?。?p> 趙無極緩緩地,一步步走到阮俊的尸體前。
阮俊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趙無極心頭劇痛,他伸手,一點點撫上阮俊的眼睛。
然后,他無比陰冷地看了一眼云錦。
他恨不得立刻把云錦碎尸萬段。
但是。
他忍住了。
讓她就這么死了,會招來詬病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
這樣太便宜云錦了。
他要讓她以后的歲月,只剩下恐懼和痛苦,要讓她每一天,都活在無盡的后悔中。
趙無極抱起阮俊的尸體,一步步走下擂臺。
趙無極的幾個弟子,這會心情也都有些復(fù)雜。
韓曉宇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突然咳嗽了幾聲,趕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竟是咳出了鮮血來。
趙無極聲音嘶啞:“小五,你不要太難過了,你的身體,也需要注意?!?p> 韓曉宇低聲應(yīng)了下來。
趙無極又看了一眼周立和周岱。
他們兩人就這么站在那里,也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就只是這樣?
趙無極的心頭頓時一陣無名火!
那是他們的大師兄啊。
現(xiàn)在阮俊死得這么凄慘,他們就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嗎?
“兩個沒人性的混賬?!壁w無極勃然大怒,他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呢,抬腳就連續(xù)踢在了周立和周岱的心口。
周立和周岱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兩個人就被踢飛了出去。
心口劇痛,兩人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更是痛的直不起腰來。
兩人卻不敢有任何不滿,反而是第一時間掙扎著爬了起來,有些惶恐地跪在了那里。
趙無極若是對云錦動手,還會招致一些輿論。
對他們動手呢?
師父打徒弟,天經(jīng)地義。
哪怕有人同情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好好跪著吧!”趙無極怒斥了一句,這才走上了高臺。
他將阮俊的尸身收了起來,然后冷聲說道:“下一場。云錦對越昭,你們兩個開始吧?!?p> 他現(xiàn)在對弟子賽已經(jīng)沒有了興趣,他一心只想等著明日的峰主挑戰(zhàn)賽!
林崖只不過是一個廢人,羅毅不可能會輸!
今日。
云錦是如何羞辱阮俊的,明日,羅毅會替阮俊討還回來!
越昭笑了笑。
誰能想到,這最后的決賽,竟然是他和小師妹呢。
越昭心頭的大石徹底落地,人也看起來放松了不少。
多少年了。
自他穿越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撥開云霧見月明的感覺。
雖然天星宗這個池子太小,怕是留不下小師妹。
但是這三個月的時光,他已經(jīng)看過了太多太多奇跡,這比他之前的人生加起來都還要精彩。
越昭站到了云錦的對面,他對著云錦微微一笑:“小師妹,你怎么看?”
云錦彎了彎唇角:“大師兄,那自然是好好做過一場了!
她不由重新召喚出太阿寶劍。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用得著這么狠嗎?”越昭苦笑了一聲。
云錦嘿嘿一笑:“大師兄,我想和你打一場,已經(jīng)很久了!”
她抬起太阿,就要進攻。
就在這一刻。
越昭迅速跳下擂臺:“我認(rèn)輸!”
云錦:“???”
越昭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作為大師兄,大庭廣眾之下被小師妹胖揍,這不是太丟臉了嗎?
跟云錦打?那是不可能的!
這……
冠亞軍賽,竟然就這么草草結(jié)束了?
裁判不由遲疑地看了一眼趙無極。
趙無極卻面無表情地直接宣布:“弟子賽冠軍:云錦?!?p> 他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這弟子賽要怎么玩!
他只想讓時間加速加速再加速。
他要林崖死,要云錦死,要所有人死。
在阮俊被云錦一劍砍下頭顱的時候,眾人其實都已經(jīng)猜到了,這次的第一,會是云錦。
可是。
當(dāng)一個入門才三個月的新弟子,當(dāng)真在弟子賽中獲得了第一,場上還是不由安靜了一瞬間。
三個月啊!
直接在弟子中登頂。
這等天賦!
簡直是聞所未聞。
原本以為接下來幾百年,宗門里最為風(fēng)光的弟子應(yīng)該是天靈根的葉丹霞,葉丹霞這等天賦,只要修煉下去,日后進入四大圣地也是大有希望,在一個中等宗門里,那就是絕對的天之驕女。
可偏偏!
一個五靈根的云錦,生生以一種不可匹敵的姿態(tài),碾壓同輩,登頂?shù)谝唬?p> 不少人在這一刻,都想起了云錦的那些中二語錄。
她說: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
當(dāng)時他們只當(dāng)成是笑話聽,可此刻看著那唯一站在臺上的少女,一時竟有些恍惚。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她真能走上真正的巔峰,獲得真正的逍遙自在。
劍老看著云錦,眸底閃過一絲欣慰。
他也想起了云錦那日信誓旦旦的話。
她說:劍道之路,一往無前,舍我其誰!
那一日,他就發(fā)現(xiàn)。
云錦雖是剛剛?cè)腴T,但是,她卻天生一顆無敵心。
這樣的劍客十分可怕,如果真讓她一路贏下去,鑄就真正的無敵信念,未來便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真正的無可匹敵。
而現(xiàn)在,云錦就已經(jīng)走在了這條無敵的道路上!
林崖看著自己的小徒弟,眸底也不由閃過了一絲柔和。
他還記得那日,云錦昂著頭,一臉驕傲:“我會贏下去,然后,聽你們?yōu)槲覛g呼。”
當(dāng)時,他是什么反應(yīng)來著?
他打了云錦的后腦勺一樣。
他只覺得這個徒弟,竟然敢和一個元嬰期定下三個月之約,這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眼下。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竟然真的砍下了阮俊的頭顱。
而她的奇異之處,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
想起自己吃下去的七品補天丹,林崖比任何人都知道,云錦的未來,會是難以想象的廣闊!
這次全宗大會后,不管云錦選擇了跟誰走,她在天星宗的日子,應(yīng)該就要就此結(jié)束了。
林崖已經(jīng)提前感到了不舍,但是,云錦能走向更璀璨的未來,他又無比的欣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明日漂漂亮亮贏一場,不讓云錦再替他們這些人擔(dān)心。
他這個小徒弟啊,注定是要翱翔在九天之上的?。?p> 他們這些人,哪怕跟不上她的腳步,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啊。
林崖正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趙無極冷冷地看了一眼:“明日,我很期待。”
林崖回過神來,也笑了:“明日,我也很期待?!?p> 弟子賽以一個出乎意料的結(jié)局,圓滿結(jié)束。
其他人紛紛散去。
只除了周立和周岱,依然跪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兩人被趙無極那一腳踢出了重傷,這會不僅要忍受著身體的痛苦,還要忍受著精神的痛苦。
要不是還有彼此陪伴著,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他們兄弟兩個,也算是一起走過了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
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眼神中卻都露出了一絲迷惘,有些不知道未來的道路應(yīng)該如何走了。
趙無極對他們厭惡已深,他們作為弟子,卻又不能對師尊有任何反抗。
這個時候,他們甚至有些羨慕顧景鴻。
顧景鴻雖然成了人家的奴仆,可他也算是掙脫了這灘爛泥,為自己爭取到了新的可能。
而他們呢?
他們只能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內(nèi),繼續(xù)這么熬著。
或許有哪一天,就被活活打死了。
這樣,或許還是一種解脫。
夜。萬籟俱寂。
周立和周岱正麻木地跪著,顧景鴻朝著兩人走了過去,他平靜地遞過去一個瓷瓶。
周立和周岱不由抬頭,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二師兄,這是?”周立不由問道。
顧景鴻面無表情地說道:“主人讓我拿來的,是上好的還元丹。你們被掌教踢出了重傷,這丹藥,正合用?!?p> 周立神情一喜,就要接過。
周岱卻攔了一下,他苦笑著說道:“二師兄,替我謝過云師妹的好意。只是,師尊原本就是要懲罰我們,若是我們這般熬著,還能過關(guān)。若是我們服用了丹藥,怕是只會讓師尊更加憤怒?!?p> 到時候是個什么樣的懲罰,那就真的說不準(zhǔn)了。
顧景鴻挑了挑眉,他絲毫不意外,他直接收起了瓷瓶說道:“我家主人也是這么說的。但主人說,讓我好歹做做樣子?!?p> 周立周岱:“……”
要不要這么直接?
“顧師兄?!敝茚啡滩蛔≌f道:“所以,你的來意是?”
顧景鴻挑了挑眉:“我只是來說一句話。”
周岱點了點頭:“師弟洗耳恭聽?!?p> 顧景鴻緩聲說道:“你我三人,本來就不受寵。如今,我雖然成了奴仆,反而比你二人要自在許多。你們想要活,需要想辦法解除這師徒名分?!?p> 只要有這個名分在,趙無極不管對周立和周岱做了什么,旁人都無法插手。
只有解除名分,才有活路。
周岱的神情微動,他并不抗拒這個說法,只是說道:“可若是背叛師門,同樣不是什么好名聲?!?p> 顧景鴻挑了挑眉:“那就得讓他注定放棄你們了。”
見周岱還是皺眉,顧景鴻進一步提示:“想想葉承?!?p> 周岱的神情不由微動,他還要再問些什么。
顧景鴻卻不再多說,轉(zhuǎn)身便走了。
周岱嘆了一口氣,也只能收回了目光
“師兄……”周立不由小聲說道:“二師兄是要我們學(xué)葉承嗎?”
周岱露出一絲苦笑:“我倒是想學(xué)。但是,我們的情況和葉承不一樣?!?p> 首先,他們是真?zhèn)鞯茏樱挖w無極的聯(lián)系又要更隱秘一些。
其次,他們好歹也算有些用途,趙無極如何會輕易將他們趕走?若是實在不喜他們,他大可以將他們留在手中慢慢磋磨而死!放走他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承能夠脫身,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馬師叔配合了他。
可趙無極怎么可能這么配合呢?
沒有他的配合,他們就無法被逐出師門,也無法有新的開始。
除非……
發(fā)生了什么趙無極必須要趕他們走的變故。
周岱的目光突然微微一變。
這云師妹是頗有些神奇在身上的。
她突然讓顧景鴻過來,肯定不僅僅是說上這么幾句話這么簡單。
她特意讓顧景鴻提起葉承,難道是誰,她有讓趙無極主動驅(qū)逐他們的辦法?
若真是如此……
周岱的眼睛都亮了。
若是這次大賽,天劍峰全員可以全身而退,或許,他應(yīng)該要找這位云錦師妹,好好請教一下了。
當(dāng)然,云錦幫他們,他們肯定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但在周岱看來,他們寧愿加入天劍峰,也不想在趙無極手下辛苦煎熬。
“弟弟,你在想什么?”周立看著周岱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迷惘。
周岱只是笑了笑:“沒什么。日后再說吧?!?p> 周立頓時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
他這個弟弟啊,什么都好,就是老是神神秘秘的。
不過,他也不怎么介意。
自己這腦子本來就不如弟弟好使,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就讓弟弟去思考,左右弟弟又不會害他。
想到這里,周立立刻心安理得了起來。
夜深。
沈延業(yè)狗狗祟祟地離開了天星宗,然后停留在附近的一座山上。
他早早看見了一道妙曼的身影,神情不由一喜,他趕忙走了過去,說道:“師尊,你終于到了?!?p> 眼前這人,赫然御獸宗的琉璃真人,她已經(jīng)趕到了!
琉璃真人微微一笑:“我白日便到了,你說那青云在,我怕被他察覺,不敢靠的太近,但也遠(yuǎn)距離看到了云錦那場對戰(zhàn)。這丫頭,倒是不簡單?!?p> 沈延業(yè)連連點頭。
“她的確是個天生御獸的苗子!且不提你在她覺醒時看到了完全虛影,她的靈魂境界,分明已經(jīng)到了化神期!三個月,化神期!她的靈魂潛力,不可想象?!绷鹆д嫒艘荒樃袊@。
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甚至懷疑這云錦是什么大佬的轉(zhuǎn)世,否則,這樣的修煉速度,怕是服用再多天材地寶,這也做不到啊。
但匯總這些信息,琉璃的想法就只有一個。
這個徒弟,必須要搶到手!
琉璃真人說道:“明日里,等那什么全宗大會結(jié)束了,云錦大概也能放下心來了。到時候,我會在暗中突然出手,先把她帶走再說!所以,你千萬要掩飾好了,別讓青云察覺我來了。”
沈延業(yè)精神一振,嚴(yán)肅道:“弟子明白。”
另一邊。
另一道身影到了附近的山頭。
蒼離神情凝重:“師尊,你終于趕到了?!?p> 季無思點了點頭:“緊趕慢趕,終于是趕上了。蒼離,你聽好了,明日,等比試一結(jié)束,我即刻出手,先把云錦帶走再說。你可知道世界上有先入為主四個字?我們先把劍修的厲害之處灌輸給云錦,等那兩人反應(yīng)過來,早就已經(jīng)成不了事了!”
蒼離眼睛一亮:“弟子明白!”
今日的比試看下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云錦不僅僅是一個劍道天才,更是一個鍛造天才。
這小師妹,他要定了
夜。
青云美滋滋地躺著,心里已經(jīng)幻想著,明日要如何將這天才弟子收入囊中。
就憑蒼離和沈延業(yè),怎么跟他爭啊?
區(qū)區(qū)小輩而已。
到時候,自己大不了直接出手,把云錦先帶走。
至于她同意不同意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勸啊!
嘿嘿嘿嘿,明天,就要收一個好徒弟了。
青云一邊想著,唇角還時不時露出一絲笑容。
翌日。
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的云錦,早早就跟著師兄師姐們,等在門口。
時間到。
林崖緩緩走了出來。
“師尊。”幾人齊齊彎了彎腰。
林崖微微一笑,淡然說道:“走吧?!?p> 他的姿態(tài)閑適,神情平靜。
仿佛不是去做一件可以決定生死的事情,倒像是去參加一場宴會。
但是,沒人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現(xiàn)在的林崖,可是甚至超過了巔峰時期的林崖。
哪怕是趙無極親自上場,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區(qū)區(qū)一個羅毅!
林崖必定會勝,關(guān)鍵問題就是,如何勝罷了。
林崖平靜地走在前面。
幾個弟子跟在他身后。
中央廣場。
人員已經(jīng)聚集得差不多。
等天劍峰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眾人下意識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他們都知道。
今日,或許將決定天劍峰這些人的生死。
林崖重傷未愈這么多年,幾乎沒有獲勝的可能。
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哪怕云錦再天才都無用。
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再可怕也可怕不到哪里去。
只有林崖,才是天劍峰真正的擎天巨柱。
他好好的,天劍峰就好好的。
他若是出了事……
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越昭帶著師弟師妹們進入弟子的行列中,林崖直接上了高臺,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趙無極身邊。
趙無極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昨夜,他一夜未睡!
他在墓地里,親自將阮俊掩埋。
這是他第一個弟子,師徒兩人相處近百年。
這百年來,阮俊的一切都很讓他滿意,他的天賦,他的性格,都讓趙無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是他親自為自己準(zhǔn)備的接班人!
阮俊對他來說,和之后的所有弟子都不同,他在阮俊身上,灌注了最多的熱情和精力。
可現(xiàn)在……
阮俊死了。
他一切的心血,都付諸東流!
除了怨恨天劍峰的人,趙無極甚至都隱隱有些怨恨葉丹霞。
若不是這個小徒弟挑唆著阮俊出頭,還未必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可葉丹霞被關(guān)押合山,已經(jīng)足夠可憐了,趙無極想怨,也怨不了幾分。
他只能將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到了天劍峰這些人身上。
他們!全部!
都要為阮俊的死,付出代價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趙無極昨晚,還忍痛送了羅毅一件十分犀利的法寶,為的就是不要有任何意外。
他還交代了羅毅。
雖然有規(guī)則在,不能殺了林峰,但是像昨天云錦折辱阮俊一樣,狠狠地折辱林崖一番,還是可以的!
他非要為阮俊,狠狠地出上這口氣不可!
這一會。
趙無極陰惻惻地看向林崖:“林峰主,昨晚可還睡的好嗎?”
林崖微微一笑:“承蒙掌門關(guān)心,我過得很好。”
趙無極的神情更陰沉了:“可是,我過得一點都不好?!?p> “那我就放心了?!绷盅孪乱庾R地說道,然后,他趕忙找補:“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掌教你要注意身體啊。”
趙無極也沒心思聽他耍寶,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今日的比試,相信一定會十分精彩。”
林崖也笑了笑:“我也這么覺得?!?p> 趙無極只是冷笑了一聲,他倒要看看,林崖還能故作鎮(zhèn)定多久!
趙無極向前一步,目光冷冷掃過底下的所有人。
他完全不想掩飾自己心情不好這件事情,只是漠然開口:“今日,為峰主挑戰(zhàn)賽。天星宗十位峰主,都要接受全宗的挑戰(zhàn)。”
“十位峰主,一人一個擂臺。有想要挑戰(zhàn)的哪一位峰主的,直接上臺來!若是能贏,將獲得本座送出的獎勵,且能獲得巨額宗門積分?!?p> “若是能在連續(xù)十次的挑戰(zhàn)賽中,戰(zhàn)勝某一位峰主?!?p> 趙無極看了一眼林崖,這才繼續(xù)說道:“挑戰(zhàn)成功者,將無條件獲得峰主的位置!值得一提的是,在過去的九次全宗大會中,羅毅已經(jīng)連續(xù)九次戰(zhàn)勝了林崖林峰主。這一次,只要羅毅能夠再次戰(zhàn)勝林崖,這天劍峰的峰主,便要易位了!”
趙無極的聲音冷冽,隱隱的,還透露出一絲殺氣。
林崖的臉上,卻依舊掛著淡然的笑容,仿佛一點都不擔(dān)心。
其他幾個峰主看著,目光都有些奇異。
這林崖是有了底牌,還是在故作神秘?
多半是后者。
如果是有底牌,那他早些年怎么不拿出來,那天劍峰也不可能會被逼迫到這份上。
蘇明月幾個和天劍峰交好的,更是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后想著,無論如何,他們也得想辦法,保下林崖這些人的性命。
這是為了天劍峰,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否則。
下一個被算計到死,或許就是他們了!
“現(xiàn)在,峰主挑戰(zhàn)賽開始!十位峰主,請上擂臺?!壁w無極冷冷說道。
十大峰主沒有遲疑,直接上了擂臺。
底下的弟子也看的很是激動。
能夠看到峰主級別高手出場的機會可不多,對他們來說,多半也就只能在全宗大會上,才能見一見了。
“根據(jù)昨日提交上來的挑戰(zhàn)名單,第一位挑戰(zhàn)者,上臺!”
挑戰(zhàn)者陸續(xù)上臺。
雖說是挑戰(zhàn)賽,大多數(shù)的擂臺氣氛還是很輕松的。
十大峰主,本來就是靠實力選出來的,能夠戰(zhàn)勝他們,還要連續(xù)十次都戰(zhàn)勝,何其之難?
一些挑戰(zhàn)者報名,更多只是想要和這些峰主級別的高手交流交流。
至于戰(zhàn)勝他們,甚至取代他們。
那是想都沒想過。
唯一的例外。
就是林崖這個擂臺。
他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九次,就差這最后一次,就要退位。
讓他的第一個對手,沒有任何意外,正是羅毅!
羅毅的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他微笑著躍上擂臺。
“林峰主?!绷_毅挑了挑眉:“想來這應(yīng)該是我們最后一次對戰(zhàn)了。以后的歲月里,或許我還會懷念的?!?p> 林崖竟然還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他說道:“以后怕是沒有機會和羅兄再對戰(zhàn)了,是要好好珍惜才行。”
羅毅只當(dāng)林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由露出一個獰笑:“既然我們彼此都這么舍不得,那今天的戰(zhàn)斗,我們就慢慢來。打到盡興為止!”
原本呢。
他只想干脆利落贏下這一場。
他的目標(biāo),也只是天劍峰峰主的位置。
只可惜啊。
云錦膽敢殺了阮俊,這徹底激怒了掌教。
趙無極開口,要他慢慢折磨林崖,他怎么能不聽呢?
“慢慢打?”林崖卻搖了搖頭:“這就不必了,相差如此懸殊的戰(zhàn)斗,何必要拖延下去呢?!?p> 羅毅笑了:“你如今的實力怕是已經(jīng)降到化神期了吧,這實力相差地確實是有些大?!?p> 他只當(dāng)林崖是在跟他求饒,只可惜,這一次,哪怕是為了趙無極給他的那樣法寶,他也不能輕易放過林崖。
林崖笑了笑,淡然說道:“羅兄,一招,就夠了?!?p> 羅毅皺了皺眉頭。嗯?
一招?
這林崖是說讓他干脆利落點結(jié)束戰(zhàn)斗是吧?
只可惜,這只是一種奢望。
羅毅張口就要說些什么。
林崖卻已經(jīng)慢悠悠地,抬起了手。
羅毅笑了:“林峰主這是等不及要率先攻擊了,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
正好讓大家都看看林崖那無能的樣子。
羅毅很清楚地知道,只有林崖足夠凄慘,他從掌教那里得到的好處,才會更多。
“好?!绷盅聦χ瑺N爛一笑。
然后下一刻。
他原本似乎被一層迷霧遮擋著,不甚清晰的修為,突然開始節(jié)節(jié)攀升了起來。
化神期?
不!
羅毅的瞳孔猛然一縮。
只一瞬間。
林崖的修為竟然直接到了合體期。
而且還不僅僅是合體前期,他的修為,還在增進!
趙無極猛然站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陰冷。
林崖的修為,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突然恢復(fù)到了合體期!
而且,還不是合體初期那么簡單,他輕而易舉地,又突破到了合體中期,修為,竟然還在繼續(xù)漲。
趙無極的心臟都顫抖了一下。
林崖受傷的時候,就是合體中期。
如今受傷了這么多年,他還能還能更進一步不成?
要知道。
趙無極自己也才是合體后期。
更不用說,林崖乃是攻伐最為銳利的劍修!
同等修為的話,他對上林崖,并沒有一點勝算!
就在趙無極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林崖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后下一刻,林崖微微一笑,實力直接暴漲了一層。
合體,后期!
其他九個擂臺這會都暫停了戰(zhàn)斗,其他峰主看著林崖這邊的情況,不由心思各異!
方明月的眸底閃過一絲驚喜。
枉她自己還一直替林崖?lián)?,他竟然不知不覺已經(jīng)恢復(fù)了修為
不!不僅僅是恢復(fù),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龍翼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林崖?
這傻白甜竟然藏得這么深!
他們這么多年,莫非都是被騙了?
羅毅這會也察覺到不對了,他神色不由巨變。
他不知道林崖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必須馬上發(fā)起攻擊!
還好。他有趙無極新給的強力法寶,未必不能和林崖一戰(zhàn)。
羅毅的手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羅盤。
他正要祭出這個羅盤。
下一瞬間,林崖對著他笑了笑。
剎那間。
劍光橫空。
林崖出劍了。
這一劍。
仿佛要揮出他所有的憤懣不甘。
這一劍。
仿佛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林崖,回來了。
這一劍。
一往無前,浩浩蕩蕩呈現(xiàn)碾壓的氣勢,瞬間就沖到了羅毅面前。
那羅盤在空中剛旋轉(zhuǎn)了一下,瞬間就被劍光擊碎,而劍勢還在繼續(xù)。
羅毅下意識想要抵抗。
可那龐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只是一個瞬息。
他就被擊飛到了空中。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重重地落到了擂臺外面。
砰!
羅毅躺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全場,一片安靜。
林崖微笑著看了一眼眾人:“看來,我這把劍,還未曾生銹?!?p> 無人回應(yīng)。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一劍中,久久出不來。
這林峰主不是重傷了嗎?
怎么他們看著,這一劍比起之前,還要精進了不少呢?
之前的林崖,固然劍招精妙,但總覺得差了些什么。
但這一劍中,似乎藏了些其他東西。
那是一個劍修的吶喊,從此,林崖的劍,有了魂。
虛空中,蒼離看著這一劍,微微點了點頭:“不錯?!?p> 到了這種層次,林崖算是有了一點加入到昆侖劍宗的可能了。
“我贏了?!绷盅挛⑿χ骸跋乱粋€要挑戰(zhàn)的人,上來吧?!?p> 沒有人上去。
林崖的挑戰(zhàn)者名單上。
從來都只有羅毅一個人。
“沒人了?”林崖微微一笑:“那我可就坐著休息了。”
他果然盤坐了下來,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趙無極死死地盯著林崖,胸膛不停地起伏著。
他想要云錦死,現(xiàn)在云錦還好好地活著。
他想要林崖死,結(jié)果林崖不知不覺,竟然實力還更進一層!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難道他看錯了林崖,當(dāng)年他根本就沒有遭到算計,之后重傷都是裝出來的?
他故意輸了九次,其實是忍辱負(fù)重,暗中修煉?
他所圖的,就是在第十次的時候,讓自己所有的期待落空,狠狠地打自己的臉?
這才是林崖的真面目嗎?
根本不是什么傻白甜。
而是一個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陰險之徒。
趙無極的呼吸都加重了。
這么多年了,他竟然被一個從未放在眼里的人,一直戲耍到了現(xiàn)在。
林崖看著自己的種種舉動,是不是心里還覺得他很可笑?
林崖?。。?p> 這一刻,趙無極對林崖的怨恨,甚至都要超過了對云錦的。
任誰也不能忍受,被當(dāng)成猴戲耍了這么多年。
臺下,司婉寧突然輕聲說道:“我覺得,掌教好像誤會了什么?”
越昭扯了扯唇角。
不是好像。
而是絕對誤會了!
不過,隨便吧,他總不能跟人家解釋,其實他家?guī)熥鹗钦娴娜毙难郯伞?p> 趙無極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看向了厲衡。
厲衡會意,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他收了趙無極的東西,答應(yīng)要替他除了林崖。
那就一定要除了林崖!
不僅要除,還要光明正大,還要在是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如此,才能震懾到天星宗眾人!
林崖以為他贏了,就萬事大吉了?
不,這是他悲慘結(jié)局的最后輝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