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時光回溯之司馬相如(下)
卓家的房屋分為東、西二區(qū),而以西區(qū)為主。其大門置于南垣西端,入內(nèi)有前院,經(jīng)內(nèi)門達(dá)后庭。庭中建有三開間之抬梁式懸山建筑一座,平日室內(nèi)二人東西對坐,當(dāng)系宅中主要廳堂。東區(qū)之北辟庭院,院中建木結(jié)構(gòu)三層樓閣。南端則為廚房與雜屋,并有水井一口。
這些大戶人家的后院還會帶有私家園林,可供少爺們玩耍,亦可供夫人們觀光。
此時的卓家喧喧嚷嚷,下人們都知道主子要宴請客人,家奴八百,無一閑者。
日過辰時,臨邛縣縣令王吉赴宴,卓王孫與程鄭急忙相迎。
“哈哈哈,二位兄臺有禮了”王吉身著黑袍,爽朗大笑,無論官職大小皆著黑袍,官員們也很喜歡穿,這是身份的象征,百姓只能穿麻衣的。
“縣令”
“縣令”兩人湊近乎的和王吉寒暄起來。
“里面請”卓王孫作為地主,招呼著縣令入內(nèi)。
“快去把司馬郎君請來”卓王孫揮了揮手,這是做給縣令看的。
“是”下人領(lǐng)命去差請司馬相如。
…………
“我是卓家的仆人,煩請通報,主人有請司馬郎君赴宴”
“嗚嗚”林冉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去吧。
“主人有請,請不到我回去會受到懲罰的,煩請通報一聲”那仆人不肯走。
林冉無奈,只好回屋去找司馬相如。
果不其然,司馬相如擺了擺手,林冉知道他這是不想去,至少現(xiàn)在不想去。
“嗚嗚”林冉點了點頭,示意司馬相如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
“嗚嗚”林冉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為什么只能嗚嗚嗚啊。
“你快走吧,我不想嗚嗚了”林冉多么希望面前這老哥能讀懂自己的意思。
可看這老哥頑固的樣子,林冉覺得沒戲。
索性不去理他,他愿意候著就讓他候著吧。
再說卓家那頭,遲遲等不來司馬相如,卓王孫、程鄭和王吉不免有些焦急,而且去的家丁也不回來傳個消息,卓王孫覺得自己有些火大。
舌兩側(cè)有鋸齒狀,此為心火;眼白上有紅血絲,此為肝火,卓王孫一瞬間就占齊了。
“要不,咱們先開宴?”程鄭瞧出這個老朋友的不耐,怕他失禮,想了想還是詢問縣令一聲。
“長卿未來,不敢進(jìn)食”王吉嘆了一口氣。
“我親去迎接長卿”王吉站起來便往外走,卓王孫與程鄭急忙跟上。
“卓兄、程兄不必一同前往”王吉出言阻止,卓王孫與程鄭訕訕的停在原地。
相如不得已,勉強(qiáng)來到卓家,滿座的客人無不驚羨他的風(fēng)采。
酒興正濃時,臨邛縣令走上前去,把琴放到相如面前,說:“我聽說長卿特別喜歡彈琴,希望聆聽一曲,以助歡樂?!毕嗳甾o謝一番,想了想,終究還是彈了一首《鳳求凰》。
卓文君此時剛守寡不久,聽聞此曲不由得心生愛意,從門縫里偷偷看他,心中高興,特別喜歡他,又怕配不上他。
相如似乎知道卓文君的存在,宴會完畢,就派林冉以重金賞賜文君的侍者,以此向她轉(zhuǎn)達(dá)傾慕之情。
文君一顆芳心早已暗許,當(dāng)晚便偷跑到司馬相如家,把正在睡覺的林冉嚇了一跳。
“卿今日之曲我甚是歡喜,故深夜來此探望卿,希望卿原諒小女子的冒昧”卓文君行了一禮。
“哪里的話,能得到姑子的欣賞是我的榮幸”司馬相如面帶微笑,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
“仰慕卿許久,不知我能否配得上卿”卓文君眼帶小星星似的望著司馬相如。
“林冉,備車”司馬相如呼吸一滯。
“嗚嗚,嗚嗚”林冉表示反抗。
“卿這是要帶我離開嘛?”
“不知姑子愿不愿隨我離開”
“小女子愿往”
“我親自去備車”司馬相如此刻被色迷了心竅,也不嫌臟,直接去駕車。
“這都什么啊,這是西漢啊,你們兩個人這就私奔了???”
林冉瘋狂吐槽,但還是扶著卓文君進(jìn)了馬車,三人很快就離開了臨邛。
由于司馬相如窮得很,所以三人走時只拿了一把古琴,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行李了。
司馬相如在外面辛苦的駕著車,林冉和卓文君坐在馬車?yán)铩?p> 雖然守了寡,卻也才十七歲的年紀(jì),風(fēng)華正茂,亭亭玉立,這個年紀(jì)放在以后還是個小高中生,不得不說古人發(fā)育的是要更快一些,林冉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哥,你就讓我這么和你女朋友坐在一起,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吧。”
“哥,我不去外面駕車,你女朋友不會打我吧”
“哇,你女朋友好可怕啊”
“不像我”
“我只會心疼giēgiē……”
…………
另一頭的卓王孫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女兒的失蹤,不由得怒火攻心,連派出幾十個仆人去追趕。
可惜司馬相如他們走的太早了,卓王孫的仆人沒能追上。
只好回去復(fù)命,卓王孫一聲慘笑:“女兒極不成材,我不忍心傷害她,但也不分給她一文錢”。
再說這頭的林冉三人到達(dá)成都,卓文君進(jìn)了司馬相如的家,看見司馬相如的家里家徒四壁,除了成功別無選擇,頓時知道自己被騙了,但也沒有辦法。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有天,文君對相如說:“長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臨邛,向兄弟們借貸也完全可以維持生活,何至于讓自己困苦到這個樣子!”相如就同文君來到臨邛,把自己的車馬全部賣掉,買下一家酒店,做賣酒生意。并且讓文君站在壚前賣酒,而自己穿起犢鼻褲,與雇工們一起操作忙活,在鬧市中洗滌酒器。
褲子沒有褲襠,只有兩只褲腳管,上端連在一起,用帶系在腰間,所以叫做袴。袴是內(nèi)衣,不能外露的,袴的外面一定還要穿裙或深衣。平民勞作時穿短衣,則袴內(nèi)要系一兜襠布,就像日本大相撲運(yùn)動員的裝束。
連襠的短褲,叫做裈(kun),裈短如牛鼻,俗稱犢鼻褲。
卓王孫聽到女兒的事情之后,感到很恥辱,因此閉門不出。一些兄弟和長輩交相勸說卓王孫,說:“你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家中所缺少的不是錢財。
如今,文君已經(jīng)成了司馬長卿的妻子,長卿本來也已厭倦了離家奔波的生涯,雖然貧窮,但他確實是個人才,完全可以依靠。
況且他又是縣令的貴客,為什么偏偏讓他們受這樣的委屈!”
卓王孫不得已,只好分給文君家奴一百人,錢一百萬,以及她出嫁時的衣服被褥和各種財物。文君就同相如回到成都,買了田地房屋,成為富有的人家。
后來漢景帝駕崩,漢武帝繼位,他對司馬相如的《子虛賦》贊不絕口,嘆息不能與他同時代相見。當(dāng)時侍奉劉徹的楊得意是個蜀人,對劉徹說:“此賦是我的同鄉(xiāng)司馬相如所作?!?p> 漢武帝很高興,急忙令楊得意去把司馬相如找來。
司馬相如進(jìn)京,向武帝表示,“《子虛賦》寫的只是諸侯王打獵的事,算不得什么,請允許我再作一篇天子打獵的賦”,這就是內(nèi)容上與《子虛賦》相接的《上林賦》,不僅內(nèi)容可以相銜接,且更有文采。
此賦一出,司馬相如被劉徹封為郎(帝王的侍從官)。
當(dāng)了官之后的司馬相如走路都是飄飄然,不久打算納茂陵女子為妾,冷淡卓文君。
林冉不斷冷笑,嗚嗚的試著勸了司馬相如很多回,司馬相如漸漸的不耐煩起來,對林冉冷眼相向。
遠(yuǎn)在千里的卓文君日漸憔悴,寫了首《白頭吟》送給相如。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終于某日,司馬相如給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一行數(shù)字中唯獨少了一個“億”,無憶,不再有回憶。
卓文君讀懂了,心涼如水的她回了一首《怨郎詩》以及附帶了《訣別書》給相如。
司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驚嘆妻子之才華橫溢。遙想昔日夫妻恩愛之情,羞愧萬分,從此不再提遺妻納妾之事。
建元六年,唐蒙受命掠取和開通夜郎及其西面的僰中,征發(fā)巴、蜀二郡的官吏士卒上千人,西郡又為唐蒙征調(diào)陸路及水上的運(yùn)輸人員一萬多人。
唐蒙又用戰(zhàn)時法規(guī)殺了大帥,巴、蜀百姓大為震驚恐懼。
皇上聽到這種情況,就派相如去責(zé)備唐蒙,趁機(jī)告知巴、蜀百姓,唐蒙所為并非皇上的本意。司馬相如在那兒發(fā)布了一張《諭巴蜀檄》的公告,并采取恩威并施的手段,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夫邊郡之士,聞烽舉燧燔,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流汗相屬,唯恐居后;觸白刃,冒流矢,義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仇?!?p> “邊境地方的人,一聽說烽火燃起,就都拿上弓箭騎馬奔赴,或扛著武器跑來,汗水不斷線淌流,還唯恐落后。他們頂著刀口,冒著飛箭,義無反顧,還主動獻(xiàn)計獻(xiàn)策,計策也神速見效,人人心懷憤怒,如報個人仇恨。”
這是《諭巴蜀檄》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成語“義無反顧”的出處。
后來司馬相如平定了西南夷,邛、笮、冉、駹、斯榆的君長都請求成為漢王朝的臣子,皇上特別高興。
可惜好景不長,被人告發(fā)接受賄賂,遂遭免官。歲余,被重新啟用,仍為郎官。
元狩五年,相如因病辭官,不久之后便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