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霜呆住了。
她沒想到,秦子墨居然……連蘇小離的命都可以棄之不顧。
女人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要知道,蘇小離現(xiàn)在尚且還是秦子墨在乎的人。
如果他對他在乎的人,都是這種放任她去死的態(tài)度……
那他說的讓他們?nèi)遗阍?,很有可能就真的會讓他們?nèi)遗阍幔?p> 現(xiàn)在,成了秦家家主,手握秦氏集團(tuán)的秦子墨,的確有這個能力!
恐懼籠罩了秦寒霜整個人。
她握住手機(jī)的手微微發(fā)顫,“但是子墨,這樣做……其實對你來說,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既然姑姑的三個條件你不能接受的話……那你可以告訴姑姑,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秦寒霜的聲音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跋扈,慈祥地和以前那個總是給秦亦寒煮湯熬藥的姑姑一樣:“其實姑姑主要就是想讓你放過子豪……”
“如果你能答應(yīng)姑姑,今晚不開那個秦家大會,讓子豪的事兒就這么算了,姑姑就可以把解藥給你的?!?p> 秦亦寒冷哼一聲,“這個條件,我的確是可以答應(yīng)?!?p> “但,秦寒霜女士,請你記住,這一切,都是源自于你兒子的犯賤?!?p> “如果不是他對蘇小離動了歪心思,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請你教導(dǎo)好你的兒子,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不會給你第二次給蘇小離下毒的機(jī)會?!?p> 電話那頭秦寒霜的臉色難看極了。
但她還是咬著牙應(yīng)了下來,“嗯,姑姑……明白?!?p> 秦亦寒冷哼一聲,將電話掛斷。
半個小時后,白城將解藥帶了回來。
溫宿南仔細(xì)地檢查了一番,確定了是解藥,才給蘇小離注射進(jìn)去。
解藥注射完畢之后,溫宿南如釋重負(fù)地嘆了口氣,“這鄭子豪看上誰不好,看上你的人了?!?p> “給他留下一顆蛋,已經(jīng)算是法外開恩了,這鄭家居然還不知足?!?p> 秦亦寒沒理會他的話,只是垂眸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小丫頭,“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溫宿南擰眉,輕輕地叩了一下她的脈搏,“普通人中了這種毒,可能要昏迷個兩三天。”
“不過,你家小丫頭身體素質(zhì)不錯,明天早上就可以醒過來了?!?p> “今晚她可能還是會很難受?!?p> 秦亦寒點了點頭,又詢問了溫宿南一會兒,才讓白城送他離開。
白城和溫宿南走后,男人溫柔地給蘇小離掖好被子,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她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別走……”
少女閉著眼睛,出口的聲音微弱地要側(cè)著耳朵才能聽清。
她握著他手腕的手掌心,灼熱地像是從火爐里面撈出來的一樣。
秦亦寒?dāng)Q了擰眉,到底還是沒舍得離開。
他反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聲音溫柔低沉:“我不走。”
“嗯,不要走……”
少女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聲音柔軟:“老公……”
短短的兩個字,被蘇小離嬌嫩甜膩的聲音喊出來的那一顆,男人心里緊繃著的弦被撕扯開來。
秦亦寒上了床,輕輕地將她抱在懷里,用下頜抵著她發(fā)燙的額頭,聲音溫柔低沉:“老公在。”
“嗯……”
蘇小離整個人蜷縮著趴在他懷里,“這是夢,對吧?”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頓,“嗯,是夢?!?p> 蘇小離閉著眼睛,聲音軟軟地,“就算是夢,也是美夢……”
“老公。”
她趴在他懷里,像是一只黏人的小貓咪一樣,一個勁地往他懷里蹭:
“你要是醒過來就好了……”
“你要早點醒過來啊……”
秦亦寒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沉沉地嘆了口氣。
“我會醒過來的?!?p> “我會盡量……早一點醒過來?!?p> 一夜溫柔。
第二天早上,蘇小離醒來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她柔軟的大床上。
睜開眼睛,意識開始回籠。
可她卻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昨晚洗碗,摔破了一個瓷碗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自己的手上有創(chuàng)可貼,為什么自己回到房間了。
為什么身子一動,肌肉都會像針扎了一樣地疼?
而且她好像真的被針扎了。
洗漱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臂彎的位置,有一個不大的針眼。
換了衣服從次臥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辦公的秦亦寒。
少女連忙湊過去,“秦子墨,我問你一件事情?!?p> 男人正在敲著筆記本電腦鍵盤的手微微一頓。
他沒有抬頭,聲音淡淡:“說。”
蘇小離扁唇,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摔了一個瓷碗來著?”
秦亦寒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地,從茶幾上抽出一張賠償單據(jù)遞給她,“你的確摔碎了我一個價值20萬的碗。”
蘇小離:“……”
她拿著那張賠償單據(jù),聲音有些發(fā)顫,“那個碗看上去明明很普通啊……”
男人將一張鑒定書遞給她,“但那個碗是個古董?!?p> 蘇小離:“……”
“為什么你會把古董餐具拿出來吃飯用?。。俊?p> 秦亦寒挑眉,“餐具,不用來吃飯,用來做什么?”
蘇小離:“……”
她覺得她不應(yīng)該來問他這個問題。
想問的還沒問出來,反倒是惹上了二十萬的外債。
但既然債已經(jīng)攬上了,她還是要將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問清楚。
少女深呼了一口氣,抬眸定定地看著秦亦寒的臉:“我昨晚打碎了這個碗之后……還做了什么?”
“你暈倒了。”
秦亦寒風(fēng)輕云淡地開口,“我把你拖到你房間的床上,找了溫宿南來看了一眼,他說是精神過度緊張,給你打了鎮(zhèn)定劑,你就睡著了?!?p> 蘇小離恍然,這么一說,都解釋得通了。
就在她站在秦亦寒面前,還打算繼續(xù)問點什么的時候,蘇小離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是程南紓。
經(jīng)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蘇小離可真的不敢出門了。
所以她接了程南紓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南紓,我今天不能過去陪你了?!?p> 電話那頭的女人愣了片刻。
半晌,程南紓笑了起來,“小離姐,我今天不是要你過來陪我?!?p> 她輕笑了一聲,“是這樣的,你老公秦亦寒,不是一個植物人嗎?”
“我今天早上聽鄉(xiāng)下的同學(xué)說,咱們隔壁村的王老仙,前幾天用了兩幅靈藥,治好了一個昏迷多年的植物人呢?!?p> “我聽完之后以為是假的,還問了好幾個同學(xué),結(jié)果他們都說是真的!”
說完,程南紓笑了起來,“小離姐,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能隨便出門,與其一直悶在酒店里出不去,不如回老家去找王老仙試試,萬一那靈藥對秦亦寒有用呢?”
雖然蘇小離并不相信鄉(xiāng)下的那些赤腳醫(yī)生,但她從小就聽過王老仙的很多事跡。
他雖然不是正統(tǒng)的醫(yī)院的醫(yī)生,但是總能治好一些大醫(yī)院治不好的疑難雜癥。
舅媽也曾經(jīng)和人感慨過,說王老仙的偏方能治大病。
當(dāng)年程南紓也吃過他開的藥,雖然沒有根治,但的確是用最低的價格幫助程南紓緩解了癥狀。
之前沒人提起王老仙,她還差點把這位神人給忘記了。
如今程南紓提起來,蘇小離的確是心動了。
“可是……”
少女抿唇,“南紓,舅舅和舅媽都不在你身邊陪你,如果我也走了,你那邊就徹底沒人照顧了……”
程南紓畢竟是個白血病人……
“我沒關(guān)系的?!?p> 程南紓笑了起來,“不過小離姐,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我的話,就讓秦子墨每天過來看看我?!?p> “他算是秦家對你最好的人了,你信得過他,他也很靠譜,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