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給你吃顆糖
細(xì)細(xì)一問才知,這兩日沈繹一直發(fā)著高熱,食量也不佳。
想想也是,他本就遭了內(nèi)傷,又跟南歌半真半假打了一場,還沒養(yǎng)好就冒雨與南五來了一場生死搏斗。
又不是鐵打的,這身體肯定扛不住!
孟辭大怒:“這么重要的消息,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說!”
小綠撅著嘴:“就他那樣皮糙肉厚的,發(fā)點高熱怕什么,又死不了人。而且少爺您現(xiàn)在去關(guān)心他,不更顯得雪中送炭嗎?”
孟辭挑眉看了這丫頭一眼。
行啊!
原來還是有點智商的。
人生了病,就會格外脆弱,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jī)??!
孟辭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沖入院子里的小廚房。
半個時辰后,她推了沈繹的房門。
沈繹面色潮紅,嘴唇干裂,合衣靠在床上,劍就放在枕頭邊。
看來侯府沒有給他任何安全感,他時刻警惕著。
如此一想,孟辭倒是有點唏噓和心疼。
她堆著一臉的笑湊過去:“兄長,我聽下面的人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特意親手給你做了一碗粥!”
“我沒胃口,出去!”
孟辭眸中滑過狡黠:“兄長,是牛乳粥,你真的不要試試?”
沈繹的瞳孔驟然震了震。
但凡男主,總是有悲慘的身世,沈繹也不例外。
當(dāng)年他爹與他娘春宵幾度,留下一塊玉佩后就消失無蹤,此后沈母艱難生下沈繹,幼年時他身體很弱,為了養(yǎng)活他,沈母不得不委身南疆毒王。
毒王性子古怪,沈繹母子沒少吃苦,但他的身體還是慢慢調(diào)養(yǎng)了過來。
十歲時,母親去世,毒王帶著他繼續(xù)生活,十二歲,他學(xué)成出師,第一個毒死的人,就是自己的師傅。
幼時沈繹生病死活不愿意喝藥,沈母漿洗了一整晚衣物,換了一碗牛乳和一點蜜糖,給他熬一碗甜甜的牛乳粥。
那是他苦澀人生里第一口甜吧!
沈母死后,他便再也沒有喝到過,直到有一次南歌給他做。
孟辭熟知劇情,此刻為了討好大佬,只能先拿來用了。
她將牛乳粥端起:“兄長,我來喂你,啊……”
沈繹蹙眉,將她手中的牛乳粥接過:“我自己來!”
孟辭雙眸亮晶晶的,一直盯著他將粥喝完,問道:“兄長,好喝嗎?”
大佬惜字如金:“恩!”
孟辭毫不在意,臉上的笑越發(fā)熱烈:“兄長喜歡,我便日日給兄長做,我還會其他很多的甜食呢!”
“酒釀圓子,姜撞奶,楊枝甘露什么的……”
“粥也喝了,現(xiàn)在得乖乖喝藥,喝了藥才能好得快!”孟辭小嘴巴噠噠噠說個不停,將已經(jīng)放涼的藥遞給沈繹。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幼稚,之前沈繹覺得苦,已經(jīng)一整天沒喝藥。
沈繹緊緊皺眉,接過一飲而盡后,嘴里突然被塞了個東西。
他準(zhǔn)備吐出,甜蜜的滋味卻在口腔中爆開。
孟辭大而亮的眸子中裝著亮晶晶的笑意:“這是剛才我熬的牛乳糖,甜不甜?”
被那樣一雙眼睛盯著,沈繹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避開視線:“我累了!”
沒有得到答案,孟辭也不失望。
討好大佬不是那么容易,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
“那兄長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說,我給你做!”
沈繹撩起鳳眸瞧了她一眼,淡聲道:“南五,我不殺了!”
孟辭一怔。
旋即臉上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喜,激動的沖上來一把抱住他:“太好了,謝謝你,兄長!”
沒有了殺兄之仇,那她至少能提前兩年回到自己的世界!
天大的好消息?。?p> 孟辭離開時的腳步都是飄的。
沈繹盯著她一顛一顛的背影,眸中滑過一抹陰翳。
不殺南五,這個傻弟弟開心成這樣?
南五跟自己相比,誰比較……
沈繹猛然一凜,打住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連著幾日,孟辭都做了甜食去沈繹面前刷存在感,這個兄長雖然話少的可憐,但她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取得了長足的進(jìn)步。
成為大佬最寵愛的崽,指日可待。
五日后,孟辭拉著不太情愿的沈繹去赴玉園詩會。
她也不想去,但是在原劇情中,這個詩會讓男女主的感情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遞。
不能光顧著抱大腿。加速感情線,才是她最重要的任務(wù)!
一路上,她嘴巴噠噠噠一直說著南歌的好處,什么長得好看武功好性格活潑秉性善良什么的。
沈繹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沒有回應(yīng)。
孟辭有些受挫,晃了晃他胳膊:“兄長,你覺得怎么樣啊?”
沈繹狹長的眸子微睜,嘴角淺淺勾著:“你很吵!”
孟辭!?。。。?p> 大佬你怎么能這么雙標(biāo)!
明明在書中,南歌話多的時候,你都是寵愛的說:你就是林中的百靈鳥。
孟辭想象著沈繹說這話的表情,生生打了個寒顫。
玉園很快就到了,孟辭一入場,就被一群公子小姐圍住了。大楚的男女大防并不嚴(yán)格,這樣的詩會男女均可參加,是混席的!
原主善于經(jīng)營,表面上人緣挺不錯的。
這些人議論的焦點全是沈繹。
“孟兄,那位該不會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私生子?瞧著跟侯爺一點都不像,是碰瓷來的吧?”
“還不知身份真假,孟兄就帶著他來見世面,你就是太心善!”
“就是,哪怕他真是侯爺?shù)膬鹤?,那也是個私生子,跟奴才差不多,孟兄給他臉做什么,給他一口飯吃,就算是看得起他了!”
……
孟辭頭大如斗。
這些人議論的時候毫不避諱,她已經(jīng)瞧見沈繹在活動手指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揚高聲音:“各位都別說了!當(dāng)年是父親將沈姨拋下,兄長沒做錯什么,他也是受害者!我與兄長血脈至親,一見如故,諸位要是說兄長的壞話那就是在打我的臉!”
此言一出,那些人紛紛停嘴,轉(zhuǎn)而夸贊起孟辭高尚的品德。
孟辭被夸的有些尷尬,剛從人群中脫身,就被胡湃拉到一邊。
這個胡湃是原主的狐朋狗友,知道原主偽善的真面目。
他擠眉弄眼的說:“孟兄真是高招啊,剛才那一番義正言辭,可為自己博了不少好名聲,你那個兄長一定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用途!”
“恩,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沈繹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