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你才是圍捕的目標(biāo)
胡湃眸中滑過驚恐,嗷嗚直叫:“不,不!南歌我錯了,其實這都是孟辭的主意,你割他的去!”
南歌重重淬了他一口:“你以為我是你,豬腦子里裝的是屎,智商都塞在褲襠里嗎,他以前要是想睡我,我直接脫光了衣服送上門,用的多這么多彎彎繞繞的?”
“南歌,我祖父是侍郎……”
“啊呸!你祖父是天皇老子,今日本姑娘也要讓你斷子絕孫!”南歌的臉上煞氣與欲氣交織,臉色紅紅白白,好不精彩。
她知道,剛才那錐刺股的效果快沒了。
胡湃這龜孫子,用的藥確實猛。
她不再廢話,手起匕首落,只聽得一聲格外慘叫劃破黑幕蒼穹,震懾的方圓三里的人都跟著心肝尖兒顫抖。
南歌喘著粗氣,一臉抱歉:“哎呀,對不住,這手抖,一下沒割斷,我再給你來一下!”
胡湃臉上半分血色也無,捂著雙腿,連滾帶爬的往院子外走。
南歌呼吸粗重,踏著重而踉蹌的步子,朝著他追過去。
她手中那把短短的匕首上,一滴紅色的鮮血凝在上面,正在緩緩的滑落。
滴答……
那一滴血砸在院子里鵝卵石上,明明只是小小的一道聲音,卻像是雷神之錘,砸的胡湃魂與魄都要分離。
這哪是他之前心心念念的女人,這簡直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阿修羅。
胡湃恐懼的靈魂都在顫抖,可偏偏逃無可逃。
南歌狠狠一腳踩踏在他的胸口,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溫柔:“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手軟,一定手起刀落!”
不!
胡湃吃痛的怒吼震懾云霄。
“南歌,你,你瘋了,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南歌右手血淋淋的,步伐明顯不穩(wěn),眸中的清明所剩無幾。
理智,要被吞沒了!
便在這時,院子門被彭的一聲踹開。
南五一馬當(dāng)先,沖入了院中。
他是身后,緊跟著孟辭和沈繹。
孟辭迅速掃了一眼院子內(nèi)的狀況,胡湃已經(jīng)痛暈過去,他臉色慘白的跟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般,整條褲子都已經(jīng)被血染透。
地上有一道長長的血道子,很明顯是他一路從屋內(nèi)爬著拖行出來的。
南歌身體搖搖晃晃,在看到南五之后,那迷茫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弱弱的叫了一聲:“五哥……”
話音未落,她雙膝一軟就要滑倒在地。
胡湃的臉色是極致的白,而南歌的臉則像是一只煮熟的蝦子。
紅的嚇人。
南五腮幫子咬緊,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哽咽開口:“對不起,五哥來晚了,我家小妹受委屈了!”
疆場漢子,溫柔起來能讓人的心暖化。
南歌眸子稍稍一偏,看到孟辭后她伸手似乎想碰碰孟辭的臉,但想到自己手上都是惡心的血,踟躕著又將手垂下,臉上有一點忐忑,喘息著開口:“辭哥,我把胡湃閹了!”
“閹的好!”孟辭將沈繹身上的披風(fēng)拽下來,快步上前裹在衣衫不整,滿身鮮血的南歌身上,氣憤不已,“這畜生干出這事,換成是我,也要將他那玩意割下來喂狗?!?p> 南歌呵呵呵的笑,眸中盈出一層水珠。
不知是淚,還是藥性上涌的效果。
他竟一點也不怪,一點也不畏懼!
自己倒是希望他因此厭惡自己呢!
如此,便好放下心中執(zhí)念。
南歌笑了三聲,臉色又驟然一變,冷冷道:“孟辭,這里是刀山火海,你一個弱雞來了也派不上用場,滾,滾回……”
這本來應(yīng)該是極有氣勢的一句話,可因為藥性,她說到最后軟綿綿的,氣力不支。
那雙眸子又變得迷蒙,她舉著發(fā)抖的手指想要點自己的穴,可哪里還有力氣啊!
南歌聲音發(fā)顫:“不行,我撐不住了,五哥,快點我昏睡穴!”
南五正要照辦,沈繹道:“等等!”
剛才說話的功夫,沈繹已經(jīng)探了南歌的脈,治病,他或許不是頂級圣手,可用毒用藥,他絕對是萬一無一。
“若是她昏過去,藥效在體內(nèi)一直散不過去,便會轉(zhuǎn)變成毒性,對她的傷害會極大,可能會影響以后的生育!”
孟辭心內(nèi)一聲握草。
這不就是言情小說里最爛大街的劇情,中了黃毒一定要找個男人解才行。
“草!難道你現(xiàn)在要我找個男人睡一睡?我找誰去,你還是孟辭啊!中毒就中毒,老娘的身體,老娘,老娘自己負責(zé)!”南歌一肚子邪火無處發(fā)泄,煩躁的破口大罵。
她的理智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瘋狂舞蹈了。
她剛罵完,沈繹就拿著一根銀針,對著她的胸口扎了下去。
他的聲音平靜的聽不出波瀾:“誰說一定要睡男人,閉上眼守住清明,我給你扎針,半個時辰這藥效就能散掉!”
峰回路轉(zhuǎn),南五神色大喜:“沈兄,那咱們?nèi)ノ輧?nèi)吧!”
沈繹點了點頭,便在這時,北邊響起了一道嗚咽的號角聲,很快,西邊方向也有同樣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并不引人注意,孟辭會留意是因為沈繹和南五的面色同時變了變。
南五示意孟辭扶著南歌,自己則趴在地上,用耳朵和手掌感受。
“有大隊的人馬過來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西邊和北邊最近,怕是最多半盞茶就要到了?!?p> 南五站了起來,神色凝重,跟沈繹齊齊開口。
“沖咱們來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如果說,他們是追捕胡湃的螳螂,那現(xiàn)在四面八方圍過來的人,便是黃雀。
孟辭見南歌緊閉的眸子不斷的顫抖,痛苦的咬著唇,唇角的血水汩汩而出,心內(nèi)深知她此刻有多受煎熬。
“不管來的是誰,兄長,你先幫南姑娘緩藥性,南五公子帶了這么多人馬,能抵擋一段時間!”
南五有些遲疑。
沈繹直接拒絕:“絕對不可,蠢貨!難道你會不知道,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今夜,南歌只是誘餌,你才是他真正圍捕的目標(biāo)?!?p> 剛在談話的間隙,他手中的動作一直不停,這一會的功夫,南歌身上已經(jīng)扎了六根針。
便在這時,影子如魅影一般的從外面躍入,徑直落在沈繹面前:“大少爺,少爺,來的是京兆府尹的人,但是瑞王的人混在其中。”
雖然早有預(yù)料,孟辭聽到這一句,心內(nèi)還是狠狠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