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大佬就是指間沙
沈繹眸子微微瞇起,里面涌動著濃濃的敵意。
“我不會跟任何女子成婚!”
孟辭一臉了然的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南五兄志在沙場,暫時沒有成婚的心思,反正你還年輕,不著急呢!”
才剛過完十八歲的生辰,在她的世界,也就是剛剛成年吧。
還沒到二十二歲法定結(jié)婚年齡呢,是不急。
南五急切的想要解釋,沈繹卻開了口:“南五兄,好些日子沒見,咱們過過招如何?”
臭小子心思不正,看本兄長打的你哭爹喊娘。
南五趕緊擺手。
這可是未來大舅子,怎么能跟大舅子動手,且也打不過!
他見滿院子奴才婢女的,的確不是說話的好時機(jī),只能收了那心思,溫聲道:“阿辭,我下回再與你說吧,侯夫人在府上嗎,我想去拜會一下侯夫人!”
“在的!”孟辭點(diǎn)頭,“小茶,你領(lǐng)南五公子去母親院子吧!”
下雪的天,必然是要吃火鍋的。
南五的火鍋吃不成,孟辭便張羅著一家人在府內(nèi)一起吃火鍋。
牛肉羊肉牛舌腰花黃喉大蝦魚片……
穿書之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拼命吃吃吃!
還不用自掏腰包。
孟辭左手一個唰羊肉右手一個唰牛肉吃的正嗨,便見侯夫人一臉激動的將最后一片黃喉咽下后,道:“你們猜今天南五來找我,說什么了?”
其他三人都在吭哧吭哧干飯,沒人理她。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
永昌侯反應(yīng)過來,問:“說什么了?”
“他說他看上咱家阿辭,要跟阿辭過一輩子!”
噗!
孟辭嘴里的肉全部噴了出來。
啥玩意?
永昌侯也是被噎的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將一口肉咽下去,他一拍桌子:“南五那臭小子他瘋了不成,他是個男人,阿辭也是!什么叫過一輩子,他要跟阿辭當(dāng)拜把子兄弟?”
孟辭……
爹,也就你思路這么清奇,還拜把子兄弟呢。
拜幾把兄弟還差不多。
侯夫人嗔了永昌侯一眼,問孟辭:“阿辭,其實母親覺得南五這人還是不錯的……”
孟辭還沒開口呢,沈繹就放下筷子,冷聲:“我不同意!”
永昌侯回過神,也道:“我也不同意,瞎胡鬧嘛,兩個男人怎么能過一輩子……”
“你給我閉嘴,你先把你跟陛下的事情扯清楚,再來置喙阿辭的事!總得先尊重孩子的意見吧!”
“南五他說了,他已經(jīng)寫信告知過父親,得了南將軍的許可,南夫人也默認(rèn)同意,他先來跟我說,這是表示對阿辭的尊重,足可以見他的一片真心,不是要鬧著玩玩的!”
沈繹的臉色越發(fā)黑沉,冷哼一聲:“若是真的尊重阿辭,不應(yīng)該先征詢他的意見嗎?他若是同意,南五再去爭取南將軍和南夫人還有你們兩個的贊同!他如今先將這事捅破,連阿辭事先走不知道,這便是尊重?”
他的目光幽深如潭,一瞬不瞬的盯著孟辭,問:“阿辭,你要跟南五過一輩子嗎?”
他的一只手放在桌面,另外一只手放在腿上,緩緩的蜷了起來。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心在這一瞬跳的很快。
孟辭眨巴眨巴眼睛。
南五……
真的被自己掰彎了?
我的老天爺。
自己可當(dāng)真是干了件缺德事。
她趕緊搖頭:“不不不,我不喜歡他,我就拿他當(dāng)兄弟的!”
沈繹繃緊的身體放松了點(diǎn),補(bǔ)充道:“阿辭說過,要跟我這個兄長過一輩子的!”
侯夫人斥責(zé):“胡鬧,你們是兄妹,不是,是兄弟,自然是一輩子,可阿辭還需要嫁,娶妻!沈繹你未來也要有自己的妻子。你們會有各自的家庭。這種情分不一樣的!”
“辭兒,你既然不喜歡南五,這事也就算了,找個合適的機(jī)會跟人說說清楚,別白白吊著人家!”
孟辭應(yīng)了一聲是。
手邊的火鍋瞬間就不香了。
哎!
這叫什么事?。?p> 永昌侯拍了拍桌子:“辭兒你馬上也要滿十八歲了,婚事也要盡快的提上議程,夫人平日里見到有合適的姑娘,也要多多留意!”
孟辭急了:“兄長都還沒成婚,怎么輪得到我呢!”
永昌侯濃眉一豎:“你兄長的婚事也是一樣的,若是他跟南歌有緣,等匈奴和談后這件事也該有著落,你們兩人的婚事一起推進(jìn),不影響!”
哦……
接下來的火鍋,孟辭都沒多少心思吃了。
也不知是為了南五還是南歌。
回松濤院的路上,沈繹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
孟辭跟他解釋:“兄長,我之前真的跟南五說清楚過的,說不喜歡他,我沒有騙你,你別生我氣!”
她雙手反復(fù)攪動,緊張之情溢于言表。
沈繹停下腳步,偏眸去看她。
燭火照入她杏仁眼中,宛若是兩團(tuán)碰一碰就讓人全身會點(diǎn)燃的火。
只是分不清,是怒火還是別的什么火。
“我沒生你氣!”
“那你臉色這么差?”
“我是氣我自己!”
“為何?”孟辭一臉好奇。
“你問題怎么這么多,嘰嘰喳喳個沒完!麻雀都沒你吵!”
上次是烏鴉,這次又是麻雀。
孟辭耷拉著頭,愁容滿面:“太討厭了,他們?yōu)槭裁炊枷矚g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禮貌的拒絕!”
這凡爾賽的發(fā)言惹怒了大佬,孟辭的后腦勺挨了一巴掌。
沈繹咬牙切齒:“不會拒絕,那你有本事就接受??!”
不不不!
我沒本事,我真的沒本事!
孟辭慫噠噠的縮著脖子,回到院中見那雪人還立在遠(yuǎn)處,不知憂愁的咧嘴笑。
她嘆息道:“等出太陽了,它就該融化了,真可惜!”
她心內(nèi)默默想:要是煩惱也跟雪人一樣,一出太陽就會化掉,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了。
沈繹盯著那靜靜佇立的雪人,眸中滑過深思。
雖說要拒絕南五,可他沒有跟自己表露心意,自己莽撞的沖上去說我不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似乎也不合適。
孟辭睡前默默的想:等到下一次有合適時機(jī)的時候,再好好分說吧。
第二天出太陽了,光耀萬物,白雪仿若無數(shù)面鏡子會反光,雪人不出意外的融化了,孟辭端著熱茶,盯著地上那一堆殘雪看了很久。
這天夜里,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沈繹變成了一個雪人,世上最好看的雪人,孟辭很喜歡,可太陽出來了,無論她多么努力,哪怕是將雪人藏在冰窖之中,它還是慢慢融化了。
大佬的面容變成了指間沙,如何也留不住。
她哭著從睡夢中驚醒,卻發(fā)現(xiàn)床頭擺了一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