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不是我在做夢……
慕容朗偏眸,認(rèn)真瞧了這個弟弟一眼。
然后勾唇微微一笑,搖搖頭:“不用,本宮從不與虎謀皮!”
慕容楓眸子暗沉沉:“難道你就不害怕,他將來說不定是比我更為強(qiáng)勁的對手!咱們就這一杯羹,你要讓他來分走一碗嗎?”
慕容朗清亮深遠(yuǎn)的眸看向遠(yuǎn)方。
那里,有一片雪花正在無聲的落下。
小傻子不知道有沒有見到,眼下她的漂亮哥哥正躺在床上,想必她也沒有心思用掌心去接雪花玩吧。
慕容楓意識到他分心了,皺眉:“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呢?”
慕容朗收回視線,淡聲道:“這一杯羹,你品著是無限美味,可若是其他人來嘗,或許苦澀不已!”
“你又怎知,他就一定想爭這萬里江山!”
慕容楓嗤笑一聲:“太子哥哥,你不會如此天真吧?此次的事情,很明顯不是看上去這么簡單,這或許就是他為了回歸身份做的一個局!”
“他處心積慮要變回皇子,你說是為了什么!”
不知為何,慕容朗就想起孟辭那一晚的崩潰。
“或許,是為了某個人吧!”
為了某個人,所以要恢復(fù)皇子身份,不要做一對親兄弟。
慕容楓顯然也明白了這話的意思,臉色更是難看。
慕容朗抬腳下臺階,聲音里夾著飛雪的冷意:“三弟,本宮為何要與你合作去對他下手,本宮與他合作,對你下手,不是要更容易嗎?”
慕容楓……
孟辭已經(jīng)兩晚沒睡覺了。
有時候?qū)嵲谑抢У貌恍?,就會趴在床邊打個盹,但不到半個時辰,肯定就會驚醒。
她一直緊緊的握著沈繹的手,像是唯恐他會消失一樣。
期間南五和南歌來過一次。
孟辭一見南歌,臉上滑過一抹心虛,趕緊將自己的手收回去。
倒是南歌皺眉問:“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干嘛,像是搶了我男人一樣,我當(dāng)初不知道他是皇子,要是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在陛下面前說喜歡他的話!”
她一點(diǎn)都不想嫁給皇子。
她只想嫁個尋常人家,繼續(xù)作威作福。
孟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垂下眸子:“可,可你跟我兄長本來是一對,你應(yīng)該是我嫂子的!”
南歌上前,摸了孟辭的額頭一把,搖搖頭:“辭哥,你是不是在發(fā)燒?你仔細(xì)想想如今情勢,你跟桓王有可能是一對,我跟他絕無可能!”
“我有未婚夫了!”
“可你跟宋英不是假的嗎?”
“不管真假,反正我不會跟桓王在一起,這輩子都不可能!”
南歌說完,盯了床上面色蒼白還在沉睡的沈繹一眼,道:“他的確是不錯,可并非我喜歡的款!”
孟辭???
怎么會呢,你們是命中注定的愛人?。?p> 南歌直直看入孟辭的眼:“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認(rèn)知,覺得我跟他一定會在一起,可事情現(xiàn)在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清醒清醒,我跟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的!”
“你也別用那種愧疚的眼神看我,你的兄長,你想摸就摸,跟我有啥關(guān)系!”
孟辭有點(diǎn)懵。
你怎么就會不喜歡他?
難道不應(yīng)該是跨越千山萬水,歷經(jīng)千難百阻,也依然不改初心,天崩地裂也不會撼動嗎?
南歌說完那番話,留下一些傷藥就離開。
南五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深深凝了孟辭一眼,低聲問:“阿辭,是因?yàn)樗麊???p> 孟辭??
南五苦笑一聲,卻沒有繼續(xù)再做解釋,跟著南歌離開。
孟辭趴在床邊,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腦子里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
但潛意識深處,卻又有一絲隱秘的歡喜。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聽到南歌如此堅(jiān)定的說以后絕不會喜歡沈繹,她為什么要覺得高興。
迷迷糊糊中,她的眼睛沉沉的合上了。
她做夢了。
夢見那一晚,她就站在沈繹的身邊。烈烈江風(fēng)吹過,揚(yáng)起男人純白的披風(fēng)。
他回眸,朝著孟辭璀然一笑。
天地間一片黯淡,只有他的笑容,宛若是光源,驅(qū)散了一切陰霾。
孟辭也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眉眼彎彎,要回應(yīng)這個笑。
就在這時,一根長箭飛馳而來,不偏不倚釘在男人的身上。
將他釘?shù)暮笸藥撞剑苯拥羧氡涞慕小?p> 孟辭沖上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卻只抓到了呼嘯而過的冷風(fēng)!
“兄長!”
這一瞬,恐懼侵占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凄厲而絕望的尖叫了一聲:“兄長,不,不……”
在這一聲之后,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阿辭,阿辭……”
“咳咳咳……阿辭……”
無邊的黑夜之中,有一道聲音,正溫柔而堅(jiān)定的呼喚著她。
“阿辭,快醒醒!阿辭……”
孟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迎上了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眸子。
這眸子嵌在雪白的臉上,越發(fā)顯得幽深而不真實(shí)。
孟辭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喉嚨已然失去聲音,臉上和床邊都濕漉漉的一片。
顯然,剛才在夢里,她哭的很厲害。
她有些懵。
不知此刻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另外一個夢境。
這些天,她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的夢,每一次醒來后都是失望。
沈繹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聲音還極為虛弱:“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哭的嗎?”
孟辭只盯著他不說話。
“怎么,傻了嗎?”男人一邊說,一邊低低咳嗽著,還試圖要坐起來。
孟辭猛地伸手,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下。
重重的一聲脆響,痛的她齜牙咧嘴!
痛!
很痛的!
沈繹眸子一沉,抬手去抓她:“咳咳咳,你什么毛病,沒事就抽自己……”
孟辭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一把撲到沈繹的懷里,抱著他嚎啕大哭:“兄長,我好痛啊,太好了,我好痛,太好了!”
自己暈了幾天,蠢弟弟腦子的損壞程度又升級了?
沈繹被牽動傷口,嘶嘶的吸著涼氣,卻死死忍住,任由孟辭緊緊箍著自己。
耳中聽得她嗚嗚咽咽:“兄長,我很痛,所以這一次你是真的醒過來了,不是我在做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