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代了?”
“他說了什么?”
齊聲抬起頭,欲言又止,見他沉默,邱默撇了撇嘴:“齊大爺,最煩你這一套,有什么……”
“你打算怎么和溫楠說?”
“就那么,說唄?!鼻衲抗馄诚騽e處。
“怎么說?”
齊聲眉頭皺起,略顯嚴(yán)肅,又道:“溫楠這次回來……”
“喂!老頭,你管很多唉!”
見他瞧過來,或是心虛,邱默又補(bǔ)了句:“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老年人少管。”
見此狀,齊聲笑了下:“也是,有些事我相信你能處理好?!?p> 話末之際,邱默立直身子:“這回的書還是要多謝你。”
“謝我?”齊聲又補(bǔ)了句,“就這么敷衍?!?p> 這話一出,邱默條件反射看向四周,見無人忙撫著胸口:“齊隊身為公職人員,自當(dāng)多為群眾做好事?!?p> 話落,又從牙縫擠出幾句:“你要死啊,我大好青春還不打算退休,比不了你老人家沒后顧之憂?!?p> 齊聲笑笑:“案子能破還是多虧邱律師提供線索,只是……”
旁有人路過,他忙轉(zhuǎn)口:“小事小事,警民是一家嘛!”
待無人,齊聲又道:“邱默,這些年其實(shí)……辛苦你了?!?p> “又搞煽情?”邱默挑著眉頭。
“在旁人眼里這不過一個案子,很多人不在乎真相,所以這事不顯功利。因?yàn)樘嗳艘驗(yàn)橐患核侥钭鲥e了事,所以你們的存在非常有意義,維護(hù)人和人之間的和平,和事之間的正義?!?p> 一句接著一句,邱默抿唇笑了笑:“那當(dāng)然,我厲害著呢!”
聽了這話,齊聲憋不住笑,手落在他肩上:“那就麻煩邱律再厲害厲害,在溫楠那周全周全?!?p> 笑容戛然而止。
從警局出來,邱默撥通那串比自己身份證還熟的號碼。
暖日,微風(fēng)輕輕的吹,瞧見咖啡廳外的人,羅文文激動地?fù)]手,待人到面前倒冷淡不少。
“怎么謝我?”
邱默立馬抱了個拳,以表謝意,羅文文不買賬。
“就這?你敷衍我呢!”
“那……”邱默眼睛一轉(zhuǎn),“滿足你一個愿望。”
“說話算話?”羅文文眼里閃著光。
“說話算話?!?p>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利用這寶貴的愿望呢?”
說完,她拿起包留下笑聲,手在邱默衣服上撫了下,似乎留下什么東西,獨(dú)自離開。
溫楠瞧著兩人打了半天啞謎,你來我往,倒是沒興趣。
“齊聲怎么說?”
“你想的都是對的?!?p> 簡短的一句。
溫楠蹙了蹙眉:“是嗎?”
“那原因是什么?你不是說過……”
“溫楠,都過去了?!?p> 話被邱默打斷,溫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視線瞥向別處。
“所以,你找我就是這件事,還叫了羅文文接送。邱默,我不是小孩子,你可以直接和我講?!?p> “好?!鼻衲瑧?yīng)聲。
“所以,你電話里指的是什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明白是什么事讓你慌亂,邱默,你不是這樣的人。”
邱默翻開菜單,視線不停地移動,漫不經(jīng)心道:“你這次什么時候走?”
“所以這件事很嚴(yán)重,所以可能被毀掉的是什么,生活還是生活的權(quán)利?”
“都不會?!鼻衲従彽?,“我不會讓任何人毀掉你的任何東西?!?p> “什么叫你不會?”溫楠終于爆發(fā),“邱默,我是個成年人,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別把我當(dāng)小孩子,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所有事都需要你來做決定、你來處理的小孩子,我只是想知道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這對你來說那么難嗎?”
聽她說完,邱默才抬起頭,一臉錯愕:“所以你是在對我不滿?”
“不是。”
“哦,那就好?!彼匦略诓藛紊蠈ふ易约合胍?。
溫楠低下頭:“但是,我不要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你來保護(hù)我?!?p> “保護(hù)?”
“沒有吧?!?p> 猶豫了下,他重新說著他想說的:“沒有,從來沒有?!?p> 邱默顯然否認(rèn),這是溫楠意料之中的事。
“有,你有?!?p> “哥哥保護(hù)妹妹有什么錯嗎?”
溫楠無法接受,邱默越回避,她越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
“可是你忘了……”
“什么?”
邱默抬起頭,重復(fù)道:“你想說什么?溫楠,你想說什么?”
“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
“我不清楚?!鼻衲π?,“我怎么會清楚你想說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我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妹!我們不是親兄妹,你叫邱默,我叫溫楠。我們本來……”
邱默掉頭就走,留下溫楠在原地,瞧著他身影走遠(yuǎn),溫楠剛起身,那道身影又折回來。
重新回到座位上,視線卻盯著窗外,溫楠順著視線瞧去,一輛車?yán)萝嚧?,里面的人露出半張臉,沖她的位置揮手。
“不要看?!?p> 被邱默的話拉回視線,溫楠有些不明狀況,她想看清那人模樣,卻又怕邱默因此發(fā)作。
為難之際,對面開了口。
“好,你想知道的,原本也打算說給你聽?!?p> “和薛衡有關(guān)嗎?”溫楠說出那個藏在心里許久的答案,這些年除了薛衡,薛家的事不會和她扯上任何關(guān)系。
“薛皓說……”話到嘴邊,他還是猶豫。
“什么?”
“薛衡可能還活著?!?p> “這不可能?!睖亻X得可笑,“你不是見到了,我們……這是個事實(shí),我們要接受。”
“這是薛皓說的。”
“不可能,他在胡說?!睖亻乱庾R去否定,她不肯、也不能去相信,曾經(jīng)反復(fù)相信的一次次熄滅,她不能接受。
“所以他是病人?!鼻衲^續(xù)道,“可是他把這話說給別人聽,另一個人信了。他相信你能帶他找到薛衡,他相信薛衡一直就在你身邊?!?p> “這不可能。”
“重點(diǎn)不在這?!鼻衲Z重心長道,“他盯上你,你的處境會很危險,所以溫楠,現(xiàn)在真正需要被保護(hù)的,是你。齊聲沒法明面去保護(hù)你,所以你要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