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一開始搜尋李思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會有密道存在,所以有些疏忽,并沒有看到和木板同色的門把手。
“原來如此,憑空消失就是這樣完成的。”
所有線索和已知信息,在蘇牧的腦海中連成一條線,逐漸形成一個個畫面。
他在模擬作案過程。
線索全部搜完,眾人展開最后一次討論,如果還沒有推理出兇手,那他的任務,應該就算是失敗了。
周羽閉著眼睛,手指在茶幾上寫著什么,好像也有些眉目。
“殺人動機不用說,按照那封信上所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可能行兇?!碧K牧臉上洋溢著自信。
“房子內沒有記錄時間的鐘表,所以時間線也無從說起,我大致把今天分成了幾個時間段?!?p> “從我們看到那封信,大家各自回到房間開始,走廊內沒有響動,在周羽出來聯(lián)合大家之前,沒有人走動過?!?p> “也就是說,有人通過其它方法,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去行兇?!?p> 眾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據(jù)我觀察,密道只存在于李思的房間和客廳之中,也就是說,其他人想要離開房間,又不經過走廊,只能跳窗?!?p> “窗外風聲很大,而且窗臺距離地面足足有一百二十厘米,只要蹲下身子緊貼墻壁,就沒人會發(fā)現(xiàn)?!?p> “接下來是重點。”
蘇牧敲了敲茶幾,連聚精會神捋自己思路的周羽也看向他。
“房間內的窗戶不大,算上李思在內,我們之中能通過,也就只有我,周周和劉通。
所以我覺得,趙正安和周羽的嫌疑可以排除?!?p> 趙正安身為健身教練,身材魁梧不可能從那么小的窗口鉆出去,周羽也是一樣。
“既然我的嫌疑都排除了,那我妹妹也不可能,她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敝苡鸬?。
“那可不一定,如果殺李思的兇手是周周,你作為親哥哥,不在場證明并不成立?!?p> 周羽欲言又止,想要反駁蘇牧,但是又沒有理由。
從口袋中拿出沾有秘藥的手帕,放在茶幾上,蘇牧繼續(xù)推理:“這手帕是我在兇殺現(xiàn)場找到的?!?p> “經過我本人測試,這手帕上沾有某種藥物,可以讓人暈倒?!?p> 蘇牧緩緩站起身來,邊走邊說。
“能在房子內無聲無息的殺死一個大活人,手帕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p>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在每個房間畫作的后面,都有一個洞,洞里放置著一些物品,這手帕應該就是在場某人房間內的?!?p> “你說對吧,劉通?!碧K牧雙手搭在劉通肩膀上,后者額頭上,隱隱有汗珠出現(xiàn)。
劉通反應還算淡定,周周臉“唰”一下白了許多。
蘇牧微微一笑,周周和劉通的反應他很滿意。
“剛才我從周周身后路過的時候,聞到一股非常淡的苦杏仁味,你的口袋里裝著什么?”
“我…”
周周眼神飄忽不定,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周羽比較理智,勸說道:“拿出來吧,不是你動的手,沒必要幫兇手分擔壓力?!?p> 周周抬起頭看了周羽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噴霧瓶。
瓶子不大,應該是二十毫升的容量,里面裝滿了藍紫色液體。
苦杏仁味就是從這瓶子中散發(fā)出來的,結合一下液體的顏色和味道,經常玩劇本殺的玩家都不難猜出,這應該是氰化物。
氰化物十分危險,人體攝入少量就可能死亡,二十毫升,足夠李思死幾十次了。
“你敢直接用手拿,我也敬你是條漢子?!?p> 噴霧瓶并不嚴密,一不小心里面的液體就會滲出來,如果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觸碰到。
再不經過專業(yè)的處理,一道誤食,可能這場劇本殺游戲,就不僅一具尸體了。
把藏在腰間的匕首拿出,蘇牧直接坦白了自己方洞內的物品,一柄匕首和一個打火機。
“大家隨我來?!?p> 蘇牧說著,自顧自跑到了趙正安的房間內,二話不說就把畫粗野的摘了下來。
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也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里面是一柄匕首和一板藥片,全都沒人動過。
地西泮片,一種常見的安眠藥,不過并沒有使用過。
再來到周周的房間,里面的物品同樣放在原處,沒人動過。
周羽期間也坦白了自己和妹妹對李思的殺意,把計劃說了出來。
二人本來打算的是,讓周周去動手,而周羽擾亂蘇牧眾人的視線,這也就是為什么周羽會主動出來聯(lián)合他們。
周周拿著裝有氰化物的噴霧瓶,以及一把水果刀,按照蘇牧所說的方法,來到了李思房間的窗外。
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周周自己也不敢深入,只好原路返回,從窗戶回到周羽房間之后,出來于眾人匯合。
可信度很高,現(xiàn)在這水果刀還在周周身上,而且上面并沒有血跡。
五人最后來到劉通的房間,掀開蟒蛇畫后,一股怪異的西藥味撲面而來,離畫比較近的周周,恍惚間差點摔倒。
蘇牧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自己不能排除自己的嫌疑,那結果就只有一個。
點到為止,繼續(xù)深入的話,就有些貼臉了。
“我的推理到這里就結束了,如果有不同意見,歡迎打臉?!?p> 蘇牧話音剛落,劉通就等不及要甩鍋。
“我承認李思胸口的刀是我刺進去的,但我進到地下室房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p> “我只不過是因為太恨他,所以才又給尸體補了幾刀而已,說不定在那之前,他就已經被周周給毒死了!”
見勢不對,劉通馬上自曝了一部分,但對于兇手這個身份,還是矢口否認,順便把鍋甩到了周周身上。
對此眾人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場也沒有醫(yī)生,尸檢報告自然也不存在。
拿不出證據(jù),劉通說的也是一種可能,不過現(xiàn)在才說出來,有些晚了。
“恨到鞭尸?那你說說,你的殺機是什么?”
蘇牧饒有興致的看向他,上趕著幫他完成支線任務的兇手,這年頭可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