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陵公墓于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廢棄,但近些年因為人口老齡化嚴重,墓地也成了緊缺物。
所以石門市當?shù)赜嘘P(guān)部分,就又把華陵公墓給修繕了一遍,重新投入使用。
其中一條帖子里還有配圖,用無人機拍攝的公墓全景,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墓碑。
墓地這種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民間怪談,華陵公墓也是一樣。
有人說,這公墓廢棄的幾十年,因為沒有活人光顧,導(dǎo)致陰氣越來越重,滋生了許多陰晦之物。
蘇牧有點后悔在網(wǎng)上看這些民間怪談了,這不是平白給自己增加心理壓力嗎?
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安全,蘇牧又去儲藏間,把吃灰已久的棒球棍給裝進了登山包里。
要是真能遇到什么妖魔鬼怪,雖然不知道棒球棍,能不能造成傷害,但帶在身上,可以安心不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要不是時間緊張,他還想去橋洞底下求兩張符帶身上呢。
背上包,把手機裝進褲兜里,蘇牧從探案館出來,順便把卷簾門給放了下來。
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司機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叔,胡子拉碴,身上衣服也像是幾天沒換,散發(fā)著一種汗臭味。
這大晚上的實在不好打車,蘇牧也只能將就一下,上車之后,順手把車窗給打開了。
“小伙子,去哪???”
大叔長的有些兇惡,不過語氣倒是挺和善,詢問蘇牧的時候,還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口茶提神。
“東郊華陵公墓?!?p> “咳咳咳…”
蘇牧話音剛落,大叔差點沒把茶水噴在方向盤上。
“公墓?這大晚上的,你去這種地方干嗎?”
整條街前后無人,司機大叔竟然還有點緊張。
“看長輩?!碧K牧有些心不在焉。
“坐…坐好?!?p> 司機大叔嘴角抽動,這大半夜往墓地跑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車子正常行駛在馬路上,可能是絕對氣氛有些怪,司機大叔隨手把車載音響打開。
勁爆的流行音樂,在車廂內(nèi)回繞,沖散了大叔的緊張。
蘇牧坐在后座上,思考一些關(guān)于任務(wù)和路鳴的事。
路鳴和他母親馬琴,都是劇本中的人物,而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甚至好像還牽扯到一些非同小可的事。
任務(wù)介紹中說,路鳴是枉死的少年,又因為對母親的執(zhí)念,所以才會在死后變成游魂。
“枉死…”這是一個很關(guān)鍵的點,但現(xiàn)在沒有任何線索,他也不知道,路鳴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不覺,出租車已經(jīng)出了市區(qū),郊區(qū)的路年久失修,而且長年有大型貨車駛過,坑坑洼洼的非常難走。
道路兩邊的路燈,光線忽明忽暗,還有的甚至直接就不亮。
行駛了大概十分鐘,眼看著前面不遠處有亮光閃爍,司機大叔放慢速度,順便提醒一句。
“小兄弟,別看大叔長的五大三粗,還真不敢半夜靠近墓園這種地方,我看這離得也不遠,要不你自己走兩步?”
見大叔緊張,蘇牧也不強求,出租車停在路邊,他付了錢之后,并沒有馬上下車。
“師傅,這荒郊野嶺的不好打車,我待會還要回市區(qū),要不您受累在這等會兒,再拉我一道?!?p> 蘇牧也是才想起來,這大叔要是走了,他今晚怕是要守著墓碑睡了。
司機大叔有些猶豫。
“當然,我也不白耽誤你時間?!?p> 蘇牧說著,抽出一張紅色鈔票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司機一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行,不過你可得快點。”
從車上下來,蘇牧把車牌號記下,這大叔要是收了錢不辦事,他一定要去出租車公司投訴。
當然,前提是他能活著回到市區(qū)。
背上包,蘇牧從墓園正門走了進去,這華陵公墓占地很大,有關(guān)部門只是修繕了一下墓園內(nèi)部,至于墓園原本幾近坍塌的圍墻,則是直接拆除了。
翻新需要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而且相信也沒人會來這偷東西,直接拆除可以省下不少錢。
蘇牧走在一塊塊墓碑前,總覺得周圍有些陰森,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讓他緊張的不行。
現(xiàn)在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他還有十分鐘的時間,用來尋找目標。
“第四排…”
墓碑外形都差不多,看的蘇牧眼花繚亂,總覺得這些墓碑好像都有生命一般,在偷偷的注視著他。
一步…兩步…
蘇牧不想再耽誤時間,快步朝第四排墓碑走去,也正是在這時候,一縷寒風吹過他的脖頸。
第四排,一眼望去,最起碼上百個墓碑,蘇牧只希望,自己的方向是正的。
還好,蘇牧不遠處的墓碑下方,標刻著數(shù)字“1”,不然蘇牧可能要跑到另一邊了。
“1號墓碑…”
“2號墓碑…”
“3號墓碑…”
“怎么還是3號墓碑?”
蘇牧明明已經(jīng)從3號墓碑前走過,但在他站立的地方,面前的墓碑上依舊寫著數(shù)字“3”,而在他身后的是“2”號墓碑。
“難不成是我太緊張了?”
蘇牧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下一個墓碑前。
“還是3?”
蘇牧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暮然回首,果然身后依然只有兩個墓碑,分別是“1”號和“2”號。
冷汗瞬間浸濕襯衫,蘇牧環(huán)視四周,什么東西都沒有,墓園里寂靜無聲。
事已至此,蘇牧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但無論他走多遠,下一個墓碑永遠都是“3”號。
還有五分鐘就到規(guī)定時間了,繼續(xù)這樣下去,任務(wù)很有可能會失敗。
總覺得脖子上有東西劃過,但用手摸上去,又什么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牧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就像是被人用繩子勒住了一般,這種感覺愈發(fā)真實,他開始喘不過氣,眼球上翻,意識逐漸模糊。
耗盡僅存的一絲意識,蘇牧打開背包,將強光手電筒拿了出來,打開之后,也不管有沒有用,對著周圍亂照一通。
“咳咳咳…”
蘇牧跪倒在地,不停的咳嗦著,還真讓他歪打正著了,勒住他脖子那東西,好像確實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