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拾悠悠的騎著小黃驢在街上走著,饒有樂趣的看著城中的人來人往?!坝悬c(diǎn)趙家村了啊。”趙拾有些煩惱,這偌大的定洲城人生地不熟的,反而不如那小小的趙家村讓人心安。
“早些去到京城早些回去吧?!壁w拾心想,于是拍了拍身下的小黃驢,“走了,回去了,去店里吃些東西就差不多該準(zhǔn)備上路了?!?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月中,定州鏢局若是要出鏢,想來也就是這幾天的樣子了,自己也該早些準(zhǔn)備起來。
到了暫住的旅店前,卻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太對勁,許多路人將小旅店圍的水泄不通,依稀可以聽見路人的議論和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翻身下了黃驢,趙拾撥開人群,所見的一幕卻讓他心中大怒。
先前見到的幾個混混神色囂張的站在小店的柜臺前,店里的桌椅還有擺設(shè)都被打砸,留下一地雜亂。而兩位老人則是癱坐在地上,滿臉悲憤的看著那幾個在店里橫行的混混,老伯看上去還想反抗,卻被那個穿著錦衣的胖子一腳踹了回去。
趙拾見到此景,哪還忍的下去,當(dāng)即就沖進(jìn)了店內(nèi)。
“哪里來的人,奉勸一句不要來管老子……咦,你不是先前那個癆病鬼?怎么回事……”那胖子有些吃驚,但趙拾卻根本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是一記直拳只取其面門而去。
這一擊是趙拾的含怒一擊,巨大的力量讓趙拾都有點(diǎn)控制不住驟起的氣血,不禁咳嗽了幾聲。而那胖子更是只來的及將頭稍稍偏開一絲,雙臂都來不及完全抬起,便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旅店周圍的人大呼起來,店里的幾個狗腿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家老大被人一擊打出了店門,驚惶的奪門而出,不敢在趙拾身邊多做停留。
“老伯……沒事吧。”趙拾將老人扶起,在雜亂的店鋪中找了一張還算完好的長椅,將老人扶過去坐下,“我去幫您收拾他們,您就在這坐著先休息一下。”
趙拾的話語中滿是怒意,顯然是被那幾個無賴的行徑激怒了,老伯則是盯著趙拾看了好一會,渾濁的老眼中帶著一絲淚光,伸手抓住了趙拾又放開,最后為不可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深吸一口氣,趙拾走出門外,“說說吧,老人家哪里招惹你們了?!焙喍痰脑捳Z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氣血不自覺的就運(yùn)轉(zhuǎn)起了九字訣中的“攝”字訣,周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宛如龍虎凝視。
而那個錦服的胖子此時正捂著臉站起,身上沾滿了塵土,眼神陰冷的盯著趙拾,“小子,倒是老子小瞧你了!”張嘴吐出一口血沫,點(diǎn)著幾顆帶著血的牙齒,“媽的,真是夠狠啊。”
“在定洲城敢打我侯德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費(fèi)力的站起來,侯德朝著他的小弟們大喊,“還愣著干嘛!給老子揍他,今天老子要把這小子頭卸了。”
但趙拾只是站在旅店門前冷冷的看著他,身邊散出的氣息越發(fā)危險。
終于是候德這邊先動了手,一個看上去挺健碩的青年沖上來就想要揮拳,但趙拾只是一擰身,隨后一個普通的抬手下劈,就將壯碩青年打倒在地。
隨后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每次出手,就有一人倒下。簡單的一拳一掌,都帶著沛然莫欲的巨力。
侯德帶到此地的小弟不過十人,趙拾只是幾息時間就收拾干凈,然后站到了侯德面前。
“說說吧,為什么要找這家店的麻煩。”
“我……我……”侯德此刻卻已經(jīng)是呆若木雞,肥胖的身軀險些站不住,見趙拾收拾他的小弟就像是收拾小雞仔一樣,哪里還有先前的威風(fēng)。
“小子……我,我哥可是大梁學(xué)宮的學(xué)生……你打了我,他,他一定會來找你的!”侯德被趙拾周身的氣血嚇得癱軟在地,懾字訣的特性讓他仿佛就像面對著一只兇獸一般,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趙拾也聽過大梁學(xué)宮的聲名,那是當(dāng)初大梁一代圣人為了社稷而開立的學(xué)府,不止教授經(jīng)典,也會傳授武藝,是為大梁培養(yǎng)文武人才的地方。父親也和他說過,大梁至少七成的高手都是學(xué)宮的人,甚至于當(dāng)今大梁僅有的兩位陸地神仙,就有一位擔(dān)任著大梁學(xué)宮的祭酒。
“我不知道你哥是誰,只知道是你打砸了人家苦心經(jīng)營的旅店,還對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下了重手?!壁w拾緊緊盯著侯德,怒意已經(jīng)是壓抑不住,“你哥若是來尋我,只管教他來便是?!?p> 然后只聽見四聲異響,就將侯德的四肢大關(guān)節(jié)卸下。
“去和老人家道歉就放你回去?!壁w拾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只想著給他一個教訓(xùn),讓他賠償老人的損失便算了。
但只是剛剛轉(zhuǎn)身,就聽見身后又破風(fēng)聲襲來,下意識的彎腰躲過,一根箭矢釘在門框上,箭尾還在不住的振動。居然是有人引弓想要射殺趙拾,這一箭若是沒有躲開,絕對可以在趙拾的背上穿刺而過。
邊上的侯德此時卻是驚喜的叫了起來:“大哥!你怎么回來了!”
趙拾站直了身子,面色不善的看先來者,只見一人騎著駿馬,身著華服,若非臉上那盛氣凌人的表情,便端的收一副佳公子的模樣。
此刻的他正收了弓箭,還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真是的,看來我回去要好好練習(xí)射藝了啊,這樣子都可以被人躲過?!?p> 邊上的人紛紛避讓,這人是侯德的大哥——侯仁,原先的定州城一霸,仗著自己家中的背景,在城中作威作福,欺凌百姓,直到這些年被送到大梁學(xué)宮中,才讓眾人的日子好過了一些,不料今日居然是有回來了
“真是的,剛從學(xué)宮尋了個假回來,就遇見這種事情。”候仁滿臉倨傲,“看來我不在這定州城的時候,人們都忘了我侯仁的名字了啊?!?p> 說罷翻身下馬,走到趙拾面前,“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我這不成器的弟弟犯了什么錯,居然惹的你下如此重的手啊?”
“是不是應(yīng)該向他賠禮道歉一下,嗯?”
臉上滿是居高臨下的神色,仿佛自己就是那人上人一般,與趙拾說話都算是屈尊了。
“剛剛是你用箭……想射我?”趙拾眼中充滿了怒氣,質(zhì)問道。
但侯仁卻是抬了抬眼皮,伸出手去想要拍趙拾的臉,“是我啊,怎么?你不服氣?”但是手卻被趙拾抓住,掙了幾下也沒有掙開。
“有些門路啊,小子。”侯仁發(fā)覺有些不妙,只得運(yùn)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氣血強(qiáng)行掙開,“看你這樣子,是想和我動手?”
“只可惜,我和我這不成器的弟弟不同,他最多算是個不入流的傻子,”
“而我,現(xiàn)在卻離武道宗師都只差臨門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