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桐他們在一天天的進步。
新式訓(xùn)練,他們已經(jīng)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唐氏訓(xùn)練方法。
他們每天早晨都要負重跑步,而且重量也是越來越重了,可是他們卻很是輕松的完成了任務(wù)。
有些人都有些抱怨,問唐婉兒為何不讓他們多跑幾圈。
而唐婉兒的答復(fù)也讓他們不再多言了:這只是對于正式訓(xùn)練的一個熱身,想要加跑的,有時間了自己可以適當(dāng)性規(guī)劃,這里就不占用太多時間了。
他們在訓(xùn)練的時候,王彪那一隊人自然也不敢懈怠。
雖說對于唐婉兒這個門外漢,他們有些輕視,可是隨著劉桐等人的改變,他們也變得緊張起來。
這萬一要是輸了,這臉可是丟大了。
想到開始的時候,自己等人還對劉桐那隊人冷嘲熱諷的話,就覺得丟人。
因此,兩隊之間競爭激烈起來。連帶著整座山寨都充滿了活力。
趙勤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喜聞樂見。
殊不知一場針對吉龍山的陰謀卻在醞釀著。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唐婉兒是否開始忘記了回家的欲望,趙勤也不再提及這件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始終有一個隱患,那就是唐家。
想當(dāng)初,唐家為了攀附權(quán)貴,有意將唐婉兒嫁到高陽許家。
話說,這高陽許家可不是一般人。這可是燕國有名的大世家,名滿天下的勛貴。
因為許家有一小姐,如今正是燕王趙樂的寵妃——許玲瓏。
正是皇親國戚,富不可言。
而許家有一位少爺許佳豪正是這許玲瓏的弟弟,深受這位王妃的疼愛。
許佳豪這位富公子,在高陽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尋花問柳,恃強凌弱,乃是一等一的紈绔子弟。
曾經(jīng)在晉陽無意看到了唐婉兒,驚為天人,就想占為己有。
可是唐家在晉陽也是有一些地位,他自然不可能像對付普通人一半強搶,就仗著自己許家的公子爺?shù)纳矸萸叭ヌ萍仪蠡椤?p> 還真沒想到,這唐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這門親事,還準(zhǔn)備用一半的家資來巴結(jié)他。這讓許佳豪很是滿意,而且他也很看好唐家的經(jīng)商能力,準(zhǔn)備收為己用。
唐家正是攀附上了這許佳豪,欲將唐婉兒嫁給他。
唐家是晉陽的富商,家財萬貫,卻無權(quán)無勢。這是他們的痛處,為了攀附許佳豪準(zhǔn)備以一半家資作為嫁妝,就為了攀上許王妃這條線。
本來一切都如他們所愿,計劃也在一步步的進行。
然而人有百算,天只有一算。他們計劃的在美好,卻忽略了唐婉兒這個當(dāng)事人,沒想到會在迎親的當(dāng)天逃婚而去。
而更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將唐婉兒劫持而去。
他們自然不會甘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所以唐家就像許家告知了事情的原委。
許家對于唐家這門親事也很重視,畢竟他們許家雖然權(quán)勢無雙,可是家中不擅長經(jīng)商,而許玲瓏作為王妃,在王宮里一切花費用度,都需要他們許家來上下打點。
這到口的肥肉豈能讓她飛了?
許家于是發(fā)動了自己的人脈,尋找唐婉兒的下落。
而許家,許多官員無不巴結(jié),聽說他們出了一檔子事,那有不幫忙的道理,這樣一來二去,事情的始末很快就梳理清楚了。
吉龍山,這是他們最后探查出來的消息。
而許家此刻,許家主正聽著下面的人回報情況,得知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竟然被山賊劫掠到了山上,十分的生氣。
“現(xiàn)在的山賊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連我們許家的兒媳都敢劫持,這是打我們許家的臉啊!”許宏目露兇光的說道。
“家主說的不錯,我們許家如今因為玲瓏的關(guān)系,風(fēng)頭一時無兩,卻讓許多世家開始敵視了。現(xiàn)在需要敲山震虎,否則別人都以為我們許家好欺負是吧!”一位家族族老對著許宏說道。
“不錯,這次不僅要迎回唐家女,還要將那伙山賊夷為平地?!逼渌艘彩羌娂婞c頭。
“嗯?!痹S宏點了點頭說道,“許威不是在金陽郡嘛,那就讓他去吉昌縣滅了那伙山賊吧!”
其他人聽了許宏的話,都是微微點頭,沒有質(zhì)疑。
因為許威可是他們許家人,更是金陽郡的一位游擊將軍,官居五品,雖然官職不高,卻因為是許家子弟的關(guān)系,金陽郡一眾官員都需要給幾分薄面。
許家的決定很快就飛鴿傳書到了金陽郡。
“將軍,府上來信了!”副將對著許威說道。
“哦,家主可有什么吩咐?”許威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他此刻正坐在案前捧著一冊兵書看的津津有味,聽到副官的話,不由的停下,看著副官問道。
許家共有四房,如今許家掌權(quán)的乃是許宏那一系,屬于大房一脈,而他則是四房一脈。而大房與四房的關(guān)系可不和睦。
但是,一旦家主決定了的事情,他卻不能不聽從。因為這就是世家子弟的宿命。除非他叛出許家,否則就不得不聽從大房的命令。
這就是家主的權(quán)力。
所以許威得不到家族的重視,可是他卻憑著自己的能力做到了游擊將軍,這才在許家有了一絲地位。
然而,自從許玲瓏成了王妃,他的地位就有些可有可無了。許家也很久沒有召喚他了。沒想到這次卻突然發(fā)來了信息,他不由得好奇起來。
可是他的內(nèi)心卻是一聲冷笑,找他肯定沒有什么好事吧!
果然,聽著副將說出的信息,他卻是眉頭一皺。
讓他去剿匪?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什么疑惑的,他這游擊將軍自然有剿匪的職責(zé);可是他困惑的卻是讓他安全的將一個女子帶回許家,不得傷害有任何損傷,這就有點奇怪了。
“這女子是何人?為何家主他們?nèi)绱酥匾曀 痹S威對著副將問道。
這副將是他四房的子弟,名叫許伍乃是他的親信。
“將軍,屬下打聽清楚了,聽說這女子乃是許佳豪的未婚妻。在迎親當(dāng)天逃婚而去,被山賊劫持到了山上?!痹S伍說道。
“哦,這就解釋的通了。哼,他許佳豪的破事也需要我給他擦屁股?!痹S威很是不快的說道。
許伍自然知道許威對于許佳豪的不爽,說起來許威還是許佳豪的堂兄呢!可是這又怎么樣,他們的關(guān)系卻不融洽,可以說很糟糕。
聽到這件事是許佳豪的事情,許威就沒有什么興致去做了。
不過他肯定不能明著違抗家族的決定,因此吩咐許伍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也不用急,先拖一段時間再說。到時候隨便派遣五百人就滅了那伙山賊給家主一個交代即可?!?p> “嘿嘿,知道了!”許伍也是樂呵呵的笑道,兩人相處已經(jīng)很久了,配合默契,一點就透。他自然明白許威的意思。
許威自然不會將一伙山賊放在心上,此刻他更關(guān)心的還是自己的位置。
最近他的上官即將到別處上任,留下了一個空缺,他有意爭取這個位置——金陽總兵。
金陽郡雖然不是重要的郡城,可是因為隔著燕云十八郡,如今的地理位置也更加關(guān)鍵了,因此他想要謀劃這個總兵。
而且他不想動用許家的關(guān)系,因為他知道一旦讓家族知道自己的意圖,肯定就沒有了自己什么事情了。
畢竟大房絕不想看到自己四房的崛起,肯定會從眾作祟,最后摘取勝利果實了,為他人做嫁衣的事他許威可不會做。
他的上官乃是樂安孫氏,孫伯仁。
樂安孫氏也是世家大族,自然無懼許家的權(quán)勢。
而且因為許家最近一朝得勢卻有些妄自尊大,不將其他家族放在眼里,得罪了許多世家。
而許威作為許家子弟卻能安然自若的在孫伯仁手底下做事,自然費了很大的功夫。
因此他深得孫伯仁的信任。
這次孫伯仁高升,就有意栽培他許威,讓他做這金陽郡的總兵。
而他這么做了要是讓許家知道了,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這可是投靠了孫家,成了不忠不義,背叛許家的行為。
雖然他自己知道,自己并沒有真的投靠孫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因為孫伯仁知道他不得許家的重視,就有意提把他,給許家添一把堵,惡心一下許家。
明知這樣會被家族誤會,可是許威還是這么做了。
因為他很想出人頭地,讓四房成為許家的主家。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所以他早早的就離開了許家參軍,從一名小兵一步步的爬到了如今的地位,這一切全靠自己。
而他的才情能力也充分的展現(xiàn)出來,得到了上官的重視,最后他成了孫伯仁手下的大將。
現(xiàn)在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可豈能錯過?
這也是他讓副將拖一段時間在進行剿匪的原因。
到時候他成了金陽總兵,說話也能夠硬氣一點。
雖然,他在整個許家面前依然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卻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quán),這就是有了一絲改變。
現(xiàn)在許家正忙著給許佳豪找媳婦呢,一時間也不可能注意到他這里的情況,這就給了他機會。
五天后,孫伯仁召見了許威。
“屬下拜見將軍!”許威對著孫伯仁行禮說道。
“嗯,許將軍,這次我回京任職,有意推薦你成為金陽總兵,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孫伯仁盯著許威,最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多謝將軍栽培,屬下絕不會辜負將軍的苦心?!痹S威雖然心里激動,可是還是保持著冷靜。
他知道孫伯仁現(xiàn)在如此說,肯定是得到了朝廷的答復(fù)了。
果然,孫伯仁接下來的話就說明了一點。
“我還有三個月就任期滿了,而你到時候朝廷就會正式認命你為金陽總兵,望你好自為之?!睂O伯仁說道。
許威暗自竊喜,可是面上還是恭敬的謝道。
等到許威回到自己府邸以后,他開心的大笑起來:“哈哈!”
“將軍,難道是事情成了?”許伍一見許威的情況,就猜到他的事情有了結(jié)果。
“不錯,今天孫伯仁明確說了?!痹S威點頭說道,也冷靜下來。
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事情還沒有真正的確定下來,就還有變數(shù),不能大意。
“太好了,恭喜將軍!”許伍替許威由衷感到高興。
“嗯,你吩咐下去,明天我要去巡視軍營!”許威說道。
“是,我這就是去!”許伍恭身退出去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卻說吉昌縣縣令老爺最近就很發(fā)愁。
因為他也接到了許家的信息,要求他配合游擊將軍清剿吉龍山,讓他打探情況。
可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消失了,讓他感到了事情怕是不簡單。
吉龍山他也聽說過,聽說是最近幾年剛興起不久的一股山賊,原本他也沒當(dāng)一回事,可是現(xiàn)在他就覺得這是一根刺,扎在心里很不舒服。
作為地方父母官,有義務(wù)保護地方上的平安??墒悄羌埳降纳劫\也是狡猾的很,從來不打劫老百姓,只對過路商人下手。
而且一般不會傷人性命,除非是那種為富不仁的奸商,他們才不留余地。
周志文乃是正經(jīng)的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后做了這吉龍山的縣令。
他是窮苦人家出生,對于那些奸商也是痛恨的很,對于吉龍山的情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
要是許家以個人的名義讓他做,他肯定不會照做,然而這是府臺親自下的命令,他沒有辦法不照做。
府臺乃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若是想要繼續(xù)仕途,就不能拒絕。
而且清剿匪患,這也是他作為地方父母官的職責(zé)。
可是他內(nèi)心卻很不情愿這般做,從個人角度來說,他還是很贊同吉龍山那群人的。
有機會,他真想見識一下哪位首領(lǐng)。
可是許家的權(quán)勢實在太大了。
他只是吩咐一聲,就有無數(shù)人為他許家奔波勞碌,可見一斑。
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只希望他們能夠全身而退吧!
最后周志文也只能心里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