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宮。
竹殤調(diào)息好后,撤去了擋在姮月房外的結(jié)界。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六個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玄鑒身后的姮月。
飛……飛升了?可是……為什么修為還這么……這么低呢?
玄鑒笑:“飛升,是需要修為去抵得住雷劫的攻擊的,但并不一定飛升之后,修為就會增進(jìn)?!?p> “那……阿月,她……”
辭盞和風(fēng)執(zhí)同時開口,身后的其他師兄師姐也都很是詫異。
姮月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是竹殤先生幫我擋的雷劫。”
“哦……如此說來,還真要多謝竹殤先生。”
“是啊,竹殤先生可真是我們挽宮的大恩人了?!?p> “對對對,逸云師兄說的對,小師妹能夠飛升,多虧了有竹殤先生。”
……
幾個人心中感激的不知所言,七說八說的說著感謝的話。
而正在他們心中都在為“挽宮有了希望”而雀躍激動之時,卻出現(xiàn)了不和諧的語調(diào)。
“飛個升而已,修為不還是那么低?能有什么大出息?”
說這些話的人正是十一師弟子清明。
八弟子佰幽對著他瞪了瞪眼,其他師兄也都投過來驚詫的目光,在眾人的視線監(jiān)視之下,佰幽氣的怒了怒嘴。
就沒見過這么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可這人偏偏的他一手照看起來的小師弟。
而后憋著怒氣,拽著清明的衣袖,將清明拉著去了花園。
“你給我跪下!”佰幽氣的眉毛飛起,吹胡子瞪眼的。
清明自以為是的執(zhí)拗,振振有詞的回嘴說:“我不!我又沒說錯什么!為什么要我跪下!”
這話一說出來,氣的佰幽幻化出來自己的九節(jié)單花鞭,“啪”的甩出一聲厲響。
聽到鞭響的清明意識到他的佰幽師兄確實是怒了,目光慌亂的小聲說道:“我就……說說而已,再說了……那不就是……那么回事兒么?”
“啪”!
一聲鞭子與血肉碰撞的而迸發(fā)出來的響聲。
清明感覺自己到自己皮開肉綻傳來的痛感后,條件反射般的跪了下去,本能的委屈,也就是他心里的憤憤不平讓他掉下眼淚。
不得不屈服在他的佰幽師兄的淫威之下,連聲說:“佰幽師兄我錯了,我知錯了,你別打了。”
這清明,本來就生的人如其名的,眉清目明的娃娃臉,雖然一十有八歲,哭起來時卻仍同個孩子一般。
“好,既然你知錯了,就去思過閣,思過三日?!卑塾囊婚]眼,長慍氣。
都怪自己以前太寵著他了,總以為他還是個孩子。
……
幾個師兄師姐在姮月房中關(guān)切了許久,才不舍得離開,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辭盞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沒有去做手頭的事情,而是去了廚房給姮月煮了碗面。
今日是姮月十五歲生辰。
每年的今日都是師尊親手為她煮面的。
這碗面,一根長面,一個雞子,一個生菜葉(后放),一個油菜葉(后放),一根蔥花,一大勺子湯,湊成慢慢地一大碗。
面被端到姮月面前時,姮月愣怔了一下。
心中默默嘆著: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還真的是沒想起來自己過生日。
辭盞微抿薄唇:“小師妹,快趁熱吃了吧?”
姮月點頭:“嗯,謝謝師兄?!?p> 但面剛?cè)胱斓臅r候,姮月便流了眼淚。
這面……和師尊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惜……卻不是師尊親手所做的。
辭盞沒有過問,因為他知道,姮月流淚的原因。
玄鑒信步走了出去,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息過了,但天雷的滋味讓他很不好受。
而如今,他的她卻因為心傷事流淚,但他卻又沒有理由去安慰。
又何嘗不是一種扎在心里的難受。
身心俱疲,又不能有一絲的顯露,身不由己。
他回去時,辭盞已經(jīng)端著空空如也的碗出去了。
姮月的眼睛略微紅腫著,是不用言說,便已經(jīng)心照不宣的。
他才落座到坐榻上的那一刻,姮月便跪在了他面前:“姮月,多謝竹殤先生今日的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p> 話落,便去叩頭,被玄鑒攔住了。
“姑娘言重了,我?guī)椭媚铮膊皇菫榱斯媚锏母兄x?!闭f著,玄鑒將姮月扶起來。
姮月眨巴眨巴眼睛:“若是沒有先生,姮月怕是……”
竹殤打斷了她:“姑娘自有姑娘的造化。”說著,攤開手掌幻化出一本《玲瓏劍法》,遞給姮月。
“這便是那神劍玲瓏的所有劍法,還請姑娘勤加練習(xí)。”而后慢步走向門外。
姮月低頭看著,心中忽然燃起一種不明所以的沖動:她要把握好這個機(jī)會,勤加修煉。
悻悻的開口:“竹殤先生?!?p> 慢著步子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竹殤回過身來:“姑娘,可是還有什么事?”
姮月點頭:“嗯,請問竹殤先生可不可以留在挽宮一段時間,我想……我想可以有機(jī)會隨時向先生請教。”
玄鑒略頓,像是在思索,又悠悠開口:“我本是個散修,若是姑娘以及挽宮的各位沒有異議,那我可以暫時留在挽宮?!?p> 這……
姮月心中打了個顫兒:辭盞師兄會同意的,但是大師兄……
還是猶猶豫豫的回道:“嗯,我會和大師兄說好的。”
玄鑒點頭:“那好,我等著姑娘。”
話落,玄鑒轉(zhuǎn)身出門,正與風(fēng)執(zhí)和辭盞擦肩而過。
“什么?小師妹,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風(fēng)執(zhí)從玄鑒的話里聽出來危機(jī)感。
“正好大師兄你來了,要不然我還想著去找你呢?”姮月說著,走到了桌邊坐下。
風(fēng)執(zhí)和辭盞也都落了座。
“小師妹,你是不是向他妥協(xié)什么了?”風(fēng)執(zhí)探過頭去:“小師妹,你別怕,有我和辭盞,給你做主呢。”
姮月與辭盞相視不語,又將視線都拉回到風(fēng)執(zhí)身上。
姮月將那本兒劍譜放到風(fēng)執(zhí)面前。
風(fēng)執(zhí)翻開,翻了幾頁,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又合上,將劍譜推回到姮月面前:“這劍法……看起來,難度很高的樣子?!?p> 姮月點頭:“嗯,師兄你看不懂,但是竹殤先生能看懂?!?p> “所以,我想讓竹殤先生在挽宮暫時待上一段時間,然后也好向他請教?!?p> “竹殤先生說了,只要你個辭盞師兄都同意,他就答應(yīng)留下來幫我。”
姮月說完,風(fēng)執(zhí)側(cè)過臉看著辭盞。
辭盞點頭。
風(fēng)執(zhí)心中思忖片刻,點了頭說道:“那好,既然竹殤先生肯留下來,我同意?!?p> 姮月笑了:只要先把本事學(xué)到家了,到時候就可以去找寒煙,為師尊報仇了。
“那,大師兄,說好了?!眾抡0驼0脱劬Γ骸爸駳懴壬前⒃碌亩魅耍刹荒艿÷巳思??!?p> 風(fēng)執(zhí)笑:“你師兄我怎么能知恩不報呢?”
辭盞一直坐在旁邊默而不語,他在想一件事情:阿月沒有修習(xí)便遭受雷劫而飛升,這對一個正常的修仙者是不可能的。
除非……阿月她生來便不是凡身,而是仙!
也……只能這樣解釋才能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