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就是個怪物
管家尖叫,“這是你打破的!”
幾小時不見,這人怎么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蕭蘭箏看看四周,雙手一攤,“沒人看見!”
這個點,家里的傭人都在后廚幫忙準備晚餐,有目擊者才有鬼。
管家被氣笑了,“你不會以為老爺子會信你的鬼話吧?”
“愛信不信!”蕭蘭箏無所謂,沖他揮了揮手,“現(xiàn)在去把家庭醫(yī)生給我叫過來!”
管家懶得搭理她,轉(zhuǎn)身就想去叫人來收拾。
啪一聲,一只瓷杯在他腳邊炸開。
管家怒視始作俑者,“我怕你到時承擔不起后果!”
“快去叫家庭醫(yī)生!”蕭蘭箏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眉眼彎彎一副熱心腸的樣子,“要是你年老耳聾,我不介意拿根小木棍幫你捅捅!”
看進女孩的眼睛,管家腳底板忽地竄上一股涼氣。
這雙原本柔弱可欺的眼睛,此刻仿佛席卷著一場風暴,冰冷刺骨。
他敢肯定,拿木棍捅耳朵的事情,這女人現(xiàn)在做得出來!
管家壓下怒氣,“我這就去請家庭醫(yī)生!”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想走。
也好,請醫(yī)生過來確認下,要是真瘋了,就不能再放在蘭庭了。
“讓人給我沏杯玫瑰花茶!”蕭蘭箏緊跟著吩咐道,“動作快點!”
管家隨意地應了聲,“馬上就來!”
過了幾分鐘,在蕭蘭箏準備再摔個杯子提醒一下時,張姨端茶出來。
蕭蘭箏抿了口花茶,沖她和顏悅色地笑笑,“溫度高了點,下次可以再遲三分鐘端過來!”
張姨一臉不高興。
早上還跟她擠在洗衣房一起搓衣服,現(xiàn)在竟然敢對著她指手畫腳起來,“蘭箏,人要認清自己位置,別妄想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每天被主子變著法子磋磨,竟然還異想天開妄想變鳳凰,真是腦殘!
“謝謝阿姨!”蕭蘭箏唇角彎彎,并沖她抬了抬手里的瓷杯,“不過,人要有挑戰(zhàn)精神,這樣活得才有意義嘛!”
張姨冷笑,“我看你是又想被關小黑屋了!”
小黑屋里那些恐怖的記憶在蕭蘭箏的腦海里緩緩打開,那些躲在黑暗里的鬼鳴狼咽用力扯著她的神經(jīng),試圖再次讓她崩潰絕望。
自她有記憶開始,她就不斷地被關進小黑屋接受所謂的懲罰。
最初,懲罰她的只是蘭家夫婦,后來這對夫妻把權利交給了他們的一雙兒女。
現(xiàn)在,安末文成了這些人的主力。
小黑屋也從開始的一間小木屋,慢慢發(fā)展成現(xiàn)在十幾個只留有一個氣孔的水泥盒子。
每個盒子里散養(yǎng)著不同的動物,吐著芯子的長蟲,四處亂竄的老鼠,吸食血液的螞蟥……只要他們覺得恐怖的東西,都會往里塞。
嗯,他們還準備了一個屋子,專門用來放各種風格的鬼片。
就在幾天前,蘭伶組織了場燒烤。
為了助興,她特意把地址選在了小黑屋旁的空地上。
這群富二代邊享受美食,邊聽著小黑屋里蘭箏撕心裂肺的慘叫,狂歡到凌晨才結束。
次日被拖出來時,這個被折磨了一夜的女孩已然去了半條命。
可是,誰在乎?
見她呆坐在那里,張姨憋悶的心理總算舒坦了些,“到廟里拜拜菩薩吧,我看你是中邪了!”
嘚吧了句,張姨扭身走了,她可沒時間跟腦殘廢話。
蕭蘭箏垂著眼簾,對她的的話充耳不聞,眼底翻滾的怒氣慢慢被邪惡覆蓋。
她這人一向大方,從不吃獨食。
在玩上,她更是秉承獨樂不如眾樂的原則。
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只讓小蘭箏玩呢?
改天,她邀這幾人一一進去好好放松放松!
家庭醫(yī)生很快趕過來,給她簡單處理了下,“蘭小姐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不會留疤?”蕭蘭箏點著膝蓋上的傷,滿臉嬌氣。
家庭醫(yī)生看了她一眼,“不會!”
“那就好!”蕭蘭箏仿佛信了他的話,笑得溫和,“要是騙我,我是會發(fā)脾氣的!”
明晃晃的威脅!
管家就在旁邊盯著她,目光就像看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家庭醫(yī)生點頭,“放心,這點我還是很自信的!”
“我也是信你的!”蕭蘭箏只是對傷口上紫色的藥水不滿,打著哈氣往樓上走,“管家,安排人送醫(yī)生回去!”
目視著她消失在轉(zhuǎn)角,管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上面根本沒有她的房間。
蘭箏的房間被安排在后院,跟蘭庭的傭人共用一個小樓。
這里,她是沒資格走動的。
“您先坐會兒,我們待會兒聊。”管家匆匆說了句,趕緊追上樓。
家庭醫(yī)生挑眉,這個叫蘭箏的女孩倒是跟之前看到的狀態(tài)有所不同。
剛感慨了句,他就看到門口來了輛救護車。
車上下來兩個白大褂,抬著架子走進客廳。
“蘭小姐?”看清擔架上的人,家庭醫(yī)生疑惑,“這是怎么了?”
衣著整潔,面色無意,不像有事的樣子。
兩個白大褂攙著蘭伶坐在沙發(fā)上,順便解釋了句,“蘭小姐……腿疼!”
“?”家庭醫(yī)生又看了眼門口的救護車。
蘭伶攥著裙擺,一臉羞憤。
腦子里全是她走一步給人跪一次的畫面,最后她根本不敢再抬腿走路。
目送救護車離開,家庭醫(yī)生又問了句,“蘭小姐,需要我為你再檢查一下嗎?”
“不用!”蘭伶冷著臉,心情很差,“這里沒你的事,你回去吧!”
家庭醫(yī)生面色一,退到一旁沒動。
“這是安小姐的房間,”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下來,“你不能進去!”
蘭伶煩躁,“怎么回事?”
“不清楚!”家庭醫(yī)生看向二樓,端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
蘭伶起身,忽的,她又快速地坐回去,氣急敗壞地叫道,“都死哪里去了,都給我滾出來!”
見她一起一坐,又忽然變臉大叫,家庭醫(yī)生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
“小姐?”聽到聲音,陳姨趕忙跑過來。
蘭伶指著二樓一臉厭煩,“怎么回事?誰在上面?”
“我不知道!”陳姨下意識地往上看了眼,搖頭。
她一直在后院打掃衛(wèi)生,根本不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蘭伶心口的火氣越來越重,順手就砸了一個杯子,“不知道?蘭家請你來做擺設的嗎?”
家庭醫(yī)生脧了她一眼,繼續(xù)做他的木樁子。
“我這就去看看!”阿姨快速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