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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四十不惑

三十五

風云四十不惑 蘆予 2413 2021-03-25 12:05:00

  崗上派出所付大明自從那天酒桌上醉酒后,人卻像病了一場似的,他推掉了好幾場飯局,他是心里想著事,沒有興趣去喝那無味的酒。隨著案件走訪的深入徹底,對照桌上的案卷及筆錄,付大明腦海里的王剛形象日益明晰起來。王剛,凌小彩的老鄉(xiāng),外地人,年齡二十歲不到,在家兄弟三個當中,排行老小。

  午飯后,小四從外面調(diào)了些許資料過來,他走進付所的辦公室內(nèi),付大明便想聽聽他關(guān)于12*1案件的個人分析與理解,他也十分干脆,侃侃而談,

  “付所,根據(jù)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資料看,死者并非叫王剛,此王剛非彼“王剛”,真正的王剛還另有其人,去年逃匿的那個假王剛他應該還在東城或周邊地區(qū)!”付大明若有所思,也欣喜地點了點頭。

  上午他去了區(qū)分局,見到了李如副政委和楊隊長,結(jié)合12*1案件特點和發(fā)展態(tài)勢,大家不由地紛紛將目光都盯向最近一段時間,沿海地區(qū)十分猖獗的貨物走私,尤其是東城沿邊地區(qū)成為深南市公安的關(guān)注熱點地區(qū),當?shù)睾jP(guān)也請求公安給予協(xié)助打擊囂張的走私氣焰。

  位于深北大道上的深南大江南物流公司,是一家主要經(jīng)營海洋水產(chǎn)為主的物流公司,承運由深南發(fā)往全省各地的各種海鮮水產(chǎn)等。因擴大業(yè)務工作需要,最近又登報公開招聘數(shù)名18歲到35歲左右的男性。這天,一個自稱王剛的人過來報名登記,當時現(xiàn)場負責登記的正是凌小彩的老鄉(xiāng)彩娟。剛生完孩子的她,因家庭需要,托人找了這個離家近,作息時間有規(guī)律的崗位,她來大江南物流公司上班也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當她接過現(xiàn)場報名表時,看見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孔,她也懵了,凌小彩曾告訴過她,王剛被公安張榜認領尸體,“她不是講他死了嗎?而這個人切實是叫王剛,填的地址也是自己老家一個地方的,相片也像王剛本人模樣?!彼镁玫啬弥鴪竺怯洷?,旁邊業(yè)務部經(jīng)理遞過來文件夾,她都說不用客氣,大白天就鬧了個笑話。于是她偷著把這張表作了記號,因為她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入職面試當天,她特意悄悄地來到現(xiàn)場,所謂的面試,無非是檢查有無身體殘疾等方面的問題,另外請了個廠醫(yī)看看應聘人員的五官外貌和坐臥行走等,當名叫王剛的人出現(xiàn)時,卻是一個留著短發(fā),至多二十多歲出頭但身材與相貌都仿似王剛的青年人。彩娟清楚記得,這個人和自己認識的王剛細看上去還是有差別的,很明顯是左眼眉角上沒有那塊不仔細看卻看不出來的疤痕。以前,她和小彩她們一起總拿它開開王剛的玩笑,笑話王剛道,“是不是小時看別人家的姑娘多啦被人家打環(huán)的!哈哈!”

  由于好奇,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彩娟便細心地觀察起那個也叫王剛的人,也有幾個工友曾告訴她,原本廠里上半年也招過一個叫做王剛的人,相貌與現(xiàn)在的這位十分相像,但看上去實際年齡更小,然而上個月國慶過后,就沒有再來上班啦,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啦?而且現(xiàn)在打聽王剛下落的人也特別多,警察和本地人都上門問詢過好幾次。

  一天,工人發(fā)放加班補貼時,在現(xiàn)場,彩娟叫住了一向沉默少言的叫王剛的那位年青人,他是十分羞怯的,一聲不吭,尤其是被一個陌生的少婦叫住,他似乎更有點不自在。

  “老鄉(xiāng),你是否有其他兄弟在這邊做事呀?”

  “不知道!”

  “你兄弟叫啥名字?你能告訴我嗎?”

  “你指哪個呢?”

  “你難道有很多兄弟,很親的那種?”

  “沒有,他們是雙胞胎倆,很多年前都外出打工啦,我們也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碑斅牭讲示暧梅窖栽儐査麜r,那個叫王剛的人神情稍稍放松些,他的回答像是考生答題般,生硬如同口腔內(nèi)嚼著蠟。

  彩娟聽后更懵了。這個叫王剛的人,他不善言辭,也沒有更多的話告訴彩娟。由于當時人很多,彩娟便忙其他的事去了。

  這天,她經(jīng)過貨運部經(jīng)理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有兩個身穿制服模樣的警官正和經(jīng)理說著什么,她清楚聽到了“王剛”二字。由于臨近新年,彩娟一心想著約小彩來深南玩,便走開到自己的辦公房間內(nèi),用辦公室的電話打通了凌小彩的手機。電話末了,她有意無意地告訴了小彩,這段時間,她廠里又來了個叫王剛的人。

  “你不會說傻話吧?真有這么個情況?!彪娫捴?,聽聞王剛真正復活,凌小彩不相信。彩娟就笑了,

  “看樣子,小彩,你人長得好,喜歡你的人一大撂呀,改著名來和你拉關(guān)系認識的人好多嘞,哈哈!”她在電話中拿小彩開著玩笑。

  突然,她聽聞隔壁的貨運部經(jīng)理在辦公室內(nèi)喚她的名,她連忙掛了電話,便急急地趕了過去。這時,那兩個警官還在那,見她來了,很禮貌地敬個禮,便自我介紹到他們分別是東城崗上派出所的小付和小肖,想了解下王剛的情況。

  “你是王剛的老鄉(xiāng),你知道之前在這上班的那個叫王剛的人情況,是嘛?”彩娟點點頭。

  彩娟想了想,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官。

  王剛,曾經(jīng)的同事,自小隨爺奶長大,是農(nóng)村里典型的留守孩童,從小就養(yǎng)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犟脾氣,學校里惹事打架,只因小孩子家罵他,說他媽跑了,不要他啦!他將別人打到醫(yī)院里躺了一個禮拜。中學沒讀完,就輟學在家,剛開始在鎮(zhèn)上的車行里學汽車技術(shù)修理,父親不大管他的事,他性格又似乎有點孤僻,但他為人又豪爽大方,修理廠給他的每個月的生活費,他從不往口袋里裝過,要么被同事借,要么就買煙讓大家一起躲著抽。16歲那年,修理店發(fā)生火災,老板懷疑他喝酒抽煙誤了事,他賭氣說要賠給人家,哪怕在外打工一輩子也要還清別人家因失火造成的幾萬元的損失。

  不滿十七歲的他,跟著幾個年長的村里人外出務工,輾轉(zhuǎn)來到了深南,起初是在一家超市做保安兼搬運工,由于年齡小,他進不了工廠,而且學歷文憑也沒有,更難進好點的外資企業(yè)。九十年代末,全球金融危機潮消退,企業(yè)擴招工人,他托人搞了張假文憑和假身份信息且虛報了年齡等才進了深南的一家臺資企業(yè)。工廠待遇也不錯,一個月能有兩千元。在這里,他遇見了彩娟和凌小彩。

  一個年紀稍長警官插話進來,打住了彩娟的點滴回憶,

  “他在去年的國慶期間,還打砸了夜色酒吧,你當時也在場,這個人一直脫逃,如果他還和你仍有聯(lián)系,請如實向我們報告!”那個警官說話很快,彩娟猛然也記得去年也是他到現(xiàn)場處理她們與本地人汪仁貴之間的矛盾沖突。送走付警官一行,彩娟一想到那個一直被她們稱作老鄉(xiāng)的王剛,死而復生,她頭皮都發(fā)麻,更加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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