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今天我們每個同學不醉不方休!哈哈哈,蕪湖!”
KTV包廂內(nèi)桌上一位地中海禿頂中年老男人正發(fā)著酒瘋,而他正是我們高三四班的班主任———鐘海川。以前對他的認識如今便完全顛覆,他上的政治課枯燥乏味,讓人困得想睡覺,有許多人推薦他當催眠師,畢竟能讓失眠癥患者都安心入睡的人,實在是不可恭維。班上同學們都曾一致認定他是一個古板沒有生活情趣的中年胡茬老男人,可今天映入同學們眼簾的是一個玩得比誰都high的派對之王。
“老師老師,您小心點,別等一下摔著了......”班長在一旁拉扯著班主任。
“不!今天都放開了手玩!一開始都說了嗎,大家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盡情揮灑青春吧!”
全班人:“蕪湖!老鐘NB!”包廂內(nèi)全班的同學都開始躁動了起來。班主任跳下桌子奪過麥克風,點了周杰倫的雙截棍開始放聲高歌,副班長也忍不住了,拿起麥克風跟著兩人一起合唱了起來,包廂內(nèi)兩人的玉音放送。
包廂內(nèi)的啤酒很快就被大家瓜分完了,服務(wù)生依次抱了五大箱子啤酒進來。
男孩抓著可樂感受著這最后一次的聚會,想必以后大家再次聚在一起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了,想到這些,男孩余光微微瞄向斜對面的女孩,然后又馬上低下頭,內(nèi)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好基友拿了兩瓶未開瓶的啤酒擠到男孩旁邊說道:“陳希澤你搞什么鬼?平時不是最能吹自己能喝,今天就喝個肥仔快樂水?”隨后便把一瓶啤酒遞到陳希澤面前。
陳希澤將遞過來的啤酒放在桌上道:“不喝了,等一下還要開車......”
“有貓膩,你怕不是有什么心事?!”基友無意間瞄見坐在對面的女孩,便大概猜出了個所以然來了。
“難不成?是想要開車送別人家回去,然后再表.......”陳希澤趕忙一只巴掌堵住了基友的嘴巴。
基友掙脫了巴掌的束縛說道:“哈哈,看給你這樣緊張的,別緊張啊,表白這種事情就是要大膽的講出去啊,而且你和黃婧妍的關(guān)系也很好啊,相信你能行的,爸爸會在你身后一直支持你的?!闭f完,基友臉上露出了滑稽笑。
陳希澤一指頭彈在基友太陽穴上,讓基友腦光頓時嗡嗡響。
同學眾人玩得不亦樂乎,但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點。男生們基本上大部分都已經(jīng)醉醺醺的了,班主任也喝的爛醉如泥,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還是他老婆來接他的,班上幾個男生合力把班主任扛到他老婆的車上后關(guān)上車門,班主任把頭望出車窗,手指指了便班上的同學說道:“你們......是我?guī)н^最優(yōu)秀的一個班......”之后便被他老婆拉回了副座位,回去了。
同學們都傻了眼,三年高中生涯都未曾聽過班主任夸獎他們,連班上同學成績優(yōu)越都是厚著一張板臉,這也許就是酒后吐真言吧,大家都笑了起來。之后大家都相互告別,然后各回各家了。
黃婧妍獨自走到路邊等車,陳希澤駛著摩托車慢慢開到其跟前說道:“這么晚很難等到車了,我順路送你回去吧?!睂嶋H上這句話他已經(jīng)在內(nèi)心默念了幾十遍。
她呆滯了幾秒回過神來道:“好啊,謝謝啦?!闭f完微微笑了笑,便坐上了摩托車。
雖然以前也有載過她回家,但這次心跳不時加快,仿佛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一般。因為大路的車流量很堵,于是便選擇了一條較為通暢的小路,這周邊都很寂靜,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大路那邊傳來不少的警笛聲,估計是晚上有什么小偷在入室盜竊吧,所以才說女孩晚上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緊接著警鈴聲越來越小,直至已完全聽不到,四周也只剩下蟬的聲音。兩人家相隔也不遠,粗略來算一公里左右,偶爾遇到也會一起順路走在這條小道上,這次或許也是兩人最后一次路過這條小路。
男孩以前都會抱怨這條路太長了,遲到趕不及去學校,但現(xiàn)在他卻希望這條路能再延長一點,這樣能再讓兩人獨處久一點。女孩靠在男孩背后,男孩通過后背也能微微感受到女孩的心跳,不知道是摩托車太抖了還是什么,他能感受到女孩的心跳也跳的很快。
男孩把女孩送到了家門口,女孩下了車。
“謝謝了,把我送回來。”
“沒事也是順路的。”
男孩口中有話想說,但就不知道為什么,根本說不出來,現(xiàn)在他的后背已經(jīng)汗如雨下,那三個字仿佛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怎么樣都說不出口來,最后男孩慫了,還是沒說出來,就像初三的時候一樣。實際上從初中剛開始,遇到女孩的那一刻,男孩就喜歡上了女孩,這應(yīng)該說是一見鐘情嗎?原計劃是初三中考完時,就向女孩表白,但是準備好表白禮物,在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等女孩時,男孩慫了,他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最后他跑著回了家,沒有去表白。而到了高考結(jié)束后,男孩還是重蹈覆轍,慫了。
陳希澤將車調(diào)頭,準備回去,女孩小聲的說了句話。
“......”
“嗯?”
“沒...沒事”
陳希澤騎上摩托車向回家的路開去,他看著后視鏡走向家門的女孩背影,女孩在家門口停下,轉(zhuǎn)頭看著遠遠駛走的男孩背影,男孩通過后視鏡看見了女孩轉(zhuǎn)身看向他,心里更加難受了,這種難受是難以用言語所表達出來的,仿佛自己就是個失敗者,而這個失敗者還不是別人所冠以的,而是自己給挖的坑般。
回去的路上空蕩蕩沒有車經(jīng)過,冷風拂過陳希澤的臉頰,現(xiàn)在的他腦中十分混亂,將速度飆升至最高,想讓冷風帶走自己內(nèi)心的思緒,突然間陳希澤頭暈目眩起來,導致他翻車了,他本人直接被甩到旁邊的綠化帶中,直接昏迷了過去......
早上六點半,陳希澤的手機響了起來,但因為調(diào)的是靜音,沒有發(fā)出響聲,打來電話的人是黃婧妍。七點后,手機沒了網(wǎng)絡(luò)。
“這是對...懲罰,會怎么應(yīng)對......行尸之下你能夠存活下來嗎......”陳希澤的夢中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
“什么行尸?什么懲罰什么存活的,你是誰?為什么...”
“...在你們之下?!甭曇絷┤欢?。
現(xiàn)實
遠處,一個衣衫襤褸,膚色呈死氣皮膚潰爛的人緩緩向著陳希澤的位置靠近,不,現(xiàn)在也已不應(yīng)該叫他們?nèi)肆?,?yīng)該被稱為——喪尸
琉畢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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