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醫(yī)院,一號診室。
下午工作時間到,白軒毅看診和上午一樣,看一眼就寫病歷,然后把病人打發(fā)走了。
李紫月這次倒是沒說他工作不負(fù)責(zé),因為她在懷疑,懷疑白軒毅可能真一眼就能看出別人有什么病。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拿著一個錦旗,滿懷愧疚的進(jìn)到診室里。
“大夫,我……”
白軒毅說道:“看病先掛號,你沒掛號?!?p> 那個中年男人特別聽話,扭頭就去掛號。
李紫月疑惑道:“怎么工作第一天就有人給你送錦旗?你不會是找了個托吧?不過剛才那人看著有點(diǎn)眼熟,我應(yīng)該是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了?!?p> 白軒毅雙手杵著下巴,“他叫王建國,45歲?!?p> “你認(rèn)識他?你還真給自己找了個托?”
“我上午給他看過病,我診斷他是胃癌晚期?!?p> 白軒毅這么一提醒,李紫月想起來了。
當(dāng)時這個王建國還罵罵咧咧的,把白軒毅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說白軒毅咒他。
那他現(xiàn)在來是干什么?怎么還送錦旗?
沒過一會,王建國回到診室,將錦旗放在桌上,“白醫(yī)生,我掛完號了。您真是神醫(yī),一眼就看出我有什么?。∩衔缥揖谷贿€罵您,我怎么這么混蛋呢?”
“哦?!卑总幰愕f道,“你掛完號了是吧?那我給你看看病。嗯,你還是胃癌晚期,病情沒變,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白醫(yī)生,您能看出來我有什么病,就一定能治對吧?上午我又去了人民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就是胃癌晚期!大夫說我最多只剩一年時間了!白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吧。你上午明明說我這病能治的,你就給我治了吧。白醫(yī)生,你看,這是人民醫(yī)院給我開的診斷書,和你說的一模一樣,你可真是神醫(yī)!”
李紫月這回確定了,白軒毅真的能一眼就看出別人有什么病。
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也太神奇了!
面對那么多混混臨危不懼,還把那些混混都打跑了!
云鼎集團(tuán)總裁,年輕有為,財富驚人,卻說當(dāng)總裁只是愛好!
在這當(dāng)醫(yī)生,看病診斷的方法那么特別,還又快又準(zhǔn)!
同樣都是人,為什么他這么厲害?
他身上還有什么其他能更讓我吃驚的秘密嗎?
“白醫(yī)生,這錦旗我給您掛墻上。您上午不是說,我這胃癌晚期,只要給我針灸一次就能治好么?白醫(yī)生,您沒騙我吧?”
“沒騙你?!?p> “白醫(yī)生,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行,說我沒有治療意義了,我可全指望你了!請給我針灸吧,救救我,我才四十歲,我還不想死呢?!?p> 白軒毅一直保持雙手杵著下巴的姿勢,無動于衷,“如果上午你讓我給你治,我也就治了??赡闵衔缌R我罵的那么難聽,我當(dāng)時沒要你命都已經(jīng)算我大度了。至于說給你治?。磕遣豢赡芰?,你另尋高明吧。
還有別的事么?沒有的話,你請回吧?!?p> “白醫(yī)生!是我有眼無珠,我瞎了眼,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罵你!”
王建國噗通跪在地上,給白軒毅磕頭,還不斷抽自己巴掌,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
“白醫(yī)生,我爸媽都是農(nóng)民,沒有退休金?,F(xiàn)在歲數(shù)大了,也不能種地了,全靠我在養(yǎng)老。
我女兒也才剛讀高中,我還得把她供到大學(xué)畢業(yè)呢!
我老婆嫌家里條件不好,跟別的男人跑了,這一家子人全靠我養(yǎng)了,我可不能死??!
白醫(yī)生,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你要是覺得不解氣,你揍我一頓,給你出出氣!”
白軒毅站起身,走到王建國身邊,“你起來吧。”
王建國非但沒起來,頭磕的越來越狠,越來越響。
李紫月看的都有點(diǎn)于心不忍。
你是醫(yī)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職責(zé)??!
就算他罵過你,可你也太冷漠了吧?
他說的那么可憐,你就一點(diǎn)惻隱之心都沒動么?
聯(lián)想起上午白軒毅掰斷上官云手指時的殘忍,李紫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他……難道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p> 白軒毅說道:“你罵我,我不給你治。但你剛才又給我下跪,又給我磕頭,算是你在認(rèn)錯。既然你認(rèn)錯,我也就原諒你了,你罵我的事過去了。”
王建國抬起頭,茫然的看著白軒毅,不太明白。
只見白軒毅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根銀針,夾在食指和無名指中間。
他下手又快又狠,一根近二十厘米的銀針,從王建國頭頂,整根插入。
李紫月嚇的一聲尖叫,“白醫(yī)生,你……他就算罵過你,可你也不用殺人啊!”
李紫月以為王建國死定了,可王建國非但沒死,臉上的氣色比之前還好了很多。
他驚奇道:“哎?我的肚子好像不疼了!”
白軒毅隨手又將銀針抽出,“胃癌治好了,肚子自然就不會疼。”
不會吧?
胃癌,還晚期,這就治好了???
這病治的,怎么跟鬧著玩似的?
李紫月很是懷疑。
可是……那么長一根針扎在腦子里,本應(yīng)該是能扎死人的。
但這個叫王建國的中年人不光沒死,氣色還好了很多,他還說自己肚子不疼了。
難道,真的治好了?
白軒毅坐回到座位上,“我還要工作,你可以走了。”
王建國千恩萬謝,滿心歡喜離去。
李紫月好奇道:“白醫(yī)生,你……你真把他的病治好了?”
還不待白軒毅回答,又有人進(jìn)到診室。
是上官云和十余位城防官。
在上官云和那十余位城防官身后,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一看就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
而上官云右手食指和中指,纏繞著厚厚的紗布。
他用左手食指,指著白軒毅,“洛叔,就是他弄斷了我兩根手指!
白軒毅,你個廢物贅婿,竟然弄斷我兩根手指!
你不是能打么?這回城防部要抓你,你還敢反抗???”
那個中年男人走到白軒毅辦公桌前,輕輕的敲打桌面,“我是洛天,雁城城主。上官云的手指,是你掰斷的?”
竟然是城主!
李紫月一下揪心起來。
上官云那個混蛋,竟然請動城主大人幫他抓人!
她趕緊替白軒毅解釋道:“城主大人,是上官云帶了一群混混來找我們麻煩,白醫(yī)生完全是出于自保,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我可以為白醫(yī)生作證!”
洛天瞪了李紫月一眼,“我問你話了么?這里有你說話的份么?”
一個眼神,讓李紫月如臨深淵。
仿佛,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白軒毅玩味道:“是我掰斷的,有問題么?”
洛天一揮手,“抓起來,帶走?!?p> 兩名城防官上前,給白軒毅帶上手銬。
白軒毅沒有反抗,真就跟著走了。
臨出門前,他還回頭對李紫月說道:“這診室的衛(wèi)生你好好打掃一下,打掃完你就可以下班了。明天我來上班的時候,務(wù)必要讓我看到干凈整潔。
還有你穿的衣服,穿的像個護(hù)士的樣,裙子短一點(diǎn),領(lǐng)口低一點(diǎn),絲襪要白色的?!?p> 上官云罵道:“還想回來上班?我告訴你,這次你死定了!我能安排你一次死刑,就能安排你第二次!
這次我去探望你的時候,會把你老婆一起帶過去!我要讓你隔著牢門親眼看到,我是怎么玩弄你老婆的!”
“喝,忒!”上官云吐了一口痰,就吐在白軒毅診室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