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溫瑾還未處理完公務(wù),便沒有離開大理寺,準備在書房歇下了。
一進書房,溫瑾便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帶著幾分笑意的看著自己。
溫瑾蹙了蹙眉,但卻并未感到驚慌,只是淡淡的出聲詢問道。
“敢問姑娘深夜拜訪大理寺,有何貴干?”
見溫瑾這副拘謹?shù)臉幼樱K挽辭當(dāng)即便覺得有幾分有趣,笑著打趣道。
“既然都來了此處,自然是來找溫少卿的?!?p> 溫瑾更是有幾分不明所以,又不知從何處問起。
蘇挽辭輕笑了兩聲,才恢復(fù)了幾分嚴肅。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是慕千衍讓我來的?!?p> “皇上?”
蘇挽辭故作無奈的冷笑一聲,攤了攤手。
“是啊,慕千衍那沒良心的,還得我替他收拾這爛攤子?!?p> “溫少卿,你前些日子在沈紹的壽宴上見過我義父的?!?p> 聽到蘇挽辭直呼慕千衍大名,又提起義父,溫瑾當(dāng)即便猜出了蘇挽辭的身份。
前些日子聽聞皇上下了封后的旨意,還說是路老將軍的義女,想必就是面前之人了。
“敢問路姑娘深夜到訪,可是為了沈公子的事?!?p> 蘇挽辭也不藏著掖著,直戳了當(dāng)?shù)拈_口。
“是啊,我就是是為了沈慶的事來的?!?p> “我要你找個理由定了他的罪,但是得把他的命留下,關(guān)在天牢里?!?p> 溫瑾自然是不會允許蘇挽辭如此胡鬧的行徑,當(dāng)下便出聲制止道。
“不可?!?p> 蘇挽辭卻不以為意,繼續(xù)出聲。
“溫少卿別那么著急嘛,這都是皇上的意思。”
說完,蘇挽辭又取出一塊玉佩,扔到了溫瑾手中。
“沈紹呢,已經(jīng)與蘇言和蕭衾墨私下里合作了,皇上和我大哥正在徽州,一但徽州出了問題,沈紹便會伺機對京城動手,皆時會有大麻煩?!?p> “你們同朝為官,應(yīng)該看得出來,沈紹是個野心不小的,近年來拉攏朝臣,結(jié)黨營私,皇上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可若是當(dāng)真在此時機出了事,溫少卿是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的。”
聽了蘇挽辭的話,溫瑾一驚,渾身升起一陣后怕。
“路姑娘的意思是……”
蘇挽辭抬起頭,對上溫瑾純凈的眸子,淡淡開口。
“我知道溫少卿是個處事嚴明的人,絕不會做出胡亂斷案之事,可如今形勢迫在眉睫,我在京城之事不能暴露,只能請溫少卿出面。”
“若是能將沈慶控制在手中,才能叫沈紹做事前先思量清楚?!?p> “我也不妨和溫少卿直言,路家義女的身份是慕千衍給我的,就是為了和我合作,聯(lián)手除掉沈紹。至于我的真實身份,不便透露,還請溫少卿能想清楚,再給我答復(fù)?!?p> 溫瑾卻是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將玉佩交換到蘇挽辭手中。
“姑娘不必多說了,我會想辦法幫姑娘成事的。
見溫瑾如此果斷決絕,蘇挽辭卻是來了幾分興趣。
“依我看來,溫少卿不是這樣的人?!?p> 溫瑾輕笑了兩聲,帶著幾分溫和的語氣輕輕出聲。
“眾人皆說我溫瑾料事如神,明辨忠奸,可我心中之志不在探案,在于治國。若是讓我一人背負下這不辨忠奸的名聲,能救下東辰,我又何必在乎這虛名?!?p> 聽到溫瑾的話,蘇挽辭的眉眼微微動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慕千衍也是這么說的,他告訴我說溫少卿是個不在意虛名的人,他還說,若是國難當(dāng)前,無論讓溫少卿做什么,溫少卿都定會答應(yīng)的?!?p> “皇上自然是懂我的?!?p> 溫瑾正要把蘇挽辭送走,就聽到蘇挽辭繼續(xù)開口。
“溫少卿,我給暮雪帶了些東西,你有空去看看她,給她送去,我怕她在牢里受苦?!?p> 說罷,蘇挽辭便取下腰間系著的包袱,遞到了溫瑾手中。
溫瑾也有幾分不解,反問道。
“暮雪是誰?!?p> “就是和沈慶一起被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那是我的丫鬟,為了陪我演戲才裝成歌姬的,還得勞煩溫少卿多多照顧她。”
溫瑾想起那日縮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輕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暮雪姑娘本是證人,雖說在牢房中,也不會吃太多苦,這些東西,我會替蘇姑娘安排的?!?p> 見溫瑾答應(yīng),蘇挽辭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只是淡淡開口。
“多謝溫少卿?!?p> 說罷,蘇挽辭便從窗戶一躍而出,趁著沒人發(fā)覺,沿著屋頂跳出了大理寺,從路府后面回去了。
第二日,溫瑾借著查牢房的名義,將蘇挽辭送來的東西好好收起,給暮雪送去了。
“暮雪姑娘,這是你們家小姐托我給你帶的東西,這些日子委屈你了,若是還缺什么,你就盡管和我說,我給你準備便是?!?p> 提起蘇挽辭,暮雪眼睛當(dāng)下便生了幾分光芒。
“大人,我家小姐現(xiàn)在還好吧,我在這挺好的,什么都不缺,你叫她照顧好自己?!?p> 見暮雪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溫瑾也覺得有幾分好玩,笑了兩聲。
“哪有人住牢房還這么無所謂的,這的環(huán)境自然是差了些,等過些日子定了案,便放你回去照顧你們家小姐。”
暮雪隨意的伸了伸腰,嘟了嘟嘴。
“其實我家小姐比我本事大多了,她也不需要我照顧著,況且誰要是敢欺負我們家小姐,她還不把人剁碎了喂狗。”
“更別說我家小姐還有個拿她當(dāng)寶貝的哥哥,她若是叫人欺負了去,那位還不把人剁碎了喂狗?!?p> 溫瑾以為暮雪說的是路北昭,當(dāng)下便生出了幾分興趣,饒有興趣的朝著暮雪問道。
“路將軍往日里這么殘暴嗎?!?p> 暮雪搖了搖頭,與溫瑾聊了起來。
“不是,我是說我們家小姐的親哥哥,不過我到路府這些日子,聽說路將軍對小姐也很上心的?!?p> “不過我們小姐的親哥哥才是個真正可怕的主,小姐小時候每次跑出去玩,都會被那位爺拽回去罰一頓?!?p> 溫瑾沒有急著回去,尋了個暮雪身側(cè)的位子,坐在草堆上,和暮雪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