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換了一身夜行衣從徽州城的城門上搭了根繩子,將繩子綁在自己身上,沿著繩子跳下了城墻。
蔣年剛同副將商議完軍事,打算滅了燈,就聽到門外有動靜。
秦川搶先一步跳入蔣年屋中,將屋子里的燭火吹滅,又點起一根迷眼。
蔣年知道自己中了計,剛打算反應(yīng),卻已經(jīng)是沒了知覺。
秦川瞥了一眼還沒燃盡的迷眼,扔在一旁,淡淡道。
“臭丫頭的東西還挺好用,倒是有幾分主意。”
秦川換上提前備好的南昭軍隊服飾,將蔣年塞進一個提前縫制好的布袋中,將布袋放在了木輪車上。
走到營門口的時候,秦川將從蔣年身上摘下的令牌遞給門口的守衛(wèi)。
“將軍派我處理些東西,你們還要攔著不成,看清楚了,這是將軍的令牌?!?p> 守衛(wèi)狐疑的瞥了一眼秦川,接過令牌,仔細揣了兩下,又還給了秦川。
“走吧?!?p> 秦川冷哼一聲,推著車除了營中,沿著林子里去了。
樹林中,路北昭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接應(yīng)秦川了,見來人是秦川,立馬迎了上去。
“秦兄?!?p> 秦川點了點頭,將裝著蔣年的袋子扔上了路北昭駕來的馬車,掉了個方向往徽州去了。
秦川和路北昭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的,蘇展卻是還在等著。
秦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展,將蔣年帶到蘇展面前。
“大哥,人帶回來了,要不我先回去?!?p> 蘇展看了一眼蔣年,微微點了點頭。
“行了,今兒事辦的不錯,我就不理你了,下次不許了。”
見蘇展不和自己計較,秦川立馬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淡淡道。
“是,大哥?!?p> 路北昭狐疑的看了一眼二人,也不知道蘇展的意思,卻聽秦川輕咳了兩聲,開口道。
“路兄啊,大哥心中向著阿辭,日后有了阿辭的消息,還是早些轉(zhuǎn)告大哥為好,免得大哥擔心。”
路北昭這才明白蘇展是為了蘇挽辭的事生氣了,也不敢多說,只是應(yīng)著秦兄。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是阿辭的親兄長,自然是惦念阿辭的,阿辭這次卻是有些太任性了?!?p> 說完,路北昭又將目光移向蘇展,給蘇展行了個禮。
“殿下,我已經(jīng)給家父送了信去,家父會好好護著阿辭的,不會出事的,請殿下放心?!?p> 蘇展看著二人一唱一和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徑自躺在身后的椅子上,用手扶了扶額頭。
“雖說是我妹妹,你們可是比我都金貴她,胡鬧成這副樣子,都是你們慣的?!?p> “罷了,我也管不了她了,讓她自己愛怎么著怎么著吧,也別認我這個皇兄了?!?p> 秦川自然是看得出來蘇展是在說氣話,卻一時也沒了主意,只是跟路北昭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沒有開口。
蕭衾寒一進來,便看到三個人沉默對視的尷尬場面,看到秦川那副心虛的表情,蕭衾寒便什么都看出來了。
秦川見是救星來了,立馬給蕭衾寒遞了個求助的眼神,又用余光往蘇展處撇了撇,暗示著蕭衾寒。
“阿展,蘇姑娘雖說是胡鬧了些,可終究是為了顧全大局,過了這些日子,你好好同她說說便是,何必動怒?!?p> 蕭衾寒的話蘇展自然是不能不聽的,這么一勸,蘇展也沒了辦法,朝著秦川和路北昭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同師兄商量些正事?!?p> 見蘇展肯放過自己,秦川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馬帶著路北昭離開了。
見二人離開,蕭衾寒取出袖中的錦帕,又從一個小藥罐中倒出藥粉,沾在錦帕上將錦帕遞到蔣年的口鼻處。
沒出多久,蔣年便開始漸漸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蘇展和蕭衾寒,一臉茫然。
“殿……殿下?!?p> 蘇展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轉(zhuǎn)過身子去。
“你還有臉叫我殿下啊,蔣年?!?p> 聽到蘇展的話,蔣年一時竟是有幾分心虛,將頭埋了下去。
“殿下此次同我見面,可是為了我爹娘之事?!?p> 蘇展與蕭衾寒對視了一眼,取出那日平城刺客身上取下的逍遙門令牌,遞給蔣年。
“這令牌,你可認得。”
蔣年接過令牌,看了看令牌上的紋理,霎時瞳孔睜大。
蔣年比照著自己腰間系著的玉佩,上面的云紋痕跡與令牌的圖樣完美契合。
“這玉佩是我爹生前留給我的,為何殿下的令牌上會有一樣的圖樣,這逍遙門,又是何處?!?p> 聽到蔣年的話,蘇展和蕭衾寒已將事情猜的差不多了。
孟寒殷故意鼓動江湖勢力,宣傳蔣百洲手上有武林秘籍,使得蔣百洲無路可走,只好離開。
蔣百洲應(yīng)當是為了躲避追殺,帶著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隱姓埋名,將門主之位讓給了孟寒殷。
蘇展輕輕拍了拍蔣年的肩,將摘星樓送來的密信打開放在了蔣年面前。
蔣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年的真想,因而想都沒想就接過信,然而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卻是有幾分驚訝,瞳孔瞪得老大。
“蔣師叔留給你的令牌,應(yīng)該是逍遙門的東西。當年蔣師叔看出我的招式來自逍遙門,不忍我受了重傷不救,便將我?guī)Я嘶厝?。?p> “恐怕也正因如此,孟寒殷找到了蔣師叔的下落,與蘇言勾結(jié)在一起,暗害蔣師叔?!?p> 聽到真相,蔣年起初還有幾分不可置信,然而沒過多久便沉了下去,仿佛接受了這般事實。
“孟寒殷既然都得到了門主之位,我爹也退隱了,為何還不放過他?!?p> 這時,一旁的蕭衾寒走上前去奪過蔣年手中的玉佩,雙眉緊蹙。
“阿展,你可記得,當年逍遙門曾有過一場大亂?!?p> “楊長老和孟門主吵過一架,我記得那時楊長老說孟門主手上沒有門主令牌,不能算做是真正的門主,不愿聽從于他?!?p> 蘇展這次又仔細端詳了一遍蔣年的令牌,一臉困惑的看向蕭衾寒。
“師兄,你的意思啊當年蔣師叔便起疑了,所以將令牌交給了蔣年?!?p> 蕭衾寒點了點頭,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