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領,我還有一計!”
莫大疤怒氣沖沖的瞪著他,肩膀處因為這幾下動作,已經(jīng)又是血水隱隱浸透紗布,“說,再敢亂說,乃翁定剁了你!”
“借刀殺人!”
“跟誰借刀?”
“張牛角!”
莫大疤靜下心來望著狗頭軍師,示意他接著說,那狗頭軍師才小心的在對面的胡凳上坐下,“大頭領何不遣人往雁門那邊的張牛角處,告訴張牛角,咱們探聽到最近有大商旅打算從咱們管涔山過,因為人手不足?!?p> “跟他借人?”
莫大疤自己想了想又搖頭,“人張牛角又不是傻子,憑什么借人。”
“不是借人,”狗頭軍師嘿嘿笑道,“大頭領你想想,要是有這好事,誰愿意和別人分享,到時候,張牛角說不定就單干了,到時候,來了人,跟官軍撞上,嘿嘿!”
“嗯!”
莫大疤一想還真有門,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張牛角的人死了,總好過他莫大疤被官軍割了腦袋強。
“到時候,張牛角定不會吃這暗虧,”狗頭軍師湊近了說道,“我聽說,這張牛角跟太平道的人搞上了,一直在囤積糧草,大頭領你想,他張牛角想干嘛?!?p> “造反?!”
“你先人的,我說張牛角怎么最近突然就起來了,原來是勾搭上太平道了,”莫大疤直搓牙花,“老馮,你說,咱也入教,怎么樣?”
“這個,這個,”馮繪義一時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是將其中的厲害之處道出,“大頭領,造反可不比劫道呀!”
“你想想,就百十來個官軍,就把我們攆得雞飛狗跳的,”馮繪義暗擦冷汗,“一旦扯旗造反了,那可就不是百十來個官軍的事了。”
“怕個球,乃翁劫道就是腦袋別褲腰帶上,造反不也是搶嘛,”莫大疤不以為然道。
“我們這是劫富濟貧,”馮繪義小聲道。
“狗屁!”
“是是是,”被莫大疤瞪了一眼,馮繪義悻悻然的討?zhàn)埿χ?p> “你先人的,造反這事,乃翁也得參合一腳,不能讓張牛角獨占了好處,”莫大疤一想覺得加入造反大軍,成了混個將軍當當,不成大不了接著回來當他的山大王。
“你明天……不,就現(xiàn)在,過去張牛角那邊,就說我們也入教了,”莫大疤一副豁出去的口氣道,“就說我們現(xiàn)在被官軍追得狠,希望他張牛角能看在我們也入教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要張牛角派人來?”
“對?!?p> “大頭領,這個,還是用我的計……”
“嗯,”莫大疤惡狠狠的瞪著馮繪義,讓他的話越說越小聲。
“現(xiàn)在就去,牛娃子,給軍師備馬,你也跟著保護軍師去,”莫大疤怕這狗頭軍師半路跑了,派牛娃子押著他。
“好嘞!”
武都城,休整了一夜的官軍們吃完早食,喂好馬匹后,便三三兩兩的開始在校場上集合,等待丁衡長史的出發(fā)命令。
呂布站在人群前,昨日,他率領的一曲騎兵在山腳下,像攆狗似的追著那群馬匪打,還一箭射了個看起來像馬匪頭子的,可惜沒將那廝射落下馬。
休整了一宿,精神頭都足了,大家伙開始議論起那些馬賊的不堪來,丁衡到時,人已經(jīng)到齊了,見丁衡和高順來了,都禁聲肅容。
丁衡見站姿還算整齊,也不廢話,便道,“開撥!”
“喏!”
今日就得上山直接搜馬匪的老巢了,故而今天押后的還帶上了兩車輜重,上面都是武庫中取出來的厚櫓,若找尋到賊寨,便要一鍋給他端了。
今天丁衡沒有在讓呂布當先鋒沖在前,而是將他帶在身邊,“奉先,昨日對賊,如何?”
“土雞瓦狗爾,某還未沖上去,賊子便落荒而逃了,”呂布不以為意的說道。
“今日搜山,需小心賊子埋伏,不可大意了,”高順好心提醒道。
“高司馬太過小心,這些賊子,某一人能打十個不在話下?!?p> “奉先還是不要太大意,須知,狗急尚且跳墻,賊子追急了,難免使出什么把戲出來,”丁衡也提醒道。
“少主所言甚是,某記下了,某這就到前頭探路去,”呂布拱手告辭策馬向前奔去。
“莽夫!”
高順不由得暗罵出口,丁衡失笑道:“德循何必和呂布一般見識。”
高順看著呂布遠去的背影道:“彼輩只可沖鋒陷陣,不足為謀,若賊子巧施計謀,怕是要失了手?!?p> 丁衡也知道呂布有勇無謀,但他作為一營之長史,還是不好當眾評價呂布的,以后還指望剿滅黃巾的時候靠呂布沖呢,不可讓呂布寒了心。
便打哈哈把話題給圓了過去,“德循可以娶妻?”
高順擺了擺手,“尚未,長史可婚配否?”
“哈哈哈,吾亦未曾!”
“哈哈哈!”
兩人爽朗的笑聲回蕩山谷,笑罷,丁衡鄭重的看著張遼道,“德循,觀吾家世如何?”
“長史何出此問?”
高順被丁衡這一問給問楞住,“泰山丁氏乃兗州望族,丁公官至太仆,丁氏更是豪杰大儒遍出,定平家世自然赫赫,為何這般詢問?”
“家世顯赫,哎!”
“這,”高順被丁衡這突然的一嘆給難住了,“定平何故作此長嘆?”
“嗯,無甚,只是一時心有郁結(jié),故嘆耳?!?p> 前幾日,丁衡就和丁原談過,丁原告訴丁衡張懿張刺史,有意將自己的嫡長女許配給他丁衡,之所以告訴他,只是提前給他心里埋個底。
世家婚嫁講究個門當戶對,門不當戶不對的,你二人就是再郎情妾意,也休想過強勢的父母那關,一些小世家有時候為了攀上高門,還得把女兒給人家作妾。
張懿先是寫信問丁原自己張氏家世如何,后面扯出結(jié)親之意,表明了和我張氏結(jié)為秦晉,不算辱沒了你泰山丁氏。
畢竟他張氏怎么說,家族里為官的也不少,不說門生故吏滿天下,但找還是能找?guī)讉€在朝堂說上話的。
而丁原的泰山丁氏,也不是泛泛之輩,丁恒老爺子官至九卿太仆致仕,他丁原的大舅哥陶謙在京為郎官,更有王允這個故豫州刺史交情在,跟他張氏結(jié)親,也不算是攀附。
丁衡嘆的是這該死的包辦婚姻,他也不是奢求什么自由戀愛,在這大漢,那是不可能的,嘆得是,不知道對方的性格和樣貌,就要結(jié)為夫妻了,這比后世的閃婚還不靠譜。
入魚的水
求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