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也是稷下書院的士子。”
海月訕笑了一聲,姿態(tài)放得很低。
他雖然囂張,但是并不傻,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囂張,什么時候必須低頭。
“哦,我們認(rèn)識?”
羅旭歪著腦袋,用懶散的語氣繼續(xù)問道。
顯然,這個答案并不能讓他滿意?;蛘哒f,稷下書院士子的身份,并不足以嚇住他。
“我姓海?!?p> 海月低著頭,搬出了自己最大的背景。
“哦,以后要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學(xué)壞了。”
羅旭點了點頭,就仿佛吩咐普通士子那樣,吩咐了一句。
“是,羅先生教訓(xùn)的是。”
海月松了一口氣,自己事后再送上一份禮物,應(yīng)該可以平息羅旭的怒火吧。
海月抱著與羅旭拉近關(guān)系的想法,又請教了幾個修行上的問題。
羅旭也順坡下驢,開口指點了他幾句。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聲,如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般,說笑著離開了。
判官在原地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許久之后,才認(rèn)命般地嘆了一口氣。
既然是賭博,自然存在賭輸?shù)目赡?,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判官這個位子。
羅旭與海月出了衙門,便分道揚鑣了。
一個急著去找鶴九霄,免得他沖動下做出什么傻事來。
一個急著回家族領(lǐng)罪,免得事態(tài)擴大到他無法掌控的地步。
尚未回到海府之中,就有海氏的仆人前來迎他,將他帶到了議事廳。
“海月知錯,請家主責(zé)罰?!?p> 海月并未過多辯解,只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就跪在地上等候發(fā)落。
他心里清楚,這個時候唯有認(rèn)罪才是最好的選擇。
收服鶴九霄是家主定下的策略,他耽誤了這件事自然該受到責(zé)罰。
實際上,能不能將鶴九霄收服到門下,海氏家主不在乎。大不了尋個機會,將鶴九霄抹殺就是了。
他真正在乎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家族子弟能不能把事做好,會不會犯蠢。
海月雖然犯了蠢,但好在他后面的補救措施到位,因此也并未重罰他,只是扣去了許多資源,讓海月頗為心疼。
他每月能從海氏之中領(lǐng)取的修行資源有限,不然之前也不至于為了酒樓里的金主,就去找人晦氣。
“海月堂弟?!?p> 從議事廳里出來,不等海月松口氣,就聽身后有人叫他。
“見過少家主。”
海月欠身行禮,他不過是海氏的旁系而已,在海氏未來的接班人面前,自然卑微的很。
“無妨,你起來吧?!?p> 海彥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遞給海月,開口說道:“父親方才扣去的資源,我替你補上吧?!?p> “少家主,小的不敢?!?p> 海月連忙退后一步,不敢去接海彥手中的令牌。
“堂弟,你就不用推辭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也是應(yīng)該的。”
海彥笑了一聲,上前一步拍著海月的肩膀笑道:“只是我?guī)土四愕拿Γ闶遣皇且苍搸臀覀€忙?”
“少家主盡管吩咐就是了?!?p> 海月自然不敢拒絕海彥,只不過心中有些好奇,海彥想要做事,身邊自然有親信,為何會找上自己。
“聽說,你前幾日羞辱了羅旭新收的弟子?”
“年輕人嘛,彼此間難免有些沖突,家主也會諒解的。”
海月并未第一時間搭話,而是在思索著此事的利弊。
“羅先生本事了得,有他指點,過不了幾日右擅就該超過我了?!?p> 許久之后,海月大致捋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這才開口說道。
“無妨,你在修行上有什么問題,盡管可以來問我?!?p> 海彥笑了一聲,算是開口應(yīng)承了下來,出了問題他來擔(dān)著。
“少家主請放心,我不會給家族丟臉的。”
畢竟還在海氏府邸之中,兩人并未說得太露骨,只是點到即止。
目送海彥離開,海月心頭頗為沉重。
自己今日剛與羅旭和解,轉(zhuǎn)頭就去對付他的弟子,只怕就真的要撕破臉了。
羅旭若是出手,海月相信海彥會出手。但若是海氏家主怪罪下來,只怕海彥就不會為他出頭了。
因此,海月不想做這件事??刹蛔鼍蜁米锖?,以后也許會寸步難行,因此他只能接下來。
“若是與羅旭通個氣,會如何?”
在心中模擬了好幾個方案,海月清楚,自己想要兩頭討好,必須要有羅旭的配合。
“不過,羅旭又為何要答應(yīng)我呢?”
想到這里,海月又陷入了沉思。
.......
“老師,你沒事吧?!?p> 鶴九霄接到消息,正要出門,就看到羅旭進了小院。
“沒事。”
羅旭見他這般模樣,心頭也是一暖,開口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原本以為,透過酒樓找麻煩的是個普通貴族,因此才會讓人去找鶴九霄。
不過卻沒想到會是海氏的子弟,導(dǎo)致他心中許多的盤算都不能用了,這才順坡下驢,裝作畏懼海氏,將此事揭過。
“你也不用多想,我已經(jīng)解決了?!?p> 羅旭看著鶴九霄勸慰了一聲,遲疑些許說道:“不過你這幾天,最好能去鶴園露個面,對掌柜的發(fā)些脾氣。”
“也是時候露出一些服軟的態(tài)度了?!?p> 羅旭笑了一聲,現(xiàn)在還不是招惹海氏的時候。
公族和五卿族之間,雖然暗流涌動,但六方都有默契,不會將矛盾拿到臺面上來。
即便出了問題,需要去爭,也是那些依靠他們的小貴族去爭,免得事態(tài)發(fā)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被其他諸侯鉆了空子。
那些小貴族在依靠公族和五卿族的時候,其實也在影響著公族和五卿族。
若是小貴族之間的矛盾積蓄到一定程度,公族和五卿族也會被牽扯進來。不然小貴族反噬起來,他們照樣得完蛋。
這一點,公族和五卿族自然也是清楚的。因此,他們也在有意調(diào)節(jié)小貴族之間的矛盾,不讓完全消弭,但也不讓加劇。
若是沒有外力介入的話,這一狀態(tài)說不定還真能永遠維持下去。
但現(xiàn)在,某根攪屎棍興沖沖地插到了齊國,深處的污穢與惡臭,已經(jīng)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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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蝶嬌鶯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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