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很清楚自家老娘的性格,倘若不給她說清楚,她恐怕還會一直糾結(jié)這個問題,甚至沒完沒了。
因而,還不如直接告訴她,以免她繼續(xù)多想。
“嗯,是你,真是你?”李青魚張著嘴,徹底驚了。
“嗯。”
楊虎點頭,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模樣,說道:“老娘,你可別忘了,我也學(xué)過白虎拳。”
白虎拳乃是李青魚的看家本領(lǐng),楊虎自然不會沒學(xué)。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將這套拳法參悟到了一個連李青魚都難以想象的程度。
所領(lǐng)悟的上三道之一,赫然便有白虎之道,對于此道的領(lǐng)悟之深,恐怕整個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人來了。
“此事我知道?!?p> 李青魚點頭,一臉認真道:“不過,你學(xué)習(xí)白虎拳才多久?”
白虎拳還是她傳授給楊虎的,又豈會不知呢?
在她看來,楊虎現(xiàn)在不過學(xué)了皮毛而已,恐怕連基本的招式都為學(xué)透,又何談做到改變元力運轉(zhuǎn)方式這等高深程度。
“或許這白虎拳與我的契合度比較高吧?!?p> 楊虎笑了笑,說道:“總之我學(xué)起來就是比較得心應(yīng)手,也知道娘的傷勢,所以就做過一些研究,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偶然,就那樣成功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卻將李青魚嚇出了一身冷汗,喝罵道:“愚蠢,元力運轉(zhuǎn)方式豈是你能隨便研究的,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你能完好無損的活到現(xiàn)在,得好好去感謝祖宗積德?!?p> 罵完之后,她猶自不敢相信,改變元力運轉(zhuǎn)方式,真的那般容易嗎,問道:“你真的…就這樣成功了?”
“如你所見?!睏罨偭藬偸帧?p> 他能引導(dǎo)李青魚改變元力運轉(zhuǎn)方式,確實不可思議,但事實就在眼前,難道她還能不信?
李青魚咽了一口口水,她就這樣死死盯著楊虎,好像不認識他一般了,過的半晌后,似乎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問道:“那你怎么只是說幾個穴位,我就對你要表達的意思一清二楚了呢,而且還想也不想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
現(xiàn)在細細一想,才發(fā)現(xiàn)這點的可怕。
倘若之前引導(dǎo)她的不是楊虎,倘若讓她運轉(zhuǎn)元力的方式是錯誤的,那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楊虎卻笑道:“這沒什么,最近一段時間,我也在研究靈魂一道,之前只不過是把我想表達的想法,以精神力的方式融入進了簡短的話語之中而已。
至于你為何會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因為你信任我,其二是因為我還在話語之中融合了一點點蠱惑之力,簡而言之就是你被蠱惑了?!?p> 震驚的事聽多了,也就不那么震驚了,或者說有些麻木了。
聽到楊虎說,自己被蠱惑了,李青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再多變化,只是用一雙極度陌生的眼神,死死的看著他。
旁邊紅狐所化形的婦人,聽了這般半天,哪里還不明白。
原來,李青魚之前之所以能突然爆發(fā)出那般強大實力,竟完全是因為楊虎。
其不僅僅改變了白虎拳運轉(zhuǎn)元力的方式,且還成功引導(dǎo)著李青魚按照那等方式去做了。
按理說,前者已經(jīng)足夠讓人震撼,但楊虎好歹給了一個解釋。
讓紅狐所震撼的是后者。
要知道,狐族本就最擅長蠱惑手段,所以她才清楚,楊虎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真要做到是何其困難。
且不說其他,單是楊虎將想法融入話語中的手段,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如果此事還能勉強接受的話,那楊虎把蠱惑之術(shù)也附加在話語上的手段,那就真的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自己便擅長蠱惑手段,卻自認為做不到那等程度,就連她熟識的修煉者中,也沒聽說過有人能做到那等事。
那似乎已經(jīng)不僅僅是蠱惑手段了,沒有任何形式,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施展,那是一種大道化簡啊。
難道對方對蠱惑之道的領(lǐng)悟,已經(jīng)達到了如此程度嗎?
那怎么可能,就算真如他所說,他能做到那等程度,很大原因取決于李青魚對他的信任,可還是太過讓人不可思議了啊。
楊虎可不管這兩人如何想,反正他也給了一個解釋。
往后這種事恐怕還有不少,總得讓他們慢慢學(xué)會適應(yīng)。
便留下二者在風(fēng)中凌亂,自己哼著歌兒,優(yōu)哉游哉的向自己的房間而去了。
“紅狐,此事,有蹊蹺……”
半晌后,李青魚才看向紅狐。
這種事你不信吧,它又確確實實發(fā)生了,你相信吧,確實又太過讓人難以置信。
紅狐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嘴,有些難以開口。
這時,一旁的二丫才反應(yīng)過來,瞪大眼睛,驚疑不定問道:“娘,難道你之前能打敗梁新花是因為楊大郎?”
紅狐接著開口:“看來,你這個兒子身上有屬于他自己的秘密了啊?!?p> 這種事倒是并不奇怪,很多修煉者或因奇遇,或因機緣,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愿向外人道的秘密。
她們兩人都看出來了,楊虎應(yīng)該對她們隱瞞了一些東西。
“嗯,也只能是這樣了?!?p> 李青魚嘆了一口氣,擔(dān)憂道:“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p> 有些時候,某人的實力突然增長了,不一定完全是好事,也許是他修煉了某些特殊秘法,付出了某種代價,亦或者透支自身換來的。
以他們二人對楊虎的了解,楊虎如果苦修難以突破,有恰逢其會得到了秘法,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如果說,楊虎真是因為修煉了某種自殘秘法,才換來了力量,那李青魚就不得不擔(dān)心了。
他修煉的是什么秘法?
有沒有副作用?
又是從何而來了?
甚至?xí)粫行娜嗽诠室庖T陷害。
楊虎的社會閱歷太淺薄,當(dāng)真被人引誘陷害也并不奇怪。
“不要太過擔(dān)心,即便你現(xiàn)在去問,想來他也不會告訴你的,先看看再說吧?!奔t狐拍了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
李青魚點頭,并看向二丫,說道:“你都聽到了吧?”
二丫神色中有震驚也有擔(dān)心,說道:“聽到了,難道楊大郎修煉了某種秘法?”
“有這個可能,我去詢問,他肯定不會說,娘便交給你一個任務(wù),去弄清楚你哥到底有什么秘密,有沒有修煉什么秘法。你年齡小,他對你的警惕心不大,你若出其不意的詢問,或許便能問出些什么?!崩钋圄~吩咐道。
“好?!倍距嵵攸c頭。
李青魚又叮囑道:“要講究方法,不要問的太直接,要旁敲側(cè)擊,要出其不意,近幾日也不要詢問此事,等幾日吧,等他放松警惕之后再去詢問。”
“清楚,明白,娘,紅姨,你們放心吧,我一定將楊大郎的秘密給你們弄個明明白白?!倍竞苷J真的拍著胸脯保證道。
……
不久后,有兩人匆匆來到小院。
這兩人都很消瘦,彎腰駝背,看上去有些蒼老虛弱。
其中一個老頭兒,顯然并不愛修理邊幅,蓬頭垢發(fā),胡子拉碴,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另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雖然與老頭兒一樣消瘦虛弱,但儀容卻整理的一絲不茍,衣袍雖也顯得陳舊,但卻干干凈凈,就連弓背也是盡量伸直。
不過,他的臉頰消瘦的有些過分了,眼窩深陷,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只能依稀看出,這個中年男子曾經(jīng)應(yīng)該非常英俊。
老頭兒與中年男子來到小院,最關(guān)心的自然是楊虎老娘李青魚。
老頭兒人雖消瘦,嗓門卻很大,剛進入院中,便大喊道:“弟妹,聽說你與梁新花斗起來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事?”
中年男子沒有喊,但也忍不住不斷向房間方向看去,顯然是關(guān)心極了。
“哈哈,老豹哥,小宇,我可沒事,今日吃虧的是那梁新花?!崩钋圄~爽朗的笑聲響起,她也從房間方向大步迎了過來。
這兩人,一人叫劉豹,另一人名為上官宇,他們都是拒絕投靠二爺、四爺?shù)募抑饕幌禋堻h。而且也都是曾經(jīng)跟隨楊虎老爹楊潤,進入過十萬大山并活著回來的人。
除了他們外,殘黨一系還有四人。
傷勢比較輕的,包括李青魚在內(nèi)的五人,被楊家邊緣化后,為了生計,便組建了一個冒險隊,時常外出,去做一些采集靈藥,獵殺野怪的事情。
而他們兩個受傷比較嚴重,已經(jīng)不在適合外出采集靈藥與獵殺野怪了,只能在楊家之中,做一些看守倉庫、清理丹房的活計來茍延殘喘。
他們這些殘黨在楊家雖然已經(jīng)極為不起眼,卻也算是一個小團體,也是相互扶持才能堅持到如今,彼此之間的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兩人也是聽聞了李青魚與梁新花斗起來的事,心中擔(dān)心,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