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林春對劉豹可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了,直接冷哼一聲,昂著頭,傲然道:“林某人過來與你們商議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李青魚問道。
“這……”
林春一聽是李青魚問話,原本的高傲瞬間破功,竟然變得扭捏起來,他悄悄看了李青魚一眼,然后擠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給其他人一種極度諂媚之感。
在配合他此前那高冷傲然模樣,當真是讓人不由生出雞皮疙瘩。
“我過來是想幫…幫你們?!绷执航K于鼓起勇氣,敢正視李青魚了。
而后,他又做出一副真誠而認真的模樣。
當然,這副模樣,配合他那獐頭鼠目的長相,怎么也給不了人真誠的感覺,只覺得非常變扭,還不如他之前那副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模樣,適合他呢。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
李青魚一聽,這林春竟然要幫他們,自然好奇,問道:“你要如何幫我們?”
“咳咳……”
林春清了清嗓子,背著手踱步兩圈,這才冷傲開口:“我是何許人也,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p> “嗯,知道?!?p> 李青魚點頭。
林春繼續(xù)道:“我培育靈藥的能力毋庸置疑,而我也知道你們的賭約?!?p> 他看向李青魚,就仿佛在說,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說道:“所以我可以幫你們?!?p> “怎么幫?”李青魚自然來了興趣。
就連不喜歡他的劉豹、上官宇也都沒插嘴,都看著他,想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可以適當?shù)姆潘?,甚至暗中幫你們培育靈藥?!绷执洪_口。
他似乎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不妥,語氣之中甚至帶出了幾分仿佛恩慈一般的傲然感。
李青魚等人聞言,心動了。
眼前這人什么德行,先不去品評他,此人能被楊濤請來,且還如此這般稱贊,想必真有幾分培養(yǎng)靈藥的本事。
如果他真能幫他們,這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好事呀。
眾人都看向楊虎,目光之中帶著希冀。
這件事還是要楊虎說了算。
楊虎摸了摸鼻子,說道:“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不等那林春回答,他便又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你看不起我?”林春瞬間瞪大眼睛,怒了。
自己主動過來提出幫他,這是何等的恩賜,他居然拒絕?
他從未想過楊虎等人會拒絕,此刻驟然遭到拒絕,就很難受。
“并沒有?”楊虎搖頭。
“你就是看不起我?”林春咬牙切齒,梗著脖子,死死盯著楊虎。仿佛楊虎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并沒有。”楊虎繼續(xù)搖頭。
“有,你有,你就有,你就是看不起我。”林春指著楊虎的鼻子,怒不可及。
他血紅著雙眼,看向李青魚道:“你也不需要我?guī)兔???p> “這……”
李青魚都被這貨弄懵了,這反應是不是過于猛烈?
見李青魚沒有說話,林春眼中開始蓄積淚水,說道:“果然,你果然也看不起我。”
他伸出手,做傷心欲絕狀,然后猛地一甩頭,晶瑩的淚珠飛灑天際,說道:“你們會后悔的,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我會讓你們知道看不起我林某人是一件多么錯誤的事情?!?p>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昂著頭,傲然而去。
只不過眼角的淚水,卻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不斷的流淌而下。
眾人面面相覷。
李青魚環(huán)視眾人,說道:“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劉豹搖頭道:“好像并不過分吧,老頭子都還沒說什么話呢?”
上官宇也點評了一句:“應該是他自己的感情過于豐富?!?p> 紅狐看著林春離開的背影,說道:“還別說,他離開之時,挺悲壯的。”
反正,所有人都被林春弄的有些發(fā)懵。
就連楊虎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過得好半晌,李青魚才又蹙眉,說道:“我們是不是得罪人了?”
“好像是的?!?p> 其余人無語,都有些擔憂的看向楊虎。
觀那林春離開時的決然與悲壯,接下來肯定會全力以赴幫助楊濤培育靈藥來打敗他們。
楊虎卻渾不在意的笑道:“無妨?!?p> 幾人見他如此自信,也就稍放下心來。
次日,楊濤來到藥園時,便看到這樣一幅畫面——那林春正在賣力的打理靈地,做起事來那是相當認真與仔細,但卻總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還時不時面目猙獰的念上幾句什么‘得不到,就毀掉,得不掉,就毀到’之類的話語。
弄得楊濤好疑惑,心道:這家伙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
數(shù)日之后,楊家莊園內(nèi),梁新花府邸中。
梁新花快要瘋了。
“廢物!”
“全都是廢物?!?p> “區(qū)區(qū)紫嬰草而已,竟然洗不掉,洗不掉?!”
大廳中,噼啪之聲,不絕于耳。
梁新花正在發(fā)瘋似的亂砸東西。
廳內(nèi)的一應瓶瓶罐罐與擺設(shè),全都遭了殃,被她拿來泄憤了。
“她!”
“肯定是她!”
“李青魚那個賤婦,是她在整我!”
廳中的下人丫鬟,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噤若寒蟬。
剛才,有個丫鬟只不過多看了她一眼,便被她用瓷瓶砸破了頭顱。
“秦大師還沒來嗎?”梁新花怒吼,面目猙獰,歇斯底里。
“夫人,秦大師馬上就到了?!币粋€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
“都這么久了還沒到,你們一個個的,全是廢物,全是廢物!”梁新花對著那丫鬟怒吼。
幾日時間,她的傷勢在不計花銷與大量好藥的治療下,倒是好的差不多了,但她那滿身滿臉的紫嬰草汁液,卻是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那些紫嬰草汁液似乎已經(jīng)侵入到她皮膚中了,化作成紫色胎記一般的存在,幾乎覆蓋了她大半張臉,就連脖子與胸口處,也到處都是那種紫色斑點。
這副樣子,丑陋無比,讓她如何出門見人?
其實,她起初并沒有太過重視,紫嬰草這種植物到處都是,很多人都曾沾染過其汁液,難以洗掉,但多洗幾次,總是可以洗掉的。
她只是在心中暗罵,李青魚,竟然用這種東西去惡心她。
可過得兩日,她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沾染在他身上的紫嬰草汁液,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褪色,反而是越發(fā)鮮艷了幾分。
怎么回事?
梁新花趕緊請來醫(yī)師查看。
那醫(yī)師一番查看之后,震驚的告訴她,那紫嬰草汁液應該是以特殊方式煉制而成,他洗不掉,無能為力。
區(qū)區(qū)紫嬰草汁液竟然洗不掉?
梁新花震撼了。
同時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而后,她又陸陸續(xù)續(xù)的請了幾位醫(yī)師,得到了同樣的結(jié)果——洗不掉,他們無能為力。
這下子,梁新花徹底荒了。
她自然不可能放棄,繼續(xù)請醫(yī)師前來治療。
到得現(xiàn)在,卻依舊沒有任何醫(yī)師能幫她洗掉一分,反倒是那些紫色斑塊越發(fā)鮮艷了。
這個結(jié)果讓她發(fā)瘋。
怎么可能洗不掉呢。
她請來的這些醫(yī)師,可都是云山城內(nèi)大名鼎鼎的二品醫(yī)師,可以說是整個云山城最優(yōu)秀的醫(yī)師們了。
“秦大師,您請?!?p> 很快,一個須發(fā)皆白,提著藥箱的老者,被恭恭敬敬的請入了大廳。
梁新花看到老者后,大喜過望,忍住心中的煩躁,匆匆迎了上去,行禮道:“秦大師,您終于來了?!?p> 這個老者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云山城唯一的三品醫(yī)師。
梁新花也是祈求了她的丈夫楊有樹,才得以請來。
“秦大師,你幫賤內(nèi)看看吧,這幾日,她被這東西折磨的不輕?!鼻卮髱熒磉?,有一個瘦高中年,他微微弓背,臉頰消瘦眼窩深陷,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看上去有幾分陰霾。
這個中年男子便是梁新花的丈夫楊有樹了。
他是二爺?shù)拇巫?,一直在協(xié)助楊宗元打理二爺一系產(chǎn)業(yè),乃是楊宗元不可或缺的幫手。
“好?!?p> 那秦大師點點頭,也不多說廢話,到廳中坐下后,將梁新花叫過去,便開始查看她身上那些斑塊了。
梁新花很緊張,這位可是云山城最厲害的醫(yī)師了,她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位身上,如果連這位都拿這些紫嬰草汁液染成的斑塊沒有辦法,那她真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秦大師仔細打量著梁新花身上那些斑塊,時而驚奇,時而蹙眉,甚至還用銀針,從后者身上取下了一塊皮毛。
時間流逝很快,半個多時辰過去。
最終,秦大師站起了身,搖了搖頭道:“夫人沾染到的紫嬰草汁液應該是以特殊方法煉制過的,恕老朽眼拙,看不出用了什么方法,自然也拿它們沒有辦法?!?p> “秦大師,難道連你也去不掉嗎?”梁新花徹底驚了,微微有些發(fā)愣。
“恕老朽無能為力?!鼻卮髱熣酒鹕?,開始收拾他的東西。
“不行,我不信,你一定能洗掉,我要你洗掉,你必須洗掉?!绷盒禄ㄍ蝗痪捅l(fā)了,拉著秦大師的手臂,一臉猙獰。
那秦大師對此一幕也是蹙了蹙眉。
“秦大師,你能治好我對吧,你一定能,你可是云山城唯一的三品醫(yī)師?”梁新花的面目雖然猙獰,但眼神中又帶著濃濃的渴求,看上去到是頗有幾分可憐。
“唉,老朽真的無能為力?!鼻卮髱煋u頭,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