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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第五章 亙古男兒

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光棍琉璃 2009 2021-04-05 23:03:34

  有紋繡不能考科舉!

  這讓全績一時有些沮喪,眉頭緊皺,許久不言。

  “五哥,你何時弄的這一身刺青?”趙與莒一時驚艷過后,語氣頗顯無奈。

  “一時糊涂。任先生,某來書院只為學些文章,懂些道理,至于能不能考科舉,績認為并不重要?!比冄杆僬{(diào)整心態(tài),前身已然如此,苦惱無用,即便不考科舉,也不能沒有學識。

  “哼!隨你?!比锡S長見全績話說到此步,也無心阻攔了,畢竟書院主旨在育人,怎可拒學子于門外。

  全績迅速穿好衣衫,將銅錢雙手呈放在木案上,任齋長清點完畢,從桌側(cè)盒中取出一嶄新木牌,筆浸硯墨,寫下全績的名字。

  “既入舍中蒙學,便是城東書院的學子,切莫做有辱師門之事,不然必逐之?!比锡S長將木牌遞給全績,之后伏首寫字,不再理會二人。

  “是,先生。”

  全績恭敬的向任齋長行了一禮,與趙與莒前后退出房門。

  繼,全、趙二人同步走在長廊中。

  “五哥……”趙與莒看了一眼全績,本想安慰,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對于書院學子來說不能考科舉那可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哈哈,大郎啊,五哥剛才對任齋長說的都是真心話,世間的路千萬條,但人無底蘊,如何平穩(wěn)行走?不必擔心,五哥沒事。”全績右手搭在趙與莒的肩頭,他這么做也有趙大的原因,維持關(guān)系的最好方法就是朝夕相處,做志趣相同之事,有了共通點,全五也會因趙大的經(jīng)歷,做出相應(yīng)的選擇。

  這其間是有豪賭的成分,但全績有這個條件為何不利用?

  “某不如五哥啊。”趙與莒經(jīng)歷的事情少,對全績豁達的態(tài)度頗感敬佩。

  “不說此話,大郎先領(lǐng)某去蒙學舍吧?!比円叩穆房刹粫驗橐簧砟露鴱U止,他要為登云梯打好牢固基礎(chǔ)。

  兩刻后,趙與莒領(lǐng)全績?nèi)肓嗣蓪W舍,房中坐著八九位稚童,堂內(nèi)氣氛嬉鬧歡愉。

  全績找了一處空位坐下,趙與莒徑直走向上方堂的立木柜,從柜中取了兩本新書,拿了一支毛筆。

  “五哥,東西給你放案上了,待會胡先生入堂,你將木牌放在案左,一切章法先生自會教授,那某就先走了?!?p>  趙與莒向全績叮囑了兩句,快步走出書舍,生怕誤了聽講,但很快他又匆匆折返,從書籍夾縫中抽出幾張白紙,交到全績手中。

  等趙與莒一走,蒙學的稚童都圍到全績身旁,七嘴八舌的詢問新舍生。

  “你誰呀?”

  “你也是來讀書的嗎?”

  就在此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青衫老者走入堂中,伴隨著一聲輕咳,稚童們紛紛坐回原位,堂中靜若寒蟬。

  胡講書,城東書院的蒙學先生,也是一位不第的老秀才,家境貧困,靠學院食補度日,為人嚴厲,在學子中頗有威信。

  胡講書入門第一眼便看見了全績,他坐在此處格外特殊,但胡講書并未表現(xiàn)出異樣,環(huán)視眾童道:“昨日散學后讓你們寫的大字都寫了嗎?”

  “寫了,先生?!北娡瘏⒉畈积R的回應(yīng)。

  “好,都拿出來,為師要一一檢查?!?p>  胡講書緩步走到第一個學子身旁,掃了一眼其寫的文字微微點頭,而后又走向第二人。

  三刻后,胡講書走到了全績身旁,看了一眼案上的木牌,低聲問道:“可會寫字?”

  全績不敢怠慢,拿起毛筆浸墨,然后歪歪扭扭地寫了個全字。

  胡講書皺眉說道:“你這般握筆,筆鋒無力,何來漂亮文字?”

  全績訕笑起身,拱手一拜:“請先生指教?!?p>  “嗯!且看好了?!?p>  胡講書見全績態(tài)度恭敬,便跪坐在席位間,執(zhí)筆潤墨,細心教授:“雖說執(zhí)筆無定法,但仍有前人筆技可尋,黃公曾說過:用筆之法,欲雙鉤回腕,掌虛指實,以無名指倚筆,則有力?!?p>  胡講書說話間寫了一個績字,行為楷書,字體方正,橫平豎直。

  “先生好書法?!比冇芍缘馁潎@了一句。

  “好生練,見字如見品,你讀過百字姓、千字文嗎?”胡講書歸筆于架,撩袍起身。

  “略知,不精。”這兩本啟蒙書全績張口便來,但從未背全,屬于半吊子水平。

  “那就是沒讀過,這兩本書需通篇背誦,字字熟寫,讀書無捷徑,唯勤,唯手熟爾?!焙v書最不愛聽的就是這種話,教書育人恪盡本分,他的學生只有熟知和不知兩種狀態(tài)。

  “學生記下來。”全績鄭重點頭道。

  “說無用,改日再考?!?p>  胡講書大步走回高臺席位,開始了今日的授課,由于有新學子加入,胡講書總會時時串聯(lián)些舊日講過的知識,且語速也比平素慢了許多。

  一個多時辰后,胡講書合上書籍,說了一句散學,匆匆離開書舍。

  稚童們個個歡呼雀躍,整理書籍各自歸家,而全績則夾著兩本新書,去了趙與莒先前帶他看過的講經(jīng)書舍,瞻仰一下山陰的大學者。

  兩刻左右,全績到了書舍外的竹木走廊,廊間席地而坐七八人,皆為旁聽者,舍內(nèi)老成洪亮的聲音正值慷慨激昂。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

  全績沿竹窗縫隙看見講經(jīng)臺上坐的老者。

  此人五六十年紀,須發(fā)花白,臉面多見褶皺,頭戴一方巾,身著襕衫,神情肅穆,一絲不茍。

  陸子約,字禮祖,紹興山陰人氏,承家學漸為大家,不好功名,一生未試,擅講學,文理深入人心。

  陸家祖上陸珍是大中祥符年間的進士,官至吏部郎中,曾祖陸佃,師從王介甫,精通經(jīng)學,官拜尚書右丞,祖父陸宰,詩文通達,節(jié)操無二,因受主和權(quán)貴欺壓,朝廷南渡后并未仕官。

  至于陸子約之父便是陸游陸務(wù)觀,陸公自幼受家學熏陶,有強烈的愛國情懷,一生志向在于克復北疆失土,受恩萌出仕,但得罪了權(quán)臣秦檜,一生仕途不順,終了未得所愿,抱憾而逝。

  此刻全績站在竹舍外,第一次感受到與時代的交集,他和大多數(shù)后世人一樣根本不了解宋理宗,但提起放翁先生的名號那可是如雷貫耳,他的詩詞家喻戶曉,每每念及都有無限悸動,只嘆亙古男兒一放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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