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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第七十九章 老知府也有吃不準(zhǔn)的人

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光棍琉璃 2039 2021-06-09 23:38:43

  六月天,大雨傾盆,紹興濃霧久不散,整個府衙籠罩在陰色中。

  大堂內(nèi)知府汪綱獨(dú)坐于木案,案上放著些許卷宗與一杯清茶。汪綱來山陰城也有近兩年,辦了幾件大事,贏得百姓贊譽(yù),但他本人的心境和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很大轉(zhuǎn)變。

  究其原因無非是以何書元為首的貪污案,只此一樁讓老知府頗為心灰意冷,一句法不責(zé)眾,一句癱瘓紹興官場讓汪綱有些無從下手,故而他以辭官作為威脅上報于朝廷,對諸事也做了懈怠,就看官家如何處理,若史彌遠(yuǎn)包庇何書元,那汪綱托著老邁之軀在此殷勤政事的意義何在?

  半刻左右,州府簽判彭榮走入堂中,向汪綱稟報海防新營之事。

  說罷,彭榮見汪綱興致不高,即出言安慰:“使君是官場中的老人了,有些事要看開些,使君為民謀福問心無愧,是我等的榜樣啊?!?p>  “呵,老夫本是一致仕之人,殘軀老邁遠(yuǎn)赴千里,來此作甚?”老知府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耍性子的小孩,這種率真的無奈是心底的絕望,對紹興官場絕望,對大宋官界的失望。

  彭榮微微搖頭,正欲離堂,值此刻,一內(nèi)侍舉著圣旨走入大堂,同時伴著尖細(xì)的聲音:“圣旨到,紹興知府汪綱接旨?!?p>  汪綱聞言立即起身,恭身靜立:“老臣接旨。”

  “朕授門下……依知府汪綱之見,朕決意遷調(diào)判何書遠(yuǎn)入新州任教授,其余一干人等由汪卿自行處置,切記嚴(yán)懲,絕不姑息……”

  內(nèi)侍洋洋灑灑讀了半個時辰,汪綱頓了片刻,才作開口:“官家圣明!”

  這四個字發(fā)自于汪綱內(nèi)心,官家下旨嚴(yán)懲紹興官府,對典獄出身的汪綱來說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這讓老知府重新燃起了對朝廷的希望。

  “汪綱莫急謝恩,官家還有一手諭?!眱?nèi)侍又從懷中取出一黃折。

  汪綱再次躬腰靜聽。

  “汪卿近來身體如何?朕是最近覺得身子困頓,總有迷迷沉睡之感,精力遠(yuǎn)不如以前了?!?p>  內(nèi)侍一開口,汪綱老目生淚,這些貼心話比正式的圣旨聽的順耳多了。

  “……,故而汪卿我不敢給朕再提辭官之事,朕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一個紹興知府,我等都老了,朕也汪卿辛苦,還望汪卿替朕再多撐兩年……

  還有一事,朕聽聞此次揭發(fā)何書元的是一會稽小吏,此人不錯,朕欲拔重用,汪卿看給予何職合適?

  ……紙短話盡于此,望有一日,咱們君臣再聚臨安,朕請汪卿飲酒?!?p>  “官家,老臣記下了,此生卒于任,也不敢言辭了?!蓖艟V是正統(tǒng)文士出身,對這種流行于武將間的大白話毫無抵抗力,竭誠報國之志熊熊燃燒。

  “老知府,咱這里有一塊兒腰牌,是沂王嗣子、秉義郎趙貴誠請老知府轉(zhuǎn)交給會稽押司全績的。”

  內(nèi)侍將銀牌遞到汪綱手中,牌子正面刻著:“全績?nèi)喂ΓB興會稽人氏?!?p>  背面刻著幾個大字:“沂王府幕僚首席?!?p>  “好好,老夫替你轉(zhuǎn)交?!蓖艟V望著銀牌,腦中若有所思,很快便想起的那日與趙與莒交談的場景。

  內(nèi)侍即走,彭榮立即湊上前來,他今日的心情起伏甚大,完全沉浸在驚訝之中,先是紹興官場的大整頓,而后是皇帝拔小吏的奇事。

  “使君,這全績到底是什么人?”

  汪綱收了銀牌,淡淡的說了一句:“會稽縣府牢子,這不是人人皆知嗎?”

  “這……”彭榮看著汪綱一臉輕松的做回原位,神情更加疑惑。

  “此事先不說了,這是賀杰留下的賬目,你回去細(xì)細(xì)整理一下,挑出其中關(guān)鍵人物,本府倒要看看他們?nèi)绾喂俟傧嘧o(hù),再說哪個法不責(zé)眾!”汪綱將卷宗甩到了木案上,神情多顯厭惡。

  “是,使君?!薄?p>  話轉(zhuǎn)會稽城。

  由于全家雙押司同時被貶,會稽吏員圈的風(fēng)氣轉(zhuǎn)變的很快,正應(yīng)虎落平陽被犬欺,先是押司克扣全有德的公俸,而后全有德蒙受秦義的數(shù)落,說都是全績多管閑事的后果,將全有德氣的不輕,幾日連續(xù)在家休沐,甚至說出了不當(dāng)公差的氣話。

  此間作為主事人的全績尤甚之,無論是從上至下的丁也峰、秦義,還是同僚之間,各類打壓如疾風(fēng)驟雨般齊至,有時讓心態(tài)平和的全績都有些喘不過氣。

  最可笑的還是王氏父子的態(tài)度,以前王勇與全有德稱兄道弟,隔三差五便請全有德喝上兩杯,而現(xiàn)在王勇對全有德避之不及,即便恰巧遇上也只是匆匆打個招呼,做盡了世態(tài)炎涼,至于王竹之前說以全績馬首是瞻,但這幾日與秦義又?jǐn)嚭显谝黄穑蠓降膶⑴R城里瓷器生意與之分享,讓其抽利。

  一日,全績照常在牢獄值勤,糟心事找上門來,昨日全績放了一犯人家眷入內(nèi)探視,牢頭以此為由,讓全績收受賄賂,二人因此起了爭執(zhí)。

  “全五,牢里有規(guī)定,不許私放外人入牢,你這是完全沒把某的話記在心上,你是不是想學(xué)你爹自罷公差呀!”牢頭言語十分刻薄,當(dāng)然這也非他本意,是秦義說了讓他“關(guān)照”全績,他不得已而為之,只能從細(xì)枝末節(jié)中尋全績麻煩。

  “班頭,那人是犯人的娘子,我看她拖家?guī)Э趤硖奖O(jiān),心生不忍行了方便,這事沒那么嚴(yán)重吧?!比儽憩F(xiàn)的也有些氣憤,一次兩次還則罷了,但這般不講理是不容人的表現(xiàn)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視大宋律法于無物?是不是你私收了賄賂?”牢頭神情有些無奈,他心中希望全績失去早點(diǎn)離開衙門,也不用日日受這苦頭。

  “班頭,昨日三哥也在場,你問他便知?!比兙秃ε鲁鲞@檔子事兒,故而先尋了一個人證。

  “我沒在,我可不知道。”那牢卒連連搖頭,不愿摻和此間事。

  “呵?!比冎苯颖粴庑α?,這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心罵這群家伙也不至于逼人到此種地步吧。

  “全五你還有何話可說?”

  “無話,要不就去尋明府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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