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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第四章 籌建

扶宋從皇帝住我家開始 光棍琉璃 4067 2021-06-24 18:57:45

  翌日清晨,全績剛到衙門,桌案上便擺著一份公文,全績展卷一觀微微搖頭,邱風(fēng)終是不愿趟這趟渾水,自籌二字表明了衙門的態(tài)度。

  “哼,也罷。來人,去喚文押司?!?p>  半個時辰后,陳家宅院。

  陳巧兒之死讓陳員外悲痛欲絕,家道漸顯凋零之勢,原本紅火的生意陳員外也無心經(jīng)營了,就連大白日都是閉府狀態(tài)。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何人?”陳家主事聞聲開門,見了文小小立即恭敬行禮:“文押司,您怎來了?”

  “主簿尋陳員外有事,你速去通稟?!蔽男⌒∫錾砗蟮娜儯凵裰写媪藥追譄o奈的苦澀,現(xiàn)在衙門風(fēng)傳全績要自等慈幼局,在文小小看來這根本是辦不到的事情,當(dāng)然文小小不是怕跑腿,而是怕事情不成,反惹一身腥。

  “全主簿稍等,小人去去便回。”主事大步走入庭院。

  一刻左右,主事引全績二人入堂,會見陳羽。

  “全主簿?!卑朐鹿饩埃烀甑年愑鸨┦萘艘徽?,雙頰無肉,眼神空洞,見了全績艱難擠出一笑。

  “陳員外安好?!比冏灾丝虒り愑鸩皇呛脮r機,但光化各家員外中只有陳羽念他的一份情,故而全績只能舔著臉來做乞銀之事。

  “主簿今日到訪,所為何事?”陳羽抬手示意全績落座,原本這幾日他不想見外人,但全績幫他懲治了薛良,還了陳巧兒公道,在陳羽心中全績比一般官吏親近些。

  “陳員外,績此來是有事相求……”全績將自己的計劃詳盡說予陳羽。

  陳羽看向全績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很快又做釋然,也許全績真是那萬中挑一的好官?。骸叭鞑鹃_口,某必定大力支持,不過某還是要勸主簿一句,光化城的情形很復(fù)雜,萬事都需三思而行。”

  從邱風(fēng)到陳羽都在間接向全績轉(zhuǎn)述此事推行的難度,不過陳羽是先答應(yīng),后補勸,更有誠意一些。

  “不知陳員外可出資多少?”全績?nèi)粵]聽進去,興趣濃郁的問道。

  “主簿開口,三千兩不在話下,另外某在城南有兩間大院皆可資助主簿,希望主簿能促成此事吧?!标愑鸾?jīng)歷了女兒之死,將身外錢財看得十分淡然,也有意行善事。

  “多謝陳員外?!比兊谝淮螐埧诒爿p松得銀,沒發(fā)現(xiàn)其中的艱難之處,心嘆世間還是好人多呀。

  “那某明日便把銀兩地契送到衙門,某也就不久留主簿了,主簿請?!标愑馃o心再言,開口逐客。

  “好,那績就先告辭了,也請陳員外稍緩悲哀之心,一切以身體為重,逝者已矣啊。”

  “某明白,請。”

  之后幾日,全績與文小小又逐一拜訪了光化城各家權(quán)富,他們的態(tài)度明顯沒有陳羽那般直爽,十幾家看在全績的顏面上湊了兩千兩白銀,其中不少人還頗有微詞,質(zhì)疑全績公報私囊,全績也不加辯解,一心一意加緊籌備。

  嘉定十六年,春,二月二,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全績比往常起得更早,打了一盆清水,潔面佩冠,別玉簪,戴紅梅,換了一身嶄新的青襕衫,站在銅鏡前,檢視儀容。

  不錯,今日是全績的二十弱冠,衣物是劉翠寄來的,玉簪是全秀春精心挑選,本來這應(yīng)該是個熱鬧的日子,但全績?nèi)嗽谕忄l(xiāng),只能落寞獨過節(jié)。

  “全兄長,吃早飯了?!毕挠衽苋敕恐?,見了全績的神豐模樣,不免生了羨慕,心中期許自己日后也這般就好了。

  “玉哥兒,為兄這扮相如何?”全績隨手拿起桌上的折扇,輕輕一甩貼于胸口,文雅氣度驟然飆升。

  “全兄長今日穿的真怪?!毕挠褚粫r詞窮,不知該如何表達。

  “哈哈哈,這叫風(fēng)流倜儻,怎可用怪字而論?走,吃飯!”……

  飯罷,全績?nèi)チ搜瞄T,今日是慈幼局公營的第一日,對全績來說可謂是雙喜。

  全績?nèi)氲弥鞑驹?,一路之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衙內(nèi)之人似乎都在躲避自己,生怕與自己交談,這不禁讓全績心中起了疑惑。

  值此刻,文小小滿臉焦急的沖入主簿院,邊跑邊喊道:“主簿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大是不好了?!?p>  全績心中咯噔一響:“何事?慢慢說!”

  “邊營來了兩個都頭,強行將主簿籌措的五千兩銀子拿走了?!蔽男⌒≌Z氣中略顯責(zé)怪,心罵:平素也不見你遲來,偏偏在今日誤了時辰。

  全績聞言眼前一黑,險些走了踉蹌:“你們?yōu)楹尾粩r?光天化日之下就讓他們把銀兩這樣搶走了!”

  “攔了,攔不住啊!自家兄弟有幾人都挨了拳腳,他們可是佩刀帶火器來的,兄弟們已經(jīng)盡力了?!蔽男⌒∩頌楫?dāng)事人也憋著邪火,對全績的語氣多存不善,心嘆:你倒是去攔個看啊,當(dāng)兵的心都狠,刀子也硬,尋常人可沒有那骨頭。

  “呼!”全績長舒了一口氣,慢慢緩和心情,腦中也在迅速計較著。

  許久,全績慢悠悠的問了一句:“文押司,邊營駐地在何處?”

  文小小一聽,立即開口勸阻:“主簿,莫要再與之糾纏了,此次權(quán)當(dāng)買個教訓(xùn),與那些人是講不通道理的?!?p>  “無妨,你且說來。”

  “光化邊軍便是忠順軍,屬京鄂都統(tǒng)制孟帥麾下,現(xiàn)駐于光化城東馬窟山。”

  “孟宗政孟帥?孟縣尉所部?”全績神情略顯失望的問道。

  “嗯,不過孟帥老邁,常駐襄陽,而孟縣尉官階不足,無力統(tǒng)轄全軍,現(xiàn)任指揮使是江海將軍,那兩個都頭就是聲稱奉指揮使之令前來索取軍餉。”文小小將期間大致關(guān)系與全績訴說一二。

  “江海是何方人物?”

  “鄧州人,初從趙帥,后歸孟帥,在嘉定十年嶄露頭角,其人作戰(zhàn)勇猛,身先士卒,脾氣剛直,是個強硬人物。

  主簿,退一步少生事端,那些土豪人家絕不會因為這些的銀兩與主簿翻臉的?!蔽男⌒≡賱竦?。

  “光化城民以銀資某籌建慈幼局,錢財事小,地方穩(wěn)定事大,土豪不與某翻臉,某偏偏要與江將軍翻一翻這臉!”

  江海的確是挑錯了時候,二十年紀(jì)的全績滿懷雄心壯志,他在今日行兇搶銀,全績?nèi)绾窝实孟逻@口氣?

  同日,全績乘車出城,直奔馬窟山,行車途中全績也想了許多,江海能這么及時的來搶這筆銀兩,想必定是光化城中有人通風(fēng)報信,這本是一件惠民利城的善舉,且各家土豪都出了銀錢,想買一個好名聲,那么衙門中的人嫌疑就最大。

  有誰見不得全績向好?亦或者說不愿此事順利推行呢?

  車馬過山景,見忠順軍大營。

  此營駐扎在山麓地帶,木墻圈圍,木障林立,來往巡邏甲士皆是矯健兒郎,軍旅肅穆之氣撲面而來。

  全績下馬上前,營卒即攔路:“來者何人?軍營重地,不可擅闖!”

  “光化主簿全績,有事求見江指揮使。”全績負手平淡的說道。

  “等著。”

  軍卒入營通稟,片刻后迎來一位老熟人。

  “全主簿別來無恙啊?!泵乡钜呀?jīng)知道軍卒搶銀之事,他原本以為縣府會忍氣吞聲,未曾想全績?nèi)绱藦娪?,竟敢孤身前來忠順大營。

  “孟縣尉安好?!比円呀?jīng)解除了剛開始的憤怒狀態(tài),此番只為討回銀兩,要個解釋。

  “嗯,請吧?!泵乡钐Я颂яR鞭,與全績同步入營,二人走了一段路程,孟珙見全績一言不發(fā),又是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微微搖頭說道:“全主簿你不該來此啊?!?p>  “呵?!比儾恍家恍Γ蛔龌貞?yīng)。

  “你要那么多的錢財也沒用,倒不如發(fā)了軍餉,利惠軍卒?!泵乡钸@些年見過貪腐的文官太多太多了,他們往往巧立名目,而后中飽私囊,孟珙很自然的將全績歸入了這一類人。

  “無用?孟璞玉,我全冶功為官為吏秉的是一顆公心,你可見過光化滿城流浪的幼年乞兒?”全績并未轉(zhuǎn)頭,語氣也無起伏。

  孟珙聽出了全績心中的悲哀,就在此一瞬他心中竟然起了相信全績的念頭,不過此事他也無可奈何,他不是營中主將,也未參與搶銀之事,這份悲憫是無法表現(xiàn)的:“哎,聽本將一句勸,回去吧,你此刻入帳也討不回銀兩了,江海雖然是個武斷之人,但不貪私,方才他已經(jīng)把銀兩分發(fā)給將士們了?!?p>  “可笑至極,今日他江海給不出說法,還有孟宗政呢?你以為我找不到去襄陽的路嗎?朝廷供養(yǎng)的是一幫強盜賊人嗎?”全績猛然間轉(zhuǎn)頭,語氣高漲百倍,責(zé)怪孟珙正義心的缺失。

  “隨你隨你,那你就去找我爹吧,你能讓我爹罷了江海,也算你的本事?!泵乡钫Z氣也有些委屈,心嘆:全績的火氣這怎么全都招呼到自己身上,咱們好像沒那么熟吧。

  “哼!有沒有本事試過才知道?!比儗γ乡钇谠S向來有百丈高,但他忘了他和孟珙不屬于同一立場,他為民,孟珙為軍,各有親近,難免會生對立。

  “就這兒!進去吧。某現(xiàn)在看見你一肚子火,告辭!”孟珙語氣雖然不善,但對這個正直人有了全新認識。

  “不送。”

  全績說罷,大步入帳。

  帳內(nèi)獨坐一將,三十六七年紀(jì),大胡高額,面有麻子,此人正是忠順軍指揮使江海。

  “你便是光化主簿全績?”江海目色略顯不喜的問道。

  “見過江將軍?!比児笆忠话?。

  “你尋本將所為何事?”江海佯作不知態(tài)度。

  “江將軍容稟,今晨有一隊持刀賊人搶了官府籌措之銀,且姿態(tài)囂張至極,謊報縣府是將軍麾下人物,故而績特來尋將軍,望將軍主持公道?!比兘o了江海一個臺階,只要他奉還銀兩,全績絕不會將事情鬧大。

  江海一聽,冷哼大笑:“你們這些文人就喜歡繞來繞去,你也不必為本將找理由,本將且明說了吧,這些銀子就是本將拿的,近日營中軍餉告急,縣府的這筆銀子正好解了本將的燃眉之火,本將多謝了?!?p>  江海直接捅破了薄紙,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句多謝便想吞了這五千兩。

  “江將軍,此銀是績籌建慈幼局的重資,關(guān)乎于民生,望將軍速速歸還。”全績見江海這幅無賴態(tài)度,也不再說軟話,直言讓其歸還銀兩。

  “大膽!你小小主簿何敢來我軍中逞能!”江海拍案而起,怒目喝斥道。

  “江將軍莫行言語威脅,若績怕,今日也就不來了。”全績雙目回懟,姿態(tài)絲毫不讓。

  “言語威脅?來人!把這廝給本將打出去?!?p>  江海一聲令下,帳內(nèi)涌入十余位親兵,明刀亮刃,齊聲高喝:“滾出去!”

  全績將微微顫抖的右手藏于袖中,輕咽了一口唾沫,雙腿紋絲未動,神情依舊堅定。

  江海此刻心中也生了奇,他許久沒見過如此強硬的文士,這人當(dāng)真是不怕死嗎?

  “全主簿,本將已經(jīng)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本將早把銀兩分發(fā)給了眾將士,你且回去向光化的土豪再要些便是,他們有的是錢財?!苯R材眠@樣的人沒轍,總不能真將其打一頓吧,趙宋文人與武將的地位有天壤之別,江海不想因此事斷送了自己的仕途。

  全績環(huán)視了一眼帳中眾人,心頭也明白今日是要不出銀兩了:“朝廷養(yǎng)爾等是為保家衛(wèi)國,而非行雞鳴狗盜,江指揮使此事絕不會就此為止,某即日便去襄陽府,拜會孟帥,讓他好好約束一下營中的散漫之輩,不然日后何談抗金抗蒙!”

  全績甩袖出帳,大步離營,心中暗自決定今日這一遭絕不能白來。

  江海望著全績的背影,口中野生了感嘆:“真是初生牛犢,這人的性格倒適合領(lǐng)兵。你們說他敢去襄陽府嗎?”

  “將軍,某看此人就是口舌之能?!?p>  “他若敢去襄陽府,又何必來營中討錢?!?p>  “一個主簿而已,不足為慮。”

  親兵幾句寬慰下來,江海心態(tài)也做平和。

  值此刻,帳外起了聲音。

  “我看未必,全冶功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指揮室還是早做打算吧?!泵乡盥朴频淖呷胭~中。

  “哼,本將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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