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皺皺眉,面露不解道:“照你這么說,他不像個好相與的人吶……二舅母,為何會希望靜菡姐姐嫁給他呢?”
孟靜怡打量了舒窈一眼,問道:“這么些年了,你還不清楚,你二舅母是個怎樣的人么?在她眼里,她娘家人自然都是個頂個兒的好,便是有一分不好,那也全是旁人的錯。當(dāng)眾責(zé)罵丫鬟這種事兒,又能算得了什么?”
舒窈于是不說話了。
除了幾位年紀(jì)相仿的幾個女孩子,對于孟府的其他長輩,舒窈其實不甚了解。
舒窈僅僅知道,二舅母平日里愛插話,只是言語間少有高明之處。
至于二舅母與她娘家的關(guān)系如何,舒窈對此,真是一無所知。
可若真如靜怡說的那樣,二舅母為著自己對娘家的私心,而湊成這門親事,舒窈免不了有些唏噓。
不為別的,靜菡姐姐自小文雅內(nèi)斂,不似大姐姐靜姝那般落落大方,又不似靜怡一般古靈精怪,是最聽從長輩的話的。
況且,這又是個強調(diào)“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候,舒窈擔(dān)心她,哪怕不喜歡那位王家表哥,也不懂得去與母親辯駁,如何去為自己爭取……
半晌,孟靜怡又湊了過來,說道:“誒,我又想起一件事兒來。聽我娘親說,靜菡姐姐的那位王家表哥,還未娶親,傳聞道他已經(jīng)養(yǎng)了幾房外室了?!?p> 舒窈有些驚訝,她想:如果說當(dāng)眾責(zé)罵丫鬟,還能解釋為吃多了酒有些失儀,或者是當(dāng)日心緒不寧之類的,那這私養(yǎng)外室可是辯無可辯了……
二舅母當(dāng)真會如此糊涂?難道,不怕靜菡姐姐嫁過去,會受委屈?
只是舒窈還沒問出口,孟靜怡仿佛知道她想說什么,只道:“你畢竟不是常住在這府里的,有些事不明白也屬正常。我這個二伯母呀,何嘗將妾室通房之類的眼里過,二伯院里的那些小娘,哪個不是被她拿正妻身份,壓得死死的?”
“也就是因為她在自己院里強勢慣了,在教養(yǎng)兒女一事上也是如此。華哥哥和霖哥哥常在外院,還好些,倒是靜菡姐姐,二伯母待她是頗為嚴(yán)厲的?!?p> “我記得有一回,我大哥哥和嫂子從蜀中回來,咱們幾個姊妹便一起逃了先生的課。得虧祖母替我們求情,說,好不容易大哥哥回來,便是放我們一日假,也算不得什么。”
舒窈點點頭,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孟靜怡接著說:“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我?guī)е鴥晌唤憬闾拥恼n,連我娘親這般厲害的人,看在祖母的面上,也沒有罰我??啥富厝ズ?,卻狠狠地打了靜菡姐姐一頓!”
舒窈一驚,開口道:“既然外祖母都出面了,二舅母這又是何必呢?”
“對啊,我也一直想不通?!泵响o怡皺眉:“隔天我們?nèi)フ蚁壬孀铮埔婌o菡姐姐眼圈紅紅的。是大姐姐看出不對勁兒,掀開她的衣袖一看,靜菡姐姐的小臂已然全是淤青了!”